4月17日。
藤井财团的千金藤井幽香17岁的生日。藤井昌和藤井太太特地在自家别墅里为爱女举办了一个盛大的生日party。
当晚,幽香小姐身着一条由意大利著名设计司量身设计的粉红露肩连衣裙,使原本就婀娜多姿的身段显得更加曲线动人,再配上飘逸柔亮的黑色长发,缓缓沿着扶梯从楼上走下,尽显出大家闺秀的高贵之态,无不令当晚在场的年轻男士所倾倒。
幽香小姐下楼后,忽视无数年轻异性倾慕的目光,直朝一位少年走去。那少年身着一套白色西装,个性飞扬的金棕色的秀发下藏着的是双凝聚智慧与力量的眼神,还有其他同龄男生少有的白净皮肤,在他俊美帅气的外表上,还拥有一种寻常人罕见的骄傲,自恃,内敛和温和的融合的神采。
“你今晚很漂亮。”那少年称赞道。
“哦?谢谢。你平日很少夸我的。”幽香笑道。
“哦,健司来啦。”藤井昌和藤井太太迎了上来。
“伯父伯母好!”原来这英俊少年尽是高中篮球界的风云人物,无数少女心中的白马王子,以美貌与球技并重的藤真健司,藤真财团的公子。
“你父母呢?”藤井太太问道。从她亲切的口吻中可以知道她很是喜欢这位从小看着长大的侄子,已经看作是未来的女婿了。
藤井财团和藤真财团都是日本著名的大财团,两家又是世交。
幽香和健司并肩走在屋外的花园中。
“怎么,还是不喜欢里面那种环境?”幽香问道。
“恩,里面太吵。”健司幽幽的说道。
“那你打篮球时不闲现场的加油声吵吗?”幽香笑着反问道。
“呵,论口才,我总是说不过你。”健司无可奈何的笑道。
“什么,小时侯明明是你常欺负我的!”幽香撅着嘴,不服的说道,“你每次都叫我陪你打篮球,然后又故意戏弄我,让我抢不到球,哼!”
“那你还不是常常戏弄我。”健司说着走上前指着面前的游泳池说道,“那,就是这里,真记不得是被你推了几次下去。”健司一脸委屈。
“哼,才不是呢。以前我们一同上学时,有几次我让你载我,你总是故意骑的很快,吓得我……只好紧紧的抱住你。”说到最后,少女的羞涩令这位平日里高傲的公主低下了头。
健司看着两颊红润的幽香,此刻要是不是在双方父母及亲朋好友都在的舞会现场,早就一轻芳泽了。
下午放学后。
翔阳高中体育馆。
“加油。大家认真点。今年的第一名是我们翔阳的!”藤真健司身着翔阳四号绿色运动服一边给其他队员抛球一边鼓励道。
“好!我们是最强的!”队员齐声吼到。
体育馆内,篮球的拍打声,篮球穿过篮筐后的落地声,球鞋与地面的摩擦声……
六月的太阳火辣辣的挂在天上,人行道两旁供行人休息之用的石桩被晒的摸着都烫手,两旁的树木也都懒洋洋的站着,要是它们能走动,一定早就跑去遮阴了,卖冰水的小贩可是忙得笑得合不笼嘴。
“幽香,你要带我去哪儿啦?”一名留着齐耳短发的少女问道,清瘦的面孔上闪着一双比夜空中的星星还明亮的眼睛,清澈的眸子里透露着刚强,与幽香的柔弱恰好形成对比。
“到了自然就知道啦。”幽香轻快的说道。
“我可不像你,可以一天随意逛街的财团千金。家里还有一大堆的事等着我去做,还要打工为爸爸挣医药费。”那少女似乎生气了。
“哎呀,走嘛。”幽香挽住那少女的手撒娇道,“我的好小菊。我带你去见一个人,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
看到幽香略带羞涩的幸福表情,笑笑,“好吧,我的大小姐。”
幽香回敬一记甜蜜的微笑。
“队长,我看大家都累了,不如歇息一会吧。”花形对健司建议道。
“恩,好吧。”健司面向大家,“大家都累了,休息一会儿再练吧。”用余光扫了下门口,“幽香。”温柔的叫道,朝门口走去。
幽香也微笑着朝健司的方向走去。
球场上冷酷的藤真和平日里高傲的富家千金,此刻,两人只为对方存在的微笑,彼此眼中的温柔……
“哇!好漂亮!”篮球馆的其他队员惊叹到。
“怎么有空来这里,不练舞吗?”健司温柔的问道。
