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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 [转帖]◈哈利波特与混血王子中文翻译◈
あ↘尐岢愛ゞ
级别: 五年级

0  发表于: 2006-08-15 12:34

[转帖]◈哈利波特与混血王子中文翻译◈

◈哈利波特与混血王子中文翻译◈(更新完毕)

   
转自活力吧和chirp组合等地方,特此致谢!

本贴已更新完毕,请广大哈迷痛快享用
以下全是转自网友翻译,再次表示感谢!
<哈利波特与混血王子>的中文版预计于10月15日隆重推出,请哈迷们都买正版!!!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8-15 12:35:42编辑过]

◇侑點尐個性︷ . 佷調怶 ?吥薀鍒
﹎侑榯鍭゛   還吥講道理 ▽
﹎..dē?︵.ㄚi個.?尐吖頭.
あ↘尐岢愛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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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发表于: 2006-08-15 12:36

第一章.另一个部长
已经快接近午夜了,首相一个人坐在他的办公室里看着一份长长的备忘录,可他一点儿也没读进去。他正在等一个遥远国家的总统给他打来电话,一面在猜测那个可怜的人什么时候才能把电话打过来,一面又努力不去回想这漫长、劳累和艰难的一周留给他的不愉快记忆,他脑子里快要容不下什么别的了。他越是想要专注于面前的文件,他的政敌那心满意足的脸就越是清晰可见。就在今天这个特殊的对手还出现在新闻里,又是列举一周来发生的那些可怕的事(好像每个人都需要提醒似的),又是解释为什么那些事情统统都是政府的错。
   
    一想到这些谴责,首相的心跳就加快了,因为这些东西既不公平也不真实。他的政府为什么就应该能阻止大桥的断裂呢?任何对他们在修桥上花的钱不够多的指责都显得很蛮横。那座桥建了还不到10年,就连最好的专家也很困惑为什么它会干干脆脆地折成两段,让一打汽车栽进了河。而又有谁能指责是因为警力不够才导致那两起被狠狠曝光的残忍谋杀案发生的?或者他们应该指责政府没能预报西南部那场导致重大伤亡的怪诞飓风?而他的次长(副部长)之一赫尔伯特•乔利,偏偏在这一周做出那些奇特的行为而被迫回家待着,这也是他的错吗?
   
    “我们的国家被一种阴沉的情绪所笼罩,”他的政敌总结说,没有掩饰他露骨的嘲笑。
   
    不幸的是,他说的并没有错。首相自己都能感受到这一点;人们确实看起来比从前要痛苦得多了。甚至天气也阴沉起来;七月中旬竟起了寒冷的雾……这不对,这不正常……

    他翻过备忘录的第二页,看了看它到底有多长,终于还是当作一件麻烦事似的放弃了。他伸了伸懒腰,又悲哀地环顾了一下办公室。这真是间华丽的办公室,用精美的大理石做成的壁炉正对着推拉式的窗子,将不合时令的寒冷紧紧关在外面。首相打了个寒战,起身走向窗户,往外看去只有薄薄的雾向窗玻璃压过来。就在他*窗背对着房间站着的时候,他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轻轻的咳嗽。

    他愣住了,玻璃里反射着自己恐惧的脸。那声咳嗽他是认得的。从前就听到过。他非常缓慢地转过身来,面对着这间空屋子。

    “你好?”他说,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比他本人此刻要更勇敢。

    过了一小会儿,他准备相信没人会回应他了。但一个干脆、坚决的声音突然冒出来,就像在念一份准备好的声明。那声音——正如首相在听到第一声咳嗽时就预料到的那样——是从屋子角落里一个又小又脏的油画传来的,那里面画着一个头戴银白色假发,长得像青蛙一样的矮小男人。

    “致麻瓜首相。我们需要紧急会面。速速回复。福吉诚呈。”那画像里的男人询问般地看着首相。

    “呃,”首相说,“听着……我现在没有时间……我在等电话,你知道……从总统——”

    “那个可以重新安排,”画像马上说道。首相的心一沉,他怕的就是这个。

    “但我真的更希望和——”

    “我们会安排那位总统忘掉今晚的电话约定。他会明晚再打过来,”那个矮小的男人说。“请速速回复福吉先生。”

    “我……哦……好吧,”首相虚弱地说。“好,我见福吉。”

    他快步走回他的桌子,边走边把领带弄直。他刚来得及回到座位,换上一幅故作轻松的表情,他的大理石壁炉架下面就窜起一团亮绿色的火焰。他看着那儿,努力不流露出一丝惊讶和慌张,这时一个肥胖的男人出现在壁炉的火焰里,转得像陀螺一样快。几秒钟之后,他就爬出来站到一张上好的古式垫子上,掸了掸他细条纹斗篷袖子上的灰尘,手上拿着灰绿色的圆顶礼帽。

    “啊……首相大人,”康奈利•福吉一边说,一边大步走向首相并伸出他的手。“再见到你真高兴。”

    首相没法真诚的回敬这句问候,所以什么都没说。他一点儿也不为见到福吉而高兴,福吉的偶尔造访(且不说它本身就完全是一种警报)通常意味着他将要听到一些非常坏的消息。更何况福吉看起来饱受忧虑的折磨。他变得更瘦,头发更少,脸色也更灰白,而且布满了皱纹。首相从前在政客身上见过这种模样,它从来就不是好的预兆。

    “有什么我能做的吗?”首相说,简单地握了握福吉的手,便指向了桌前一个最硬的椅子。

    “不知道从哪儿开始说,”福吉小声嘀咕着,他抽出椅子坐上去,把绿色的礼帽放在双膝上。“多糟糕的一周,多糟糕啊……”

    “你这一周也很糟糕吗?”首相僵硬地问,希望能让福吉明白,不算上福吉的事儿都已经够他受的了。

    “是的,当然,”福吉揉了揉疲倦的眼睛,郁闷地望着首相,说。“我过了和你一样糟的一周,首相大人。布罗戴尔大桥……博恩斯和万斯的谋杀案……更别提西南部地区的骚动了……”

    “你——呃——我是想说,你们中有些人也——也卷入了这些——这些事情,是吗?”

    福吉严厉地瞪着首相。

    “当然是啊,”他说。“你知道发生什么了吧?”

    “我……”首相有些犹豫。

    就是这种行为,让首相对福吉的每次造访都非常厌恶。他毕竟是首相,不想被人当成无知的学生。但从他刚当上首相和福吉的第一次见面开始,这种情况就发生了。那一幕就像在昨天一样,他还记得,并且确信会一直萦绕在他心头一直到死的那天。

    那时候他一个人站在这间办公室里,品尝着他的经过这么多年的梦想和计划才赢来的胜利,这时候他听到了他身后的一声咳嗽,就像今晚一样,转身发现那个画像里的丑陋男人正在对他说话,宣布魔法部部长准备和他见面。

    自然,他以为漫长的竞选活动和选举的紧张让他的头脑有些迷糊。当他发现一个画像在和他说话时简直吓坏了,虽然这根本比不上随后一个巫师从壁炉里冒出来并和他握手来得疯狂。在福吉向他解释这个世界上到处都住着隐藏起来的巫师的过程中,他一直哑口无言,福吉宽慰他说魔法部会对整个巫师社会负责,不让非魔法人群发现他们,这些都不用他来伤脑筋。他还说,这管理起来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从规范飞天扫帚的使用责任到保持龙的数量在可控制的范围内(首相记得他当时得抓着桌子来支撑自己),涵盖了每一件事。最后福吉在呆若木鸡的首相肩膀上慈父般地拍了拍。

    “没什么可担心的,”他说,“你可能再也不用见到我了。我只会在我们那头出了真正严重的事的时候才会来打扰你,除非那种事情足以影响到麻瓜——非魔法人群,也许应该说。否则我们就相安无事。而,我必须承认你比你的前任更能承受这些。他当时想把我扔出窗子,还以为我是对手派来愚弄他的呢。”

    这时,首相终于发现他又能说话了。

    “那么,你——你不是在愚弄我?”

    他还想做垂死挣扎。

    “不是,”福吉轻轻地说。“恐怕不是。看。”

    他把首相的茶杯变成了一只沙鼠。

    “但是,”首相有点儿喘不过气,他的茶杯正咬着他下一次的演讲稿。“但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人告诉过我——?”

    “魔法部部长仅仅对时任的首相显示身份,”福吉把魔杖插回上衣的兜里。“我们发现这是最好的保密方法。”

    “但是,”首相低声说,“为什么没有一个前任首相警告过我——?”

    这时候福吉真正笑了起来。

    “我亲爱的首相大人,你会告诉别人吗?”

    福吉往壁炉里扔了些粉末,仍旧咯咯地笑着走进了翠绿色的火焰,呼的一声消失了。首相呆立在那儿,他明白自己不会向任何一个活人提起这事儿,因为在这世上有谁会去信他?

    震惊的感觉在逐渐消散。他一度确信福吉其实压根儿只是一个幻觉,经过紧张的竞选,他太缺乏睡眠了。他徒劳地想要除去所有能提醒他回忆起那件事的东西,他把沙鼠送给了他的侄女,还让私人秘书把宣布福吉到访的那幅丑男人画像给摘下来。可令他沮丧的是,那画像根本动不了。在几个木匠、一两个建筑工、一个艺术史学家和财政大臣把它从墙上弄下来的努力都以失败告终之后,首相终于放弃了努力,只好寄希望于那幅画像在他余下的任期里再也不要动了。但有时候,他发誓从眼角瞥到了油画的主人在打呵欠,或者在挠鼻子;甚至,有那么一两次竟然走出了自己的画框,只留下一段泥巴色的画布。然而,他又训练自己不去经常注意那幅画,而每次看到这些,他总是坚定地告诉自己眼睛爱和他开小玩笑。

    三年之后,在一个酷似今晚的夜里,首相一个人待在办公室,画像突然宣告福吉即将到访,然后福吉就从壁炉里闯出来,浑身湿透了,显得相当紧张。首相还没来得及开口问他干嘛要把地毯弄得都是水,福吉在就开始咆哮了,他提到一个首相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囚犯,叫做“小天狼星”布莱克,一个听起来像霍格沃茨的东西,还有一个叫哈利•波特的男孩,没有一个是首相能理解的。

    “……我刚从阿兹卡班回来,”福吉喘着气,把帽沿里的水倒进口袋。“在北海的中部,你知道的,令人厌恶的旅行……摄魂怪在骚动——”他打了个寒战,“——他们从没让人逃脱过。无论如何我还是要来告诉你。布莱克是一个臭名昭著的麻瓜杀手,而且可能正计划重新投*神秘人……不过当然了,你甚至不知道神秘人是谁!”他绝望地看了看首相,说,“好吧,坐下,坐下,我最好还是讲给你听……来杯威士忌吧……”

    首相对于在自己办公室里被人叫着坐下显得很愤怒,更别说要拿出自己的威士忌了,但他还是坐下了。福吉抽出魔杖,从空气中变出两个装满琥珀色液体的大杯子,把其中一杯塞给首相,自己抽了把椅子坐下来。

    福吉说了一个多小时。有时候福吉不愿意大声说出某个名字,就把它写在了一张羊皮纸上,塞给首相没有拿威士忌的那只手。终于福吉站起来准备走了,首相也站了起来。

    “那么你认为那个……”他瞟了一眼左手上握着的名字,“伏——”

    “他的名字不能提!”福吉低声咆哮着说。

    “对不起……那么,你认为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魔头还活着?”

    “唔,邓布利多说他还活着,”福吉说,一边把细条纹斗篷系在下巴下面,“但我们一直没找到他。如果你问我的话,我会说他并不危险,除非有人帮他,所以我们应该担心的是布莱克。你会发布那个警告的,是吧?好极了。那么,我希望我们再也不用见面了,首相大人!晚安。”

    但他们又见面了。一年之后,一个看起来很疲倦的福吉出现在内阁房间的空气中,他来通知首相在葵地奇(至少听起来是这样)世界杯上出现了一点小麻烦,有几个麻瓜被“卷入”了,但不用担心,神秘人标记重现的事不足挂齿;福吉确信那是一个孤立事件,麻瓜联络办公室会处理修改记忆的事宜。

    “噢,我差点儿忘了,”福吉补充说。“我们为了准备三强争霸赛而进口了三只外国龙和一只斯芬克斯,非常普通,但神奇动物管理控制司告诉我,手册里写了如果我们要带非常危险的生物到这个国家,就必须通知你。”

    “我——什么——龙?”首相语无伦次地问。

    “对,三只,”福吉说。“还有一只斯芬克斯。那么,祝你过得愉快。”

    首相有点绝望地希望龙和斯芬克斯是最糟糕的,但不是。不到两年之后,福吉又从火里喷出来,这次带来了阿兹卡班发生大规模越狱的消息。

    “大规模越狱?”首相嘶哑地重复着。

“不用担心,不用担心!”福吉吼道,一只脚已经踏进了火焰中。“我们已经立即开展围捕了——只是觉得你应该知道!”

首相还没来得及叫,“稍等一下!”福吉已经在一阵绿色火花中消失了。

    无论新闻和反对派怎么说,首相却并不是一个愚蠢的人。尽管在第一次见面时福吉就信誓旦旦地向他保证,但现在他们互相了解得更多了,他并非没有注意到,福吉每次造访都变得更加慌乱。虽然他并不想考虑那个魔法部部长(或者像他平时在脑子里称呼他为,另一个部长)的事,但首相仍然禁不住担心福吉的下一次出现会带来更灰暗的消息。因此,看上去既蓬乱又烦躁的福吉从壁炉里走出来,苛刻地惊讶于首相竟不知道他为何造访的景象,就是这黑暗的一周里发生的最糟糕的事。

    “我怎么就该知道——呃——巫师社会里发生的事情呢?”首相呵斥般地说。“我有一个国家需要管理,而且目前有许多需要关注的事情,除了你那些——”

    “我们有着共同的关注,”福吉打断了他的话。“布罗戴尔大桥并不是垮掉了。也没有什么真正的飓风。那些谋杀也不是麻瓜的作品。而赫尔伯特•乔利如果远离他的家庭,也许他们会更安全。我们现在正安排将他转入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这个转移今晚就要完成。”

    “你在说——我恐怕——什么?”首相咆哮起来。

    福吉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首相大人,我非常遗憾地告诉你,他回来了。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魔头回来了。”

    “回来?你说‘回来’……他还活着?我的意思是——”

    首相在他的记忆里摸索三年前那场可怕谈话的细节,那时候福吉说人人都惧怕这个巫师,十五年前这个巫师在犯下一千多件恐怖的罪行之后,神秘地消失了。

    “对,还活着,”福吉说。“那就是——我不知道——如果一个人不能被杀死,是不是就指他活着?我并不能真正理解这个词,邓布利多也没解释清楚——不过他有了一个身体,能走路能谈话也能杀人,所以我认为,为了我们的讨论能进行下去,对,他还活着。”

    首相不知道该说什么,但出于希望能在讨论的各个话题中都表现得见识多广的持久习惯,他开始搜寻从前谈话中他还能记起的任何细节。

    “小天狼星布莱克是不是跟着——呃——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魔头?”

    “布莱克?布莱克?”福吉把手中的礼帽转得飞快,心烦意乱地说。“小天狼星布莱克,你是说?我的天哪,不。布莱克死了。看起来我们——呃——误会布莱克了。他毕竟是清白的。他也不是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魔头那边的人。我是说,”他把礼帽转得更快了,解围一般地说,“所有事实都指明这一点——我们有多于五十个的目击者——但无论如何,正如我刚才说的,他死了。事实上是被杀害了。在魔法部里面被杀害。实际上还会有个调查……”

    让福吉大为惊讶的是,这时候首相脸上闪过一丝对福吉的怜悯。但首相马上就装模作样地把它掩饰起来,他想,虽然他在从壁炉里显形这方面可能比不过福吉,但他还不至于让一场谋杀发生在他管辖的政府部门里……无论如何,还没有……

    首相偷偷碰了碰他的木头桌子,这是福吉接着说了下去,“但我们只是顺便提及布莱克。关键在于,我们正处于战争之中,首相大人,我们必须采取措施。”

    “战争当中?”首相紧张地重复。“肯定有点夸大其词了吧。”

    “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魔头现在有了一批支持者,他们于一月从阿兹卡班逃脱,”福吉说得越来越急促,把手中的礼帽转得那么快,看起来就像个灰绿色的模糊小球。“自从获得自由之后,他们就开始制造报复性的灾难。布罗戴尔大桥——他做的,首相大人,他威胁说如果我不给他让路,就会有一大堆的麻瓜要死掉,而且……”
   
    “天哪,这么说是那些人的死都是你的错,而我却不得不去回答说是因为铁索生锈和伸缩接头被腐蚀了,而且我还不知道有什么别的!”首相狂怒地说。

    “我的错!”福吉涨红了脸,说。“你是说,你会屈服于像那样的勒索吗?”

    “也许不会,”首相站了起来,在房子里大步大步地踱,“但我会尽全力在这个勒索者犯下任何这样的暴行之前抓住他。”

    “你真的认为我没有做每一种努力吗?”福吉激烈地说。“每一个部里的傲罗都找过——而且也正在找他并且围捕他的追随者,但我们不巧正好谈论的是有史以来最强大的巫师,一个逃脱追捕几乎三十年的巫师。”

    “那么我想你要告诉我,也是他在西南部制造的飓风?”首相每迈出一步,脾气都变得更大。找到了所有这些可怕的灾难发生的原因,却不能将它公布给公众是令人愤怒的;几乎比都怪罪到政府头上还要糟糕。

    “那不是飓风,”福吉悲伤地说。

    “哦,对不起!”首相跺着脚大叫。“树被连根拔起,屋顶被撕开,路灯柱被折弯,可怕的伤亡——”

    “那是食死徒们干的,”福吉说。“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魔头的追随者。而且……我们怀疑巨人也参与其中了。”

    首相停下了他的脚步,就像撞到一面无形的墙。

    “什么参与了?”

    福吉苦笑了一下。“上一次他为了寻求盛大的效果,用过巨人。误导办公室在昼夜不停地工作,我们有一队记忆注销员来修改那些看到真实情况的麻瓜的记忆,几乎所有的神奇动物管理控制司的成员都在索默塞忙的团团转,但我们找不到巨人——这是一场灾难。”

    “这是真的吗!”首相狂怒地说。

    “我不会否认现在部里士气非常低落,”福吉说。“除了那些,我们还失去了阿米莉亚•博恩斯。”

    “失去了谁?”

    “阿米莉亚•博恩斯。法律执行司的长官。我们觉得是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魔头亲自杀了她,因为她是个非常有天分的巫师,而——而所以迹象表明她真正搏斗过。”

    福吉清了清嗓子,似乎做了极大的努力不去转动他的帽子。

    “但那场谋杀上了报纸,”首相旋即压了压怒气。“我们的报纸。阿米莉亚•博恩斯……上面只说她是个独居的中年妇女。那是——肮脏的谋杀,不是吗?众所周知。警察们都很困惑,你知道。”

    福吉叹息道。“哦,他们当然会。在一个从里面锁着的房子里被杀害,不是吗?另一方面,我们确切地知道那是谁干的,但那并不能有助于我们抓到他。然后又是爱米琳•万斯,也许你没有听说过那个名字——”

    “哦,我听说过!”首相说。“实际上就发生在这附近。报纸对它大做文章:在首相的后院践踏法律和秩序——”

    “而好像那些都还不够一样,”福吉几乎没有听首相的话,接着说,“我们还有摄魂怪涌往各地,到处攻击人群。”

    要在以前,这句话对首相来说可能会显得莫名其妙,但他现在更加明智了。

    “我本以为摄魂怪看守阿兹卡班监狱?”他慎重地说。

    “他们曾经是,”福吉疲惫地说。“但现在不再是了。他们放弃了那所监狱并且投*了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魔头。我不会否认那是一个突然的打击。

    “不过,”首相感觉到一种逐渐清晰的恐惧,他说,“你不是要告诉我它们是那些能吸干人的希望和快乐的生物吧?”

    “就是那样。他们在繁殖。那就是起雾的原因。”

    首相瘫软地陷进最近的椅子里。一想到那些看不见的动物在城镇和乡村飞来飞去,在他的选民中间散布绝望,这个想法就让他感到虚弱不堪。

    “现在,听着,福吉——你必须做些什么!这是你作为魔法部部长的责任!”

    “我亲爱的首相大人,在经过了所有这些之后,你会相信我还是魔法部部长吗?我三天前就被解雇了!整个巫师世界强烈要求我下台已经两周了。我在任期里从没有见过他们如此团结一致!”福吉鼓起勇气笑了笑。

    首相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尽管他对目前的处境非常愤怒,但他还是相当同情这个坐在他面前的干瘪的人。

    “非常抱歉,”他最终说。“我还能做些什么吗?”

    “真的非常感谢,首相大人,但没有什么可以做的了。我今晚是被派来向你提供近来这些事件的最新情况的,同时也要向你介绍我的继任者。我觉得他应该到了,但当然了,他此时应该非常忙碌,有这么多事情在进行。”

    福吉回头看了看画像里戴着银白色卷发的丑陋男人,他正在用羽毛笔挖耳朵。

    他看到福吉在看他,于是说“他一会儿就来,他快要把给邓布利多的信写完了。”

    “祝他好运,”福吉说,第一次听起来有些苦涩。“过去的两周我每两天就给邓布利多写一封信,但他不为所动。如果他准备好了要说服那个男孩,我还是……好了,也许斯克林杰会更成功。”

福吉又退回到令人苦恼的沉静之中,但它马上被画像清脆、打着官腔的声音打破。

“致麻瓜首相。请求一个会面。紧急。速速回复。鲁弗斯•斯克林杰,魔法部部长。”

    “是,是,好,”首相心烦意乱地说,当壁炉里的火焰又一次变成翠绿色的时候,他都几乎没有畏缩,又一个巫师从里面旋转着显现出来,一转眼他又被火焰吐到那张古朴的垫子上。福吉站了起来,片刻犹豫之后首相也站了起来,他们看着新来的客人站起身,掸掉长长的黑色袍子上的灰尘,然后环顾四周。

    首相第一眼看到鲁弗斯•斯克林杰时觉得他就像是一头老狮子。茶色的长发和浓密的眉毛里夹杂着缕缕灰发;一副金属框的眼镜下有一双锐利的黄眼睛。他走起路来虽然微微跛脚,却透出一种散漫、悠闲的雅致。马上给人一种精明强干的印象;首相觉得他明白了为什么在这种危急时期巫师公众要选他来替代福吉作为领导者。

    “你好?”首相礼貌地说,伸出了他的手。

    斯克林杰简单地抓住它握了握,他的眼睛扫视着这个屋子,然后从袍子里抽出一根魔杖。

    “福吉已经告诉你所有的事了?”他问道,然后大步走向房门,用魔杖在钥匙孔上轻轻一点。首相听到锁响了一下。

    “呃——对,”首相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希望别锁那扇门。”

    “我宁愿不被打断,”斯克林杰简洁地说,“或者被注视,”他又加上一句,并用魔杖把窗户上的窗帘也拉了下来。“好的,那么,我是一个大忙人,所以让我们忙活起来。首先,我们需要讨论你的安全。”

    首相猛跳起来说,“我对目前我的安全状况很满意,非常感——”

    “好了好了,并非如此,”斯克林杰打断他。“对麻瓜们来说,如果他们的首相被夺魂咒控制,他们的前景就不妙了。你外面办公室的新秘书——”

    “我不会放弃金斯莱•沙克尔,如果你说要弃用他的话!”首相激烈地说。“他非常能干,能做两倍于剩下的人做的事——”

    “那是因为他是一个巫师,”斯克林杰微微一笑,说。“一个严格训练的傲罗,被指派去做你的保护工作。”

    “等一等!”首相说。“你们不能就这么把你们的人放到我的办公室里,应该由我决定谁为我工作——”

    “我以为你对沙克尔很满意?”斯克林杰冷冷地说。

    “我是——那是指,我曾经是——”

    “那么就没有问题,不是吗?”斯克林杰说。

    “我……好吧,只要沙克尔的工作仍然……呃……杰出,”首相结结巴巴地说,但斯克林杰几乎没有听他的。

    “现在,关于赫尔伯特•乔利——你的次长,”他继续说道。“那个通过模仿鸭子来愉悦大众的人。”

    “他怎么了?”首相问。

    “他很明显中了一个不太高明的夺魂咒,”斯克林杰说。“这弄坏了他的脑子,但他仍然很危险。”

    “他只不过喜欢吹牛!”首相虚弱地说。“当然还有些其他的毛病……也许喜欢饮酒……”

    “在我们谈话的时候,一组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的治疗师正在给他做检查。目前为止他已经企图扼死他们中的三个了,”斯克林杰说。“我认为暂时把他同麻瓜社会隔离开比较好。”

    “我……好吧……他会好起来的,是吗?”首相焦急地问。斯克林杰只是耸了耸肩,已经起身走到了壁炉边。

    “好了,那就是我想说的。我会让你知道事情的进展,首相——或者,至少我可能会太忙而没有时间亲自来你这儿,在这种情况下我会派福吉来。他已经答应继续留任一个提供建议的职位。”

    福吉试图微笑,但并不成功;他仅仅弄得看起来像是牙痛。斯克林杰已经开始在口袋里摸索那能使火焰变绿的神秘粉末了。首相绝望地凝视了他们俩一会儿,最终忍不住说出了那句被他压抑了一整夜的话。

    “老天!——你们是巫师!你们会施魔法!你们肯定能解决——嗯——任何问题!”

