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皇后揉揉太阳穴,老天!她们两人简直是鸡同鸭讲嘛!
那个堪称文武双全的睿亲王,真的会中意这个没有脑筋的小笨蛋吗?或者……是搞错对象了?
康熙似乎也有同样的想法,他马上传来门外的太监并吩咐几句,太监立劾衔命离去.
樱不安地偷觑着不断低声交谈的皇上和皇后,又瞄瞄同样互相低语的两位贵妃娘娘,而那位惠妃眼中射出两道隐含敌意的锐利目光,更是令她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她刚才说错什么了吗?可是,她说的都是实话啊!难道他们不喜欢听实话?可是娘曾再三对她耳提面命,说谎话将来会下割舌地狱的!所以她向来谨遵教诲,可现在该怎么办?樱惶然四顾想寻求帮助.
当然,她什么也没找着,只除了产生更多的困惑与无措.
片刻,那位太监便回转来报.
"回禀皇上,王爷说木之本姑娘并不认识他,但是,王爷认识她,而且打定主意要娶她,请皇上成全."
康熙和皇后不禁面面相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过了好一会儿,康熙才又问:"你……可有喜欢的人了?"狼可千万别硬要夺人所爱才好.
"有啊!"樱老实说道.
康熙不由得挑高双眉."哦?"他实在不敢相信,狼竟然会做这种缺德事!
"我爹,我大哥,二哥,三哥,大弟,二弟……"樱一一的数道.
"算了!"康熙喃喃道:"朕根本不必多此一问……"他听得头都大了.
皇后若有所思地瞧着那张娇憨的茫然面孔,"或许,皇上,这正是睿亲王看上她的缘故."
"呃?"康熙听得一头雾水.
"您瞧,她不是既老实又天真得可爱吗?"皇后微笑着,"她还真是越看越惹人疼惜呢!"
康熙细细打量了樱一会儿,最后终于决定认同皇后说的话,否则,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狼这种特异的举止了.
"好吧!那就这样,"康熙正言道:"木之本樱,朕把你许给睿亲王为福晋,后天便是七夕,朕会在长春宫为你们主婚,三天后你们再回睿王府."
管它来不来得及,仓不仓卒,反正,一切都不必多计较,先让狼娶了亲再说,免得万一多拖两天,他又要临阵反悔了,而若要等他下次再心血来潮,不知道又要盼到哪年哪月了!
樱小嘴儿微张,却是一声也发不出来,她惊诧地瞪着康熙,他不是在说真的吧?
"樱,还不快谢恩!"皇后轻斥道.
蓦然惊醒,樱忙趴伏下地,"谢皇上恩典."
可是……我不是要进宫作宫女的吗?樱困惑茫然地看着地上,满心不解.
大婚前,暂居毅惠贵妃木之本佳氏栩坤宫的樱,胡里胡涂地被带到东殿住下,又莫名其妙地享受了一顿丰盈的美食.
奇怪!这会儿又不是午夜,应该不是她用膳的时刻吧?樱在心中暗忖.
独自坐在大得惊人的东殿寝室里,她瞪肴桌上热呼呼的精致且丰盛的膳食,口水差点泛滥成灾,若是让它流了出来,恐怕会淹没了整个翊坤宫,所以,她拼命的往回吞咽,只等着有人来进餐时,她便可举着解馋.
如果眼睛能吃东西,桌上的食物早就被她解决得清洁溜溜了,可是,没人让她动箸,她也只有干瞪眼的份.
直到准备撤走残肴的宫女讶异地询问她为何不用膳时,樱才张大嘴巴,久久说不出话来,随即在宫女的膛目瞪视下,她动者挟食,以狼吞虎咽的方式填饱她可怜的肠胃.
紧张了一天,刚用过膳后不久,樱便躺在轻软的被窝里沉沉入睡,临睡前她仍兀自想着,宫里究竟与民间不一样,连个小小的宫女也能睡这么舒服的床.翌日一早,她照样清晨即起,擦桌扫地,浇花除落叶,忙得不亦乐乎.
睡了个好觉,樱自觉"清醒"了许多,她认为昨天应该是她太紧张,太劳累了,所以,才会听错了皇上的旨意.她十分肯定自己是被分派到贵妃这儿来当宫女的,因此,当然是要尽心尽力的干活罗!
直到毅惠贵妃要到永寿宫向太后请安,临离去前谆谆地告诫她.
"这些事儿就让宫女们去做,明儿个你就会是睿王福晋了,可别失了你的身分."
樱呆愣了好一会儿,长了茧的小手又忍不住拿起抹布到处擦拭,她早已习惯了劳动不停,让她闲闲地坐在一旁啃指甲,实在令她无法适应.
睿王福晋?她没听错,她真的要嫁给睿亲王了?可是……为什么是她?论长相,轮不上她;说魅力,她一无所有;谈家世,她连边儿也沾不上,而且,她压根儿也不认识那个睿亲王耶!可听他们的讲法,似乎是人家看上她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