“来给你打气呀!要加油喔!”幽香甜甜的说道。
“队长,介绍一下嘛。”永野走过来‘央求’到。
“这是永野。”
“这是伊藤。”
“这是高野。”
……
健司逐一介绍到,“这是花形。”“这是我青梅竹马的……”健司突然不知该介绍幽香是他的什么好了,说是女朋友吧,两人的关系又没有正式说明过,只是在彼此心中都明白对方就是自己今生最重要的人。
“叫我幽香好了。”幽香解围道,她并没有认为健司不向他的朋友介绍她是他的女朋友而不高兴,因为他知道他的想法,能这么了解他的也只有她了,“你就是花形?果然不同一般,健司常常夸奖你。”
“谢谢。”花形还是那么腼腆,“漂亮的女孩我见过,有高贵气质的女孩我也见过,但是,拥有高贵气质的漂亮女孩,我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
“呵呵,谢谢。”一直在赞扬声中成长起来的幽香这次居然也脸红了。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回头拉住一直站在身后的叫小菊的少女说道,“再给你们介绍一位美女。她叫仓木菊,是我的同学兼好朋友,还是我们学校电视台的记者。”
“小菊,这是健司。”
“你好。”健司微笑着礼貌性的伸出左手。(他是左撇子)
仓木菊抬头,心像被什么东西敲了一下,猛烈一震,好清秀的男生,分明的轮廓,白皙的脸上挂着干净的笑容……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老天在对她开玩笑吧,他可是自己仅有的好朋友的男朋友哇。高贵且漂亮的幽香,她和健司才是一对,王子与公主的组合,童话里都是这样写的,自己只配当水里的小人鱼。
神奈川繁华的街市,到了晚上,依然热闹非凡。
健司和幽香走出一家寿司店。
幽香用手摸着小腹,“恩,吃得真饱。花形还真没介绍错,这家店的寿司果然很好吃。”脸上露出满足的微笑。
健司回头,看到如此可爱的幽香,露出幸福的笑容。
“啊,铜锣饼!”还没走几步,看到前面一家小店正在卖香喷喷的铜锣饼,幽香高兴的叫到,拉着健司就朝香味飘出的方向奔去。
“恩,真好吃。你也吃一个。”
健司接过递来的铜锣饼,取笑道,“你还真不好养呢。”
“什么!哼!”
两人又走了一段。
“怎么了?”看到健司的沉默,“在想后天的比赛?”
“恩。”这大概只有青梅竹马才能做到的吧,一个眼神,一句叹息,就能够知道对方的想法。“我昨天去看了湘北与津久武的比赛,以前名不见经传的湘北居然打赢了去年前八的津久武。我们的下一场就是湘北。”
“你们是最强的!”幽香一改之前的调皮劲,给健司一坚定的眼神。
全国大赛,神奈川县选拔赛。
由去年第二名的翔阳高中对阵湘北高中。
翔阳的领先逐渐被湘北追平,翔阳的王牌,教练兼选手的藤真健司下半场十分钟后出场,再度扩大领先优势。但,由于藤真计算之外的三井寿的出色发挥,再加上新人王流川枫的出色表现,令翔阳全线崩溃,导致最后以一分之差输掉了比赛。
星期天。
健司坐在卧室的地板上,脑中回放着昨天比赛的画面。
“要是我早一点上场,也许就不会……”他这样想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他走到楼下,他想找个人说话,外面知了在树上不停的吵着,屋内却是静悄悄的,父母去参加一个慈善舞会了,工人们也都在忙各自的工作。
他一声轻叹,出了门。
“哦,是健司少爷来了。是来找幽香小姐吗?她今天坐早班机到英国去了,小姐明天在英国有一个‘天鹅湖’的演出。怎么?小姐没告诉你吗?”藤井家的管家迎上道。
“哦,是嘛。”健司这才想起,自从昨天比赛后手机就一直没有开过。“那打扰了。”
“健司少爷,不坐一会吗?”