    斯克林杰慢慢转过身来,和福吉交换了一个怀疑的眼神,福吉这次真的试图挤出笑容,他温和地说,“可问题在于,那一边也会施魔法,首相大人。”

    说完这些,两人一先一后地走进那明亮的绿色火焰中,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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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发表于: 2006-08-15 12:36

第一章.另一个部长
已经快接近午夜了,首相一个人坐在他的办公室里看着一份长长的备忘录,可他一点儿也没读进去。他正在等一个遥远国家的总统给他打来电话,一面在猜测那个可怜的人什么时候才能把电话打过来,一面又努力不去回想这漫长、劳累和艰难的一周留给他的不愉快记忆,他脑子里快要容不下什么别的了。他越是想要专注于面前的文件,他的政敌那心满意足的脸就越是清晰可见。就在今天这个特殊的对手还出现在新闻里,又是列举一周来发生的那些可怕的事(好像每个人都需要提醒似的),又是解释为什么那些事情统统都是政府的错。
   
    一想到这些谴责,首相的心跳就加快了,因为这些东西既不公平也不真实。他的政府为什么就应该能阻止大桥的断裂呢?任何对他们在修桥上花的钱不够多的指责都显得很蛮横。那座桥建了还不到10年,就连最好的专家也很困惑为什么它会干干脆脆地折成两段,让一打汽车栽进了河。而又有谁能指责是因为警力不够才导致那两起被狠狠曝光的残忍谋杀案发生的?或者他们应该指责政府没能预报西南部那场导致重大伤亡的怪诞飓风?而他的次长(副部长)之一赫尔伯特•乔利,偏偏在这一周做出那些奇特的行为而被迫回家待着,这也是他的错吗?
   
    “我们的国家被一种阴沉的情绪所笼罩,”他的政敌总结说,没有掩饰他露骨的嘲笑。
   
    不幸的是,他说的并没有错。首相自己都能感受到这一点;人们确实看起来比从前要痛苦得多了。甚至天气也阴沉起来;七月中旬竟起了寒冷的雾……这不对,这不正常……

    他翻过备忘录的第二页,看了看它到底有多长,终于还是当作一件麻烦事似的放弃了。他伸了伸懒腰,又悲哀地环顾了一下办公室。这真是间华丽的办公室,用精美的大理石做成的壁炉正对着推拉式的窗子,将不合时令的寒冷紧紧关在外面。首相打了个寒战,起身走向窗户,往外看去只有薄薄的雾向窗玻璃压过来。就在他*窗背对着房间站着的时候,他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轻轻的咳嗽。

    他愣住了,玻璃里反射着自己恐惧的脸。那声咳嗽他是认得的。从前就听到过。他非常缓慢地转过身来,面对着这间空屋子。

    “你好?”他说,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比他本人此刻要更勇敢。

    过了一小会儿,他准备相信没人会回应他了。但一个干脆、坚决的声音突然冒出来,就像在念一份准备好的声明。那声音——正如首相在听到第一声咳嗽时就预料到的那样——是从屋子角落里一个又小又脏的油画传来的,那里面画着一个头戴银白色假发,长得像青蛙一样的矮小男人。

    “致麻瓜首相。我们需要紧急会面。速速回复。福吉诚呈。”那画像里的男人询问般地看着首相。

    “呃,”首相说,“听着……我现在没有时间……我在等电话,你知道……从总统——”

    “那个可以重新安排,”画像马上说道。首相的心一沉,他怕的就是这个。

    “但我真的更希望和——”

    “我们会安排那位总统忘掉今晚的电话约定。他会明晚再打过来,”那个矮小的男人说。“请速速回复福吉先生。”

    “我……哦……好吧,”首相虚弱地说。“好,我见福吉。”

    他快步走回他的桌子,边走边把领带弄直。他刚来得及回到座位,换上一幅故作轻松的表情,他的大理石壁炉架下面就窜起一团亮绿色的火焰。他看着那儿,努力不流露出一丝惊讶和慌张,这时一个肥胖的男人出现在壁炉的火焰里,转得像陀螺一样快。几秒钟之后,他就爬出来站到一张上好的古式垫子上,掸了掸他细条纹斗篷袖子上的灰尘,手上拿着灰绿色的圆顶礼帽。

    “啊……首相大人,”康奈利•福吉一边说,一边大步走向首相并伸出他的手。“再见到你真高兴。”

    首相没法真诚的回敬这句问候,所以什么都没说。他一点儿也不为见到福吉而高兴,福吉的偶尔造访(且不说它本身就完全是一种警报)通常意味着他将要听到一些非常坏的消息。更何况福吉看起来饱受忧虑的折磨。他变得更瘦,头发更少,脸色也更灰白,而且布满了皱纹。首相从前在政客身上见过这种模样,它从来就不是好的预兆。

    “有什么我能做的吗?”首相说,简单地握了握福吉的手,便指向了桌前一个最硬的椅子。

    “不知道从哪儿开始说,”福吉小声嘀咕着,他抽出椅子坐上去,把绿色的礼帽放在双膝上。“多糟糕的一周,多糟糕啊……”

    “你这一周也很糟糕吗?”首相僵硬地问,希望能让福吉明白,不算上福吉的事儿都已经够他受的了。

    “是的,当然,”福吉揉了揉疲倦的眼睛,郁闷地望着首相,说。“我过了和你一样糟的一周,首相大人。布罗戴尔大桥……博恩斯和万斯的谋杀案……更别提西南部地区的骚动了……”

    “你——呃——我是想说,你们中有些人也——也卷入了这些——这些事情,是吗?”

    福吉严厉地瞪着首相。

    “当然是啊,”他说。“你知道发生什么了吧?”

    “我……”首相有些犹豫。

    就是这种行为,让首相对福吉的每次造访都非常厌恶。他毕竟是首相,不想被人当成无知的学生。但从他刚当上首相和福吉的第一次见面开始,这种情况就发生了。那一幕就像在昨天一样,他还记得,并且确信会一直萦绕在他心头一直到死的那天。

    那时候他一个人站在这间办公室里,品尝着他的经过这么多年的梦想和计划才赢来的胜利,这时候他听到了他身后的一声咳嗽,就像今晚一样,转身发现那个画像里的丑陋男人正在对他说话,宣布魔法部部长准备和他见面。

    自然,他以为漫长的竞选活动和选举的紧张让他的头脑有些迷糊。当他发现一个画像在和他说话时简直吓坏了,虽然这根本比不上随后一个巫师从壁炉里冒出来并和他握手来得疯狂。在福吉向他解释这个世界上到处都住着隐藏起来的巫师的过程中,他一直哑口无言,福吉宽慰他说魔法部会对整个巫师社会负责,不让非魔法人群发现他们,这些都不用他来伤脑筋。他还说,这管理起来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从规范飞天扫帚的使用责任到保持龙的数量在可控制的范围内(首相记得他当时得抓着桌子来支撑自己),涵盖了每一件事。最后福吉在呆若木鸡的首相肩膀上慈父般地拍了拍。

    “没什么可担心的,”他说,“你可能再也不用见到我了。我只会在我们那头出了真正严重的事的时候才会来打扰你,除非那种事情足以影响到麻瓜——非魔法人群,也许应该说。否则我们就相安无事。而,我必须承认你比你的前任更能承受这些。他当时想把我扔出窗子,还以为我是对手派来愚弄他的呢。”

    这时,首相终于发现他又能说话了。

    “那么,你——你不是在愚弄我?”

    他还想做垂死挣扎。

    “不是,”福吉轻轻地说。“恐怕不是。看。”

    他把首相的茶杯变成了一只沙鼠。

    “但是,”首相有点儿喘不过气,他的茶杯正咬着他下一次的演讲稿。“但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人告诉过我——?”

    “魔法部部长仅仅对时任的首相显示身份,”福吉把魔杖插回上衣的兜里。“我们发现这是最好的保密方法。”

    “但是,”首相低声说,“为什么没有一个前任首相警告过我——?”

    这时候福吉真正笑了起来。

    “我亲爱的首相大人,你会告诉别人吗?”

    福吉往壁炉里扔了些粉末,仍旧咯咯地笑着走进了翠绿色的火焰,呼的一声消失了。首相呆立在那儿,他明白自己不会向任何一个活人提起这事儿,因为在这世上有谁会去信他?

    震惊的感觉在逐渐消散。他一度确信福吉其实压根儿只是一个幻觉,经过紧张的竞选,他太缺乏睡眠了。他徒劳地想要除去所有能提醒他回忆起那件事的东西,他把沙鼠送给了他的侄女,还让私人秘书把宣布福吉到访的那幅丑男人画像给摘下来。可令他沮丧的是,那画像根本动不了。在几个木匠、一两个建筑工、一个艺术史学家和财政大臣把它从墙上弄下来的努力都以失败告终之后,首相终于放弃了努力,只好寄希望于那幅画像在他余下的任期里再也不要动了。但有时候,他发誓从眼角瞥到了油画的主人在打呵欠,或者在挠鼻子;甚至,有那么一两次竟然走出了自己的画框,只留下一段泥巴色的画布。然而,他又训练自己不去经常注意那幅画,而每次看到这些,他总是坚定地告诉自己眼睛爱和他开小玩笑。

    三年之后,在一个酷似今晚的夜里,首相一个人待在办公室,画像突然宣告福吉即将到访,然后福吉就从壁炉里闯出来,浑身湿透了,显得相当紧张。首相还没来得及开口问他干嘛要把地毯弄得都是水,福吉在就开始咆哮了,他提到一个首相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囚犯,叫做“小天狼星”布莱克,一个听起来像霍格沃茨的东西,还有一个叫哈利•波特的男孩,没有一个是首相能理解的。

    “……我刚从阿兹卡班回来,”福吉喘着气,把帽沿里的水倒进口袋。“在北海的中部,你知道的,令人厌恶的旅行……摄魂怪在骚动——”他打了个寒战,“——他们从没让人逃脱过。无论如何我还是要来告诉你。布莱克是一个臭名昭著的麻瓜杀手,而且可能正计划重新投*神秘人……不过当然了,你甚至不知道神秘人是谁!”他绝望地看了看首相,说,“好吧,坐下,坐下,我最好还是讲给你听……来杯威士忌吧……”

    首相对于在自己办公室里被人叫着坐下显得很愤怒,更别说要拿出自己的威士忌了,但他还是坐下了。福吉抽出魔杖,从空气中变出两个装满琥珀色液体的大杯子,把其中一杯塞给首相,自己抽了把椅子坐下来。

    福吉说了一个多小时。有时候福吉不愿意大声说出某个名字,就把它写在了一张羊皮纸上,塞给首相没有拿威士忌的那只手。终于福吉站起来准备走了,首相也站了起来。

    “那么你认为那个……”他瞟了一眼左手上握着的名字,“伏——”

    “他的名字不能提!”福吉低声咆哮着说。

    “对不起……那么,你认为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魔头还活着?”

    “唔,邓布利多说他还活着,”福吉说,一边把细条纹斗篷系在下巴下面,“但我们一直没找到他。如果你问我的话,我会说他并不危险,除非有人帮他,所以我们应该担心的是布莱克。你会发布那个警告的,是吧?好极了。那么,我希望我们再也不用见面了,首相大人!晚安。”

    但他们又见面了。一年之后,一个看起来很疲倦的福吉出现在内阁房间的空气中,他来通知首相在葵地奇(至少听起来是这样)世界杯上出现了一点小麻烦,有几个麻瓜被“卷入”了,但不用担心,神秘人标记重现的事不足挂齿;福吉确信那是一个孤立事件,麻瓜联络办公室会处理修改记忆的事宜。

    “噢,我差点儿忘了,”福吉补充说。“我们为了准备三强争霸赛而进口了三只外国龙和一只斯芬克斯,非常普通,但神奇动物管理控制司告诉我,手册里写了如果我们要带非常危险的生物到这个国家,就必须通知你。”

    “我——什么——龙?”首相语无伦次地问。

    “对,三只,”福吉说。“还有一只斯芬克斯。那么,祝你过得愉快。”

    首相有点绝望地希望龙和斯芬克斯是最糟糕的,但不是。不到两年之后,福吉又从火里喷出来,这次带来了阿兹卡班发生大规模越狱的消息。

    “大规模越狱?”首相嘶哑地重复着。

“不用担心,不用担心!”福吉吼道,一只脚已经踏进了火焰中。“我们已经立即开展围捕了——只是觉得你应该知道!”

首相还没来得及叫,“稍等一下!”福吉已经在一阵绿色火花中消失了。

    无论新闻和反对派怎么说,首相却并不是一个愚蠢的人。尽管在第一次见面时福吉就信誓旦旦地向他保证,但现在他们互相了解得更多了,他并非没有注意到,福吉每次造访都变得更加慌乱。虽然他并不想考虑那个魔法部部长(或者像他平时在脑子里称呼他为,另一个部长)的事,但首相仍然禁不住担心福吉的下一次出现会带来更灰暗的消息。因此,看上去既蓬乱又烦躁的福吉从壁炉里走出来,苛刻地惊讶于首相竟不知道他为何造访的景象,就是这黑暗的一周里发生的最糟糕的事。

    “我怎么就该知道——呃——巫师社会里发生的事情呢?”首相呵斥般地说。“我有一个国家需要管理,而且目前有许多需要关注的事情,除了你那些——”

    “我们有着共同的关注,”福吉打断了他的话。“布罗戴尔大桥并不是垮掉了。也没有什么真正的飓风。那些谋杀也不是麻瓜的作品。而赫尔伯特•乔利如果远离他的家庭,也许他们会更安全。我们现在正安排将他转入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这个转移今晚就要完成。”

    “你在说——我恐怕——什么?”首相咆哮起来。

    福吉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首相大人,我非常遗憾地告诉你,他回来了。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魔头回来了。”

    “回来?你说‘回来’……他还活着?我的意思是——”

    首相在他的记忆里摸索三年前那场可怕谈话的细节,那时候福吉说人人都惧怕这个巫师,十五年前这个巫师在犯下一千多件恐怖的罪行之后,神秘地消失了。

    “对,还活着,”福吉说。“那就是——我不知道——如果一个人不能被杀死,是不是就指他活着?我并不能真正理解这个词,邓布利多也没解释清楚——不过他有了一个身体,能走路能谈话也能杀人,所以我认为,为了我们的讨论能进行下去,对,他还活着。”

    首相不知道该说什么,但出于希望能在讨论的各个话题中都表现得见识多广的持久习惯,他开始搜寻从前谈话中他还能记起的任何细节。

    “小天狼星布莱克是不是跟着——呃——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魔头?”

    “布莱克?布莱克?”福吉把手中的礼帽转得飞快,心烦意乱地说。“小天狼星布莱克,你是说?我的天哪,不。布莱克死了。看起来我们——呃——误会布莱克了。他毕竟是清白的。他也不是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魔头那边的人。我是说,”他把礼帽转得更快了,解围一般地说,“所有事实都指明这一点——我们有多于五十个的目击者——但无论如何,正如我刚才说的,他死了。事实上是被杀害了。在魔法部里面被杀害。实际上还会有个调查……”

    让福吉大为惊讶的是,这时候首相脸上闪过一丝对福吉的怜悯。但首相马上就装模作样地把它掩饰起来,他想,虽然他在从壁炉里显形这方面可能比不过福吉,但他还不至于让一场谋杀发生在他管辖的政府部门里……无论如何,还没有……

    首相偷偷碰了碰他的木头桌子,这是福吉接着说了下去,“但我们只是顺便提及布莱克。关键在于,我们正处于战争之中,首相大人,我们必须采取措施。”

    “战争当中?”首相紧张地重复。“肯定有点夸大其词了吧。”

    “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魔头现在有了一批支持者,他们于一月从阿兹卡班逃脱,”福吉说得越来越急促,把手中的礼帽转得那么快,看起来就像个灰绿色的模糊小球。“自从获得自由之后,他们就开始制造报复性的灾难。布罗戴尔大桥——他做的,首相大人,他威胁说如果我不给他让路,就会有一大堆的麻瓜要死掉,而且……”
   
    “天哪,这么说是那些人的死都是你的错,而我却不得不去回答说是因为铁索生锈和伸缩接头被腐蚀了,而且我还不知道有什么别的!”首相狂怒地说。

    “我的错!”福吉涨红了脸,说。“你是说,你会屈服于像那样的勒索吗?”

    “也许不会,”首相站了起来,在房子里大步大步地踱,“但我会尽全力在这个勒索者犯下任何这样的暴行之前抓住他。”

    “你真的认为我没有做每一种努力吗?”福吉激烈地说。“每一个部里的傲罗都找过——而且也正在找他并且围捕他的追随者,但我们不巧正好谈论的是有史以来最强大的巫师,一个逃脱追捕几乎三十年的巫师。”

    “那么我想你要告诉我,也是他在西南部制造的飓风?”首相每迈出一步,脾气都变得更大。找到了所有这些可怕的灾难发生的原因,却不能将它公布给公众是令人愤怒的;几乎比都怪罪到政府头上还要糟糕。

    “那不是飓风,”福吉悲伤地说。

    “哦,对不起!”首相跺着脚大叫。“树被连根拔起,屋顶被撕开,路灯柱被折弯,可怕的伤亡——”

    “那是食死徒们干的,”福吉说。“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魔头的追随者。而且……我们怀疑巨人也参与其中了。”

    首相停下了他的脚步,就像撞到一面无形的墙。

    “什么参与了?”

    福吉苦笑了一下。“上一次他为了寻求盛大的效果,用过巨人。误导办公室在昼夜不停地工作,我们有一队记忆注销员来修改那些看到真实情况的麻瓜的记忆,几乎所有的神奇动物管理控制司的成员都在索默塞忙的团团转,但我们找不到巨人——这是一场灾难。”

    “这是真的吗!”首相狂怒地说。

    “我不会否认现在部里士气非常低落,”福吉说。“除了那些,我们还失去了阿米莉亚•博恩斯。”

    “失去了谁?”

    “阿米莉亚•博恩斯。法律执行司的长官。我们觉得是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魔头亲自杀了她,因为她是个非常有天分的巫师,而——而所以迹象表明她真正搏斗过。”

    福吉清了清嗓子,似乎做了极大的努力不去转动他的帽子。

    “但那场谋杀上了报纸,”首相旋即压了压怒气。“我们的报纸。阿米莉亚•博恩斯……上面只说她是个独居的中年妇女。那是——肮脏的谋杀,不是吗?众所周知。警察们都很困惑,你知道。”

    福吉叹息道。“哦,他们当然会。在一个从里面锁着的房子里被杀害,不是吗?另一方面,我们确切地知道那是谁干的,但那并不能有助于我们抓到他。然后又是爱米琳•万斯,也许你没有听说过那个名字——”

    “哦,我听说过!”首相说。“实际上就发生在这附近。报纸对它大做文章:在首相的后院践踏法律和秩序——”

    “而好像那些都还不够一样,”福吉几乎没有听首相的话,接着说,“我们还有摄魂怪涌往各地,到处攻击人群。”

    要在以前,这句话对首相来说可能会显得莫名其妙,但他现在更加明智了。

    “我本以为摄魂怪看守阿兹卡班监狱?”他慎重地说。

    “他们曾经是,”福吉疲惫地说。“但现在不再是了。他们放弃了那所监狱并且投*了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魔头。我不会否认那是一个突然的打击。

    “不过,”首相感觉到一种逐渐清晰的恐惧,他说,“你不是要告诉我它们是那些能吸干人的希望和快乐的生物吧?”

    “就是那样。他们在繁殖。那就是起雾的原因。”

    首相瘫软地陷进最近的椅子里。一想到那些看不见的动物在城镇和乡村飞来飞去,在他的选民中间散布绝望,这个想法就让他感到虚弱不堪。

    “现在,听着,福吉——你必须做些什么!这是你作为魔法部部长的责任!”

    “我亲爱的首相大人,在经过了所有这些之后,你会相信我还是魔法部部长吗?我三天前就被解雇了!整个巫师世界强烈要求我下台已经两周了。我在任期里从没有见过他们如此团结一致!”福吉鼓起勇气笑了笑。

    首相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尽管他对目前的处境非常愤怒,但他还是相当同情这个坐在他面前的干瘪的人。

    “非常抱歉,”他最终说。“我还能做些什么吗?”

    “真的非常感谢,首相大人,但没有什么可以做的了。我今晚是被派来向你提供近来这些事件的最新情况的,同时也要向你介绍我的继任者。我觉得他应该到了,但当然了,他此时应该非常忙碌,有这么多事情在进行。”

    福吉回头看了看画像里戴着银白色卷发的丑陋男人,他正在用羽毛笔挖耳朵。

    他看到福吉在看他,于是说“他一会儿就来,他快要把给邓布利多的信写完了。”

    “祝他好运,”福吉说,第一次听起来有些苦涩。“过去的两周我每两天就给邓布利多写一封信,但他不为所动。如果他准备好了要说服那个男孩,我还是……好了,也许斯克林杰会更成功。”

福吉又退回到令人苦恼的沉静之中,但它马上被画像清脆、打着官腔的声音打破。

“致麻瓜首相。请求一个会面。紧急。速速回复。鲁弗斯•斯克林杰,魔法部部长。”

    “是,是,好,”首相心烦意乱地说,当壁炉里的火焰又一次变成翠绿色的时候,他都几乎没有畏缩,又一个巫师从里面旋转着显现出来,一转眼他又被火焰吐到那张古朴的垫子上。福吉站了起来,片刻犹豫之后首相也站了起来,他们看着新来的客人站起身,掸掉长长的黑色袍子上的灰尘,然后环顾四周。

    首相第一眼看到鲁弗斯•斯克林杰时觉得他就像是一头老狮子。茶色的长发和浓密的眉毛里夹杂着缕缕灰发;一副金属框的眼镜下有一双锐利的黄眼睛。他走起路来虽然微微跛脚,却透出一种散漫、悠闲的雅致。马上给人一种精明强干的印象;首相觉得他明白了为什么在这种危急时期巫师公众要选他来替代福吉作为领导者。

    “你好?”首相礼貌地说,伸出了他的手。

    斯克林杰简单地抓住它握了握,他的眼睛扫视着这个屋子,然后从袍子里抽出一根魔杖。

    “福吉已经告诉你所有的事了?”他问道,然后大步走向房门,用魔杖在钥匙孔上轻轻一点。首相听到锁响了一下。

    “呃——对,”首相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希望别锁那扇门。”

    “我宁愿不被打断,”斯克林杰简洁地说,“或者被注视,”他又加上一句,并用魔杖把窗户上的窗帘也拉了下来。“好的,那么,我是一个大忙人,所以让我们忙活起来。首先,我们需要讨论你的安全。”

    首相猛跳起来说,“我对目前我的安全状况很满意,非常感——”

    “好了好了,并非如此,”斯克林杰打断他。“对麻瓜们来说,如果他们的首相被夺魂咒控制,他们的前景就不妙了。你外面办公室的新秘书——”

    “我不会放弃金斯莱•沙克尔,如果你说要弃用他的话!”首相激烈地说。“他非常能干,能做两倍于剩下的人做的事——”

    “那是因为他是一个巫师,”斯克林杰微微一笑,说。“一个严格训练的傲罗,被指派去做你的保护工作。”

    “等一等!”首相说。“你们不能就这么把你们的人放到我的办公室里,应该由我决定谁为我工作——”

    “我以为你对沙克尔很满意?”斯克林杰冷冷地说。

    “我是——那是指,我曾经是——”

    “那么就没有问题,不是吗?”斯克林杰说。

    “我……好吧,只要沙克尔的工作仍然……呃……杰出,”首相结结巴巴地说,但斯克林杰几乎没有听他的。

    “现在,关于赫尔伯特•乔利——你的次长,”他继续说道。“那个通过模仿鸭子来愉悦大众的人。”

    “他怎么了?”首相问。

    “他很明显中了一个不太高明的夺魂咒,”斯克林杰说。“这弄坏了他的脑子,但他仍然很危险。”

    “他只不过喜欢吹牛!”首相虚弱地说。“当然还有些其他的毛病……也许喜欢饮酒……”

    “在我们谈话的时候,一组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的治疗师正在给他做检查。目前为止他已经企图扼死他们中的三个了,”斯克林杰说。“我认为暂时把他同麻瓜社会隔离开比较好。”

    “我……好吧……他会好起来的,是吗?”首相焦急地问。斯克林杰只是耸了耸肩,已经起身走到了壁炉边。

    “好了,那就是我想说的。我会让你知道事情的进展,首相——或者,至少我可能会太忙而没有时间亲自来你这儿,在这种情况下我会派福吉来。他已经答应继续留任一个提供建议的职位。”

    福吉试图微笑,但并不成功;他仅仅弄得看起来像是牙痛。斯克林杰已经开始在口袋里摸索那能使火焰变绿的神秘粉末了。首相绝望地凝视了他们俩一会儿,最终忍不住说出了那句被他压抑了一整夜的话。

    “老天!——你们是巫师!你们会施魔法!你们肯定能解决——嗯——任何问题!”

    斯克林杰慢慢转过身来,和福吉交换了一个怀疑的眼神,福吉这次真的试图挤出笑容,他温和地说,“可问题在于,那一边也会施魔法,首相大人。”

    说完这些,两人一先一后地走进那明亮的绿色火焰中,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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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侑榯鍭゛   還吥講道理 ▽
﹎..dē?︵.ㄚi個.?尐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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级别: 五年级

3  发表于: 2006-08-15 12:38

第二章    蛛尾巷
压迫在首相窗户上的雾,一直绵延到离那里很远的一条肮脏小河上,那条河两岸杂草丛生,垃圾密布。一个巨大的烟囱突兀地立在那儿,显得阴暗而恐怖,那是一座废弃的磨粉厂的遗迹。周围一点声音都没有,只有那条黑色的小河流过时发出沙沙的声响,一条瘦骨嶙峋狐狸鬼鬼祟祟地蹿出来,在高高的杂草中满怀希望地翻寻油炸鱼和土豆片的旧包装。除此之外,没有一点儿迹象显示这里有活的生命。

    突然,河边传来一声微弱的爆鸣,一个身材苗条,戴着兜帽的人从稀薄的空气中走了出来。狐狸一下子呆住了,警觉地盯着这不寻常的一幕。那人似乎找了一会儿方向,然后便迈着轻快的步子走了过来,长长的斗篷拂过杂草,发出瑟瑟的声响。

    接着又是一声爆鸣,又一个戴着兜帽的人出现了。

    “等等我!”

    那只狐狸蜷缩在丛生的杂草里面,似乎被这一声刺耳的叫唤吓着了。它突然从隐藏的地方跳起来,向上游跑去。这时候突然闪过一道绿色的光,接着一声惨叫,狐狸倒在地上死了。

    第二个人走上去用脚尖将狐狸翻了过来。

    “只是一只狐狸,”一个轻蔑女声从兜帽下传出来。“我还以为是个傲罗——西斯,等等我!”

