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天微微光,大伙儿都收拾一下自己浩浩荡荡地去到城郊招工的空地上。想不到是居然有比他们还要早到的人,有些还在这里过夜。看来这时势找一份工作还真的不容易,看着人头涌涌的宏伟景观,在灯塔里待久了的众人都有点紧张。
“嘿嘿~你说我们有哪个可以入选?”
“不知道,尽力吧”看到人山人海的情况大家心里都有数,论学识没有多少论健康这里多的是,论力气论技术在灯塔里困久了都所剩无几啦。
“亮~我想你为了掩人耳目你还是少说话少比手语好啦,免得还没有进城堡就让侯爵的手下发现你赶你走。”
亮点点头,低头不吭声静静等待着面试的开始。
太阳已经升到半空算算时间大概已经快到十点,大路上一辆马车快速行使着。
“爵爷~这次只是招聘一些散工及城堡里一些干粗活工人,根本就不用您亲自来。”伊角对光说。
“反正在城堡里也是闷,不如出来见见人。”自从光回国后,一直对人都是冷冰冰的,知情的人都知道是因为亮的关系。
“嗯~和谷~那事查成怎么样?”车里静了一段时候,最后还是由光自己打破沉默。
“呃~~~~”和谷面有难色地看了看伊角。
“说!”光脸色一变
“我们查过,各大监狱都没有一个叫亮的犯人。”和谷硬着头皮说出他们查到的情况。
“怎么会~~~~真的查清楚啦。”光半信半疑地眯着眼。
“只除了~只除了~~~~~~”和谷十分不喜欢这样的爵爷,这样的光冷酷像没有血性的人,一点也不通情达理的样子。
“说~”依然是简短的字,自从亮离开后光说的话就越来越少,有时甚至一天也不吭一声坐在书房里发呆。
“除了监狱中病死及猝死犯人名单外,都找不到亮这个名字。”伊角帮和谷把话说下去。
光明显是接受不了这个答案,双拳握紧不停地发抖,口中碎碎地念道:“不会的,他不会那么容易就死的,我还没有原谅他,他不会这样轻易地离开我。”
车中的伊角、和谷看到事情十分不像样,马上按住全身发抖的光设法让他冷静下来。
过了好一阵子,一身冷汗的光深呼吸几下,抬手示意自己没有事,再次坐正身体,但眼神却涣散地看着车外倒退的景物。
“亮~~你真的选择不向我解释就离开吗?其实只要你说一声‘你是无辜的’我都会相信,我会比任何人都相信你。但~~~~为什么你选择沉默。”
在空地这边,每位寻找工作的人们都伸长脖子在听官员在台上讲话,生怕听漏了什么对自己一会儿面试有什么不利。
“各位~~这次我们甄选的是为进藤侯爵捐钱兴建的学校及医院的建筑工人和城堡中干一些粗活的仆人。应聘建筑工人的就请在我的左手边排队检查身体,合格的都会聘用。至于入城堡当仆人的就到我的右手边,接受面试~~~”官员话音刚落,人潮就马上分为两批往左右两个方向涌去。
亮和他的同伴们都冲散了,可能是命运的安排吧。亮居然被冲到左边,在长长的人龙中等待面试。
当亮想退缩的时候,突然一把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传入亮耳朵里。
“希望这样可以暂时解决一下他的温饱问题吧。”
亮没有望向那声音的主人,因为亮怕那个人认出自己又用那让鄙视的眼神看着自己,那样会很心痛~~但~~心中渴望看到他想看他过得好不好的心态促使亮的眼神还是不听话地飘那处方向,寻找那个自己魂牵梦萦的身影。
“喂~~~叫你啦~~”亮还没有看到光,就被一名大汉遮住了视线。
亮有点不高兴地抬头用冷冷的、带着摄人气势的眼神盯着那名出现得不是时候的人。
“嗯~你还排~~不排队的。”那人被亮这一看,原来那高涨的气炎顿时矮了好几寸。
亮这才发现就在自己天人交战究竟看不看光的那段时候自己前面已经落下了,空出了很多位置。再回头望向刚才光站的地方,光已经不在了但这反而令亮终于定下决心,要入城找光说清楚。
“爵爷~~你在看什么?”和谷见光回头看着身后排得长长的人龙像是找些什么。
“没有~刚才好像见到一个很熟悉的身影,可能是我眼花吧。”光失望地收回目光,但刚才自己的确感受到亮的气息还有亮那压倒一切的气势。
两条平行线还是找不到交接的那个点,一次擦肩而过使他们又感受到对方的重要,但~自己心中的对方知道吗?
〔四〕
亮第一次感觉到紧张这个名词,如果以同伴的体形优势,入城堡是没有问题的,但~~自己这样瘦的外形给面试官第一个印象就是干不了粗活,怎么办呢?