“不了。”健司礼貌的离开了藤井家。
健司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打开后按下语音留言,放到耳边,听到熟悉的声音:
“健司,别太难过了,既然已经成为了事实,再追悔也是没有用的,不要让关心你的人担心啊,知道吗。我明天在英国有一个公演,对不起,在你最难过的时候不能陪你,回来好好补偿你,好吗?好了,我要上飞机了,拜拜。”
天空很蓝很蓝,火红的太阳把四周高大的建筑物也印得红红的,花岗岩的里面很平整。两边有装修的很有品位的专卖店,制作精良的大幅广告在橱窗里显得很漂亮。情侣,朋友并肩走在街上,每个人的脸上似乎都是满足的笑容。
健司走进一家冷面店,坐下,“麻烦给我一盘冷面。”
“先生,你要的冷面。”
健司抬头,两人都惊讶,“你不是幽香的好朋友吗?叫苍木菊,对吧。”露出干净的笑容。
“藤真健司,对吗?”菊故意问到,其实,‘藤真健司’这四个字和眼前这张清秀的脸早已烙在她心里了。昨天的比赛,本来幽香有叫她一起去看,她怕在幽香面前泄露心底的秘密,借故说要打工,可还是偷偷的站在观众席的最上方,默默的注视着心中的王子的每一次表演,藤真的每一个传球,每一次射篮,她都牢牢的记在心里,小心的珍藏着。
两人相视一笑。
“能聊聊吗?”健司叫住正预转身的菊,语气很轻。
“我还有一个小时下班。”
“那我等你。”
菊轻点了一下头。
海浪拍打着岸边的岩石,海风轻拂着脸旁,健司和菊并肩坐在一块大的岩石上。
“昨天的比赛……”菊先开口。
“是挺遗憾的。不过,难过一会也就算了,因为,我不想让关心我的人担心。”健司说话时,双眼看向远方,像是在说给远方的那个人听。
“本来幽香有叫我一起去看,可是……”
“不要紧。”健司突然转头,温柔的目光落在菊清瘦的脸庞,还弄了菊一个大红脸,吓的她赶紧低下了头。
“哦,对了。你怎么会在……这个,冷面店……”
“幽香没有告诉你吗?”
“什么?”
“我母亲在我八岁那年就因车祸而离开了,父亲又常年生病,我只好出来打工赚一些钱,一半补贴家用,一半给父亲治病,还好学校知道我家的情况后免了我的学费,要不然,我连学都不能上了。”菊讲的时候语气很平淡,也许这些遭遇发生在一个仅有十七岁的花季少女身上,在一个幸福的人看来是难以接受的,但对她来说,已经没有什么了,这几年不也是这样过来的吗。在心里轻叹一声。
健司一直看着菊,感叹到,多么坚强的一个女孩,想到自己的那些难过,又算得了什么!
“没有人帮助过你吗?”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菊抬起头,终于敢直视健司的眼睛,“幽香曾经试图帮我负担我父亲的全部医药费,还让我和父亲搬到她家去,不过,都被我拒绝了。”
“为什么?”