    她追的那个人刚才回头看了一眼那道闪光,又继续匆匆地往岸上走去。

    “西斯——纳西莎——听我说——”

    第二个女人抓住了前面那个女人的胳膊,但她又马上挣脱了。

    “你回去,贝拉!”

    “你必须听我说!”

    “我已经听过了。也做了决定,别再烦我了!”

    那个叫纳西莎的女人已经爬上了岸,岸上的旧护栏将小河与一条狭窄的鹅卵石路分隔开。另外那个叫贝拉的女人马上跟了上来。

    他们并肩站在路边,看着对面一排排破烂的砖房,它们的窗户在黑暗中显得昏沉而隐蔽。

    “他住在这儿?”贝拉特里克斯轻蔑地问。“这儿?在这个麻瓜聚集的粪堆里?我们一定是我们这类人里第一个涉足——”

    但纳西莎根本没有听她说;她已经从生锈的护栏里找了个缺口钻了过去,急匆匆地准备过马路了。

    “西斯,等等!”

    贝拉紧紧跟着,袍子在身后微微飘起,她看见纳西莎穿过了一个房子之间的小巷,拐入另一个几乎一模一样的巷子。有些街灯已经坏了;两个女人就在这斑驳的灯光和黑暗里跑着。贝拉终于在又转了一个拐角之后追上了纳西莎,这次她成功抓住了纳西莎的胳臂并把她扯了过来。

    “西斯,你不能这么做,你不能信任他——”

    “黑魔王是信任他的,不是吗?”

    “黑魔王……我相信……是犯了个错误,”贝拉喘着气,当她看到四周没有别人时,兜帽里下的眼睛闪了一下。“在任何情况下,我们都不能把这个计划告诉别人。这是对黑魔王的背叛——”

    “放开我,贝拉!”纳西莎咆哮着从斗篷下抽出一根魔杖,威胁般地指着另一个人的脸。可贝拉只是笑了笑。

    “西斯,指着你自己的姐姐?你不会——”

    “再也没有我不敢做的任何事情!”纳西莎吸了口气,声音显得有些歇斯底里,她把魔杖像刀子一样往下一挥,只见又是一道闪光,贝拉像被烫伤一样松开了她妹妹的手。

    “纳西莎!”

    但纳西莎已经往前冲了过去。贝拉摩挲着手掌跟在后面,这次保持了一点距离,她们往迷宫一样的砖房里越走越深。最后纳西莎赶到了一个叫做蛛尾巷的小道上,从这儿往上望去,磨粉厂的烟囱高耸着,就像一个巨人在晃动他警告的手指。她的脚步声在鹅卵石路上回荡,在经过了许多被木板遮起来或是干脆被打碎的窗户之后,她终于走到了最后一间屋子,一片模糊的灯光从楼下房间的窗帘里透射出来。

    她敲了敲门,这时贝拉咒骂着从后面赶了上了。他们一起站在门外,微微喘气,闻着夜风从河边送来过来的气息。几秒钟之后,她们听到门后面有了动静,只听咔的一声,门打开了。一个瘦长的男人盯着她们俩,他有一头长长的黑发,绕在一张长着黑色眼睛的蜡黄色脸上。

    纳西莎把兜帽往后一掀。她脸色看起来非常苍白,以至于在黑暗中都有些发亮;一头金发一直披到她的背上,看上去就像一个溺死的人。

    “纳西莎!”那个男人把门开得更大了些,好让光线照到了姐妹俩身上。“真是一个惊喜。”

    “西弗勒斯,”她紧张地低声说。“我能跟你谈谈吗?这很紧急。”

    “当然。”

    他闪身让她进了屋。而她仍旧戴着兜帽的姐姐也跟着进去了,尽管没有被邀请。

    “斯内普,”她简略地说。

    “贝拉特里克斯,”他回敬道,嘴角卷起一个微微的嘲笑,在她们身后关上了门。

    她们径直走进了一个矮小的起居室,感觉就像走进了一间病房。几面墙都装满了书,大多数都被用黑色或者褐色的皮革装订起来;一个俗气的沙发、一把老式的扶手椅和一张摇摇晃晃的桌子被放在一起,被屋顶上蜡烛吊灯投射出的昏暗光线笼罩着。这里感觉起来就像是一个被遗忘的角落,似乎通常都没有人住。

    斯内普让纳西莎坐到沙发上。她脱下斗篷扔到一边,然后坐了下来,两眼盯着搁在膝盖上的苍白而颤抖的双手。贝拉特里克斯摘下兜帽的速度就要慢得多了。虽然她妹妹长得很漂亮,可她却非常黑,耷拉着厚厚的眼睑,还长着粗壮的下巴,她站到妹妹的身后,眼睛却始终盯着斯内普。

    “那么,有什么我能做的吗?”斯内普问道,同时做到面对着两姐妹的扶手椅上。

    “没有别人了吧……,是吗?”纳西莎轻声问。

    “当然没有。哦,虫尾巴在这儿,但我们说的是人而不是虫子,对吗?”

    他把魔杖指向他身后的一面满是书的墙,砰的一声,一扇隐藏的门打开了,里面的狭窄楼梯上站着一个呆若木鸡的人。

    “正如你发现的,虫尾巴,我们有客人来了,”斯内普懒懒地说。

    那个男人躬着背蹑手蹑脚地从最后几级台阶上走下来。他长了一双水汪汪的小眼睛,一个尖头鼻子,脸上挂着令人讨厌的假笑。他的左手轻轻抚摸着右臂,那只右臂看起来像是被一只银色手套包着。

    “纳西莎!”他尖声说,“还有贝拉特里克斯!多么奇妙——”

    “如果你们想要点喝的,虫尾巴会乐意效劳的,”斯内普说。“然后他就会回卧室。”

    虫尾巴往后一退,就像斯内普朝他扔了什么东西一样。

    “我不是你的仆人!”他避开斯内普的目光,尖声叫道。

    “真的吗?我记得是黑魔王派你来协助我的。”

    “是协助,对——不是给你端茶送水,也——也不是给你打扫房间!”

    “我不知道,虫尾巴,你还会渴求更危险的任务,”斯内普温和地说道。“这很容易办到,我会对黑魔王说——”

    “我想要说的话我自己能去说!”

    “当然能,” 斯内普冷笑着说。“但现在,给我们拿点喝的来,一些小精灵酿的酒就成。”

    虫尾巴犹豫了一小会儿,看上去想要再争辩,但他还是转身走向了另一扇隐藏起来的门。他们听到一声巨响,然后是玻璃杯碰撞的声音。片刻之后他回来了,用盘子托着一个灰尘扑扑的瓶子和三个玻璃杯。

他把这些扔在摇摇晃晃的的桌子上面,就急忙走开了,在他的身后猛地关上了那扇用书盖起来的门。

    斯内普把血红色的酒倒在三个玻璃杯里,然后把其中两杯递给了两姐妹。纳西莎嘟囔了一句谢谢,可贝拉特里克斯什么都没说,仍旧对斯内普怒目而视。这看起来没有令他感到不安,相反地,他看上去相当愉快。

    “祝福黑魔王,”他说着,举起杯子一饮而尽。

    两姐妹也照他的样子做了。斯内普又给她们斟满了酒。

    纳西莎一边喝她的第二杯酒,一边急促地说,“西弗勒斯,非常抱歉我这么冒昧地来拜访你,但我必须来见你。我觉得只有你能帮我——”

    斯内普抬手制止了她继续说下去,把魔杖指向那扇通往楼梯的门。随着一声巨响和尖叫,传来虫尾巴急匆匆上楼的声音。

    “抱歉,”斯内普说道,“他最近总是爱在门后偷听,我不知道他这样做是什么意思……你说到哪儿了,纳西莎?”

    她颤抖着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讲道。

    “西弗勒斯,我知道我不该来这儿,我不能把任何事情告诉任何人,但是——”

    “那你就应该住嘴!”贝拉特里克斯咆哮起来。“尤其是在当着这种人的面!”

    “这种人?”斯内普讽刺般地重复着。“那么我应该怎样理解,贝拉特里克斯?”

    “那就是我不信任你,斯内普,你知道得很清楚。”

    纳西莎发出一声像是干哭的声音,用手捂住了脸。斯内普把他的杯子放回桌子上,又坐了回去,他双手放在椅子扶手上,微笑地望着贝拉特里克斯愤怒的脸。

    “纳西莎,我认为我们应该听听贝拉特里克斯到底要说什么,这样她就不回老打断我们了。好吧,接着说,贝拉特里克斯,”斯内普说。“你为什么不信任我。”

    “一百个理由!”她大声说着,大步从沙发后面走过来,在桌子上砰地放下手中的杯子。“从何说起!黑魔王失败的时候你去了哪?他消失的那段时间你为什么不尝试去找他?这么多年你在邓布利多的庇护下都做了些什么?为什么你要阻止黑魔王拿到魔法石?为什么黑魔王重生的那天你没有马上过来?几个星期前,当我们为了找回黑魔王的预言而浴血奋战的时候,你又在哪儿?而又是为什么,斯内普,在过去的五年里要让哈利·波特在你的仁慈下一直活着?”
   
    她停住了,胸口剧烈起伏着,脸颊泛起红晕。在她身后纳西莎没有一点反应地坐着,她的脸仍然埋在双手之中。

    斯内普微微一笑。

    “在我回答你之前——哦,是的,贝拉特里克斯,我会回答你的!你可以把我的话转达给那些在我背后窃窃私语的人,把我背叛他的不实传闻带回去给黑魔王。在我回答你之前,我说,让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真的认为黑魔王没有问过我所有的这些问题吗?你真的觉得,如果我没有给出令他满意的答复,他还会让我坐在这里和你说话吗?”

    她迟疑了。

    “我知道他相信你,但——”

    “你认为他错了?或者我蒙蔽了他?认为我愚弄了黑魔王,愚弄了这个最伟大的巫师,愚弄了这个世界上把摄神取念玩弄得最为娴熟的人?”

    贝拉特里克斯什么都没有说,但第一次看起来有点儿尴尬了。斯内普并没有在这一点上纠缠。他又拿起他的酒杯,啜饮了一小口,然后继续说道,”你问我黑魔王失败的时候我去了哪儿,我正在他命令我待的地方,霍格沃茨魔法学校,因为他希望我能刺探阿不思·邓布利多。我以为你知道,我是奉黑魔王的命令而坚守我的岗位。”

    她几乎察觉不到地点了点头,正准备张嘴说话,斯内普又制止了她。

    “你问我他消失的那段时间为什么不尝试去找他。和埃弗里、雅克利、卡罗夫妇、格雷巴克、卢修斯的理由一样,”他把头微微倾向纳西莎,“还有许许多多的人,都没有去找他。我相信他完了。我并不感到高兴,我错了,不过……如果他不原谅我们这些一度失去信念的人,他就不会剩下几个追随者了。”

    “他还有我!”贝拉特里克斯激昂地说。“我,为了他在阿兹卡班蹲了那么多年。”

    “是的,确实,很令人钦佩,”斯内普用一种无趣的腔调说。“当然,你在监狱里对他来说毫无用处,不过这种姿态无疑很不错——”

    “姿态!”她尖叫着说;看起来快被气疯了。“我在忍受摄魂怪的折磨,你却还在霍格沃茨,舒舒服服地做邓布利多的宠物!”

    “并不完全是这样,”斯内普平静地说。“他不肯让我做黑魔法防御术课老师,你知道。他似乎相信这会令我故态复萌……引诱我走向我的老路。”

    “这就是你为黑魔王做的牺牲,教不了你最喜欢的科目?”她嘲讽道。“那你为什么还要待在那儿,去为一个你认为都死了的主人去刺探邓布利多?”

    “勉强为之,”斯内普说,“尽管黑魔王对我没有擅离岗位而感到高兴:当他回来的时候,我给他提供了关于邓布利多整整十六年的情报作为见面礼,比起那些对讨厌的阿兹卡班监狱无穷无尽的记忆要有用得多……”

    “但你留下了——”

    “是的,贝拉特里克斯,我留下了,”斯内普第一次流露出不耐烦的迹象。“我有一个比困在阿兹卡班监狱要舒服得多的活儿。你知道他们在追捕食死徒。邓布利多的保护让我逃脱了牢狱之灾,占了大便宜。我再说一遍:连黑魔王都没有抱怨我待在那儿,我不知道你有什么理由这样做。”

    “我想你下面该想要知道,”他接着说,微微提高了音量,因为贝拉特里克斯看起来又想打断他,“为什么我要挡在黑魔王和魔法石之间。这很容易回答。他不能确定是否该信任我。他和你一样,也以为我从一个忠实的食死徒转变成了邓布利多身边的小丑。他的处境很可怜,非常虚弱,和一个普通巫师共用一个身体。他不敢向任何一个昔日的战友暴露自己,害怕他们会把他出卖给邓布利多或者是魔法部。我为他不信任我而感到深深的遗憾。他本可以早回来三年。事实上,我只看到贪婪和卑劣的奇洛去试图盗取魔法石,所以,我承认我我尽我所能去阻止了他。”

    贝拉特里克斯的嘴巴像吞了什么难吃的药似的扭了扭。

    “但当他回来的时候你并没有返回到他身边,当你感到黑魔标记灼痛的时候并没有立刻飞回他的身边——”

    “不错。我两小时后才回去。我是遵照邓布利多的命令回去的。”

    “遵照邓布利多的——?”她愤怒地说。

    “想想看!”斯内普又开始不耐烦了。“只需要多等两个小时,只是两个小时,我就确保了自己还能待在霍格沃茨继续做我的间谍!让邓布利多以为我只是按照他的命令回去的,那之后我还能继续从邓不利多和凤凰社得到消息!想想看,贝拉特里克斯:黑魔标记在那几个月里力量越来越强大,我知道他一定准备卷土重来了,所有的食死徒都知道!我有足够的时间考虑我要做什么,计划我的下一步行动,去像卡卡洛夫一样溜走,不是吗?”

    “黑魔王起初对我的迟到非常不满,但我向你保证,当我解释了尽管邓不利多认为我是他那边的人,但我对黑魔王仍旧忠诚之后,是的,黑魔王一度以为我永远离开他了,然而他弄错了。”

    “但是你起到了什么作用?”贝拉特里克斯冷笑道,“你给了我们什么有用的情报?”

    “我的情报直接传达给黑魔王,”斯内普说,“也许他选择了不告诉你——”

    “他什么都让我知道!”贝拉特里克斯马上愤怒了。“他称呼我为他最忠诚、最可信赖的——”

    “是吗?”斯内普说,他的声音微微透着不相信。“在遭遇了魔法部里的惨败后,他仍旧还这么觉得吗?”

    “那不是我的错!”贝拉特里克斯涨红了脸。“黑魔王过去一直把最珍视的东西委托给我——如果当时卢修斯没有——”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指责我的丈夫!”纳西莎抬起头来看着她的姐姐,死气沉沉地低声说。

    “分摊责任已经于事无补,”斯内普平静地说。“覆水难收了。”

    “这话不该由你来说!”贝拉特里克斯狂怒地吼道。“当我们其他人在冒风险的时候,你又一次的缺席了,不是吗,斯内普?”

    “我收到的命令是留在后面,”斯内普说。“也许你不同意黑魔王的做法,也许你认为我要是加入食死徒的队伍来对抗凤凰社也不会被邓布利多察觉?而——恕我直言——你竟然还在谈论危险……你面对的不是六个十几岁的孩子吗?”

    “你知道得很清楚,他们随后便得到了半个凤凰社的增援!”贝拉特里克斯咆哮道。“而说到凤凰社,你还是在声称无法说出它的总部在哪儿,不是吗?”

    “我不是保密人,我不能说出那个地点的名字。我想你应该知道这种魔法是怎么回事。黑魔王对我传递给他的关于凤凰社的情报很满意。也许你已经猜到了,这直接帮助你们找到并且干掉了爱米琳·万斯,也帮你们除去了小天狼星布莱克,我对你结果了他打满分。”

    他把头倾向她,向她敬酒。可她的表情并没有柔和下来。

    “你在逃避我的最后一个问题,斯内普。哈利·波特。过去的五年你有无数的机会杀了他。可你没有做。为什么?”

    “就这个问题,你和黑魔王讨论过吗?”斯内普问。

    “他……最近,我们……我在问你,斯内普!”

    “如果我杀了哈利·波特,黑魔王就不能用他的血重生,变得不可战胜了。”

    “你是说你预见了他要利用那个男孩?”她嘲讽道。

    “我没那么说;我不知道他的计划;我已经承认了我曾以为他死了。我只是试图解释为什么黑魔王没有对哈利·波特的苟且活着感到不快,至少直到一年之前……”

    “但你为什么要让他活着?”

    “我没有告诉你吗?正是邓布利多的保护让我可以不用进阿兹卡班!你不会否认我如果杀了他最钟爱的学生会让他站到我的对立面吧?但还有更多原因。我应该提醒你,当波特第一次走进霍格沃茨的时候就有许多关于他的故事在流传,谣传说他本身就是一个伟大的黑巫师,不然他是怎么从黑魔王的攻击下逃生的。实际上,许多黑魔王的追随者都觉得波特有可能成为一面新的旗帜,我们就能围拢在他周围重整旗鼓了。我承认我很好奇,而且在他踏进城堡的那一刻就根本没有想过要杀掉他。

    “当然,很快我就发现他根本没有任何特殊的才能。在一些紧要关头他总是凭借着一点点运气和更有才能的伙伴才能脱离困境。他真是极度平庸,不过他和他的父亲一样令人讨厌和自鸣得意。我尽了全力想让他被霍格沃茨开除,我相信他根本不属于那儿,但是要让我杀死他,或者让他在我面前被杀?要知道邓布利多就近在眼前,傻瓜才会做这种蠢事。”

    “由此我们是不是要相信邓布利多从来没有怀疑过你?”贝拉特里克斯说。“他不知道你真正效忠的是谁?他仍旧绝对信任你?”

    “我的角色扮演得很好,”斯内普说。“而你忽视了邓布利多的最大弱点:他相信人性最好的一面。当我投*他的时候我编了个故事说从我深深后悔了,要和过去做食死徒的日子彻底决裂,他敞开怀抱欢迎我——尽管,我已经说过了,他控制着不让我接近黑魔法。邓布利多是个伟大的巫师——是的,他是”(贝拉特里克斯不屑地哼了哼)“黑魔王也承认这点。然而,我很高兴地说他已经越来越老了。上个月和黑魔王的决斗就够他一受的。从那以后他就一直被严重的伤痛困扰,因为他的反应已经大不如前了。但这些年来,他一直都信任西弗勒斯·斯内普,对黑魔王来说,这就是我最大的价值。”

    贝拉特里克斯仍旧看起来很不悦,尽管她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攻击斯内普才好。趁着她安静下来,斯内普转向了她的妹妹。

    “那么……你来找我帮忙,纳西莎?”

    “是的,西弗勒斯。我——我想你是唯一能帮我的人,我走投无路了。卢修斯又在监狱里,而……”

    她闭上了双眼,两颗大大的泪珠从眼睑下面渗出来。

    “黑魔王禁止我谈论这个,”纳西莎接着说,他的眼睛仍然闭着。“他希望没人知道这个计划。这是……非常秘密的。但是——”

    “如果他禁止,你就不该说了,”斯内普马上说。“黑魔王的话就是法律。”

    纳西莎吸了口气,就像被浸在冷水里一样。贝拉特里克斯自从踏进这屋子之后第一次显得满意。

    “你看吧!”她得胜般地对妹妹说。“连斯内普也这么说:他不让你提,你就闭嘴。”

    但斯内普站了起来,大步走向窗子,透过窗帘朝废弃的街道上看了看,然后猛地将它们拉上。他转过身冲纳西莎皱了皱眉。

    “可碰巧我知道这个计划,”他低声说。“我是极少数几个被黑魔王告知这个计划的人之一。不过,如果不是我刚好知道这个秘密,纳西莎,你可能会犯了背叛黑魔王的大罪。”

    “我就知道你肯定知道它!”纳西莎说,呼吸顺畅了些。“他这么信任你,西弗勒斯……”

    “你知道这个计划?”贝拉特里克斯脸上的满意表情迅速变成了愤怒。“你知道?”

    “当然,”斯内普说。“你想寻求什么帮助,纳西莎?如果你妄图让我去说服黑魔王改变主意,恐怕毫无希望,一点儿也没有。”

    “西弗勒斯,”她低声说着,眼泪从苍白的脸颊滑落下来。“我的儿子……我唯一的儿子……”

    “德拉科会感到骄傲的,”贝拉特里克斯漠不关心地说。“黑魔王给了他巨大的荣耀。我要为德拉科说一句:他并没有从他的责任上退缩,他看起来非常高兴有这么个机会能证明自己,对未来感到非常兴奋——”

    纳西莎开始大哭了起来,眼睛一直恳求般地盯着斯内普。

    ”那是因为他只有十六岁,他不知道前面有什么在等待着他!为什么,西弗勒斯?为什么是我的儿子?这太危险了!这是对卢修斯犯下的错误的报复,我知道的!”

    斯内普什么都没说。他把目光从她的眼泪移开,仿佛盯着她看是一种冒犯,但他不可能假装没有听到她说的话。

    “那就是他选择德拉科的原因,不是吗?”她坚持说。“借此来惩罚卢修斯?”

    “如果德拉科成功了,”斯内普仍旧不看着她,“他会得到比别人都多的荣誉。”

    “但是他不会成功的!”纳西莎呜咽道:“他怎么可能,连黑魔头自己都……”
   
    贝拉特里克斯倒抽了一口气;纳西莎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我只是说……还没有人成功过……西弗勒斯……求求你……你是,你一直都是德拉科最喜欢的老师……你是卢修斯的老朋友……我求求你了……你是黑魔王最喜欢、最信任的参谋……请你和他说,劝他——?

    “黑魔王不会被说服的,我也不会蠢到去尝试说服他,”斯内普平静地说。“我不能否认黑魔王对卢修斯很生气。卢修斯应该负责。他自己被抓了,还连累了一大群人,再者,他还没能带回那个预言球。是的,黑魔王很生气,纳西莎,事实上非常生气。”

    “那么我猜对了,他选择通过德拉科来报复!”纳西莎屏住了呼吸。“他并不指望他成功,他巴不得他痛苦地死去!”

    斯内普没有说话,纳西莎似乎失掉了最后一丝自我克制。她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得走向斯内普并抓住了他袍子的衬领。她的脸*他那么近,以致于眼泪也滴到了他的前胸上,她喘着气说,“你能做到。你能代替德拉科做到,西弗勒斯。你会成功的,毫无疑问,而且他会给你超过所有人的奖励——”

    斯内普抓住她的手腕,扳开了她的手。低头看着她沾着泪水的脸,他慢慢地说,“我想他打算让我最后来做。而决定让德拉科先试试。你知道,如果德拉科侥幸成功了,我就能在霍格沃茨待得更长一点,扮演我间谍的角色。”

    “换句话说,德拉科就算是死了对他来说不无关紧要!”

    “黑魔王非常生气,”斯内普轻轻地重复着。“他没能听到预言。你和我都清楚,纳西莎,他不轻易饶恕。”

    她崩溃了,倒在地板哭泣。

    “我唯一的儿子……我唯一的儿子啊……”

    “你应该感到骄傲!”贝拉特里克斯残忍地说。“如果我有儿子,我会非常高兴地让他们去为黑魔王做事。”

    纳西莎绝望地尖叫了一声,用手紧紧抓住自己的一头金发。斯内普弯下腰,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提了起来,拖回到沙发里。然后将她的杯子倒上更多的酒,将杯子硬塞到她手里。

    “纳西莎,别闹了。喝了这个。听我说。”

    她镇静了一点;杯里的酒洒了到自己身上,于是她颤抖着啜了一小口。

    “也许我还是有机会……帮助德拉科。”

    她坐起来,苍白的脸上眼睛睁得大大的。

    “西弗勒斯——哦,西弗勒斯——你愿意帮他?你愿意照看他,确保他不受到伤害吗?”

    “我可以试一试。”

     她突然扔开玻璃杯;玻璃杯在桌子上滑过去,她一下子跪倒在斯内普面前,抓住他的手亲吻了一下。

    “如果你在那儿保护他……西弗勒斯,你敢发誓吗?你敢立下牢不可破誓约吗?”

    “牢不可破誓约?”斯内普的表情空洞而不可捉摸:然而贝拉特里克斯却又得胜般地咯咯笑起来。

    “你没听到吗,纳西莎?哦,他会试一试,我敢肯定……多常用的空洞字眼,多常见的圆滑行为……哦,当然,也是奉了黑魔王的命令吧!”

    斯内普并没有看贝拉特里克斯。而是盯着纳西莎充满泪水的蓝色眼睛,她仍旧抓着他的手。

    “当然了,纳西莎,我会立下牢不可破誓约,”他轻声说。“也许你的姐姐会答应做我们的见证人。”

    贝拉特里克斯张大了嘴巴。斯内普也面朝纳西莎跪下了。在贝拉特里克斯惊讶的注视下,他们紧紧抓住了对方的右手。

    “你需要拿起你的魔杖,贝拉特里克斯,”斯内普冷冷地说。

    她抽出了魔杖,但仍显得很惊讶。

    “你需要再*近点儿,”他说。

    她走近了几步,将魔杖的末梢点到两人握住的手上。

    这时纳西莎说话了。

    “你愿意,西弗勒斯,在我的儿子德拉科尝试完成黑魔王的心愿时去照看他吗?”

    “我愿意,”斯内普说。

    一条闪耀的火舌从魔杖里射出,就像一跟红热的金属丝一样缠绕在他俩的手上。

    “你愿意,竭尽所能,保护他不受伤害吗?”

    “我愿意,”斯内普说。

    又一条火舌从魔杖里射了出来,和第一条缠绕在一起,组成了一条炽热的细链子。

    “嗯,应该是需要的……一旦德拉科看上去快要失败了……”纳西莎低声说(斯内普的手在她的手里骤然一抽,但没有抽出来),“你愿意去完成黑魔王命令德拉科去做的事吗?”

