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彼岸花:佛家语,荼蘼是花季最后盛开的花,开到荼蘼花事了,只剩下开在遗忘前生的彼岸的花。所以有人说:“花儿的翅膀,要到死亡,才懂得飞翔,在无爱无恨的土壤才会再萌芽开花。”
欧洲古代有一个传说:在哈里希岛住着姐弟二人弟弟航海去了。姐姐爱尔克每夜在窗前点着一盏长夜孤灯,用这孤灯给她航海的弟弟照路,但弟弟一直没回来,姐姐带着失望进了坟墓。
希腊古代的传说:希洛是塞斯塔斯地方一个侍奉爱神阿芙洛提的女教士。她长得很美丽,为对岸阿拜多斯城的一位名叫利安得尔的少年所爱。希洛每晚在楼上挂盏灯,为利安得尔引路,使他安全游过达达尼尔海峡,来和自己相会。不幸,在一个暴风雨的夜里,希洛点的灯被风吹熄了,利安得尔淹死在大海里。第二天早晨,海浪将利安得尔的尸体冲到对岸,希洛悲痛万分,也投海而死。
我相信这就是灯塔的由来,在我的字典里灯塔这个词总带着点孤独和凄凉。此文灵感来自王菲的《寓言》专辑中的《彼岸花》,有兴趣你们可以听着作为背景音乐一同欣赏本文。
<一>杀手自白
“你以后不再有姓名,你的代号是‘亮’;你的生命不再是你自己的,因为从这刻开始它是组织的;你不再有声音,也不需要听到什么声音,因为你只要选择服从或灭亡。”多年的恶梦就从那一刻开始,从此我再也说不出爸爸说动听的话儿唱不出妈妈说悦耳的歌声,听不到白天清晨早起鸟儿那欢快的叫声夜晚草丛那顽皮的虫鸣。我只可以不停地目睹着残酷的现实,不断地杀人及不断地躲避被杀,因为我从那一刻开始我是一名杀手。
当我走在大街上,总觉得每个人的双眼都有种不怀好意的感觉,总是在算计着我令我十分害怕但我可以逃避吗?
在暗巷里一个人倒下了,应该说是又一个人在我眼前倒下。我不喜欢这种感觉但还有什么办法吗?
其实一开始我不明白组织为什么要在火场中把我救起,不让我和我父母一同离开。又为什么救了我不断地训练我但也不断地派人来追杀我。直到我接到了第一个任务的时候我师傅才告诉我。
‘亮~你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自己进了组织这么久一直都没有任务,也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在训练你的同时也不断派人杀你。’塔矢行洋熟练地向亮比着手语。
我无言地看着这个犹如再生父母的师傅。
‘在你身上领袖看到了光芒从你眼中看不到其它人应有的绝望,就算是父母双亡从你双眼里看到的还是无比的勇气和坚强,很可惜这是杀手必备的条件所以你被选中。你一直的存在就是为了这次的任务,亮~~~这是你的转折点,好好把握吧。’
我的存在就是为了这次任务,当我知道这件事之后我只有冷笑。原来我忍受了这么多年的苦就只是为了一个任务一个阴谋,看来上头还的是老谋深算十年前就计划出我这个任务来。我曾经想逃,但当我走在街上发现自己除了杀人外就一无是处。可能当乞丐还有些前途,一个又聋又哑的乞丐。嘻~~每想到这里我都会笑我自己,一个没用的自己。
<二>伯爵自嘲
“爵爷,这是你今天的行程。从今天开始您已经是我国都年轻的伯爵。”从这一天开始我就注定做一只永远飞不出华丽牢笼的金丝雀。三年前传来我父亲战死的消息后,我就是顺理成章继位的伯爵,我羡慕我的父母最起码他们也是在自由自在的空间长大、相恋就算是死也是一起,而我呢?至出生以来就倍受关注,因为我有一个赫赫有名的海军司令的父亲和国内第一美女前国王的私生女的母亲。自小我就受着平民羡慕的高等教育每天对着虚假、无聊、肤浅的贵族们,我受够了~~~~~在我十二岁的那一年我趁父母不在家我逃了出城堡。我盲目地走在街上望着我向往的人生我突然发现一件很悲哀的事,原来天下再大但也没有容我之处。我什么也不会做也做不到。