“因为我不习惯受别人的恩惠,哪怕是再好的朋友。只要是我还有一双手,一口气,我就得靠我自己。”菊说得是那么的坚定。
健司看着那双坚定,坚强的眼神,暗自敬佩到。
“唉哟。”健司本想换个姿势,谁知刚一动,腰就开始痛了。
“你没事吧。”菊紧张的关切道。
“没事了,可能是昨天的比赛撞到了。”
“一定是那个红头发的撞的。”
健司疑惑的看着菊,菊一下意识到说漏了,忙补充道,“是幽香告诉我的。”
天色暗了下来,太阳也开始慢慢隐去,晚风吹来,让人感到一丝凉意,整个人都似乎比烈日当空的下午轻快了。健司和菊并肩走在花岗岩铺成的宽敞路面上。
“哎,都要拆了。”菊突然停下了,望着眼前禁闭的铁门,感叹到。
“是呀,听说是被一家房地产公司买下准备建整个神奈川最大的别墅群呢。其实我还真觉得有点可惜呢,这个游乐场有好多我童年的回忆。以前要是父母忙的不能带我来,我就常常和幽香自各儿来。”
“我还是六岁那年和父母来玩过一次。”说着有些悲凉。
看到菊悲凉的眼神,健司试图在那块写有拆除通知的牌上找着什么,突然高兴的叫到:“还好,还有三天的最后开放期限!”
“是吗。”菊并没有认为这对她来说又有何用。父亲卧病在床,还有谁会陪她来呢,呵呵。
第二天下午,菊走出冷面店。
“终于可以回家休息了。”菊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出冷面店。
“小菊。”一个熟悉而温柔的声音。
“怎么?”看着眼前正朝自己微笑的健司,菊疑惑,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
“我可以这样叫你吗?”健司微笑着问到。
“哦,可以,当然可以。”菊感到几年来从未有过的幸福,即使只是一个称呼。因为她知道这意味着她和他的关系更进一步了,虽然从未想过自己会替代幽香在他心中的位置,这样已经足够了,因为一直在她眼里,出生高贵的幽香就像山谷里的一缕清香,而自己,只是生长在悬崖上的一朵小苍菊。
“有空吗?我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
“一个你想去的地方。”
两人走出即将被拆除的游乐场。已经是漫天星斗了。
“今天,真的很谢谢你。我玩的很开心。”
“我也很开心。”健司笑道。
之后的两天,健司每天下午都会出现在菊打工的冷面店门口,然后一起逛街,互说着当天发生的事。
这两天,对菊来说,无疑是最快乐的。
第三天,健司照常练完球后到冷面店门口等菊。
“今天我带你去个地方。”菊笑道。
七月盛夏,繁茂的草已将这个海崖织成了绿色的绒毯,黄白色的野苍菊和各种不知名的野花将绿色草坪点缀得五彩缤纷,空气中弥漫着草和花的香气,好几种颜色的粉蝶在花丛中翻飞起舞。碧草晴空,鸥翔蓝天,海风拂面……
“好一个开满野菊的海崖!”健司赞叹道,四脚朝天的躺倒在草地上,吮吸着海风送来的花草清香,耳边鸟转虫鸣之声亦令他陶醉。
“你平日常来吗?”健司坐起身,向站在一旁举目眺望的菊问到。
“不,我很喜欢这里,但不常来,只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才来。在这儿吹吹海风,看看海景,听听海浪声,心情就好多了。”菊转过脸,微笑着看着健司。
“在想什么?”看到健司望着一朵朵迎风摇摆的小苍菊出神,坐到健司身边问到。
“哦,我是在想,你之所以喜欢这里可能是因为这里有开满整个海崖的小苍菊吧。你羡慕他们可以无忧无虑的生长在这美丽的海崖上,没有人打扰,过着自己想过的生活。”
菊脸颊一阵泛红,觉得健司仿佛就是这个世上最了解他的人。
第二天下午。
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