    有那么一会很安静。贝拉特里克斯注视着他们,她的魔杖点在他们紧握的手上,眼睛瞪得又大又圆。

    “我愿意,”斯内普说。

    贝拉特里克斯惊骇的脸在第三条火舌的照耀下红的发亮,那条火舌从魔杖里射出来,和另外两条缠绕在一起,将他们俩紧握的手牢牢地束缚住,既像一卷绳子,又像一条炽烈的火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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级别: 五年级

4  发表于: 2006-08-15 12:39

第三章  要还是不要
哈利·波特在大声的打鼾,他已经坐在他卧室窗子前的椅子上度过了一天中最美好的四个小时,瞪着逐渐变得昏暗的街道,终于一边脸贴着冰冷的窗玻璃陷入了睡眠。他的眼镜歪了,嘴大张着。他的呼吸留在玻璃窗上使外面的街灯的强烈橙光也变的闪闪烁烁。使他的脸上尽是不自然的色彩(这句不太会译),因此他在乱糟糟的黑头发衬托下更像一个幽灵。
这个房间里乱糟糟的扔着各种房间主人的东西和很多垃圾,猫头鹰羽毛,苹果核,甜食的包装纸扔在地板上,许多咒语书乱丢在床上缠成一团的长袍上面。一叠乱糟糟的报纸躺在桌子上的浅坑里。(这里莫名其妙,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个头条是
哈利波特——被选择的人?
魔法部官员继续对近来发生在魔法部的骚乱持回避态度,在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人不止出现一次的时候。
“我们不被允许谈论这件事情,无可奉告。”一位在昨晚离开魔法部,拒绝说出自己名字的激动的魔法部官员说。
不过,魔法部高层官员证实骚乱发生在预言厅。
虽然魔法部的巫师们至今甚至拒绝确信这种情况的出现,越来越多的人认为因为他们的罪过而曾经被判在阿兹卡班服刑的食死徒们试着盗取一个预言球。这个预言球的内容至今尚未知晓,尽管众多流行的传闻推测这个预言涉及到哈利波特,那个大难不死的男孩。并且被了解到在事件发生时在魔法部,有一部分人从那以后开始将他称为“被选择的人”,相信那个预言知明他为唯一一个能将我们从连名字也不能提的人的阴影下拯救出来的人。
虽然现在这个预言球的下落——如果存在的话,现在还不知道(第六页 第五栏)
另一份报纸躺在旁边,这一份报纸有一个令人厌烦的头条:(不知道怎么译啊)
SCRIMGEOUR战胜了福吉
大多数这种版面被一个头发浓密得像狮子鬃毛,脸上伤痕累累的人的黑白图片占据了,照片在移动——那个人正在大幅度的挥舞着手臂。
Rufus Scrimgeour,曾经是魔法法律执行司傲罗办公室的主任,已经战胜了康奈利·福吉成为魔法部长。这个任命被巫师界民众所广泛欢迎。
【缺了一段,接下去就变成哈利看到的校长写的信了】

亲爱的哈利:
 如果你方便的话,我会在4号拜访,在将要到来的周五晚上11点,接你去Burrow,你将在那里度过你剩余的假期。
 如果你同意,我对你能按照我希望的在去Burrow路上给予帮助而很高兴。我们见面的时候我会全解释给你的。
 感谢你用这个猫头鹰给我回信。希望周五能见到你。
             你最忠诚的
               阿不斯·邓不利多

(后来Harry就突然醒了,看见校长沿路走过来,他跳起来慌乱的收拾了一下乱七八糟的屋子,听到门铃,还有楼下姨夫的喊叫——王注)
“哪个该死的大半夜来这?”
(Harry忘了告诉他们Dumbledore今晚要来了,他打开卧室门听楼下的动静——王注)
“晚上号,你一定是Duesley先生了。原谅我胆敢说Harry已经告诉你我今晚会来了?”
Harry一次下两层的跑下楼梯,却在临近底部的几层突然停下了,经验告诉他无论何时都不要进入姨夫能够着的范围之内。在门厅站着一个高高瘦瘦的有银色及腰头发和胡子的男人。半月形的眼镜挂在鹰钩鼻上,他还穿着长长的旅行斗篷,还有尖头帽子。
那个胡子跟Dumbledore一样浓密的却是黑色的,穿着暗红色睡袍的Vernon Dursley,不可思议的盯着眼前的来客,好像不相信自己的绿豆眼。
“从你震惊不解的样子来看,Harry并未告诉你们我要来,”Dumbledore友好的说,“但是,我们可以假装是你热情的邀请我来你家的。而且在这种麻烦的时候长时间逗留在门厅好像不是很明智。”
他欢快的跨国门槛,关上身后的门。
“距离我上次来这里已经很久了,”Dumbledore说,从鹰钩鼻上看着Vernon姨夫,“我必须说,你们的agapanthus(貌似一种植物——王注)非常茂盛。”
Vernon Dursley根本说不出话。Harry不怀疑他很快就会反应过来的——他太阳穴的静脉已经到危险的跳动了——但是Dumbledore的某些东西就像暂时夺走了他的呼吸一样。看他的外表显然是个巫师,但是,甚至Vernon姨夫都能感觉导,想欺负Dumbledore可并不容易。

   “啊,晚上好啊,Harry,”Dumbledore戴着最满意的表情从半月形眼镜上方看着Harry,“非常好,非常好。”
这些话激怒了Vernon姨夫。很明显的,至今为止,任何看见Harry还称赞他非常好的人,是不能再跟他见面的。
“我并不想无礼——”他开口说,每个字都透露出威胁和无礼。
“诚然,很不幸,碰巧无礼经常表示警告,”邓不利多庄严的说,“我亲爱的先生,你最好还是什么都别说了。啊,这肯定就是佩妮了。”
厨房的门打开了,那里站着哈利的姨妈,戴着橡胶手套,睡衣外穿着围裙,正把睡前的厨房台面清理进行到一半。她马一般的脸除了震惊没别的了。
“阿布斯·邓不利多,”邓不利多抢在威农姨夫介绍她之前说,“我们通过信了,当然。”
哈利认为这是个怪异的提醒佩妮姨妈他曾给她寄过吼叫信的方法,但是佩妮姨妈没有反对。
“这肯定就是你们的儿子,达力吧?”
达力此时正在起居室的门口乱看。他大大的金色脑袋从条纹睡衣的领子里伸出来,看起来怪异的就像灵魂出敲了,他的嘴惊讶的大张着。
邓不利多等了一会儿,看看是否德斯里家的任何人想说点什么,但是沉默之中他伸展出一个笑容。
“我该提醒你们请我进入客厅吗?”
达力在邓不利多走过他的时候连滚带爬的躲开了。哈利,依旧抓着他的望远镜和运动鞋。跳下最后几节台阶跟着自己坐在最*近火炉的扶手椅里的邓不利多,他正好奇的看着周围的东西。他看起来跟周围的景物太不一样了。
“我们不……我们不走吗,先生?”哈利焦急的问。
“走啊,会走的,但是首先我们有些事情要讨论,”邓不利多说,“我也不想公然的这么做。我们要略微长时间的打搅一下你的姨夫和姨妈了。”
“你要这么做?你会这么做?”
威农·德斯里进入了房间,佩妮躲在他肩膀后偷看,达力则躲在他们两个后面。
“是的,”邓不利多简单的说,“我会。”
他飞快的拿出魔杖,哈利都没看清;魔杖轻轻弹了一下,沙发往前一挪,德斯里家人都乱七八糟的摔进了沙发。魔杖又弹了一下,沙发退回了原来的地方。
“我们现在可以一样舒适了,”邓不利多愉快的说。
当他把魔杖放回去的时候,哈利看见他的手干枯了,黑了,看起来就像被烧过一样。
“先生——出了什么事,你的——?”
“一会儿再说,哈利,现在坐下。”
哈利坐下,看着德斯里一家,他们沉默而震惊。
“我该提醒你们给我来点饮料,但是目前的证据表明还是傻点好。”
他第三次挥舞魔杖,变出来一个脏兮兮的瓶子和五个玻璃杯,瓶子自己飞起来倒给每个玻璃杯一些蜜色的液体,玻璃杯飞入每个人的手里。
“这是Rosmerta夫人最好的蜂蜜酒,”邓不利多说着对哈利举杯,哈利喝了一口。他以前从未尝过这种味道,但是非常好喝。德斯里一家恐惧的彼此看了一眼,决定彻底忽略那个杯子。哈利不能让自己忽视德斯里对邓不利多的无礼,但是邓不利多自己喝的很开心。
“好了,哈利,”邓不利多转向他,“除了个难事,我希望你能够帮我们解决它。我们,我的意思是,凤凰社。但是首先我必须告诉你,Sirius的遗嘱一周之前被发现,他给了你他所有的财产。”
威农姨夫的头抬起来了,哈利没看他,也什么都思考不了,就说了一句,“哦,好。”
“这是主要的,公平的,坦率的,”邓不利多继续说,“你在古灵阁银行的帐户加入了一大笔,你还继承了天狼星所有的个人财产,遗产的小问题——”
“他的教父死了?”威农姨夫大声说。邓不利多和哈利都看着他。他握住杯子的手颤抖着,看起来要扔了杯子,“他死了?他的教父?”
“是的,”邓不利多说,他没有问哈利为什么不把此事告诉德斯里。“我们的问题是,”好像没被打断过一样,他又对哈利说,“天狼星还留给你了Grimmauld Place12号。”
“他留下了一个房子?”威农姨夫贪婪的说,他的眼睛变得细长,但是没人回答他。
“你可以依然把它当作总部来用,我不在意。你可以用。我不是很想要。”如果可以的话,哈利一步也不想再踏足12号了。他想他会永远被天狼星独自在那个屋子里潜行,被囚禁在那里却不顾一切想逃离的景象纠缠住。

   “你很慷慨,但是我们暂时把那里空出来了。”邓不利多说。
“为什么?”
“嗯,Black家族的传统规定,房子只能传给直系,就是给下一个姓Black的男子。天狼星是Black家族最后一个年轻男子了,还有他的弟弟Regulus(莱古拉斯,怎么JKL也喜欢魔戒的?——王注),他死于天狼星之前,他们两个都没孩子。他的遗嘱很明显表示要你拥有哪房子,不过可能有些拼写或者魔咒让这个地方只能够被纯血统的巫师拥有。”
哈利想起了天狼星的妈妈那个活灵活现的画像,“我打赌那就是有这种魔咒。”
“对,如果这种魔咒存在的话,只怕这个房子的拥有权就落到了天狼星最年长的现存的亲戚手上,那人就是Bellatrix Lestrange。”
在哈利意识到之前,他已经把手里的东西全砸在地上,Bellatrix Lestrange,杀死天狼星的凶手,继承他的房子?
“不,”他说。
“嗯,显然我们更希望她也得不到。情势现在紧张而复杂。我们不知道我们施的魔咒,比如说Unplottable是否会阻止拥有权从天狼星手中溜走。似乎Bellatrix随时都会到达房子门前的阶梯。自然的我们不得不搬出来直到我们有了清晰的所有权。”
“现在你是要去确认我是不是能拥有它吗?”
“幸运的是,有个很简单的测试能解决。”
威农姨夫叫道,“你能把这些该死的东西弄走吗?”
“哦,抱歉。”邓不利多挥舞魔杖,玻璃杯消失了,“如果你们能喝的话会更礼貌的,你们知道。”
威农姨夫想发作但是惧怕的盯着邓不利多的魔杖。
“你知道,如果你确实拥有对房子的继承权,你就一样会继承——”
邓不利多变出了家养小精灵,姨夫大叫,“这是什么鬼玩意儿?”
“克瑞彻,”邓不利多说。
“克瑞彻不,克瑞彻不,克瑞彻不!”小精灵的叫声跟威农一样大,乱跳着拽自己的耳朵,“克瑞彻属于Bellatrix小姐,哦是的,克瑞彻属于Black家族,克瑞彻要新的女主人,克瑞彻不听波特的,克瑞彻不,不,不——”
“就像你看到的,”邓不利多大声说,声音高过克瑞彻继续喊“不,不,不”,“克瑞彻不愿意属于你。”
“我不在乎,我不想要他。”哈利再次说。
“不,不,不,不——”
“你想让他把所有权给Bellatrix Lestrange吗?你想让她生活在过去一年凤凰社的总部里?”
“不,不,不,不——”
哈利看着邓不利多。他知道克瑞彻不能跟Bellatrix Lestrange生活在一起,但是拥有小精灵,还负责这个生物是失信于天狼星的,是讨厌而矛盾的。
“命令他,”邓不利多说,“如果他属于你了,他就会听话。如果没有,我们就要想别的办法来阻止他属于他的法定女主人了。”
“不,不,不,不!”
克瑞彻的声音变成了尖叫。哈利什么都没想就说,“克瑞彻,闭嘴!”
看起来克瑞彻就像突然噎住了一样。他抓住自己的喉咙,他的嘴巴狂暴的动着,他的眼睛膨胀着。几秒的绝望之后,他把脸埋进了地毯(姨妈尖叫)然后手脚砸地,自己暴力而安静的发着脾气。
“很好,简单了,”邓不利多开心的说,“看来天狼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是12号和克瑞彻的法定继承人了。”
“我——我不得不带着他吗?”哈利吓呆了的问,克瑞彻在他脚边乱扭。
“你不想的话就不必。如果我能提个建议的话,你可以把他带到霍格沃兹在厨房工作。这样的话其他小精灵可以看住他。”
“好,好,我会那么做。呃——克瑞彻——我要你去霍格沃兹的厨房跟其他小精灵一起工作。”
克瑞彻躺在地上手脚还在乱挥,极其厌恶的上下瞪了哈利一眼,又碰的一声消失了。
“很好。”邓不利多说,“还有巴克比可的事。自从天狼星去世海格就一直照看它,但是现在它是你的,所以如果你还想做别的安排——”
“不,它可以跟海格在一起,我觉得巴克比可更喜欢那样。”
“海格会非常高兴的,”邓不利多微笑的说,“他再次看见巴克比可非常兴奋。另外,我们决定,为了它的安全,我们给它改名为Witherwings,我认为魔法部不会看出来它是以前被判过死刑的那只了。现在,哈利,行李好了没有?”
“呃……”
“我看我该帮你一下?”
“我马上就——呃——马上就好,”哈利赶紧捡起地上的东西。
(哈利收拾东西超过10分钟——王注)
下楼时候他很失望邓不利多不是在厅里等他的,这样还还得进入起居室。
没人说话,邓不利多很自在,气氛却很冷很沉重,哈利不敢去看德斯里的脸,“教授——我准备好了。”
“很好。还有最后一件事。”邓不利多再次看着德斯里。
“你们没有警惕,几年前哈利来的时候——”
“不,”姨妈第一次开口了。
“不好意思?”邓不利多礼貌的说。
“不,他不是。他就比达力小一个月,孩子们后年才满十八岁呢。”
“啊,”邓不利多愉快的说,“但是巫师世界里,十七岁就成年了。”
姨夫小声说“荒谬”但是邓不利多忽略了他。
“现在,就像你们知道的,那个叫伏地魔的巫师已经回来了。巫师世界现在已经进入公开的战争状态。哈利,伏地魔屡次试图杀死的人,已经处于15年前我把他放在你们门口要大的多的危险之中,那时我还留下一封信解释他父母被谋杀,以及我希望你们能够照顾他,把他看作你们亲生的一般。”
邓不利多暂停了,他的声音维持高亢和冷静,明显的表示他很生气。哈利觉得邓不利多散发出一种冰冷的气息,以至于德斯里哆嗦着紧*在了一起。
“你们没有像我要求的那样做。你们没有把哈利当作儿子看。他除了从你们手上感到被忽略和残酷之外什么都不知道。最好的情况是他能够逃离坐在你们中间的这个男孩的迫害。”
姨妈和姨夫四处看着,希望看见有别人而不是达力被挤在他们中间。
“我们……虐待了他?你想——”威农姨夫狂怒的说,但是邓不利多抬起一根手指让他安静,姨夫好像一下就哑巴了。
“15年前我施的魔法,是在哈利能把这里当作家的时候受到强有力的保护。无论他在这里多么不幸,多么不受欢迎,被多么差的对待,你们最起码,不情愿的,能给他个房间。这个魔法会在哈利17岁的时候停止;换句话说,在他成为一个男人的时候。我只是要求这个:你们允许哈利在17岁生日之前回到这里,确保保护能够在那段时间继续。”
(德斯里不说话,达力好像想知道自己几时被虐待过,姨夫喉咙好像卡住了,姨妈脸红了——王注)
“好了,哈利……我们该走了,”邓不利多站起来了,整理一下黑色长袍,“在下次我们见面之前,”他对德斯里说,德斯里看起来就像能永远等着一样,邓不利多脱去帽子,快速移动出去。
“再见。”哈利对德斯里说,跟着站在哈利放着海德薇的笼子的大箱子旁边的邓不利多走了。
“我们不要这些累赘的行李,”邓不利多说着又拿出魔杖,“我把这些都送到Burrow等我们。但是,我希望你带着隐形斗篷……只是以防万一。”
哈利费劲的从箱子里拽出隐形斗篷,不想让邓不利多看见里面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他把斗篷塞进夹克的口袋之后,邓不利多挥舞他的魔杖,大箱子,笼子还有海德薇都消失了。他再挥舞魔杖,前门便对着冰冷黑暗,雾气重重的夜晚打开了。
“现在,哈利,让我们进入夜色中,去追求那轻浮诱人的冒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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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侑榯鍭゛   還吥講道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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级别: 五年级

5  发表于: 2006-08-15 12:40

第四章 贺瑞斯·斯罗贺恩

  虽然在过去的几天当中只要哈利醒着的时候,就一直会焦急的等待着着邓不利多的造访并把他接走,11点钟快到的时候,他心里依然有一种奇妙
的感觉。他以前从未和校长在霍格瓦彻以外的任何地方有过一次正式的交谈;以往在他们之间似乎总是隔着一张办公桌。让哈利尤其感到惭愧
的是,他们的上一次见面实在是一次不愉快的经历;那一次他不顾一切的大吵大嚷,更别提摔碎邓布利多最珍贵的几件财产的“壮举”了。

但是邓布利多看其来显得轻松许多了。

“准备好你的魔杖,哈利。”他轻快的说。

“但是,教授,我记得我是不被允许在学校以外的地方使用魔法的吧?”

“如果遇到袭击的话,”邓布利多说道,“我会允许你使用任何你所知道的防护术和咒语来保护你自己。但在今晚,我想你不用担心会受到袭
击了。”

“为什么呢,教授?”

“你和我在一起,”邓布利多简单的回答道,“这就够了,哈利。”

他们走到Private Drive尽头的时候,邓布利多突然停了下来。

“我想你还没有通过瞬间移动法术的测试吧?”他说

“还没,”哈利说,“我记得应该只有满17岁的巫师才可以参加这个测试。”

“没错,”邓布利多说道。“所以现在你就要紧紧地挽住我的手臂了——我左边的手臂,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能你看的出,我的握魔杖的
那只手臂现在还是有一些虚弱。”

哈利的手紧紧地握在了邓布利多的前臂上。

“很好,”邓布利多说道。“那么,我们出发吧。”

哈利感觉邓布利多的手臂似乎在挣脱他的双手,他急忙抓紧;紧接着他感觉一切似乎都暗了下来;有什么东西从四面八方向他挤压过来;他感
到呼吸困难,就像有一圈钢板套在他的胸口上一样;他的眼睛和耳膜似乎都要被挤到脑袋里面去了,然后——

他终于可以把一大口夜里冰凉的空气吸到肺里,然后睁开满是眼泪的眼睛。感觉上他似乎刚刚被塞进一段橡皮管里又爬了出来。过了好几秒钟
他才发觉Private Drive已经消失了。他和邓布利多现在正站在一个村庄广场之中,这个地方显然已经被荒废很久了,广场的中央立着一块战争
纪念碑和几片篱笆。好不容易有了开始思考的能力,哈利意识到:这是他生平第一次体验了瞬间转移术。

“还好吧?”邓布利多关切的看着哈利:“我想对于瞬间转移,那种感觉的确需要你去慢慢适应。”

“我很好,”哈利揉着耳朵说道,感觉好像它们很不情愿地被它们的主人从Private Drive带到了这边。“但我想我还是更喜欢用飞天扫帚....



邓布利多微笑着,把他的旅行斗篷脖子周围紧了紧,说道:“这边走。”

他加快脚步,穿过几幢空空如也的乡村旅店和村舍。附近教堂上的大钟显示现在已经将近午夜了。

“那么,告诉我,哈利,”邓布利多说道,“你的伤疤...最近还一直疼吗?”

哈利下意识地伸手揉了揉额前那道闪电形状的疤痕。

“不疼了,”他回答,“我一直觉得很奇怪。我原来以为伏地魔完全恢复法力后我的伤疤就会一直疼下去呢。”

他抬头瞅了一眼邓布利多,看到他脸上的表情欣慰了许多。

“我反而不这么认为呢,”邓布利多说道,“看来伏地魔已经意识到和你一起分享知觉是窥探他的内心的危险的隐患。现在看来反而是他在使

用护心术防范着你呢,哈利。”

“哦,我感到受宠若惊,”哈利说道,他可不想再回忆起伏地魔思想中的那怕一小部分,尤其是的哪些不安的梦境和那一道摄人心魄的闪光。

他们转过一个拐角,经过一间电话亭和公共汽车站。哈利再一次转过头看着邓布利多。“教授?”

“什么事?”

“嗯——我们现在是在哪儿?”

“这里嘛,哈利,这儿就是著名的Budleigh Babberton村庄了。”

“那么我们到这里来干什么呢?”

“啊,对了,当然,我还没有告诉你,”邓布利多说道。“我都记不清楚这些年来我提起过多少次类似的问题了,不过看起来我们的学校教授

   职位又缺少人手了。我们这次来就是要说服我的一位老同事结束他的退休生活并再次回到霍格瓦彻任教。”

“我能帮得上什么忙吗,教授?”

“哦,我想到时候你也许会帮得上忙的,”邓布利多含糊的说,“向左转,哈利。”

他们沿着一条狭窄倾斜的小道向前走,路两旁是一排排的房舍。所有的窗子都是黑漆漆的,从这里依然可以感觉到萦绕在Private Drive的那种

森冷的气氛。一想到催狂魔,哈利不自禁地回头望了望,口袋里的魔杖抓的更紧了。

“教授,为什么我们不直接瞬间转移到您的那位老同事的家中呢?”

“因为那样做就是和踢坏人家的房子大门一样的粗鲁的行为,”教授说道,“巫师的礼仪指导我们不要随意闯入别人的住宅。很多情况下,绝

大多数巫师的住处都设有防护的咒语来阻止那些瞬间转移的不速之客。比如在霍格沃茨——”

“——你就无法瞬间转移到城堡的任何一处或附近的地方,”哈利很快的接着说道。“赫敏·格林佐告诉我的。”

“她说完全正确。我们再向左转。”
此时身后教堂钟声响起告诉他们这已经是午夜时分了。哈利想到,为何邓布利多并不把大半夜的造访自己的老同事算作做一件不礼貌的举动呢?既然现在他和校长的交谈已经进行下去了,他觉得有必要问一些更迫切的问题。
“教授,先知日报上说福及已经辞职了...”
“正确,”邓布利多说道,他正转向另外一道陡峭的小道。“自然你知道,有人会接替他的职位,那位Rufus Scrimgeour,前任Auror部门的部长。”
“他是...您觉得他不错吗?”哈利问道。
“一个有趣的问题,”邓布利多说道。“他有足够的能力,这一点毋庸置疑。从个人风格上来讲,他比Cornelius更雷厉风行一些。”
“没错,但我的意思是——”

“我懂你的意思。Rufus是个务实能干的人,他把一生中绝大多数的时间都花在和打击黑巫师的工作上,并且他也从未低估伏地魔的实力。”

哈利没有接口,邓布利多并没有提起先知日报上的那些关于Scimgeour的不和的声音,哈利不敢再继续讨论下去,所有他换了一个话题:“还有...教授...我看到关于波恩夫人的那些消息了。”

“啊,是的,”邓布利多轻声地说,“这是个难以弥补的损失,她是一位了不起的女巫师。从这里往上走,我想——啊。”

他不小心用那只受伤的手来指路了。

“教授,您的手为什么——”

“现在没有时间解释了,”邓布利多说道,“这可是个惊心动魄的经历,不过如果可能的话我会尽量减短的叙述一下的。”

他冲哈利微笑了一下,哈利明白邓布利多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并且他可以继续问其他的问题。

“教授——我收到了用猫头鹰送来的魔法部的传单,关于如何防范食死徒的安全措施的...”

“没错,我自己也收到了一份呢,”邓布利多回答道,依旧微笑着,“你觉得它有用吗?”

“我不这样认为。”

“嗯,我看也没起到多大效果。比方说,你没有问过我最喜欢什么口味的果酱来确认我的确是邓布利多教授而非冒名伪装者。”

“我没有....”哈利说到这里停了一下,他不确定是否教授在责备他的粗心大意。

“为了今后的接头工作——哈利,我会告诉你我最喜欢的口味是覆盆子....不过,如果我是一个食死徒的话,我肯定会在伪装自己之前先调查一下自己最喜欢的果酱口味的。”

“哦...没错,”哈利说到。“嗯,那张传单上还说了一些关于幽灵军的事情。到底什么是幽灵军呢?传单上说的不是很明白。”

“他们是僵尸,”邓布利多平淡的回答道。“是一些被附了魔法的死人的躯壳,按照一个黑巫师的指令去行事。幽灵军已经消失了很长时间了,至少在伏地魔上一次掌权之后我们就没有见过它们...伏地魔杀了许许多多的人并用法术把他们变成服侍自己的大军。啊,我们到了,哈利,就在这儿...”

他们正走近坐落在一片菜园之中的一栋看起来小巧而整洁的石头房子。哈利没有心思去注意其他的事情。听了邓布利多的解释,他的头脑里尽是关于幽灵大军的恐怖的联想。但当他们走到正门的时候,邓布利多一动不动的站在了那里,哈利差一点撞到他的身上。

   “哦天啊。哦天啊,天啊,天啊。”

哈利顺着他的目光沿着精心修葺的小路向上看去,他的心一下子沉了下来。院子的门显然被人破坏了,摇摇晃晃的挂在门栓上。

邓布利多顺着他们来时的路来来回回的扫视了一遍,看起来空无一人。

“拿出你的魔杖跟着我,哈利”他轻声说。

他打开院门沿着菜园的小径迅速又无声的向前走去,哈利紧跟在他的后面,慢慢的推开房子的前门之后,邓布利多举起他的魔杖。

“Lumos.”