光,是我唯一记得代表我的东西,自我父母双亡后这个已经是代表过去的名词。每个人见到我都忙卑躬屈膝尊敬地叫我一声“伯爵”,哈~~~~~多威风,可是我心好冷。我好想有一个人能亲切地叫我一声,就一声~~~我的名字“光~~~~~~”。
我知道那是奢望但我就是如此渴望。
有一天,我陪着国王及王后到海边的行宫渡假。当登上城楼眺望的时候,我远远地看见对面海峡有一个孤独的影子静静地矗立着。我问国王那是什么,国王说那是用来囚禁重犯的地方。我又问,如果是重犯那为什么不执行死刑呢?国王笑了笑说,上天有好生之德不一定每一个犯了大事的人都要处以死刑,死并不可以解决什么问题对于某些人来说可能是一种解脱,但终生的孤独才是可怕的。
我笑了,我是在笑自己。我听了国王的话之后我发现其实我就是住在那个塔的居民只不过我关着我的是金子造的笼子锁着我的是钻石造的链子。我只是一个穿着锦衣华服的囚犯,一个在等死的的人。
<三>命运相遇
“叮~铛~~~铛”从练习房又传来急促的兵器碰击声。
“三谷~打起精神”
“爵爷~爵~爵”话还没说完,三谷手中的剑就应声落地。
“爵爷~~”站在一旁的伊角为光递上毛巾。
“嗯~~”光接过随意擦擦转手甩开毛巾。“来~再来。”
“爵爷~~~一大清早你还没吃早餐就猛在练习,这样对身体不好。”三谷已经累得坐在地上。
光望了望三谷,不再说什么自己提着剑自行练习基本动作。虽然是对着假人但光的每一击每一刺都十分有力及灵活就好像正来人对招。
“爵爷只学习了剑击二年就有这样的成绩真不能不说他是个天才”伊角递了杯水给基本上是用爬走过来的三谷。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哥哥一听到爵爷要练剑就马上病了”三谷十分同情和谷。
“我觉得你自己想好自己现在的处境吧,如果你不是和谷的弟弟我是不会提醒你的,如果你拒绝了爵爷的要求你往好的日子会更好过~~”伊角出于好心提醒三谷。
“不会吧~~~~”三谷脸色苍白地缓缓转过头看着光,觉得光的每一剑都好像是刺在自己的心胸。
“爵爷~~~我休息好了,我们又可以开始了。嘻~~~”三谷讨好地对着光说。
“累就不要勉强!”光没有减低出剑的速度冷冷地说。
“嘻~~不累~与爵爷练剑是我的荣幸,多累也要陪~~~”
“虚伪!”光丢下一句话回剑入鞘放好,头也不回地走出练剑房。
“我说错了什么~~~~”三谷十分不解地望着伊角。
“虚伪!!”伊微微一笑后也离开跟着光走进饭厅。
“说真话又怕吃不了兜着走说假话又不讨好,做人难做皇亲贵族手下的人更难。”三谷垂头丧气地也跟着走出房间。
“爵爷~~.这是您今天的行程表,早餐后要和明公主一起上油画课,中午要到桑原骑士家参加午宴,下午要入宫陪国王及王后下棋,晚上绪方公爵的生日晚宴就在7点钟开始。”
“我不去上油画课你去跟老师说声,伊角上午我想去打猎你帮我准备一下。”
“但是爵爷~那位油画老师是国王特意从邻国请来的,他是以严格著称只要迟到一次就不再让你上他的课,您第一次就不上课恐怕~~~~”待官尽职地提醒。
“是吗?那我更不会上~~”光冷冷地瞄了待官一眼,吓得待官气也不敢大声喘。
“伊角~~把和谷和三谷也叫去。”
“可是爵爷~和谷他好像病了!”