菊走出冷面店,习惯性的看向旁边,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然后露出灿烂的微笑,微笑在半空中僵硬。
“咳,小菊,好久不见了,想我吗?”幽香从健司身后走出,高兴的拉起菊的手说到。
“什么时候回来的?”菊恢复了笑容。
“今天下午。回家放了东西就去看他训练了。人家都还没有休息呢。”看向健司,嘴上虽是埋怨,但谁都看得到话里藏着的蜜。
“什么呀,是你走之前自己说回来要好好补偿我的。”
“是是是,我的健司少爷。”幽香已走到健司身边,很自然的挽着健司宛如上好的瓷器一般白皙的胳膊。
菊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两位,不可否认,他们真的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看上去是那么的和谐与美好。
“对了,小菊,我们去看电影吧。今天有一部好莱屋的大片要上映。我们先去看完电影,然后再去吃生鱼片。好吗?”幽香计划道。
“我们?”菊问到。
“对呀,我们三人。”抬头看着健司,“对吧,健司。”
“恩。”健司回应幽香一记温柔的目光,然后点点头。
“我看,我还是不去了。我家里还有好多事要做,还有几篇论文要写。你们好好玩。”微笑道,然后不等幽香的回答快速的转身离开。
“怎么回是呀?”幽香不解。
两人相视一笑,也转身离开。
菊回头,看着快走进人群中的两人,手挽着手,男生不时还用另一只手拂摸着女生的轻逸的长发,红润的脸颊……
星星像是散落在黑天鹅绒上的碎水晶一样,散发着幽暗的光芒。
月光如水一般倾泻在大地上,在月光轻柔的照耀下,泪水滑过菊苍白的脸庞。
一转眼,又到了圣诞节了。
大街小巷,无论是大的百货商场还是小的个体摊贩,卖的最多的都是各种各样的圣诞礼物,圣诞饰品,中年妇女们也都推着小车在超市里来回穿梭,选购着为平安夜的圣诞大餐而准备的各种食物……
“小菊,在想什么呢?”幽香已走到正在发呆的菊身旁,坐在她旁边的位子上,“今天是平安夜,我们一起到健司家去玩,伯母还亲自准备了好多好吃的,花形他们也会去。”
下午放学,菊随幽香来到健司的家。
“哇,好大好漂亮的房子!”菊看见眼前这栋带游泳池,花园和停车场的白色三楼洋房,惊叹到。
“哦,是幽香小姐来了。”管家礼貌的说道。
“哦,这位是仓木小姐。”幽香介绍到。
“仓木小姐,你好。”
“哦……你好。”第一次受到贵宾似的待遇,有点不知所措。
“走吧,我们进去吧。”幽香牵起菊的手向屋内走去。
宽敞的大厅,温暖的灯光,雪白的墙壁,雕花的扶梯,米黄的古罗马柱,挂满礼物的圣诞树,精致的壁炉里燃着温暖的火焰……还有几个帅气的少年。
看到她们进来,正坐在沙发上和花形等队友聊天的健司站起身,露出一贯的迷人微笑,“你们来了。”
吃完圣诞大餐。
“这是我送你的圣诞礼物。”幽香从带来的纸袋里拿出一件米白色的毛衣,微笑着递给旁边的健司,“这可是我亲手织的哟。”
健司接过毛衣,露出幸福且略带羞涩的微笑。
花形打趣道:“哟,温暖牌的。”用胳膊撞撞健司,“唉,这个冬天不冷了吧。”
其他队友也咐和道:“快穿上啊。”
面对众队友的挑唆,再看到幽香期待的眼神,只好当众穿上了这件“温暖牌”的米白色毛衣。
橘红色灯光下,米白色的套头毛衣,再配上一张无比俊美的脸,干净自然的笑容,仿佛一个误入凡尘的空灵天使。
“我的礼物呢?”幽香伸出手,一副调皮可爱的表情。
健司伸手从裤兜里掏出一个相当精美的金丝绒小方盒,一看就知道它的价格决非一般。
“我早就准备好了。”健司在幽香面前打开这个精致的小方盒。
“哇!”旁边的人叫到。
一颗闪着白光的大指姆般大小的钻石安静的躺在盒子里,被一根极细但做工精细的白银链子串着,旁边是健司温柔的笑容。
“我给你戴上。”是健司温柔而又极赋有磁性的声音。
“恩。”幽香温柔的点了点头,一脸的幸福。