邓布利多魔杖的杖头亮了起来,照亮了一条狭窄的门廊。门廊左边是另一道开着的门。邓布利多高高的举起发光的魔杖,径直走近了起居室,哈里紧紧的跟在他的后面。

紧接着映入他们眼帘的是一片狼藉的景象。一座摔坏了老爷钟躺在他们脚下,钟罩已经破裂了,钟摆躺在离他们更远的地方,就像一支掉在地上的剑。一架钢琴被人弄倒了,琴键撒了一地。被肢解了的屋顶吊灯的碎片弄得到处都是。一些半干瘪的睡垫被扔在四周,睡垫里羽毛从撕裂的破洞里面冒出来。玻璃和陶瓷的碎片到处都是,像粉末一般。邓布利多把他的魔杖举得更高一些,魔杖的光照到墙上,墙纸上残留着一大片暗红色的,粘糊糊的东西。哈利轻微的呼吸声让邓布利多朝四周看了看。

“这可不是个美景啊,对不对?”他压低嗓子说,“看来这里发生一些可怕的事情。”

邓布利多小心翼翼的挪步到屋子中间,仔细地检查他脚下的碎片残骸。哈利跟在他的后面,向四周瞅瞅,他担心在破损的钢琴和倾覆的沙发那边会藏着什么人,但显然并没有迹象表明如此。

“可能这里有过一场争斗,然后——然后他们把他抓走了,教授?”哈利猜测着说,试着不去想象那个人受了多么严重创伤才会在墙上留下如此一大片血迹。

“我不这么认为,”邓布利多轻声说,朝他身后一张显得过于臃肿的扶手椅瞥了一眼。

“您的意识是他——”

“还在这里的某个地方?是的没错。”

没有任何预先警告的,邓布利多闪电般的出手了,把他的魔杖头戳在那张臃肿的扶手椅上,椅子喊了一声:“哎呦!”

“晚上好啊,Horace,”邓布利多说着,一边直起身来。

哈利张大了嘴巴,在一瞬间之前那里还是一张扶手椅,现在那里是一个按摩着自己的胃,眼里水汪汪的,充满不平的非常肥胖的秃顶老人。
“没必要这么使劲的用魔杖插我。”他粗声说,一边费力的站起来。“很痛。”
魔杖发出的火花照亮了他的脑袋,他突出的眼睛,他长长的银色海象胡子,和有着闪闪发光的纽扣的粟色皮夹克穿在一双淡紫色的睡裤上,他的头顶刚刚到邓不利多的下巴。
“谁和你说的?”他嘟囔着,一边交叉自己的双腿,他还在按摩着自己的胃。对于一个刚刚变成扶手椅被发现的人来说,他的表现是非常不害臊的。
“我亲爱的Horace。”邓不利多说,看起来非常诙谐“如果食死徒真的来拜访你的话,黑魔标记应该在房屋上空盘旋。”
这个巫师用他短胖的手轻拍他的额头。
“黑魔标记,”他嘟囔道,“就知道有一些东西……啊,好,不会再有这种事了(?)当你进来的时候,我只是想完成我的室内装潢。”
他很响的叹了一口气,使他的胡子尖都翘了起来。
“你乐意我帮你整理一下吗?”邓不利多礼貌的说。
“请,”另一个说。
瘦高的巫师和矮胖的巫师背*背,用同样地动作挥舞着他们的魔杖。
家具飞回了它们原来的地方……(下面是家具飞回的情景,略过……
“顺便提一句,这是什么的血?”邓不利多的声音盖过了正在当当作响的老爷钟。
“墙上的?龙血。”叫Horace的巫师喊叫道,在此同时,随着震耳欲聋的摩擦声和叮叮当当声,柱状吊灯自己在顶棚上上好了螺丝。
最后钢琴砰的响了一声,然后一切陷入死寂。
“是的,龙。”他重复了一遍,“这是我最后一瓶,现在这东西可不便宜。”
他摇摇晃晃地走到餐具柜那边,拿起放在柜上面的那个小号的水晶瓶,把瓶子举到灯光下面,检查里面那粘稠的液体。

   
 
“嗯..好像有点进灰了。”

他叹了口气把瓶子放回餐具柜。这次他总算注意到了哈利。

“啊哈,”他说,他的大圆眼珠扫了一眼哈利的前额和前额上那道闪电形状的伤疤。“啊哈!”

“这个,”邓布利多上前介绍道,“就是哈利波特。哈利,这位是我的一个老朋友和老同事,Horace Slughorn。”

Slughorn转身面向邓布利多,一脸狡黠的样子。“你认为这样就可以说服我,是吗?我的回答是:没门,Albus。”

他从哈利身边挤了过去,他的脸坚定地转向一边,带着一种拒绝接受诱惑的神情。

“我想我们至少可以再来喝上一杯吧?”邓布利多问道,“看在过去那些老时光的份上?”

Slughorn犹豫了一下。

“好吧,就来一杯。”他不情愿的说。

邓布利多冲哈利笑了笑,领着他到刚燃起来壁炉和油灯一边的椅子上坐好,这把椅子和刚刚Slughorn变成的那把简直一模一样。哈利直觉的感到邓布利多似乎出于某些理由,要让他愈为明显愈好。结果自然是当Slughorn忙完了他那些瓶瓶罐罐,转身面对屋子的时候,他的目光一眼就落在哈利身上。

“咳,”他说,赶紧转开目光好像害怕会伤到自己的眼睛一样。“请吧——”他递过一杯酒给早已坐下的邓布利多,把另一杯推到哈利的面前,之后就一屁股陷进刚刚复原的沙发的*垫里面,闷闷不乐的一句话也不说。他的腿是如此之短以至于他的双脚都碰不到地板。

“我说,你的身体还不错吧,Horace?”邓布利多问道。

“马马虎虎,”Slughorn立刻回答道。“胸口疼。气喘。还有风湿病。身子骨没有以前那么灵活了。这也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人老了,一活动就累得慌。”

“但从刚才你为我们准备的这出欢迎仪式上来看,你的动作还是很麻利的嘛,”邓布利多说道。“那出戏是在三分钟以内完成的吧?”

Slughorn气呼呼地又有点骄傲地回答道:“两分钟。刚刚我正在洗澡,所以没提防入侵法术的报警。”他看起来似乎一下子清醒起来,严肃的说道:“但我毕竟是老了,Albus。一个身心交瘁的老人应该享有一点安静的生活和衣食无忧的权利吧?”

他当然有这些权利了,哈利心里想到,四周端详着这间屋子。屋子显得又挤又乱,但绝对算得上舒适宜人;屋子里有软椅和脚凳,酒和书本,成箱的巧克力还有厚厚的睡垫。如果哈利之前不知道谁住在这里的话,他一定会以为这里的主人是一个爱虚荣的老富婆
"你看上去可不像我这样老啊,贺瑞斯."邓不利多说.
"嗯,我想你也应该退休了,"贺瑞斯坦率地说,他用苍白的眼睛瞥了瞥邓不利多受伤的手,"我说,不像他们反映的那样."
"你说的对,"邓不利多静静地说,,他把衣袖向后晃开,露出焦黑的手掌和手指,这副景象令哈利的后脖子暗暗刺痛着,"我无疑比我想像的更迟钝了,可从另一方面来说......."
他展开他宽广的手掌,好像在表示年纪正得到补偿,而哈利注意到在那只未受伤的手上有一枚邓不利多从未带过的戒指(从后文可知,这是七份灵魂碎片之一):它很大,看上去是用黄金笨拙地制成的,并被镶嵌于一块沉重的黑色石头中央,斯路汉的眼睛也在戒指上停留了一会儿,哈利注意到他短暂地皱了皱眉.
"那么,所有这些防备入侵的措施,贺瑞斯.....是用来防止食死徒的?亦或是防备我的?"邓不利多问到.
食死徒怎么会找像我这样的又老又衰的老头子的麻烦呢?”Slughorn辩解道。

“我猜,他们会想到利用你的天才作为他们威胁,折磨,谋杀别人的工具,”邓布利多说道,“你不会告诉我到现在为止他们还没有登门招降,劝你加入他们一伙吧?”

Slughorn冷冷的盯着邓布利多,嘀咕着说道,“他们甭想发现我的行踪。这一年来我一直在换住所。一个地方绝对不会停留超过一周。从一个马格的房子住到另一个——这间屋子的主人现在正在金雀岛度假,所以我住了进来——这里简直太舒服了,一想到离开这儿我就觉得十分难过。一旦懂得门道,这档子事十分容易搞定,给他们安装的那个可笑的防盗门铃用上个定格法术就成了,根本用不着遁身术,还有注意不要让邻居发现你在搬运钢琴就可以了。”
“真是天才的想法,”邓布利多说道,“但是对你这样一个又老又衰的老头子来说,四处奔波的找寻安静的养老生活实在是一个累人的事啊。假如你能够回到霍格瓦彻的话——”

“如果你的意思是在那个天杀的学校里我的生活会更安逸的话,你还是省省吧,Albus! 我还不如像现在这样躲躲藏藏呢,而且自从多勒丝·安布利奇教授离开那个鬼地方以后我就听到不少有趣的传言呢!如果那样就是你们对待教师的方式的话——”

“安布利奇教授当时是和我们的半人马兽部落有了一点小冲突,”邓布利多说道,“我认为你,Horace,应该想象得到闯入禁林,还毫不客气地指责那一班愤怒的半人马兽为“肮脏的混血杂种”的结果是什么吧?”

“她那样做了吗,真的?”Slughorn说道,“这个蠢女人。从来就没正眼瞧过她。”

哈利吃的一声笑了出来,邓布利多和Slughorn都转过头来看着他。

“抱歉,”哈里慌忙说道,“我是说——我也不太喜欢她。”

邓布利多突然站了起来。

“你这就走了吗?”Slughorn立马问道,一脸得救的样子。

“哦不,我在想是否可以用一下你的洗手间。”邓布利多说道。

“哦,”Slughorn说,看起来显然很是失望。“门厅左边第二个门”

邓布利多大步离开了房间。门在他身后一关,屋子里又安静了下来。过了片刻,Slughorn站了起来但看起来似乎又不知道做什么好。他偷偷摸摸的瞄了一眼哈利,绕过屋子背对着火炉坐下来取暖。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带你来这里。”他忽然说道。

哈利没有向Slughorn那边看。Slughorn的水汪汪的眼睛又扫了一眼哈利头上的疤痕,这次他开始仔细端详他的脸。

“你和你的父亲长得很像啊。”

“对,大家都这么说。”哈里说道。

“除了你的眼睛。你有一双——”

“我母亲一样的眼睛,没错。”每次别人见到他总是这样评价哈利,他都觉得有些厌倦了。

“唔。当然,也许你的偶像里面不包括你的老师,但你的母亲可是我最心爱的学生。”看到哈里一脸疑惑的样子,Slughorn补充道,“莉莉·伊万斯。那简直是我教过的学生里面最聪明的一个了。又聪明又活泼,你知道。很讨人喜欢的女孩。我以前总是跟她说:你应该分到我的学院这边。每次总是被顶撞回来。”
“您的学院是哪一个呢?”

“我是史林德林的头头,”Slughorn说道,“哦,好了”看到哈利脸上的表情他紧接着说道,“不要对我有什么偏见!我猜你和你母亲一样是格林芬多的人,对吧?没错,这就是家庭的血脉传统了。但也并非总是如此。听说过小天狼星·布莱克吗?你肯定听说过——过去几年一直是报纸上的热门——几周之前死了——”

哈利感觉好像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搅动他的肠子。

“总而言之呢,他是你父亲在学校时候的死党。整个布莱克家族都曾经是从我的学院毕业的,但是小天狼星居然是在格林芬多!可惜啊——他是个很有天赋的孩子。我教过他的兄弟,Regulus,他一个人被选入我的学院,但我还是更希望他们兄弟俩人一起过来。”

他讲话的语气就好像一个狂热的收藏爱好者在拍卖会上竞价一般。显然他是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之中了,他瞪着屋子对面的墙壁,偶尔原地转动一下身子让他的后背被热火烘暖和。

“你的母亲是个马格血统,当然。当我知道的时候我简直不敢相信。我原本以为她是纯种血统的巫师呢,她真的是太优秀了。”

“我的一个最好的好朋友也是马格血统,”哈利说,“她是我们学年最优秀的学生。”

“这种事情有时候想想也挺可笑啊,对不对?”Slughorn说道。

“我不觉得有什么可笑的。”哈利冷冷的说。

Slughorn惊讶的看着哈利。“你一定以为我对马格血统有偏见吧!”他说,“不,不,不!我刚才不是说你的母亲是我一直以来最喜爱的学生之一吗?还有Dirk Cresswell,那时你母亲下一届的学生了——他现在应该是小精灵连络部的部长吧,没错——也是一个马格血统,一个非常有才华的学生,有时候还能给我提供一点巫师银行运行的内部线索呢!”

   
“没错,我敢说你一定会的。”Slughorn咕哝道。

当他们穿过菜园中的小路时,Slughorn的声音又从他们背后传来:“我会要求涨工资的,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笑了出来。菜园的大门在他们身后关上了,他们开始穿过幽暗萦绕的浓雾向山下走去。

“干得漂亮,哈利。”邓布利多说道。

“我什么都没做啊。”哈利惊奇地说道。

“哦不,你做了。你让Horace了解到如果他回到霍格瓦彻他会得到多大的好处。你觉得他怎么样?”

“呃....”

哈利并不确定他是否喜欢Slughorn。他觉得也许从某方面来说他是个平易近人的人,但他同时也显得很自负,并且对于一

个马格血统的人成为出色的巫师表现出太过夸张的惊讶。

“Horace,”没有让哈利继续说下去,邓布利多自己开口道,“喜欢安逸的生活。他也喜欢和那些出名的,成功的,大权

在握的人士结交朋友。他喜欢那种感觉,尤其是他觉得自己已经影响了这些人的时候。他从来没有奢望过自己有朝一日也

成为一个名人;他更喜欢留在后台,这样才能有更多施展的空间,你知道。在霍格瓦彻的时候他尤其善于挑拣学校的精英

,有时候是那些有远大抱负和聪明智慧的人,有时候是那些风度翩翩和天赋奇才的人。而他在挑选那些在自己领域注定会

一展抱负的人方面往往有着离奇的诀窍。Horace组织了一个俱乐部,里面都是他看中的那些人,而他则是他们的中心人物

,时而给俱乐部里两个成员搭桥引线做个初次的介绍,并且总会从中获取一些利益:或者一箱免费的他最喜爱的水晶菠萝

,或者是一次提名推荐下届小精灵联络部成员的难得机遇。”
哈利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又大又肥的大蜘蛛的形象,它的四周是一张大网,而它自己则时而这里,时而那里的牵扯一下蛛丝好把那些又大又多汁的苍蝇拉得离自己更近一些。

“我告诉你这一切,”邓布利多继续道,“不是为了让你去和Horace作对——或者,现在我们最好叫他做Slughorn教授——只是让你自己提高警惕。他肯定会把你作为自己的收藏目标的,哈利。你将会是他的收藏品里面最为夺目的一个;‘幸存下来的男孩’....或者,像他们最近那样称呼你的,‘被选中的人’。”

听到这些话,哈利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这并不是因为山上冰冷的浓雾。他想起了几周前他听到那些话,那些对他来讲有着特殊意义而又令人恐惧的话:一个活着,另一个就必须得死....

在到达他们之间经过的教堂后,邓布利多停了下来。

“这里就可以了,哈利。来挽住我手臂。”

哈利牢牢地抓住了邓布利多的手臂,虽然这一次他做好了瞬间转移的充分准备,但是依然感觉很不舒服。当四周的压力消失他可以重新自由呼吸的时候,他已经和邓布利多一起站在了另一条乡间小路上。向前望去,哈利看到了在这个世界上他第二喜欢的建筑:洞穴屋。看到这熟悉的景象,即使刚刚脑海中扫过的那些阴霾的想法也无法阻挡哈利心中的雀跃。罗恩就在这里...还有威斯里夫人,她是哈利认识的人里面厨艺最好的....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哈利。”当他们穿过院门的时候,邓布利多说道,“我希望在我们分别之前跟你说几句话。私下的话。就在这儿说吧?”

邓布利多指着一间破败的石砌外房,那儿是威斯利一家储存飞天扫帚的地方。哈利感觉有些迷惑,他跟着邓布利多穿过吱吱作响的房门,走进一间比碗壁橱大不了多少的小房间。邓布利多点亮魔杖的仗头,魔杖发出的光就像火把一样,他微笑着低头看着哈利。

“我希望你能够原谅我又提及此事,哈利,但是自从魔法部那件事以来,我一直对你的表现感到欣慰和自豪。请允许我说一句,如果小天狼星还活着的话,他一定也会以你为荣的。”

哈利咽了一口口水;他似乎已经没有了讲话的能力。他不认为他有足够的忍耐力去谈论小天狼星;对他来说,只是听到威纳姨夫说“他的教父死了?”就足够让他伤心了,而听到小天狼星的名字不经意的从Slughorn的口中说出来就更让他感到痛苦。
“对你来说,”邓布利多温和的说,“和小天狼星只重聚了那么短的时间,的确是非常残酷的现实。一段本应长久而愉快的父子关系就这样遭遇了一个不幸的结局。”

哈利点点头,他的眼睛怔怔的盯着邓布利多帽子上向上攀爬的蜘蛛。他知道邓布利多一定了解他的感受,就在他寄出的信到达校长那里之前他都曾一直怀疑邓布利多是否会来,他在德斯里家中几乎所有的时间都是躺在床上,不吃不喝,盯着被迷雾笼罩的窗子,心里面一片冰冷的空虚,那感觉就好像他再一次面对着催狂魔一样。

“我只是很难接受...”哈利最后终于低声地说,“很难接受他再也无法写信给我这个现实。”

他的眼圈突然红了起来,他眨了眨眼。他觉得承认这一点显得有些愚蠢,只是,发现小天狼星是他的教父是他一生中最快乐的事情,他曾经是唯一在霍格瓦彻以外像父母一样关心过他的人.....现在邮信的猫头鹰再也不能带来他的那些安慰和祝福了....

“小天狼星为你付出的比你知道还要多很多,”邓布利多和缓的说,“自然地,这是个难以弥补的损失....”

“但是当我留在德斯利家的时候....”哈利接着说道,他的声音大了一些,“我意识到我不能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或者——或者一蹶不振。小天狼星一定不希望我那样,不是吗?而且,生命总是太短暂....想想波恩夫人和艾默琳·旺斯她们....可能下一个就是我了,难道不会吗?。但如果真的轮到我,”他看着邓布利多在魔杖光辉中闪烁的蓝色眼眸,坚定地说,“我要确保我能够带上尽可能多的食死徒和我走向死亡,还有伏地魔,如果我能够做到的话。”



“这才是你父亲和母亲的好儿子和小天狼星真正的养子应该说出的话!”邓布利多说,满意地拍了拍哈利的肩膀。“我还

是把帽子摘下来吧——我可不想让蜘蛛掉下来落得你满身都是。”

“现在,哈利,另外一件和你相关的事情....我想上两个礼拜你一直都在读先知日报吧?”

“是的,”哈利回答说,他的心跳加快了一些。

“那么你也许已经注意到报纸上已经没有那么多洪水猛兽一般的关于你在预言大厅里面的历险的相关报道了?”

“是的,”哈利再一次回答道,“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我是被选中的那个——”

“不,他们不知道,”邓布利多打断他说道,“这个世界上只有两个人知晓关于你和伏地魔的那个预言的详细内容,现在

这两个人正站在这间臭哄哄的,满是蜘蛛的扫帚间里面谈话。虽然,很多人的确猜到了伏地魔派出他的食死徒是为了盗取

预言水晶,而那预言正是和你有关的。”

“现在,你还没有告诉任何人有关预言所说的那些事情,我说得没错的吧?”

“没有。”哈利说道。

“这个是个明智的选择,大体来说,”邓布利多说道,“但我想你可以不用对你的朋友隐瞒什么了,罗纳德·威斯利先生

和赫敏·格林佐小姐,是的。”看到哈利很震惊,他继续说道,“我认为他们应该知道这些。没有把这么重要的信息托付

给他们是对他们的一种伤害,我想。”

“可我并不想——”

“让他们担心或者吓到他们?”邓布利多说道,从他的半月形眼镜的上方仔细的看着哈利,“或者也许,并不想去承认你

自己很担心很害怕?你需要你的朋友,哈利。就像你刚才所说的,小天狼星不会希望看到你把自己和其他人隔绝开来的。



哈利没有说什么,但邓布利多似乎并不需要他的回答。他继续说道,“另外一件与此不同,但有所关联的事情,我希望这

学期能够单独教授你一些课程。”

“单独——和您在一起?”哈利不再沉默,惊讶地大声说道。“您将会教我什么呢,教授?”

“哦,这个教一点,那个也教一点。”邓布利多轻快的说。

哈利满怀期望的等待着,但是邓布利多没有再继续解释,于是他问了另外一间让他感到有些为难的事情。

“如果我跟着您上课的话,我就不用再去斯内普那里学习护心术了,对吗?”

“斯内普教授,哈利——哦不,你不用再去了。”

“那就好,”哈利松了一口气,“因为我学的那些简直——”

他听了下来,小心翼翼的避开那些他想说的话。

“我想‘惨不忍睹’这个词用到这里比较合适。”邓布利多点点头说道。

哈利笑了。

“我想这就意味着从现在开始我不会经常见到斯内普教授了,”他说,“因为他告诉我如果我不能在普通巫师等级考试里

面得到‘极好’的分数的话,今后就不能再上药剂课,我早就知道我不可能的得到‘极好’了。”

“不要再成绩单寄来之前猜测你的分数,”邓布利多严肃的说,“我想成绩单今天迟一些时候就会到了。现在,哈利,在我们分别之前,我希望你再牢记两件事情。”

“第一,我希望你从现在开始要是时刻的吧隐身斗篷带在身边。即使在霍格瓦彻里也要这样。只是为了以防万一,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哈利点了点头。

“还有最后一件事情,你待在洞穴屋的这段时间,魔法部将会尽一切所能为这里提供最高级别的安全保护。当然我们采取的这些措施给亚瑟和莫莉带了诸多不便——比如,他们家所有的信件都要经过魔法部的严格检查才能继续邮递。当然他们对这些一点都不会在乎,因为他们关心的只有你的安全。但是,假如你再闯出什么祸来的话,那对于他们关心将是一个很糟糕的报答了。”

“我明白了,教授。”哈利很快的回答道。

“很好,”邓布利多说道,推开扫帚仓库的门走到院子里,“我看到厨房里还有灯火。让我们给莫莉一个好机会来对你瘦弱的身体状况发一番感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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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侑榯鍭゛   還吥講道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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级别: 五年级

6  发表于: 2006-08-15 12:40

第四章 贺瑞斯·斯罗贺恩

  虽然在过去的几天当中只要哈利醒着的时候,就一直会焦急的等待着着邓不利多的造访并把他接走,11点钟快到的时候,他心里依然有一种奇妙
的感觉。他以前从未和校长在霍格瓦彻以外的任何地方有过一次正式的交谈;以往在他们之间似乎总是隔着一张办公桌。让哈利尤其感到惭愧
的是,他们的上一次见面实在是一次不愉快的经历;那一次他不顾一切的大吵大嚷,更别提摔碎邓布利多最珍贵的几件财产的“壮举”了。

但是邓布利多看其来显得轻松许多了。

“准备好你的魔杖,哈利。”他轻快的说。

“但是,教授,我记得我是不被允许在学校以外的地方使用魔法的吧?”

“如果遇到袭击的话,”邓布利多说道,“我会允许你使用任何你所知道的防护术和咒语来保护你自己。但在今晚,我想你不用担心会受到袭
击了。”

“为什么呢,教授?”

“你和我在一起,”邓布利多简单的回答道,“这就够了,哈利。”

他们走到Private Drive尽头的时候,邓布利多突然停了下来。

“我想你还没有通过瞬间移动法术的测试吧?”他说

“还没,”哈利说,“我记得应该只有满17岁的巫师才可以参加这个测试。”

“没错,”邓布利多说道。“所以现在你就要紧紧地挽住我的手臂了——我左边的手臂,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能你看的出,我的握魔杖的
那只手臂现在还是有一些虚弱。”

哈利的手紧紧地握在了邓布利多的前臂上。

“很好,”邓布利多说道。“那么,我们出发吧。”

哈利感觉邓布利多的手臂似乎在挣脱他的双手,他急忙抓紧;紧接着他感觉一切似乎都暗了下来;有什么东西从四面八方向他挤压过来;他感
到呼吸困难,就像有一圈钢板套在他的胸口上一样;他的眼睛和耳膜似乎都要被挤到脑袋里面去了,然后——

他终于可以把一大口夜里冰凉的空气吸到肺里,然后睁开满是眼泪的眼睛。感觉上他似乎刚刚被塞进一段橡皮管里又爬了出来。过了好几秒钟
他才发觉Private Drive已经消失了。他和邓布利多现在正站在一个村庄广场之中,这个地方显然已经被荒废很久了,广场的中央立着一块战争
纪念碑和几片篱笆。好不容易有了开始思考的能力,哈利意识到:这是他生平第一次体验了瞬间转移术。

“还好吧?”邓布利多关切的看着哈利:“我想对于瞬间转移,那种感觉的确需要你去慢慢适应。”

“我很好,”哈利揉着耳朵说道,感觉好像它们很不情愿地被它们的主人从Private Drive带到了这边。“但我想我还是更喜欢用飞天扫帚....



邓布利多微笑着,把他的旅行斗篷脖子周围紧了紧,说道:“这边走。”

他加快脚步,穿过几幢空空如也的乡村旅店和村舍。附近教堂上的大钟显示现在已经将近午夜了。

“那么,告诉我,哈利,”邓布利多说道,“你的伤疤...最近还一直疼吗?”