“你叫塔矢亮?”亮借用了师傅的姓,希望可以混过去。
亮坐在小帐篷中央的椅子上,点头。
“我们这里招的是干粗活的下等工,你~~似乎不太适合。”
如果不出亮所料,再加上自己现在样子也不讨好,一个黑脸神的样子。
“我很吃苦,我小时候已经为家里干很多粗苦活,别看我瘦我劲儿可大。”亮情急之下开口为自己求情,虽然声音还是那样难听但面试官是清楚听到亮所以表达的东西。
亮垂头丧气地走回与同伴走散的地方,这时候同伴们都已经在等他。
“怎样了??”一个性急又不会看人面色的大汉问亮,不过很快就被其它人制止了。
“要不然你就回破屋中,先为我们打理一个日常生活,等我们在这里札了根稳定点再想办法吧。”
现在就只有这条路好走,亮点了点头跟随着大伙离开。
“让开让开让开~~小心~~”慌张的人声配合着忙乱的马蹄声。亮看到一骑马在空地旁的农场围栏跳了出来,发了疯似的在人群在左冲右突。
马没有绑上马鞍,但上面却伏着一个小孩子,那孩子已经吓得面如土色紧闭着双眼一吭不响地趴在马背上。
亮看清状况后,一箭步冲向那疯马,右手顺势拉着马的缰绳一翻身稳当地坐在马上抱着那孩子,自己再慢慢收紧拉缰绳的力度及长度,马感觉到又有陌生在骑在自己身上还向自己发出停止的命令,更慌!!!!!!!!!
不再四处乱冲,但在原地踢腿、弓身、跳跃企图把背上的人扔下地上。
亮~笑了笑一边拍着小孩的胸口安慰着他,一边加重手的力度勒急缰绳。
无论马动得如果疯狂,都没有把亮和那小孩丢到地上,反而亮还在马背上教起小孩实战演练。
在空地的人却看得心惊肉跳都为马背上的亮和小孩担心的同时,一辆马车刚好经过把这一幕驯马图看在眼里,也把马上的亮看在眼里。
“爵爷!!用不用我们去帮助”和谷看到那孩子很危险马背上的男人似乎控制不了那匹马。
“这里除了爵爷和那小伙子之外,没有人可以控制、制伏到那匹好马。”伊角看得出亮的身手很好,而且他不是没有能力迅速制伏那匹马只是他在教那孩子在危机中如何处理事件,这种处世不惊、艺高人胆大的境界自己也自叹不如。
“很像~真的很像,那笑容那表情真的很像!!!!”光呆呆地看着马上的人,没有听到和谷和伊角的话。
伊角和谷对望一眼,都知道光在说什么,但~~~~马背上的男人那么黑,不像!!
情人间就是有一种蓦然莫名的熟悉感和感应,电光火石间亮刹然抬头与已经下了马车正走向自己的光相望。
亮这样一分神,就让那匹马有机可乘一个后蹬腿,把亮轻轻扔离了马背。
“啊~”在场的人都惊呼着,还有几个妇人被这样惊险的场面吓晕了。
亮立刻收回心神,左手依旧紧紧抱好孩子右手一拉缰绳的末梢自己又稳稳地坐回马背上,眼神中露出不悦的神色,觉得这马是时候要乖乖听话啦。
亮双腿一夹马肚,再加上手勒缰绳的力气又加重,马受不了这样的力量,也算是服了背上这个人。终于乖乖站定不到乱跳乱窜。
亮微笑着拍了拍马的脖子,左脚越过马头双脚一并跳下马把孩子交回他父母,转身看着不远处的光。
“光~~~~我终于看到你啦。”亮兴奋不已想开口向光说话。
但看到的是光严肃的脸孔:“你是谁?”
亮误会光还是在恨自己,那高兴的心情一下子就没有啦。但事实上光是想知道这个他心目中很像亮的人,与亮有什么关系。
二人怀着不同的心情对望着
“你愿意入城堡当我的贴身家仆吗?”光突然向亮提出邀请,吓得身后的伊角一跳。
“爵爷~你又~~~~~~~~~~”本来伊角想说光又接收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就不怕他像亮那样的人吗?不过看到光举手示意自己不许插嘴,那伊角就只好收口不说。
亮想了一会儿:自己来这里应聘无非都是想入城堡找个机会好好证明及解释自己并没有反叛光的心,看来这个是一个好机会。留在光身边就可以慢慢澄清自己,就算现在自己再如何说得振振有词都没有用,时间才是最好证明自己的证据。
亮点头答应,最后默默跟着光他们上了马车,回到那个有着美好、甜蜜回忆的城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