钻石耀眼的光芒中,闪烁着一双水灵的大眼,一张绝世的容颜,就如玫瑰般娇艳,樱花般灿烂,牡丹般高贵。
菊看着这闪亮如星辰的钻石,幽香幸福如春天开放的花儿般灿烂的笑颜,健司温柔如月光的眼神……也笑了,是替好友高兴的笑,还是对自己一相情愿的嘲笑,她自己也不知道。
很快,到了冬季选拔赛。
第三轮比赛,翔阳高中VS五里高中。
已经知道幽香由于要演出的关系这场比赛不能到现场观看的健司还是在上场前习惯性的回望一眼看台。
“怎么?”健司的目光定格在了看台的其中一个座位上,“那不是小菊吗。”尽管菊坐在人群中,娇小的身体安静的坐在那儿。
一想到看台上的菊,健司打得更卖力了,表现欲更加强烈了,这种潜在的“可怕”意识,他自己并没有察觉,也毫不在意。
最终,由于健司一人独得48分的活跃表现,翔阳以102比87的总比分赢得了比赛。
但在接下来的联合决赛中,以79比81输给了海南,以93比89胜了陵南,以92比96输给了湘北,仅排第三,再次失去了进入全国大赛的资格。
“等升学考试完后,我们去北海道滑雪吧。”幽香拉着健司,“好久没去了。”朝健司撒娇到。昨天比赛的失利,健司表面看起来没什么,第二天还是照常上课,下午放学后由于没有了训练,就直接到幽香就读的清河女子高中等她一块儿回家。幽香知道,在健司心里,其实很在乎这次比赛的,这是他高中的最后一次比赛,也是想打败一直压制自己三年的阿牧的最后机会,可……他只是不想让关心他的人替他担心,宁愿自己把哀伤埋在心里。所以,尽量让他高兴,忘掉昨天的不愉快。
健司看看幽香,笑着点点头。
昨完,面对所有关切的目光,他早早的回房了,昏暗的橘黄灯光,落地窗外闪烁的星光,靠窗的椅子上洒满柔和的月光,两行冰凉的泪从健司漂亮的双眼中流出。
“为什么?为什么我永远都赢不了牧?这难道就是宿命吗?为什么会两次输给湘北?他们难道真的很强吗?还是我,已经,不行了……”
仰望星空,冬日的星星特别的亮,把原本漆黑的天空照亮了,如海洋般深邃的蓝,远处的山在柔和的月光照耀下,有种朦胧的神秘之美……一张脸出现在了星空中,是一张美丽而坚强的脸。
低头一阵轻笑,是对自己的嘲笑,“小菊面对人生的不幸,都能坦然面对,人家还是女孩子。而你健司,仅为一场比赛的失利,竟在这儿掉眼泪……”站起身,用手擦干眼泪,关上窗户,拉上窗帘,“明天又是崭新的一天。”
一年一度的升学考试结束了。健司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东京大学的工商管理专业,而幽香也选择了东京舞蹈学院继续她的芭蕾舞学习。
北海道已是漫天飞雪,仿佛置身于一个白色的童话世界。凛冽的雪风划过柔嫩的脸颊,甚至可以听到灵魂与自然的碰撞声,那么的真实。
划到山脚的健司和幽香坐在白色的洋椅上略作休息,平息一下因为尽情运动而加速的心跳。幽香侧着头静静的看着身旁的健司,雪白的羽绒服使他空灵的气质显现无疑,白皙的面颊因为剧烈的运动而微微的泛红,褐色柔软的刘海被冬日干燥的冷风轻轻吹起,漂亮的湛蓝色眸子犹如天空一般纯净。
“小菊考上了名古屋的一所专业广播学院,念新闻专业。”幽香很一边抖落她粉红羽绒服上在刚才滑雪时沾上的积雪,一边很自然的说到。
“哦,是吗。”听到“小菊”两个字,健司心里一阵起伏,很快又恢复了平静。这种感觉,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是。转头看着青梅竹马的幽香,如同一朵开在雪中的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濯青莲而不妖。
转眼,就要到三月开学的时候了。
一曲优美的和旋声响起,健司拿起放在床头的手机放在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健司吗。”
“恩?”