哈利下意识地伸手揉了揉额前那道闪电形状的疤痕。

“不疼了,”他回答,“我一直觉得很奇怪。我原来以为伏地魔完全恢复法力后我的伤疤就会一直疼下去呢。”

他抬头瞅了一眼邓布利多,看到他脸上的表情欣慰了许多。

“我反而不这么认为呢,”邓布利多说道,“看来伏地魔已经意识到和你一起分享知觉是窥探他的内心的危险的隐患。现在看来反而是他在使

用护心术防范着你呢,哈利。”

“哦,我感到受宠若惊,”哈利说道,他可不想再回忆起伏地魔思想中的那怕一小部分,尤其是的哪些不安的梦境和那一道摄人心魄的闪光。

他们转过一个拐角,经过一间电话亭和公共汽车站。哈利再一次转过头看着邓布利多。“教授?”

“什么事?”

“嗯——我们现在是在哪儿?”

“这里嘛,哈利,这儿就是著名的Budleigh Babberton村庄了。”

“那么我们到这里来干什么呢?”

“啊,对了,当然,我还没有告诉你,”邓布利多说道。“我都记不清楚这些年来我提起过多少次类似的问题了,不过看起来我们的学校教授

   职位又缺少人手了。我们这次来就是要说服我的一位老同事结束他的退休生活并再次回到霍格瓦彻任教。”

“我能帮得上什么忙吗,教授?”

“哦,我想到时候你也许会帮得上忙的,”邓布利多含糊的说,“向左转,哈利。”

他们沿着一条狭窄倾斜的小道向前走,路两旁是一排排的房舍。所有的窗子都是黑漆漆的,从这里依然可以感觉到萦绕在Private Drive的那种

森冷的气氛。一想到催狂魔,哈利不自禁地回头望了望,口袋里的魔杖抓的更紧了。

“教授,为什么我们不直接瞬间转移到您的那位老同事的家中呢?”

“因为那样做就是和踢坏人家的房子大门一样的粗鲁的行为,”教授说道,“巫师的礼仪指导我们不要随意闯入别人的住宅。很多情况下,绝

大多数巫师的住处都设有防护的咒语来阻止那些瞬间转移的不速之客。比如在霍格沃茨——”

“——你就无法瞬间转移到城堡的任何一处或附近的地方,”哈利很快的接着说道。“赫敏·格林佐告诉我的。”

“她说完全正确。我们再向左转。”
此时身后教堂钟声响起告诉他们这已经是午夜时分了。哈利想到,为何邓布利多并不把大半夜的造访自己的老同事算作做一件不礼貌的举动呢?既然现在他和校长的交谈已经进行下去了,他觉得有必要问一些更迫切的问题。
“教授,先知日报上说福及已经辞职了...”
“正确,”邓布利多说道,他正转向另外一道陡峭的小道。“自然你知道,有人会接替他的职位,那位Rufus Scrimgeour,前任Auror部门的部长。”
“他是...您觉得他不错吗?”哈利问道。
“一个有趣的问题,”邓布利多说道。“他有足够的能力,这一点毋庸置疑。从个人风格上来讲,他比Cornelius更雷厉风行一些。”
“没错,但我的意思是——”

“我懂你的意思。Rufus是个务实能干的人,他把一生中绝大多数的时间都花在和打击黑巫师的工作上,并且他也从未低估伏地魔的实力。”

哈利没有接口,邓布利多并没有提起先知日报上的那些关于Scimgeour的不和的声音,哈利不敢再继续讨论下去,所有他换了一个话题:“还有...教授...我看到关于波恩夫人的那些消息了。”

“啊,是的,”邓布利多轻声地说,“这是个难以弥补的损失,她是一位了不起的女巫师。从这里往上走,我想——啊。”

他不小心用那只受伤的手来指路了。

“教授,您的手为什么——”

“现在没有时间解释了,”邓布利多说道,“这可是个惊心动魄的经历,不过如果可能的话我会尽量减短的叙述一下的。”

他冲哈利微笑了一下,哈利明白邓布利多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并且他可以继续问其他的问题。

“教授——我收到了用猫头鹰送来的魔法部的传单,关于如何防范食死徒的安全措施的...”

“没错,我自己也收到了一份呢,”邓布利多回答道,依旧微笑着,“你觉得它有用吗?”

“我不这样认为。”

“嗯,我看也没起到多大效果。比方说,你没有问过我最喜欢什么口味的果酱来确认我的确是邓布利多教授而非冒名伪装者。”

“我没有....”哈利说到这里停了一下,他不确定是否教授在责备他的粗心大意。

“为了今后的接头工作——哈利,我会告诉你我最喜欢的口味是覆盆子....不过,如果我是一个食死徒的话,我肯定会在伪装自己之前先调查一下自己最喜欢的果酱口味的。”

“哦...没错,”哈利说到。“嗯,那张传单上还说了一些关于幽灵军的事情。到底什么是幽灵军呢?传单上说的不是很明白。”

“他们是僵尸,”邓布利多平淡的回答道。“是一些被附了魔法的死人的躯壳,按照一个黑巫师的指令去行事。幽灵军已经消失了很长时间了,至少在伏地魔上一次掌权之后我们就没有见过它们...伏地魔杀了许许多多的人并用法术把他们变成服侍自己的大军。啊,我们到了,哈利,就在这儿...”

他们正走近坐落在一片菜园之中的一栋看起来小巧而整洁的石头房子。哈利没有心思去注意其他的事情。听了邓布利多的解释,他的头脑里尽是关于幽灵大军的恐怖的联想。但当他们走到正门的时候,邓布利多一动不动的站在了那里,哈利差一点撞到他的身上。

   “哦天啊。哦天啊,天啊,天啊。”

哈利顺着他的目光沿着精心修葺的小路向上看去,他的心一下子沉了下来。院子的门显然被人破坏了,摇摇晃晃的挂在门栓上。

邓布利多顺着他们来时的路来来回回的扫视了一遍,看起来空无一人。

“拿出你的魔杖跟着我,哈利”他轻声说。

他打开院门沿着菜园的小径迅速又无声的向前走去,哈利紧跟在他的后面,慢慢的推开房子的前门之后,邓布利多举起他的魔杖。

“Lumos.”

邓布利多魔杖的杖头亮了起来,照亮了一条狭窄的门廊。门廊左边是另一道开着的门。邓布利多高高的举起发光的魔杖,径直走近了起居室,哈里紧紧的跟在他的后面。

紧接着映入他们眼帘的是一片狼藉的景象。一座摔坏了老爷钟躺在他们脚下,钟罩已经破裂了,钟摆躺在离他们更远的地方,就像一支掉在地上的剑。一架钢琴被人弄倒了,琴键撒了一地。被肢解了的屋顶吊灯的碎片弄得到处都是。一些半干瘪的睡垫被扔在四周,睡垫里羽毛从撕裂的破洞里面冒出来。玻璃和陶瓷的碎片到处都是,像粉末一般。邓布利多把他的魔杖举得更高一些,魔杖的光照到墙上,墙纸上残留着一大片暗红色的,粘糊糊的东西。哈利轻微的呼吸声让邓布利多朝四周看了看。

“这可不是个美景啊,对不对?”他压低嗓子说,“看来这里发生一些可怕的事情。”

邓布利多小心翼翼的挪步到屋子中间,仔细地检查他脚下的碎片残骸。哈利跟在他的后面,向四周瞅瞅,他担心在破损的钢琴和倾覆的沙发那边会藏着什么人,但显然并没有迹象表明如此。

“可能这里有过一场争斗,然后——然后他们把他抓走了,教授?”哈利猜测着说,试着不去想象那个人受了多么严重创伤才会在墙上留下如此一大片血迹。

“我不这么认为,”邓布利多轻声说,朝他身后一张显得过于臃肿的扶手椅瞥了一眼。

“您的意识是他——”

“还在这里的某个地方?是的没错。”

没有任何预先警告的,邓布利多闪电般的出手了,把他的魔杖头戳在那张臃肿的扶手椅上,椅子喊了一声:“哎呦!”

“晚上好啊,Horace,”邓布利多说着,一边直起身来。

哈利张大了嘴巴,在一瞬间之前那里还是一张扶手椅,现在那里是一个按摩着自己的胃,眼里水汪汪的,充满不平的非常肥胖的秃顶老人。
“没必要这么使劲的用魔杖插我。”他粗声说,一边费力的站起来。“很痛。”
魔杖发出的火花照亮了他的脑袋,他突出的眼睛,他长长的银色海象胡子,和有着闪闪发光的纽扣的粟色皮夹克穿在一双淡紫色的睡裤上,他的头顶刚刚到邓不利多的下巴。
“谁和你说的?”他嘟囔着,一边交叉自己的双腿,他还在按摩着自己的胃。对于一个刚刚变成扶手椅被发现的人来说,他的表现是非常不害臊的。
“我亲爱的Horace。”邓不利多说,看起来非常诙谐“如果食死徒真的来拜访你的话,黑魔标记应该在房屋上空盘旋。”
这个巫师用他短胖的手轻拍他的额头。
“黑魔标记,”他嘟囔道,“就知道有一些东西……啊,好,不会再有这种事了(?)当你进来的时候,我只是想完成我的室内装潢。”
他很响的叹了一口气,使他的胡子尖都翘了起来。
“你乐意我帮你整理一下吗?”邓不利多礼貌的说。
“请,”另一个说。
瘦高的巫师和矮胖的巫师背*背,用同样地动作挥舞着他们的魔杖。
家具飞回了它们原来的地方……(下面是家具飞回的情景,略过……
“顺便提一句,这是什么的血?”邓不利多的声音盖过了正在当当作响的老爷钟。
“墙上的?龙血。”叫Horace的巫师喊叫道,在此同时,随着震耳欲聋的摩擦声和叮叮当当声,柱状吊灯自己在顶棚上上好了螺丝。
最后钢琴砰的响了一声,然后一切陷入死寂。
“是的,龙。”他重复了一遍,“这是我最后一瓶,现在这东西可不便宜。”
他摇摇晃晃地走到餐具柜那边,拿起放在柜上面的那个小号的水晶瓶,把瓶子举到灯光下面,检查里面那粘稠的液体。

   
 
“嗯..好像有点进灰了。”

他叹了口气把瓶子放回餐具柜。这次他总算注意到了哈利。

“啊哈,”他说,他的大圆眼珠扫了一眼哈利的前额和前额上那道闪电形状的伤疤。“啊哈!”

“这个,”邓布利多上前介绍道,“就是哈利波特。哈利,这位是我的一个老朋友和老同事,Horace Slughorn。”

Slughorn转身面向邓布利多,一脸狡黠的样子。“你认为这样就可以说服我,是吗?我的回答是:没门,Albus。”

他从哈利身边挤了过去,他的脸坚定地转向一边,带着一种拒绝接受诱惑的神情。

“我想我们至少可以再来喝上一杯吧?”邓布利多问道,“看在过去那些老时光的份上?”

Slughorn犹豫了一下。

“好吧,就来一杯。”他不情愿的说。

邓布利多冲哈利笑了笑,领着他到刚燃起来壁炉和油灯一边的椅子上坐好,这把椅子和刚刚Slughorn变成的那把简直一模一样。哈利直觉的感到邓布利多似乎出于某些理由,要让他愈为明显愈好。结果自然是当Slughorn忙完了他那些瓶瓶罐罐,转身面对屋子的时候,他的目光一眼就落在哈利身上。

“咳,”他说,赶紧转开目光好像害怕会伤到自己的眼睛一样。“请吧——”他递过一杯酒给早已坐下的邓布利多,把另一杯推到哈利的面前,之后就一屁股陷进刚刚复原的沙发的*垫里面,闷闷不乐的一句话也不说。他的腿是如此之短以至于他的双脚都碰不到地板。

“我说,你的身体还不错吧,Horace?”邓布利多问道。

“马马虎虎,”Slughorn立刻回答道。“胸口疼。气喘。还有风湿病。身子骨没有以前那么灵活了。这也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人老了,一活动就累得慌。”

“但从刚才你为我们准备的这出欢迎仪式上来看,你的动作还是很麻利的嘛,”邓布利多说道。“那出戏是在三分钟以内完成的吧?”

Slughorn气呼呼地又有点骄傲地回答道:“两分钟。刚刚我正在洗澡,所以没提防入侵法术的报警。”他看起来似乎一下子清醒起来,严肃的说道:“但我毕竟是老了,Albus。一个身心交瘁的老人应该享有一点安静的生活和衣食无忧的权利吧?”

他当然有这些权利了,哈利心里想到,四周端详着这间屋子。屋子显得又挤又乱,但绝对算得上舒适宜人;屋子里有软椅和脚凳,酒和书本,成箱的巧克力还有厚厚的睡垫。如果哈利之前不知道谁住在这里的话,他一定会以为这里的主人是一个爱虚荣的老富婆
"你看上去可不像我这样老啊,贺瑞斯."邓不利多说.
"嗯,我想你也应该退休了,"贺瑞斯坦率地说,他用苍白的眼睛瞥了瞥邓不利多受伤的手,"我说,不像他们反映的那样."
"你说的对,"邓不利多静静地说,,他把衣袖向后晃开,露出焦黑的手掌和手指,这副景象令哈利的后脖子暗暗刺痛着,"我无疑比我想像的更迟钝了,可从另一方面来说......."
他展开他宽广的手掌,好像在表示年纪正得到补偿,而哈利注意到在那只未受伤的手上有一枚邓不利多从未带过的戒指(从后文可知,这是七份灵魂碎片之一):它很大,看上去是用黄金笨拙地制成的,并被镶嵌于一块沉重的黑色石头中央,斯路汉的眼睛也在戒指上停留了一会儿,哈利注意到他短暂地皱了皱眉.
"那么,所有这些防备入侵的措施,贺瑞斯.....是用来防止食死徒的?亦或是防备我的?"邓不利多问到.
食死徒怎么会找像我这样的又老又衰的老头子的麻烦呢?”Slughorn辩解道。

“我猜,他们会想到利用你的天才作为他们威胁,折磨,谋杀别人的工具,”邓布利多说道,“你不会告诉我到现在为止他们还没有登门招降,劝你加入他们一伙吧?”

Slughorn冷冷的盯着邓布利多,嘀咕着说道,“他们甭想发现我的行踪。这一年来我一直在换住所。一个地方绝对不会停留超过一周。从一个马格的房子住到另一个——这间屋子的主人现在正在金雀岛度假,所以我住了进来——这里简直太舒服了,一想到离开这儿我就觉得十分难过。一旦懂得门道,这档子事十分容易搞定,给他们安装的那个可笑的防盗门铃用上个定格法术就成了,根本用不着遁身术,还有注意不要让邻居发现你在搬运钢琴就可以了。”
“真是天才的想法,”邓布利多说道,“但是对你这样一个又老又衰的老头子来说,四处奔波的找寻安静的养老生活实在是一个累人的事啊。假如你能够回到霍格瓦彻的话——”

“如果你的意思是在那个天杀的学校里我的生活会更安逸的话,你还是省省吧,Albus! 我还不如像现在这样躲躲藏藏呢,而且自从多勒丝·安布利奇教授离开那个鬼地方以后我就听到不少有趣的传言呢!如果那样就是你们对待教师的方式的话——”

“安布利奇教授当时是和我们的半人马兽部落有了一点小冲突,”邓布利多说道,“我认为你,Horace,应该想象得到闯入禁林,还毫不客气地指责那一班愤怒的半人马兽为“肮脏的混血杂种”的结果是什么吧?”

“她那样做了吗,真的?”Slughorn说道,“这个蠢女人。从来就没正眼瞧过她。”

哈利吃的一声笑了出来,邓布利多和Slughorn都转过头来看着他。

“抱歉,”哈里慌忙说道,“我是说——我也不太喜欢她。”

邓布利多突然站了起来。

“你这就走了吗?”Slughorn立马问道,一脸得救的样子。

“哦不,我在想是否可以用一下你的洗手间。”邓布利多说道。

“哦,”Slughorn说,看起来显然很是失望。“门厅左边第二个门”

邓布利多大步离开了房间。门在他身后一关,屋子里又安静了下来。过了片刻,Slughorn站了起来但看起来似乎又不知道做什么好。他偷偷摸摸的瞄了一眼哈利,绕过屋子背对着火炉坐下来取暖。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带你来这里。”他忽然说道。

哈利没有向Slughorn那边看。Slughorn的水汪汪的眼睛又扫了一眼哈利头上的疤痕,这次他开始仔细端详他的脸。

“你和你的父亲长得很像啊。”

“对,大家都这么说。”哈里说道。

“除了你的眼睛。你有一双——”

“我母亲一样的眼睛,没错。”每次别人见到他总是这样评价哈利,他都觉得有些厌倦了。

“唔。当然,也许你的偶像里面不包括你的老师,但你的母亲可是我最心爱的学生。”看到哈里一脸疑惑的样子,Slughorn补充道,“莉莉·伊万斯。那简直是我教过的学生里面最聪明的一个了。又聪明又活泼,你知道。很讨人喜欢的女孩。我以前总是跟她说:你应该分到我的学院这边。每次总是被顶撞回来。”
“您的学院是哪一个呢?”

“我是史林德林的头头,”Slughorn说道,“哦,好了”看到哈利脸上的表情他紧接着说道,“不要对我有什么偏见!我猜你和你母亲一样是格林芬多的人,对吧?没错,这就是家庭的血脉传统了。但也并非总是如此。听说过小天狼星·布莱克吗?你肯定听说过——过去几年一直是报纸上的热门——几周之前死了——”

哈利感觉好像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搅动他的肠子。

“总而言之呢,他是你父亲在学校时候的死党。整个布莱克家族都曾经是从我的学院毕业的,但是小天狼星居然是在格林芬多!可惜啊——他是个很有天赋的孩子。我教过他的兄弟,Regulus,他一个人被选入我的学院,但我还是更希望他们兄弟俩人一起过来。”

他讲话的语气就好像一个狂热的收藏爱好者在拍卖会上竞价一般。显然他是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之中了,他瞪着屋子对面的墙壁,偶尔原地转动一下身子让他的后背被热火烘暖和。

“你的母亲是个马格血统,当然。当我知道的时候我简直不敢相信。我原本以为她是纯种血统的巫师呢,她真的是太优秀了。”

“我的一个最好的好朋友也是马格血统,”哈利说,“她是我们学年最优秀的学生。”

“这种事情有时候想想也挺可笑啊,对不对?”Slughorn说道。

“我不觉得有什么可笑的。”哈利冷冷的说。

Slughorn惊讶的看着哈利。“你一定以为我对马格血统有偏见吧!”他说,“不,不,不!我刚才不是说你的母亲是我一直以来最喜爱的学生之一吗?还有Dirk Cresswell,那时你母亲下一届的学生了——他现在应该是小精灵连络部的部长吧,没错——也是一个马格血统,一个非常有才华的学生,有时候还能给我提供一点巫师银行运行的内部线索呢!”

   
“没错,我敢说你一定会的。”Slughorn咕哝道。

当他们穿过菜园中的小路时,Slughorn的声音又从他们背后传来:“我会要求涨工资的,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笑了出来。菜园的大门在他们身后关上了,他们开始穿过幽暗萦绕的浓雾向山下走去。

“干得漂亮,哈利。”邓布利多说道。

“我什么都没做啊。”哈利惊奇地说道。

“哦不,你做了。你让Horace了解到如果他回到霍格瓦彻他会得到多大的好处。你觉得他怎么样?”

“呃....”

哈利并不确定他是否喜欢Slughorn。他觉得也许从某方面来说他是个平易近人的人,但他同时也显得很自负,并且对于一

个马格血统的人成为出色的巫师表现出太过夸张的惊讶。

“Horace,”没有让哈利继续说下去,邓布利多自己开口道,“喜欢安逸的生活。他也喜欢和那些出名的,成功的,大权

在握的人士结交朋友。他喜欢那种感觉,尤其是他觉得自己已经影响了这些人的时候。他从来没有奢望过自己有朝一日也

成为一个名人;他更喜欢留在后台,这样才能有更多施展的空间,你知道。在霍格瓦彻的时候他尤其善于挑拣学校的精英

,有时候是那些有远大抱负和聪明智慧的人,有时候是那些风度翩翩和天赋奇才的人。而他在挑选那些在自己领域注定会

一展抱负的人方面往往有着离奇的诀窍。Horace组织了一个俱乐部,里面都是他看中的那些人,而他则是他们的中心人物

,时而给俱乐部里两个成员搭桥引线做个初次的介绍,并且总会从中获取一些利益:或者一箱免费的他最喜爱的水晶菠萝

,或者是一次提名推荐下届小精灵联络部成员的难得机遇。”
哈利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又大又肥的大蜘蛛的形象,它的四周是一张大网,而它自己则时而这里,时而那里的牵扯一下蛛丝好把那些又大又多汁的苍蝇拉得离自己更近一些。

“我告诉你这一切,”邓布利多继续道,“不是为了让你去和Horace作对——或者,现在我们最好叫他做Slughorn教授——只是让你自己提高警惕。他肯定会把你作为自己的收藏目标的,哈利。你将会是他的收藏品里面最为夺目的一个;‘幸存下来的男孩’....或者,像他们最近那样称呼你的,‘被选中的人’。”

听到这些话,哈利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这并不是因为山上冰冷的浓雾。他想起了几周前他听到那些话,那些对他来讲有着特殊意义而又令人恐惧的话:一个活着,另一个就必须得死....

在到达他们之间经过的教堂后,邓布利多停了下来。

“这里就可以了,哈利。来挽住我手臂。”

哈利牢牢地抓住了邓布利多的手臂,虽然这一次他做好了瞬间转移的充分准备,但是依然感觉很不舒服。当四周的压力消失他可以重新自由呼吸的时候,他已经和邓布利多一起站在了另一条乡间小路上。向前望去,哈利看到了在这个世界上他第二喜欢的建筑:洞穴屋。看到这熟悉的景象,即使刚刚脑海中扫过的那些阴霾的想法也无法阻挡哈利心中的雀跃。罗恩就在这里...还有威斯里夫人,她是哈利认识的人里面厨艺最好的....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哈利。”当他们穿过院门的时候,邓布利多说道,“我希望在我们分别之前跟你说几句话。私下的话。就在这儿说吧?”

邓布利多指着一间破败的石砌外房,那儿是威斯利一家储存飞天扫帚的地方。哈利感觉有些迷惑,他跟着邓布利多穿过吱吱作响的房门,走进一间比碗壁橱大不了多少的小房间。邓布利多点亮魔杖的仗头,魔杖发出的光就像火把一样,他微笑着低头看着哈利。

“我希望你能够原谅我又提及此事,哈利,但是自从魔法部那件事以来,我一直对你的表现感到欣慰和自豪。请允许我说一句,如果小天狼星还活着的话,他一定也会以你为荣的。”

哈利咽了一口口水;他似乎已经没有了讲话的能力。他不认为他有足够的忍耐力去谈论小天狼星;对他来说,只是听到威纳姨夫说“他的教父死了?”就足够让他伤心了,而听到小天狼星的名字不经意的从Slughorn的口中说出来就更让他感到痛苦。
“对你来说,”邓布利多温和的说,“和小天狼星只重聚了那么短的时间,的确是非常残酷的现实。一段本应长久而愉快的父子关系就这样遭遇了一个不幸的结局。”

哈利点点头,他的眼睛怔怔的盯着邓布利多帽子上向上攀爬的蜘蛛。他知道邓布利多一定了解他的感受,就在他寄出的信到达校长那里之前他都曾一直怀疑邓布利多是否会来,他在德斯里家中几乎所有的时间都是躺在床上,不吃不喝,盯着被迷雾笼罩的窗子,心里面一片冰冷的空虚,那感觉就好像他再一次面对着催狂魔一样。

“我只是很难接受...”哈利最后终于低声地说,“很难接受他再也无法写信给我这个现实。”

他的眼圈突然红了起来,他眨了眨眼。他觉得承认这一点显得有些愚蠢,只是,发现小天狼星是他的教父是他一生中最快乐的事情,他曾经是唯一在霍格瓦彻以外像父母一样关心过他的人.....现在邮信的猫头鹰再也不能带来他的那些安慰和祝福了....

“小天狼星为你付出的比你知道还要多很多,”邓布利多和缓的说,“自然地,这是个难以弥补的损失....”

“但是当我留在德斯利家的时候....”哈利接着说道,他的声音大了一些,“我意识到我不能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或者——或者一蹶不振。小天狼星一定不希望我那样,不是吗?而且,生命总是太短暂....想想波恩夫人和艾默琳·旺斯她们....可能下一个就是我了,难道不会吗?。但如果真的轮到我,”他看着邓布利多在魔杖光辉中闪烁的蓝色眼眸,坚定地说,“我要确保我能够带上尽可能多的食死徒和我走向死亡,还有伏地魔,如果我能够做到的话。”



“这才是你父亲和母亲的好儿子和小天狼星真正的养子应该说出的话!”邓布利多说,满意地拍了拍哈利的肩膀。“我还

是把帽子摘下来吧——我可不想让蜘蛛掉下来落得你满身都是。”

“现在,哈利,另外一件和你相关的事情....我想上两个礼拜你一直都在读先知日报吧?”

“是的,”哈利回答说,他的心跳加快了一些。

“那么你也许已经注意到报纸上已经没有那么多洪水猛兽一般的关于你在预言大厅里面的历险的相关报道了?”

“是的,”哈利再一次回答道,“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我是被选中的那个——”

“不,他们不知道,”邓布利多打断他说道,“这个世界上只有两个人知晓关于你和伏地魔的那个预言的详细内容,现在

这两个人正站在这间臭哄哄的,满是蜘蛛的扫帚间里面谈话。虽然,很多人的确猜到了伏地魔派出他的食死徒是为了盗取

预言水晶,而那预言正是和你有关的。”

“现在,你还没有告诉任何人有关预言所说的那些事情,我说得没错的吧?”

“没有。”哈利说道。

“这个是个明智的选择,大体来说,”邓布利多说道,“但我想你可以不用对你的朋友隐瞒什么了,罗纳德·威斯利先生

和赫敏·格林佐小姐,是的。”看到哈利很震惊,他继续说道,“我认为他们应该知道这些。没有把这么重要的信息托付

给他们是对他们的一种伤害,我想。”

“可我并不想——”

“让他们担心或者吓到他们?”邓布利多说道,从他的半月形眼镜的上方仔细的看着哈利,“或者也许,并不想去承认你

自己很担心很害怕?你需要你的朋友,哈利。就像你刚才所说的,小天狼星不会希望看到你把自己和其他人隔绝开来的。



哈利没有说什么,但邓布利多似乎并不需要他的回答。他继续说道,“另外一件与此不同,但有所关联的事情,我希望这

学期能够单独教授你一些课程。”

“单独——和您在一起?”哈利不再沉默,惊讶地大声说道。“您将会教我什么呢,教授?”