“你告诉他我已经练完剑了,他自然会出现。”伊角暗暗佩服这位年纪轻轻但观察力及管理能力都十分卓越的主人。
“是~~~~~.”伊角离开后,光有一口没一口如同嚼腊地吃着早餐。
不一会儿主佣四人就策马跑在郊外的树木里。
“和谷~~~病好些了吗?”很明显光正给台阶和谷下。
“嘻~嘻~刚刚听到伊角说你有急事找我,我的病就好一半了。”很明显和谷也下这个台阶下得非常体面。
“哥~你好假丫~~~~~”三谷十分地不给面子,当然啦和谷害得自己大清早就累得半死现在又说风凉话。
“你这小子少说两句行不行。”和谷纵马跑向三谷发出警告。
“爵爷~听说这一带的林子不太平。”伊角果然是当过情报人员,消息总是很灵通。
“是吗?什么事?”光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
“有强盗在附近抢劫之后在此藏身。”
“哼~~~~败类。”简短似乎是光句少的标志。
“爵爷~~那我们干脆找强盗吧,反正这林子我们来过都不知多少次根本就没有什么可以让我们打。”和谷提议。
“好~~~~走。”光嘴边挂着一丝嗜血的微笑。“谁先找到,有赏!”
“是~~~”好斗的两兄弟快马加鞭地分头围堵、寻找,只有细心的伊角依留在光不远处紧紧跟着。
“你认为那些败类会躲在什么地方?”两兄弟跑远了,光才转身问伊角。
“嗯~属下认为应该会在杏子林那边的悬崖附近,那里有许多天然而成的山洞即可藏人也可藏物,再者那里只有一条小路可以让人马行走进可攻退可守。”
“那你又认为他们两只猪会在什么时候想到这一点?”
“应该是一个小时后吧。”伊角从怀中掏出表看了看。
“那我们不等他们,我们自己去~~~驾~~~~~”光说完快马加鞭地往目的地前往。
这时,亮默默地走在杏子林里。突然,亮嘴边挂着一抹嘲弄的笑容。身后不远处就有一个人从树上掉了下来,跟着几个人影从亮四周的灌木丛中窜出,亮目无表情地环视他们心想:又是组织的人。也在这时似是为首的刺客冷笑了几声对亮说:“我真不明白为什么上头要用这么多时间及人、物力来训练你这个废物。”
亮读着为首者的唇形,大概知道他在说什么,只是冷冷地引导渺视他的人向从树上掉下来之前已经身亡的同伴。
“哼~~~是他自己不小心被你发现了,你别以为是你有什么能耐。”另外一个人反驳着亮但气势已经明显削弱,因为他们都知道亮是一个又聋又哑的人如果没有本事亮不会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发现并消灭藏匿者。
亮轻轻地甩了甩头发自己轻轻的挽着束在一起,伸出单手做出请出招的姿势。
“哼~~~死到临头还在装酷,兄弟上~~~~”为首者先是被亮那一唯美的甩发动作迷得晕晕的要不是手下提醒早就跑去采野花送给亮。
亮还是默默地看着横七竖八趟在地上的尸体,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向天祷告,这是亮的习惯每当亮杀完人他都会这样做。
‘这已经是第一百五十四人了,组织还会派多少人来训练我?我被送入组织时才七岁,十六岁时组织就开始不断地派人杀我,要想问我为什么一个听不到东西的废人可以如此灵活?我的回答就是不断地练习用血去换回来的。’亮继续走在铺满青苔的林间小道上,并没有发现远处传来的马蹄声。
“爵爷~~小心~~~”伊角出口提醒但还是迟了。
“该死~~”光被受惊的马背上扔了下来滚在地上。
“爵爷~这有埋伏,我们太大意啦。”伊角也马上翻身下马护着光躲在一棵大树后面。
“他妈的~~”光抚着不断流着血的右臂出口就骂。
“我们先离开,毕竟强盗人多。”伊角一手撕开光右臂的衣袖为光止血。
“他妈的,居然用散弹~~~,要不是我右边的树挡一下恐怕你要抬我的尸体回去。”光从树后探看了看现在敌方的情况。
“伤口要先处理,不能拖。”伊角不理光是否答应一下了把光抱上自己的马,自己也一跃上马想离开强盗的埋伏圈。
“啾~啾~”几声急而尖锐的声音划破长空,几个正想用火枪射杀光和伊角的喽罗就应声从土坡上滚下来。
“是~~~和谷他们来了吗?”光问伊角。
“不知道,爵爷别理那么多先回城堡疗伤,日后再来讨伐~~~~~”伊角见机不可失再为马儿加多几鞭,跑离了杏子林回来城堡。
回到城堡和谷和三谷也同时到达,趁医生为光疗伤时伊角斥责那两兄弟。
“你们是不是保护爵爷的,只顾玩~。现在好了,爵爷受伤你们呢?有什么贡献!!”