“我明天有一个演出,就在大阪,但是,明天是小菊18岁的生日,我之前答应过她会给她庆祝的,可现在……”
“那怎么办?”其实健司已经听出了幽香想叫自己代她为小菊庆祝,可,不知怎的,一想到小菊,他就想刻意回避似的,他自己也弄不明白。
“我想,”幽香故意停顿下,“你帮我为她庆祝。”
见健司没有马上答应,撒娇道,“好不好嘛?最多我回来后好好补偿你。”
“恩,好吧。”从青梅竹马的经验来看,只要是幽香开口要自己办的事。只有答应的份,要不,她会不厌其烦的一直追问的。只好勉为其难的答应。
“好,谢谢啊。”
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青草的芳香,健司骑车载着菊,菊的手轻轻的扶着健司的腰,晃悠着腿,望着前方的那片樱树林。
终于到了那片樱树下,周围流转着三月转暖的风,菊仰起头,一望无垠的蓝天是那么纯净,头顶上缀满粉红色花朵的树枝随着微风轻轻颤动,花瓣在细碎的呼吸中飞离枝头,仿佛在生命的韵律中随风起舞。
菊转过头看着健司,他正专注的看着落樱,肩膀上沾了一片粉红色的花瓣,菊突然希望自己就是那片花瓣,可以依靠在他的肩上,无比安宁。
她轻轻的说:“如果我是一片樱花该多好啊,可以在生命最灿烂时不留一丝牵挂的离去。”
健司转头望着她:“那如果你是坠入人间的天使呢?”
菊抬头:“天使是需要翅膀的。”
健司又问道:“那谁又是你的翅膀呢?”
菊笑而不语,久久望着漫天飞舞的落樱,久久……
两人慢慢的走过商业街,菊一边和健司聊天,一边望着身边商店的玻璃橱窗。突然,菊停下了脚步。健司顺着菊的视线望去,玻璃橱窗内的黑色天鹅绒上躺着一个精巧的水晶十字架,闪耀着透明的光芒。
健司说道:“我还以为你会喜欢旁边的那个钻石呢?”
菊摇头:“钻石的光芒太耀眼,不适合我。”
东京,日本国首都,位于本洲岛关东平原南端,东京湾西北岸,是亚洲最大城市和世界特大城市之一,世界著名的现代化大都市,日本经济,交通,文化的中心。
“听说小菊在名古屋生活得还不错,还当上了学生会的宣传干事呢。”
“哦,是吗。”健司的回答冷冷的。
上野公园的樱花是最美的。无数的花瓣在健司与幽香的身边舞蹈。
“你是怎么回是嘛,每次我对你说小菊的事的时候,你总是这个态度。诶,她可是我的好朋友啊。”幽香撅着嘴,生气道。
“怎么了?”健司一脸无辜的表情,完全不知道自己刚才的态度会令平日里温柔的幽香如此的生气,更不明白自己刚才回答的态度为什么会是冷冷的。拉着幽香的衣角,低头道歉道,“好嘛,我的小公主,对不起了,我以后一定不会这样了。”
见健司如此可爱的表情,幽香“扑哧”一笑,“你真是的。”
“对了,上次小菊的生日,你是怎么为她庆祝的?”幽香象想起什么似的。
“哦,你说上次啊,”提到菊,健司有点吞吐,“也没怎么,还不是……”
“一定是叫花形他们一起来搞的一个party,对吧。”幽香故作聪明道,“我就知道,你们这些粗心的男人会想的出什么好点子。”
健司“汗”,只好默认。
一学期很快过去,大家都又回到了神奈川县。
繁华的大街上,刚和花形等人聚完出来,一个人走在花岗岩的路面上。
隔着人群,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那张脸,由于半年不见,更加清瘦了,不过,那双眼,还是像以前那样坚强。
越来越近……对方也仿佛看见了自己。
“hi,好久不见。”健司先开口道。
“好久不见。”对方说道。
“过得好吗?”两人几乎同时说出,两种声音在空中融合。
两人相视一笑,无语,空气在凝固……
“哦,我还有事,我先走了。拜拜。”菊说道,走下了人行道,准备到对面去。
“吱----”一声车子及刹的声音。
“小心!”健司已将菊抱在怀里,站在马路边上,车子继续从两人身旁开过。
菊挣脱出健司温暖的怀抱,虽然那是她一直想呆的地方,在那里她可以听到他的心跳,但,那里毕竟不属于她。
“你,没事吧?”健司低头温柔的问道,还附带着他一贯迷人的笑容。
“哦,没事。刚才,谢谢你。”说完迅速转身离去,像只受了惊的小鹿。
天气已经转凉,上野公园盛开的樱花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满地的落叶。
“昨天小菊给我打电话,说她去了丰桥。”
“什么?那儿才发生了地震!”