“哦,这个教一点,那个也教一点。”邓布利多轻快的说。

哈利满怀期望的等待着,但是邓布利多没有再继续解释,于是他问了另外一间让他感到有些为难的事情。

“如果我跟着您上课的话,我就不用再去斯内普那里学习护心术了,对吗?”

“斯内普教授,哈利——哦不,你不用再去了。”

“那就好,”哈利松了一口气,“因为我学的那些简直——”

他听了下来,小心翼翼的避开那些他想说的话。

“我想‘惨不忍睹’这个词用到这里比较合适。”邓布利多点点头说道。

哈利笑了。

“我想这就意味着从现在开始我不会经常见到斯内普教授了,”他说,“因为他告诉我如果我不能在普通巫师等级考试里

面得到‘极好’的分数的话,今后就不能再上药剂课,我早就知道我不可能的得到‘极好’了。”

“不要再成绩单寄来之前猜测你的分数,”邓布利多严肃的说,“我想成绩单今天迟一些时候就会到了。现在,哈利,在我们分别之前,我希望你再牢记两件事情。”

“第一,我希望你从现在开始要是时刻的吧隐身斗篷带在身边。即使在霍格瓦彻里也要这样。只是为了以防万一,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哈利点了点头。

“还有最后一件事情,你待在洞穴屋的这段时间,魔法部将会尽一切所能为这里提供最高级别的安全保护。当然我们采取的这些措施给亚瑟和莫莉带了诸多不便——比如,他们家所有的信件都要经过魔法部的严格检查才能继续邮递。当然他们对这些一点都不会在乎,因为他们关心的只有你的安全。但是,假如你再闯出什么祸来的话,那对于他们关心将是一个很糟糕的报答了。”

“我明白了,教授。”哈利很快的回答道。

“很好,”邓布利多说道,推开扫帚仓库的门走到院子里,“我看到厨房里还有灯火。让我们给莫莉一个好机会来对你瘦弱的身体状况发一番感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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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侑榯鍭゛   還吥講道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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あ↘尐岢愛ゞ
级别: 五年级

7  发表于: 2006-08-15 12:41

第五章 粘液的扩散
哈利和邓不利多走向陋居的后门,那里周围散落着熟悉的旧惠灵顿靴子和生锈的大锅子。哈利可以听到不远的鸡舍里传来的那些困倦的小鸡们咯咯的叫声。邓不利多敲了3下,然后哈利看见厨房的窗子突然就动了起来。
“是谁?”一个紧张的声音问道,哈利听出来是韦斯莱夫人,“说出你的身份!”
“是我,邓不利多,还带着哈利。”
门立刻开了。矮胖的韦斯莱夫人站在那里,穿着一件旧旧的绿色晨衣。
“我们很幸运,”邓不利多边说边领着哈利到了房间门口,“Slughorn比我想象的更容易说服。哈利正在做,当然。啊,你好,Nymphadora!”
哈利看了看四周,发现不是只有韦斯莱夫人一个人,尽管时间已经很晚了。一个面色苍白,有着心形脸和灰褐色头发的年轻女巫做在桌子边上,手里紧紧握着一个大缸子。
“你好,教授,”她说,“好啊,哈利"
“你好,唐克斯。”
哈利觉得她看起来很憔悴,甚至在生病。而且她的笑容里有着牵强的成分。很明显,少了她惯有的粉红泡泡糖颜色的头发,她的样子没有以前那么生动。
“我想我该走了,”她很快的说着并站了起来,拉了拉她肩膀上的斗篷,“谢谢你的茶和同情,莫莉。”
“看在我的分上请先别走,”邓不利多礼貌的说道,“我不能在这里多待,我还有紧急的事情要和Rufus Scrimgeour讨论呢。”
“不,不,我是得走了,”唐克斯说,没有看邓不利多的眼睛,“晚安—”
“亲爱的,为什么不在周末的时候过来吃饭呢,Remus和疯眼汉会来的—”
“不了,真的,莫莉...不管怎么样,谢谢了...大家,晚安。”
唐克斯很快的穿过邓不利多和哈利走进院子里;门阶几步之远她转身消失在薄薄的空气中。哈利注意到韦斯莱夫人看起来很困扰。
“好了,霍格沃兹见,哈利,”邓不利多说到,“自己保重。莫莉,等待你的召唤。”
他向韦斯莱夫人鞠了个躬,然后和唐克斯一样,正巧消失在同一点上。韦斯莱夫人把空荡的院子关在了门外,然后扶住哈利的肩膀把他拉到桌子上的灯笼灯光下仔细看看他的样子。
“你和罗恩一样,”她轻叹到,上下打量着他,“你们俩都像被施了生长咒一样。自从我上次给罗恩买过长袍后他又长了4英尺。哈利,你饿了吗?”
“是的,”哈利说,突然意识到自己有多饿。
“亲爱的,坐着,我去弄点吃的。”
哈利正坐着,一只有着扁平脸的姜黄色毛皮的猫窜上他的膝盖,躺在那里呼噜呼噜的叫唤着。
“那么赫敏也在这里了?”哈利挠着克鲁克山的耳背开心地问道。
“哦,是的,她前天就到了,”韦斯莱夫人说,一只手用魔杖敲击着一个大铁锅。它叮当地跳跃着然后开始冒泡。“大家都睡了,当然了,我们没有指望你几个小时就到了。给——”
她又把锅里的东西倒出来。然后它升到空中,飞向哈利,最后整个翻了过来;韦斯莱夫人让一个碗滑过去差不多就在它下面,及时的接住了那一股厚厚的流质的洋葱汤。
“来点面包,亲爱的?”
“谢谢,韦斯莱夫人。”
她越过肩膀挥动着她的魔杖,一条长面包和小刀优美的滑翔到桌子上;当面包自己开始切片的时候,汤锅也回到了灶上,韦斯莱在哈利的对面做了下来。
“这么说,你说服了Horace Slughorn来接受这个工作?”
哈利点点头,他的嘴里满是热汤所以不能说话。
“他以前教过亚瑟和我,”韦斯莱夫人说,“他在霍格沃兹待了很久,差不多和邓不利多一样,我想。你喜欢他吗?”
现在哈利的嘴里塞满了面包,他耸耸肩,头没有明确表态的动了动。
“我知道你的意思,”韦斯莱夫人说,大幅度的点点头,“当然,他可以变的很吸引人,只要他愿意。但是亚瑟从来都不是很喜欢他。部里面到处都残留着Slughorn的旧爱好,他很能帮助人,但是他总是没有时间去帮助亚瑟——不认为他足够成为一个有能耐的人。好了,只是告诉你,Slughorn也是会犯错误的。我不知道亚瑟有没有在给你的信里面提到——刚刚才发生的——他被提升了!”

   再清楚不过的事了,韦斯莱夫人一直急切的想说这件事。
哈利吞下一大口很烫的汤,他觉得他可以感觉到他的喉咙起泡了。“那太棒了!”他喘着气说道。
“你真好,”韦斯莱夫人微笑着,可能以为他热泪盈眶的眼睛是因为这个消息,“是啊,Rufus Scrimgeour 已经为了响应现在的情况建立起了几个新的办公室。亚瑟现在是侦察和没收伪劣咒语和保护物品办公室的领导。这是个大工作,他已经手下有10 个人了!”
“哦,你看,现在到处是你知道是谁回来的恐慌,各种奇怪的东西就开始到处被兜售,说是可以抵御你知道是谁和食死徒们。你可以想象那些东西,所谓的保护魔药不过是肉汁加上bubotuber的脓汁,或者是一些抵御黑魔法咒语的说明,实际上它灰让你的耳朵掉下来......主要的来说,这些犯罪人就是像蒙顿格斯这种人,这辈子没做过一天好事,还抓住大家恐惧的心理行骗,总是时不时弄出点大家都不愉快的事情。有一次亚瑟没收了一个盒子,里面全是被施过咒语的秘密通报的仪器,基本上可以肯定是一个食死徒做的。所以你看,这是个非常重要的工作,而且我告诉他失去解决冒火花的插座和loasters以及其他的麻瓜垃圾只是有点傻而已。”韦斯莱夫人用一种严厉的神情结束了她的演说,仿佛哈利在暗示失去冒火花的插座很正常一样。
“韦斯莱先生还在工作吗?”哈利问到。
“是啊。说实话,他已经有点晚了...他说他会在午夜的时候回来...”
“她转过头去看那个大钟,它艰难的挂在桌子尽头洗衣篮里那条床单的上面。哈利马上认出了它:它有9个指针,每个上面都是一个家庭成员的名字。它一直挂在韦斯莱家的起居室里的,虽然它被韦斯莱夫人带在身边挂在现在的位置上。每个指针现在都指向生命危险。
“它变成这样有一段时间了,”韦斯莱夫人用一种难以令人信服的轻松口气说着,“自从你知道是谁回来以后,我想每个人都有生命危险...我想不只是我们家庭了...不过我不知道还有谁也有这样的一个钟,所以我不能确定。哦!”
她惊呼一声指向钟盘。只见代表韦斯莱先生的指针已经转到了“在路上”。
“他就要回来了。”
当然,一会以后后门传来敲们声。
韦斯莱夫人跳了起来匆忙走过去;她一手放在门把手上,脸*近木版轻声问到:“是你吗,亚瑟?”
“是的,”韦斯莱先生用一种憔悴的声音说到,“但是如果我是个食司死徒我也会这么回答,亲爱的。问问题吧。”
“哦,老实说...”
“莫莉!”
“好吧好吧,你最大的野心是什么?”
“找到为什么飞机不会坠落。”
韦斯莱夫人夫人点点头,扭转门把手,但是显然韦斯莱先生在那边也拉的很紧,因为门依然紧闭着。
“莫莉!我也要先问你个问题!”
“亚瑟,真的,这样很傻的...”
“当我们俩独处的时候你喜欢我怎么叫你?”
尽管是在昏暗的灯光下,哈利仍然可以看见韦斯莱夫人的脸都红了;他突然觉得自己从耳根到脖子都热了。他快速的吞咽着汤,用力用勺子敲打着晚发出尽可能大的声响。
“ Mollywobbles,”韦斯莱夫人轻声对着门边上的一条细缝说。
“正确,”韦斯莱先生说,“你现在可以让我进去了。”
韦斯莱夫人打开门把韦斯莱先生放进来。韦斯莱先生是个瘦瘦的秃顶的红头发巫师,戴着角质边框的眼睛,穿着一件长长的沾满灰尘的旅行斗篷。
“我始终不明白,为什么你每次回家我们都要这样对暗号,”韦斯莱夫人边说边为韦斯莱先生脱掉斗篷,脸上还是粉扑扑的,“我的意思是,一个食死徒很可能在扮演你之前就用武力逼供了。”
韦斯莱先生满怀希望的转向桌子。
“哈利!我们没指望你会在明天早上之前到!”
他们握了手,然后韦斯莱先生一把坐在哈利旁边的椅子里,韦斯莱夫人也为他盛了碗汤放在他面前。
“谢谢,莫莉。今天晚上可不容易,有些傻瓜开始卖‘变形金属’。只要把它们挂在脖子上就可以随意变模样。成千上万的假面具,只要10加仑。”
“那你真戴上了会怎么样呢?”
“基本上,你会变成相当令人讨厌的橘红色,但是有一些人还长出了许多触角,像疣*一样,长满了全身。貌似圣芒戈目前也无能为力。”
“那听起来像乔治和弗雷德觉得有趣的东西,”韦斯莱夫人犹豫地问到,“你确定——”
“我当然确定!”韦斯莱先生说,“孩子们现在还不至于会在人人自危寻求保护的时候做出这种事情。!”
“那这就是你为什么晚回来的原因,变形金属?”
“不是的,我们被一起恼人的对大象和城堡施的回火咒语缠住了。不过幸好魔法法律强制执行小组(the Magical Law Enforcement Squad )在我们赶到之前就解决了它。”
哈利用手捂住嘴打了个哈欠。
“上床睡觉去,”韦斯莱夫人马上用一种不容反驳的语气说道,“我已经把乔治和弗雷德的房间为你收拾好了,你将把它当作自己房间。”
“为什么?他们呢?”
“哦,他们在对角巷,生意忙的时候他们就在店里打地铺睡觉。”韦斯莱夫人说,“我必须说,我开始是不同意的,但是他们确实有点做生意的天分!好了,亲爱的,你的行李已经在上面了。”
“晚安,韦斯莱先生,”哈利说,边推开他的椅子。克鲁克山轻盈地从他膝上跳下,溜出了房间。
“晚安,哈利。”韦斯莱先生说。
哈利看见他们离开厨房时韦斯莱夫人撇了一眼洗衣篮上面的钟。所有的指针现在又指向生命危险了。
乔治和弗雷德的房间在2楼。韦斯莱夫人用魔杖点了一下床边桌子的灯,它马上就点燃了,整个房间沐浴在一种舒适的金黄色灯光中。尽管一个盛满鲜花的花瓶被放在小窗前的桌子上了,但是它们的香味还是不能掩盖那种持续存在的味道。哈利觉得是火药味。相当大的一块地板空间被许多没标记的加盖硬纸板盒子占据了。哈利去学校的箱子就在当中。这间房间看起来象是被用做一个临时货仓了。
海德薇在一个大衣柜上对哈利欢快的叫着,转而又从窗子钻了出去;哈利知道她一直在等哈利回来,可以在出去捕食之前见上一面。哈利对韦斯莱夫人道了晚安,然后穿上睡衣,钻进其中一个床里。但是枕头里面好象有什么硬硬的东西。他把手摸进去然后拉出一个棒状的紫色加橘色的糖果。哈利知道这是呕吐糖。他对自己笑了笑,然后转身立刻睡去了。
几秒钟以后,或者是对哈利来说是这样,当门被猛的打开,他被一种类似炮火的声音吵醒了。哈利猛然坐起来,他听见窗帘钩被拉开:晃眼的阳光似乎狠狠刺痛了他的双眼。他用一只手挡住双眼,另一只手摸索着他的眼镜。
“怎么了?”
“我们不知道你已经到这里了!”一个激动响亮的声音说到,然后他的头被猛烈的一击。
“罗恩!别打他!”一个女孩的声音非难地说到。
哈利的手摸到眼镜并把它带上。尽管强光依然让他看不见什么。一个隐现的阴影在眼前闪烁了一段时间,然后他眨了眨眼睛,罗恩跃入他的眼睛,正对他咧嘴笑。
“还好吗?”
“不能再好了。”哈利说着,手揉着脑袋顶部,重重的倒回枕头里,“你呢?”
“还不错,”罗恩说,拉过一个硬纸板盒子坐了下来。“你什么时候到的?妈妈刚才才告诉我们。”
“差不多凌晨1点钟吧。”
“麻瓜们怎么样?对你还好吧?”
“还不是和以前一样,”哈利正说着,赫敏坐在了他的床边上,“他们不怎么和我说话,不过我觉得那样更好。赫敏你怎么样?”
“哦,我很好。”赫敏说,然后仔细看着哈利,仿佛他因为什么生病着。他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是他不想讨论小天狼星的死或者任何伤心的事情现在。他说,“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我错过早饭了吗?”
“哦,别担心,妈妈已经给你留了一份;她觉得你看起来没吃饱,”罗恩说,转动着眼睛,“那么,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什么事情,我一直都待在我姨妈姨夫家不是吗?”
“少来了!”罗恩说,“你和邓不利多一起离开了!”
“没什么激动人心的事情。他只是想让我帮他说服那个老教师恢复执教而已。他叫Horace Slughorn。


“哦,”罗恩说,看起来很失望的样子,“我们还以为——”
赫敏迅速对罗恩发出警告的眼神,罗恩马上话锋一转。
“我们还以为就是那样的事...”
“哦?是吗?”哈利说,觉得好笑。
“是,是的,现在乌姆里奇离开了,很显然我们又需要有一位黑魔法防御术老师了,不是吗?所以,厄...他怎么样?”
“他有点像一只海象,而且他以前是斯莱特林的院长。”哈利说,“赫敏,有什么不对劲吗?”
赫敏一直看着哈利,仿佛什么奇怪的迹象会在任何时候自己跑出来。她赶忙重新挤出一个不可信的笑容。
“没有,当然没有!所以,厄...Slughorn看起来会是个好老师吗?
“不知道,”哈利说,“反正不会比乌姆里奇坏,你们说呢?”
“我知道有比乌姆里奇更坏的,”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罗恩的妹妹无精打采地走进来,看起来十分急噪。
“你好,哈利。”
“你怎么了?”罗恩问到。
“都是她,”金妮说着倒向哈利的床,“她快把我弄疯了。”
“她又做了什么?”赫敏一脸同情的问到。
“是她说话的方式——你们简直会以为我只是3岁!”
“我知道了,”赫敏说,压低了声音,“她心里都是自己。”
哈利很震惊地发现赫敏这样谈论韦斯莱夫人并且也能理解罗恩生气地说:“你们就不能放下她5秒钟吗?”
“哦,对,维护她,”金妮打断道,“我们都知道你永远不会厌烦她。”
这是对韦斯莱夫人一个很奇怪的评价。哈利开始觉得自己是不是错过什么了,说
:“你们在讨论——”
但是在他问题问完之前就得到答案了。房间门再一次被打开了,哈利猛地把被子拉到下巴,以至于赫敏和金妮都滑到了地板上。一个年轻的女子站在门口,一个拥有着令人窒息的美貌的女子使房间的空气都变得怪异起来。她身材如杨柳般柔软修长,头发金黄的,并呈现出令人晕眩的银色光芒。使这个景象更完美,她手里拿着装的满满的沉重的早餐盘。
“哈利,”她用一种发自喉部的声音说,“很久没见了。”
当她越过门槛朝向哈利走去的时候,韦斯莱夫人出现了,警醒地走了进来,看起来很生气。
“没必要把餐盘送上来,我正准备自己来!”
“见见面又没没有关系,”芙蓉`德拉库尔说到,把餐盘放在哈利腿上,然后俯过去吻哈利的两颊。哈利觉得她吻过的地方都在发烫。
“我一直想再见你。你还记得我妹妹加布丽吗?她不停的在谈论你。她一定会很高兴再见到你的。”
“哦,她也在这里吗?”哈利嘶哑着说。
“不,不,傻男孩,”芙蓉咯咯地笑道,“我是说下个暑假,等我们——你什么都不知道吗?”
她大大的蓝眼睛张大了,责备的看着韦斯莱夫人。而韦斯莱夫人说:“我们还没有开始告诉他。”
芙蓉转向哈利,摇摆她银色瀑布般的长发,好让它打过韦斯莱夫人的脸。
“比尔和我要结婚了!”
“哦,”哈利茫然地说。他不能不注意到韦斯莱夫人,赫敏还有金妮都在躲避互相的眼神。
“喔,恭喜你!”
她俯向他,又吻了他。
“比尔现在很忙,很努力的工作,我只是在古灵阁做点兼职,提高英语。所以,他把我带到这里几天让我可以更好的了解他的家庭。我很高兴听说你要来——这里没有什么太多的事情,除非你喜欢煮饭和小鸡。好了,享受你的早饭吧,哈利。”
说完她很优雅地转身像是飘过一般的走出房间,轻声的在身后把门关上。
韦斯莱夫人发出一个声音,好象是tchah!
“妈妈恨她。”金妮安静地说。
“我不恨她!”韦斯莱夫人用一种恼火的声音轻声说,“我只是觉得他们不该这么快就订婚而已。就是这样。”
“他们认识一年了,”罗恩说,他看着那扇关着的门,样子有点古怪。
“那也不是很久吧!我知道为什么,当然!全都是因为你知道是谁现在回来了,人们觉得他们可能明天就会死去,所以他们急着做出各种以前会慢慢来的决定。这和上次他强大的时候一样,人们都是左逃右窜的——”
“包括你和爸爸,”金妮调皮的说。
“是的,厄,你爸爸和我就像天造地设的一样,我们为什么要等呢?”韦斯莱夫人说,“而至于比尔和芙蓉...厄...他们真正有什么是相同的呢?他是个认真工作,脚踏实地的人,而她是——”
“一头母牛,”金妮点头道,“但是比尔也不是那么脚踏实地。他是个解咒语的人,他喜欢冒险,有一点魅力...我想那是为什么他喜欢‘黏液’吧。”
“别那样说芙蓉,金妮!”韦斯莱夫人严厉地说到,而哈利和赫敏却在一旁笑,“好了,我想我最好是去...快点趁热吃了鸡蛋,哈利。”
她离开房间,看起来忧心忡忡的样子。罗恩仍然看起来像喝醉了。他实验似的摇摆脑袋,就像狗试图甩掉水一样。
“她和我们在一个房子里,你还没习惯她吗?”哈利问到。
“这...你是可以,”罗恩说,“但是如果她突然冒出来,就像刚才那样...”
“真可怜,”赫敏生气的说道,往离罗恩最远的地方走去,然后在走到墙边的时候转过身,面对着罗恩,双手交叉放在胸前。
“你不希望她永远在你身边?”金妮深表怀疑的问道。罗恩只是耸耸肩,她说:“如果妈妈可以的话她一定会阻止这件事的,我敢用任何东西打赌。”
“她怎么能做到呢?”哈利问。
“她一直努力让唐克斯留下来吃饭。我想她是想让比尔爱上唐克斯吧。我也这么希望,我更情愿把她留在家庭里。”
“是啊,这样是有用的,”罗恩讽刺地说,“听着,当芙蓉在身边的时候,比尔是不可能爱上唐克斯的。我是说,唐克斯不对自己的头发和鼻子做那些愚蠢的事情的时候,她还是蛮好看的。”
“她只是外表比‘黏液’好看吗?”金妮说。
“她还更机智,她是个傲罗!”赫敏从另外一个角落说道。
“芙蓉并不蠢。她好的足够可以进三强赛。”哈利说。
“还有你!”赫敏带刺地说。
“我想你肯定很喜欢听‘黏液’说‘哈利’,不是吗?”金妮轻蔑的问到。
“不,”哈利说,希望他刚才什么也没有说,“我只是说,黏液,我是说,芙蓉——”
“我更情愿唐克斯在我们家,”金妮说,“至少可以带来笑声。”
“不过她最近没有带来什么笑声,”罗恩说,“每次我看到她都觉得她越来越像哭泣的桃金娘。”
“那不公正,”赫敏打断到,“她还没有从那件事情恢复过来,你们知道,我是说,他是她的表亲!”
哈利的心沉了下去。他们说到了小天狼星。他拿起叉子把炒蛋铲起来放进嘴里,希望这样可以拒绝加入这个对话。
“唐克斯和小天狼星几乎不认识对方!”罗恩说,“小天狼星在阿兹卡班待了大半辈子,而且他们之前从没见过——”
“那不是重点,”赫敏说,“她觉得是她的失误才让他死的!”
“她怎么会那么想?”哈利说,忘记他自己了。
“哦,她一直在与贝拉特里克斯(Bellatrix Lestrange)斗争不是吗?我想她肯定觉得如果她早点把她解决了,小天狼星就不会被杀了。”
“真是傻。”罗恩说。
“这是幸存者的内疚,”赫敏说,“我知道卢平一直在劝她,但是她还是很沮丧。实际上,她现在变形也出了状况。”
“她什么?”
“她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随意变化外形了。”赫敏解释到,“我想她的能力受到打击的影响,或是别的什么。”
“我不知道还有这种事。”哈利说。
“我以前也不知道,不过我想,如果你确实非常的绝望...”
门再次被打开,韦斯莱夫人把头伸了进来。“金妮,”她悄声说,“到楼下来帮我准备午饭。”
“但是我在和大家谈话!”金妮愤怒的说。
“现在!”韦斯莱夫人说着,离开了。
“她只是希望我下去,那她就可以不必自己面对黏液了!”金妮气愤的说。她像芙蓉一样把头发甩了甩,然后把手放在头顶上方,跳出房间。像芭蕾舞演员一样。
“你们最好也快点下来。”她说着边离开。
哈利抓紧这短暂的沉默时间吃掉更多的早饭。赫敏偷偷往乔治和弗雷德的箱子里看,并且还时不时的从侧面看看哈利。罗恩正在吃哈利的吐司面包,看着门的眼神还是带些梦幻。
“这是什么?”赫敏终于问到,手里拿着个象小型望远镜一样的东西。
“不知道,”罗恩说,“不过如果是乔治和弗雷德留下来的,那么说明还不能拿到笑话店里去卖,所以还是小心点好!”
“听**妈说笑话店生意不错,”哈利说,“她说乔治和弗雷德有点做生意的天分。”
“这是不够确切的说,”罗恩说,“实际上,他们现在在大把大把的收加仑呢!我迫不及待要去看看他们的店了,我们还没有去对角巷呢,因为我妈妈说爸爸必须也去,这样可以安全点。不过爸爸最近一直忙着工作,不过那里一定很棒。”
“珀西怎么样了?”哈利问到,珀西是这个家庭的第3个儿子,现在和家里脱离了关系,“他现在和你爸妈说话吗?”
“没有。”罗恩说。
“可是他现在已经知道你爸爸之前是对的,而伏地魔也回来了啊——”
“邓不利多说,人们更容易原谅别人的错误而不是正确。”赫敏说,“我听到他谈论**妈,罗恩”
“听起来像是邓不利多关于心理那方面的评论。”罗恩说。
“他这个学期要给我做个人辅导。”哈利说。
罗恩被那片吐司噎住了,赫敏吸了一口气。
“你之前什么也没说!”罗恩说到。
“我只是刚刚才记起来,”哈利坦白地说,“他昨天晚上在你们家的扫帚棚告诉我的。”
“天啊,邓不利多的个人辅导!”罗恩说,显然很为之所动,“我在想,他为什么要...?”
他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哈利看见罗恩和赫敏交换了眼神。哈利放下他的刀叉,他的心跳加快,他想,他做的事情不过是躺在床上。邓不利多叫我这样做...为什么不是现在?他的眼睛盯着他的叉子在他的大腿上反射阳光的亮点,然后说,“我不知道为什么他要给我上课,不过我想是因为那个预言。”
罗恩和赫敏都沉默不语。哈利觉得好象他们都被冻住了一样。他继续对着他的叉子说,“你们也知道,就是他们企图从部里偷走的那个。”
“预言家日报没错,”哈利说,很努力地让自己去看他们:赫敏看起来吓坏了,而罗恩很震惊。“那个玻璃球不是预言的唯一记录。我在邓不利多的办公室听到了完整的预言。他是当时听到预言的人之一,所以他可以告诉我。预言里说,”哈利深吸了一口气,“好象,我就是那个可以结束伏地魔的人...至少,它说,我和他只能有一个活着。”
三个人互相沉默着看着对方一段时间。然后一声爆炸,赫敏消失在一片黑烟后面。
“赫敏!”哈利和罗恩大喊到,早餐盘也洒落到地板上了。
赫敏慢慢从烟雾中出现,拼命的咳嗽,手里抓着那个望远镜,眼睛变成了黑紫色。
“我只是捏着捏着,它就戳向我了。”她喘着气说到。
很明显,他们看见望远镜的后面伸一只长长的拳头。
“别担心,”罗恩说,拼命忍住不笑,“妈妈会解决的,她对治疗小伤很在行——”
“哦,好,不要管这个了!”赫敏急忙说,“哈利,哦,哈利...”
她又坐在了哈利的床边。
我们在想,我们从部里回来以后...很显然,我们不是想说什么,但是从卢修斯.马尔福对预言所说的来看,关于你和伏地魔,厄,我们想它大概就是这样的东西...哦,哈利...”她盯着他看,然后小声说,“你害怕吗?”
“没有之前害怕,”哈利说,“当我第一次听到的是,我确实...不过现在,我想我一直知道我最终还是要面对他的...”
“当时我们听到邓不利多要单独带你走的时候,我们想他可能就是要告诉你关于预言的事。”罗恩急切的说,“看来我们是对了,是吗?如果他觉得你肯定会输他就不会单独给你上课了,那样就不会浪费时间——他肯定觉得你还有机会!”
“确实,”赫敏说,“我在想他会教你些什么呢,哈利?真正的高级防御术,很有可能...强大的反击咒...反抗恶咒...
哈利没有认真在听。一股暖流在心里流窜,这和阳光没有关系;他胸腔里一块沉重的石头像是被消融了。他知道,罗恩和赫敏比他们装出来的样子还要震惊,但是最重要的是,他们还始终站在他这边,说着鼓舞的话来安慰他,没有因为他现在很危险或者是被污染了而躲避他,这些是比哈利所能表达的要珍贵许多。