“我们一看到你放的信号弹都知道这次出事了,都马上赶回城堡。”和谷小声地央求着伊角。
“这次就算了,这次我自己也玩疯了。”光赤裸着上身趟着长椅上让医生为他清理伤口,只见医生一颗颗地把散弹从光的手臂中挑出看的人都冒冷汗,但当事人就若无其事地似的看着书。
“医生~~~你好像没有下麻药~~~”三谷甚少看见这样的场面,看见每一颗散弹挑出来后鲜血就跟着涌出,自己看着看着都觉得痛。
“笨蛋~爵爷对麻药过敏,不可以用麻药止痛的。”和谷一拳打在三谷头上。
“我怎么知道,我才第一次跟在爵爷身边嘛,就第一次就发生这样的事了。”三谷不服气地回应和谷。
“哦~~~~原来是你这扫把星。”和谷指着三谷笑道。
“够了~”光的忍耐力是有限的,“既然你们这样多时间浪费就帮我想想如何奷灭那帮敌匪。”
“是~~~~”和谷三人看见光发火马上脸色发青。
“还好是让我们想如何歼灭那些强盗,要是他想出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我们就惨啦。”三人相互对望着都暗暗为自己逃过一劫而高兴着。
长夜里,房内的灯一直都没熄过,四人在房出商讨剿匪大计。
次日,光带着自己的军队直捣黄龙地把占据山头多时为周边百姓带来困扰的强盗大本营连根拔起,解除了一方危难。
“嘻~~~~我都说我的方法好,你看多容易。”众人下山时和谷又在夸自己。
“还不是馊主意一个,什么强盗都好色,我想是你好色才对。”两兄弟又开始唇舌之战。
“别吵~”光似乎听到什么声音喝止正在打闹的和谷和三谷,侧耳听了一会儿都没有什么动静,伊角他们十分奇怪地看着光。
突然又传来,石头相互碰撞的声音。轻轻的,时有时无,断断续续的。
“和谷~去看看发生什么事?”
“爵爷~~我怕~~~~~”
“哈~~~哥哥怕鬼,爵爷让我去看吧。”三谷跳下马走向声音传来的地方,三谷找了很久才归队。
“怎样?”光问三谷。
“没有丫,什么都没有,我走过去的时候声音又没有了。”
这时声音又忽远忽近地传来,这次每次敲击的间隔更长也更轻。
“哗~~~~伊角丫,我怕~~~~”走在最前头的和谷十分害怕又跳下马直往伊角方向跑去。
“爵爷~~~~~~”和谷跑到一半突然哭丧似的叫了光一声。
“什么事!”这时光已经在发怒的边缘,自己的手下居然如此胆怯传出去你让光的面子住哪搁。
“我知道声音是从哪传来的。”和谷脸色苍白地指指自己的脚下,不仔细看还真不发现路中央有一个陷阱,陷阱上面还盖着厚厚的树叶。
和谷轻轻地提起已经陷在里面的脚,拨开树叶。一个十分虚弱的人正悬挂在陷阱中,左大腿被陷阱下的竹刺刺过,要不是那人机警在掉下去的时候抓住泥土中大树伸展出来的根让自己没有完全掉下去,那么现在光他们看到的是一只死掉的箭猪。
光稍稍探头看看陷阱的情况,一看光惊呆了。墨绿色的乱发没有掩盖他的绝世、脱俗的容颜反令他多了种沧桑美,毫无血色沾满泥土脸缓缓抬起因为缺水而干裂的双唇微微放开令人怜爱,令光最难忘的是那一双如黑夜中指路明灯的眼眸,里面闪耀着冷静、坚定、顽强还有一种淡淡的哀伤。
“快~快~救他上来。”光连忙叫属下救这位活像错堕凡间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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