“你怎么了?”幽香看着如此激动的健司,“干嘛反应这么激烈。”
“我……没什么。”
柔和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到了屋里,健司坐在地板上,望着星空,回忆着由幽香陪着走过的十九个春秋,回忆着两人之间的点点滴滴,嬉笑打闹……突然,想到了那个开满小苍菊的海崖,想到了那场樱花语,还有那张清瘦的脸,那双坚强的眼。
第二天,一间温馨浪漫,极富欧式风格的咖啡屋里。
“我想……”健司停住了正在搅拌咖啡的手,将瓢梗放在咖啡盘里,看着幽香轻声说道。
“恩?想什么?”幽香也抬头,微笑着看着健司。
“我想……”健司再次重复刚才的话,“我是更喜欢小菊的。”
瓢梗打翻在地,幽香脸上的笑容僵硬,正视健司的眼睛。空气瞬间凝固。
许久。
“什么时候发觉的?”幽香问道,语气很轻,没有一点埋怨。
“就在昨天,你告诉我,她去了丰桥时。”
……
走出咖啡屋,已是傍晚,幽香一个人走在东京喧闹的大街上,本来健司要送她的,她执意不让,因为,她想慢慢习惯走没有健司的路。
一滴清泪,慢慢滑过幽香清丽的脸庞,寒风中的身影愈发孤独。心中的苦楚又有谁人知?何人晓?那种痛,疯狂的撕碎她的心。
健司来到名古屋,菊所在的学校。原来菊是作为实习记者,前往丰桥,报道地震的情况的。
丰桥再次地震了。
健司在一堆死亡名单中看到了---“仓木菊”。
回到东京,发现自己的邮箱里有两封信。
拆开第一封。
我在丰桥,这里前天发生了一次大的地震,据有关人员说,可能几天后还会有一次大的地震。我作为一名记者,必须守在这里。其实,我并不是怕死,只是,我担心,我死了后,有些话就永远无法告诉你了。唉,反正几天后,我可能就会死了,在这里,我把我心里的话全都告诉你。
还记得那个开满小苍菊的海崖吗?还记得那个游乐场吗?还记得一起看的那场落樱吗?那些也许是我一生中最灿烂的时刻了,可是,美好的东西总是转瞬即逝。还记得你问我,我的翅膀是谁。其实,你就是我一直在寻找的翅膀。可是,当我找到时,你已经是她的翅膀了。所以,没有你,我无法飞翔。你是我生命中的奇迹。
健司已是泪流满面。
天使最终还是回到了天堂,虽然有很多的话还没来得及对你说,但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你一定会懂的。
拆开了第二封。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在英国了。也许,所谓的青梅竹马的结局,只是一个童话,一个很美的童话。小菊是我的好朋友,你要好好的对她哟,也只有把她交给你,我才能够放心吧,因为,你是一个很温柔,很体贴,很细心的男生,而这些,我曾经都深深体会过。好象时间永远都停留在那个时候,我们都不要长大。不过,时间还是在一分一秒的转动,我们还是在一天一天的长大。其实,能够和你一起过梦想童年,多愁少年,那,已经足够了。
最后,我要告诉你,无论将来怎样,我们永远都还是好朋友。你一定要幸福哟。
健司抬头,擦干泪水,望向窗外。
仿佛听到了童年的欢笑声,少年的叹息声……
天边的夕阳把天空染成凄艳的红,极美丽的光与影的轮舞。
天空的尽头,夕阳如血……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7-23 11:42:22编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