   
 
“...还有主要是躲避被迷惑,”赫敏总结着,“好了,至少,你知道你今年会上的一门课了,比我和罗恩都多一门。我想,我们的OWL成绩什么时候会来啊?”
“不会久了吧,差不多有一个月了。”罗恩说。
“等等,”哈利说,因为他记起昨晚的一部分谈话,“我想,邓不利多说我们的OWL成绩今天就会来的!”
“今天?”赫敏尖叫到,“今天?但是你怎么——哦,天啊——你早该——”
她跳了起来。
“我要去看看是不是有猫头鹰来过了...”
但是当哈利10分钟以后穿好衣服,拿着空餐盘下楼时,只见赫敏在厨房桌子边上焦虑不安的坐着,而韦斯莱夫人正试图把她变成半个熊猫。
“ 它就是没什么变化。”韦斯莱夫人焦急地说,站在赫敏面前,一手拿着魔杖,另一手捧着治疗指南(Healer\'s Helpmate),翻到“淤伤,刀伤,擦伤”。“以前一直有效的呀。我真不明白。”
“那肯定是乔治和弗雷德的玩笑,让它肯定不能被去掉。”金妮说。
“但是我必须得去掉,我不能永远这样走来走去。”赫敏尖叫到。
“你不会的,亲爱的,我们会找到办法的,别担心,”韦斯莱夫人安慰地说。
“比尔告诉我说乔治和弗雷德很有趣。”芙蓉安静地笑着说到。
“是的,这个有趣让我几乎不能呼吸。”赫敏尖声说到。
她跳了起来,开始在厨房走来走去,手指都绞到了一起。
“韦斯莱夫人,你真的真的确定今天早上没有猫头鹰来吗?”
“是的,亲爱的,我留意了,”韦斯莱夫人耐心的说,“但是现在才9点钟,还有的是时间呢...”
“我知道我肯定把古代魔文给搞砸了,”赫敏像发烧了一样咕哝着,“我肯定犯了至少一个严重的翻译错误。而且黑魔法防御术也一点也不好。我想变形术当时看起来还行,可是现在回想起来——”
“赫敏,你能安静点吗?不是只有你一个人紧张,”罗恩叫到,“而且你肯定会得到11个优秀的!”
“哦,不会,不会,不会!”赫敏说,歇斯底里的拍着她的手,“我知道我什么都砸了。”
“要是我们不及格会怎么样?”哈利问大家,但是又是赫敏回答的。
“我们和院长讨论过我们的选择,我在学期末的时候问过麦格教授。”
哈利的胃蠕动着。他希望他没有吃那么多早饭。
“在Beauxbatons,”芙蓉自鸣得意地说,“我们有不同的方法。我觉得EET更好。我们6年级才考试,不是5年级,然后——”
芙蓉的话被见叫淹没了。赫敏指着厨房的窗子。3个黑点在天空里清晰可见,慢慢的变大。
“那绝对是猫头鹰,”罗恩嘶哑着嗓子说,跳起来和赫敏一样站在窗前。
“有3只。”哈利说着站到赫敏的另一边。
“我们一人一只,”赫敏用一种被吓坏的声音低声说到,“哦,不,哦不,哦不...”
她紧抓着哈利和罗恩的肘部。
猫头鹰直朝着陋居飞来,3只漂亮的黄褐色猫头鹰在飞向房子的路上显的越来越清楚。每只腿上都有一个方信封。
“哦,不!”赫敏痛苦的尖叫到。
韦斯莱夫人挤过他们3个,打开窗户。一,二,三,猫头鹰穿过窗户在桌子上停成一条直线。它们都把自己的右脚举了起来。
哈利往前走了走,给他的信绑在了中间的猫头鹰身上。他笨拙的摸索着解开了绳子。他的左边,罗恩正在试图拆开他的成绩。而右边,赫敏颤抖的如此厉害以致让她的猫头鹰也跟着抖动起来。厨房里没有一个人说话。哈利终于打开了他的信封。他很快的撕开信封,展开羊皮纸。
普通巫师等级考试成绩
及格等级
优秀O
超过预期E
及格A
不及格等级
差P
糟糕D
Troll (T)
哈利.詹姆.波特的成绩如下
天文学A
保护神奇生物E
魔咒E
抵御黑魔法O
占卜P
草药学E
魔法史D
魔药E
变形术E
哈利把羊皮纸读了3遍,每读一次他的气息就平息一点。一切都好:他一直知道占卜肯定不会过,而且他也不可能通过魔法史,因为他半途就放弃了考试。但是他其他都过了!他的手指在羊皮纸上游走着...他的变形术和草药学都不错,他甚至在魔药上得到超过预期!最好的是,他的黑魔法防御术拿了优秀!
他看了看边上,赫敏背对着他,头低着,但是罗恩看起来很高兴。
“只有占卜和魔法史没过,但是谁还管那些?”他开心的对哈利说,“来,换换——”
哈利低头看了看罗恩的分数:没有优秀...
“我就知道你肯定会在黑魔法防御术上拿最高分。”罗恩说,抓着哈利的肩膀,“我们做的不错,对吧?”
“非常好!”韦斯莱夫人骄傲的说,揉着罗恩的头发,“7个OWL!比乔治和弗雷德总共得到的还多!”
“赫敏?”金妮试探地问到,因为赫敏一直都没转过身来,“你怎么样?”
“我,不差,”赫敏小声说。
“哦,少来了,”罗恩说着大步朝赫敏走去,一把抢下她的成绩单,“哦,10个优秀和一个黑魔法防御术的超过预期,”他低头看她,半玩笑半恼怒的说,“你很失望吧,不是吗?
赫敏摇摇头,但是哈利却笑了起来。
“好了,我们现在是N。E。W。T学生拉!”罗恩咧嘴笑着说,“妈妈?还有更多的香肠吗?”
哈利低头看着自己的成绩,它们和他能预想的一样好。他只是有一点遗憾的刺痛...这是他成为傲罗野心的终结。他没有把握他的魔药成绩能过关。他一直知道他不能,但是当他看着那个小小的黑色的E时,他的胃在下沉。
很奇怪,真的,想想是一个化装后的食死徒告诉哈利他会成为一个好的傲罗。他一直这样想的,而且他不能想象他还会成为别的什么。更重要的是,几个星期前他听了预言以后,这已经成为他的命运了...2者不能同时生存...
如果他加入的受过高级训练的以寻找和杀掉伏地魔为己任的巫师队伍,他不就可以实践那个预言,给自己最好的生存下来的机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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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侑榯鍭゛   還吥講道理 ▽
﹎..dē?︵.ㄚi個.?尐吖頭.
あ↘尐岢愛ゞ
级别: 五年级

8  发表于: 2006-08-15 12:43

第六章  德拉科的绕道之行

  哈利接下来的几周里都没有离开陋居。他把白天的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打两人一队的魁地奇比赛上(他和赫敏对罗恩和金妮,所以他们正好旗鼓相当),而晚上则用来把韦斯莱夫人摆在他面前的食物每样都吃掉三份。

    如果不是《预言家日报》上每天登载的那些失踪报道和奇怪的(甚至是死人的)事故,这个暑假还真算是一个快乐、平静的暑假。有时候比尔和韦斯莱先生甚至在登报之前就把新的消息带回了家。让韦斯莱夫人感到不快的是,哈利的十六周岁生日的庆祝晚会被莱姆斯·卢平带来的可怕消息给搅了,卢平看上去显得憔悴而阴沉,棕色的头发里夹杂着许多白丝,衣服看上去比任何时候都要破旧。

    “又发生了两三起摄魂怪攻击事件,” 在韦斯莱夫人递给他一大片生日蛋糕时,他宣布。“而他们还在北部地区的一个小屋里找到了伊戈尔·卡卡洛夫的尸体。黑魔标记被施放在小屋上面——嗯,坦率地说,我对他在抛弃了食死徒的队伍之后还能活上一年感到很惊讶;我记得小天狼星的弟弟雷古勒斯只活了几天。”

    “是的,好了,”韦斯莱夫人皱着眉头说,“也许我们该讨论点别的——”

    “你听说了弗洛林·福特斯库的事吗,莱姆斯?”比尔说,他正在被芙蓉用葡萄酒骚扰。“那个开——”

    “——对角巷里的冷饮店的人?”哈利不安地插嘴道,感觉胃里空空的。“他过去常让我免费品尝冰淇淋。他怎么了?”

    “被拖走了,从他的店的样子看是这样。”

    “为什么?”罗恩问,韦斯莱夫人严厉地盯着比尔。

    “谁知道呢?他一定是怎么妨害了他们。弗洛林是个好人。”

    “说到对角巷,”韦斯莱先生说,“好像奥利凡德也不见了。”

    “那个做魔杖的人?”金妮震惊地问。

    “就是他。店子是空的。没有挣扎的痕迹。没人知道他是自己走的还是被绑架了。”

    “但是魔杖——人们怎么买魔杖呢?”

    “他们可以到其他店里去买,”卢平说。“但奥利凡德是最好的,如果他们那边得到了他,对我们来说可不是个好消息。”

    在度过了这个阴郁的生日茶会之后,第二天他们收到了霍格沃茨寄来的信和课本清单。哈利得到了一个惊喜:他被选为魁地奇球队的队长了。

    “哇,我还记得查理带着这个的样子,”罗恩快乐地检查着那个徽章。“哈利,真是太酷了,你是我的队长了——假如你还让我待在球队里的话,哈哈……”

    “唉,既然你们已经收到这些了,我不认为去对角巷的时间还能再往后拖了,”韦斯莱夫人看着罗恩的课本清单叹息道。“我们星期六就过去,只要那天你父亲不用再去上班。没有他我是不会去的。”

    “妈妈,你真的认为神秘人会藏在丽痕书店的架子后面吗?”罗恩偷笑着说。

    “那福特斯库和奥利凡德是去度假了吗,啊?”韦斯莱夫人立即火冒三丈。“如果你觉得安全问题显得很可笑的话,就待在家里,我自己去把你的东西买回来——”

    “不,我要去,我要去参观弗雷德和乔治的铺子!”罗恩急忙说。

    “那你就快醒醒脑子,小伙子,别让我觉得你太幼稚而决定不让你和我们一起去!”韦斯莱夫人生气地说,一把抓起她的钟——九个指针仍旧指着‘生命危险’——将它稳稳地摆在一堆刚洗过的毛巾上。“否则我也不会让你回到霍格沃茨的!”

    罗恩转过来不敢相信似的盯着哈利,他妈妈提起装着那面摇摇晃晃的大钟的洗衣篮,怒气冲冲地走出了房间。

    “我的天哪……在这儿简直连个玩笑都开不成了……”

    但剩下的几天罗恩没有再冒失地提到伏地魔。在周六的黎明到来之前韦斯莱夫人没有再发过火,不过她在餐桌上仍显得很紧张。比尔要和芙蓉留守在家里(赫敏和金妮再高兴不过了),他把一个满满的钱袋从餐桌上递给哈利。

    “我的在哪?”罗恩马上问道,眼睛睁得大大的。

    “那本来就是哈利的,傻瓜,”比尔说。“我从你的金库里给你取出来了,哈利,因为现在公众得花五个小时才能拿到他们的金子,妖精们大大加强了安全警备。两天前阿尔吉·菲尔珀特刚被一个正直探针刺到了他的……好了,相信我,这是更简单的途径。”

    “谢谢你,比尔,”哈利把金子装进兜里。

    “他总是这么体贴,”芙蓉一面轻刮着比尔的鼻子,一面充满崇拜地用喉咙咕噜咕噜地说着。金妮在芙蓉背后假装做出呕吐的动作。哈利被玉米片哽住了,罗恩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背。

    天空中布满了乌云,显得很阴暗。当他们系上斗篷出现在屋子外面时,一辆哈利曾经坐过一次的魔法部特派轿车已经等在了前门的院子里。

    “爸爸能再次借到这些真是太好了,”罗恩感激地说,他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这时轿车正平稳地驶出陋居,比尔和芙蓉在厨房的窗户那儿向他们挥手。他、哈利、赫敏和金妮坐在宽敞舒适的后座上。

    “可别坐上瘾了,这都是因为哈利在这儿,”韦斯莱先生转过头说。他和韦斯莱夫人陪部里的司机坐在前排;前面的乘客座椅善解人意地伸展成一个双座沙发的样子。“他被赋予了最高级别的安全防护。我们在破釜酒吧还要和另一批警卫汇合。”

    哈利什么也没说;他不喜欢在一大群傲罗的陪同下买东西。他背包里还装着隐形斗篷,他想,如果它对邓布利多起作用,那么就应该对魔法部的人同样适用,尽管他现在想到了这个,但哈利还不能肯定魔法部的人知不知道他有这么一件斗篷。

    “你们到了,” 仿佛才过了一瞬间的功夫,司机第一次开口说话了,他在查林十字街上减了速,把车停*在了破釜酒吧的外面。“我在门口等你们,能告诉我你们要待多久吗?”

    “两三个小时吧,我估计,”韦斯莱先生说。“啊,好啊,他在这儿!”

    哈利效仿韦斯莱先生向窗子里望去;他的心都跳出来了。没有什么傲罗等在旅馆外面,只有一个长着黑色胡子的巨大身影,那是鲁伯·海格,霍格沃茨的狩猎场看守,他穿着一件海狸皮大衣,愉快地看着哈利,没有在意麻瓜行人的一张张惊骇的脸。

    “哈利!”他粗声粗气地说道,哈利刚从车里出来就被他用可以捏碎骨头的力气一把抱住。“巴克比克——韦瑟文,我是说——你一定要看看它,哈利,能回到户外活动,它别提有多高兴了——”

    “我很高兴,”哈利揉着肋骨咧嘴笑道。“我们不知道‘警卫’指的是你!”

    “我知道,就像从前一样,是吧?魔法部想要送一群傲罗来,可是邓布利多说我来就成了,”海格自豪地挺起胸,把拇指塞进口袋里。“那我们进去吧——我们跟在你后面,莫莉,亚瑟——”

    破釜酒吧里空荡荡的,这在哈利的记忆里还是第一次。过去的热闹人群里只剩下老板汤姆,他面容枯槁,牙齿也快掉光了。他们进来的时候,汤姆满怀希望地抬起了头,可没等他说话,海格就严肃地说,“今天只是路过,汤姆,你肯定知道的。霍格沃茨的事务。”

    汤姆郁闷地点了点头,重新擦起了玻璃杯;哈利、赫敏、海格和韦斯莱一家穿过酒吧走到后面一个放着垃圾箱的冷清院子里。海格举起他粉红色的伞,在墙的一块砖上敲了敲,墙马上就变成了一个拱门,通向一条弯弯曲曲的鹅卵石路。穿过入口之后,他们停下了,朝四周望了望。

    对角巷变了。摆着咒语书、魔药原料和坩埚的光亮窗户看不到了,一张张魔法部的大海报被贴在上面。大多数昏暗、紫色的海报上都是放大了的安全建议,正是这个暑假魔法部派发的小册子上的内容,但还有一些是会动的巨幅黑白照片,上面印着已知的在逃食死徒。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正在最近的一家药店的窗玻璃上冷笑着。有几个商店的玻璃被用木板钉了起来,其中就包括弗洛林冷饮店。另一方面,许多破破烂烂的小摊沿着路边冒了出来。最近的一个撑着有条纹的遮阳篷摆在丽痕书店的门口,前面钉着一块硬纸板,上面写道:


护身符:有效地防御狼人、摄魂怪和阴飞力

    一个穿得破破烂烂的巫师正喋喋不休地向每一个路人兜售着他怀抱里的用链子串起来的银色标记。

    “给你的小女孩儿来一个吧,夫人?”他冲着韦斯莱夫人嚷,不怀好意地盯着金妮。“保护保护她美丽的脖子?”

    “如果我是在上班……”韦斯莱先生愤怒地盯着那个护身符贩子。

    “是的,但现在别去逮捕任何人,亲爱的,我们忙着呢,”韦斯莱夫人正紧张地查阅着一张清单。“我想我们最好先去摩金夫人长袍专卖店,赫敏想买一件女式长袍,罗恩的脚踝都快露出校袍了,你也要买一件新的了,哈利,你长得这么快——来吧,每个人跟上——”

    “莫莉,我们没必要都去摩金夫人长袍店,”韦斯莱先生说。“不如让海格和他们三个一起去,我们去丽痕书店买他们的课本?”

    “我不知道,”韦斯莱夫人不安地说,显然正在能快些结束购物的愿望和让大家都聚集在一起这两者之间作痛苦的选择。“海格,你觉得——?”

    “别担心,他们和我在一起不会有事的,莫莉,”海格安慰着她,挥了挥他那只像垃圾桶盖子一样大的手。韦斯莱夫人看上去并非深信这一点,但还是同意了分开,他和丈夫还有金妮匆匆地赶往丽痕书店,同时海格带着哈利、罗恩和赫敏去了摩金夫人的铺子。

    哈利注意到许多经过他们的行人都和韦斯莱夫人一样匆忙和焦躁,没有人停下来交谈;购物的人都结着伴紧密地待在一块儿,专注地买着他们的东西。看上去没有人是独自来的。

    “也许我们都进去就很挤了,”他们在长袍店外面停下脚步,海格弯下腰从窗子往里窥视。“我就在外面守着,好吗?”

    于是哈利、罗恩和赫敏就一起走进了商店。第一眼看上去屋子里似乎没人,不过他们刚一关上门,一个熟悉的声音就从放满了亮晶晶的绿色和蓝色长袍的架子后面传了出来。

    “……我不是个孩子了,要是你没注意到这一点的话,妈妈。我有能力一个人买东西了。”

    然后是一阵咯咯的响声,哈利听出了是摩金夫人的声音在说,“好了,亲爱的,**妈说得太对了,现在没有人可以独自在外面走,这和是不是小孩子没关系——”

    “看你把别针别在哪儿了!”

    一个脸色苍白男孩出现在架子后面,他长着浅金色的头发和尖尖的下巴,身上穿了一套暗绿色的长袍,褶边和袖子口还别着闪闪发亮的别针。他大步走到镜子前检查自己;不一会儿就从镜子里看到了站在他身后的哈利、罗恩和赫敏。他眯起了浅灰色的眼睛。

    “如果你在疑惑闻到了什么气味,妈妈,那是因为有个泥巴种进来了,”德拉科·马尔福说。

    “我不认为你需要那样的语言!”摩金夫人拿着一只卷尺和一根魔杖从架子后面急忙地走了出来。“我也不想看到魔杖在我的店里被拔出来!”她匆匆地补充道,看到站在门口的哈利和罗恩都用魔杖指着马尔福。

    赫敏站在他们俩后面轻声说道,“不,不要,说实在的,这不值得……”

    “好啊,看来你们敢在学校外面施魔法,”马尔福冷笑道。“是谁把你的眼睛打青了,格兰杰?我要给他们献花。”

    “够了!”摩金夫人尖声说,转过头去寻求支援。“夫人——请——”

    纳西莎·马尔福从衣架后面慢吞吞地走了出来。

    “把那些收起来,”她冷冷地对哈利和罗恩说。“如果你们再攻击我的儿子,我敢保证这会是你们俩做的最后一件事。”

    “是吗?”哈利往前走了一步,盯着那张光滑、傲慢的脸,那张脸虽然苍白,可仍旧和她的姐姐长得很像。哈利现在和她差不多高了。“去找几个食死徒朋友来把我们干掉,对不对?”

    摩金夫人尖叫了一声,紧紧抓住了自己的胸口。

    “真是的,你不能这么非难她——说这么危险的东西——放下魔杖,求你们了!”

    但哈利并没有放下他魔杖。纳西莎·马尔福令人厌恶地笑了笑。

    “我看你是在邓布利多的宠爱下对安全产生了一种错觉,哈利·波特。但邓布利多不可能总是保护着你。”

    哈利嘲笑般地环顾了一遍整个商店。

    “哇……看上去……现在他就不在这儿!你怎么不试试看?他们也许会在阿兹卡班帮你找到一件双人房,这样你就可以和你的丈夫团聚了。”

    马尔福愤怒地冲向哈利,可是却被自己过长的袍子给绊倒了。罗恩大笑了起来。

    “你怎么敢跟我妈妈那样说话,波特!”马尔福咆哮着说。

    “没事,德拉科,”纳西莎用她纤细白皙的手搭在马尔福的肩上制止了他。“我估计在和卢修斯重聚之前,波特就见小天狼星去了。”

    哈利把魔杖举得更高了。

    “哈利,别!”赫敏哀求着抓住他的手,努力地想使它放下来。“想想看……你不能……你会惹大麻烦的……”

    摩金夫人发着抖呆站了一小会儿,然后决定装作什么都像她所希望的那样没有发生。她朝正怒视着哈利的马尔福弯下腰。

    “我想左边的袖子还应该提起来一点,亲爱的,就让我——”

    他扯下袍子扔到摩金夫人脚边的地板上。

    “你是对的,德拉科,”纳西莎轻蔑地瞟了一眼赫敏,“现在我知道这间屋子里有什么样的渣滓了……我们去退尔菲特和塔汀店买吧。”

    他们俩大步走了出去,马尔福出门时狠狠地撞了一下罗恩。

    “唉,真是的!”摩金夫人说,她抓起掉在地上的袍子,把魔杖的末端像吸尘器一样对着它们把灰尘清理掉。

    她给罗恩和哈利量身裁衣的时候显得心烦意乱,还把男巫的袍子拿给了赫敏,最后当她鞠着躬送他们的时候,她似乎很乐意看到他们的背影走出了门。

    “都买好了?”海格高兴地看见他们都回来了。

    “差不多,”哈利说。“你看到马尔福母子了吗?”

    “是的,”海格不感兴趣地说。“但是他们不敢在对角巷里犯混,哈利,别管他们。”

    哈利、罗恩和赫敏交换了一个眼神,但是在他们想要消除海格这个错误的乐观想法之前,韦斯莱夫妇和金妮出现了,他们都抓着重重的一包书。

    “每个人都好了吗?”韦斯莱夫人说。“买了袍子?好的,那么我们在去弗雷德和乔治铺子的路上可以先看看药材店和咿啦猫头鹰商店——*紧点儿,现在……”

    因为罗恩和哈利都不再需要上魔药课了,他们于是什么药材都没有买,不过他们都在咿啦猫头鹰商店给海德薇和小*买了大盒大盒的猫头鹰坚果。然后,韦斯莱夫人一边每隔大概一分钟就查看一下手表,一边和他们往对角巷的深处走去,寻找着弗雷德和乔治开的韦斯莱魔法把戏店。

    “我们真的没有太多时间了,”韦斯莱夫人说。“所以我们只能看看就走,回到车里。*近些,那是九十二号……九十四号……”

    “哇,”罗恩停下了他的脚步。

    比起旁边灰暗、贴满了海报的商店大门来,弗雷德和乔治店里的橱窗首先映入了大家的眼帘,那里像是在搞烟火展览一样。偶然路过的行人回过头来看着橱窗,有几个甚至惊呆了。左边的橱窗上分类摆着吸引眼球的商品,有会转的、发出爆裂声的、闪着光的、会跳的,还有的会尖叫;哈利的眼睛都看花了。右边的橱窗上贴着一张巨大的海报,纸和魔法部的海报一样是紫色的,但是上面却用闪着黄光的字写着:


为什么要担心神秘人?
你应该担心的是
生秘灵——
握住了整个国家的便秘感觉!

    哈利笑了起来。他听到旁边传来一阵微弱的呻吟,转过头看见韦斯莱夫人正哑口无言地盯着海报。她的嘴唇动着,无声地念着那个名字,“生秘灵。”

    “他们会在睡觉的时候被谋杀的!”她轻声说。

    “不会的!”罗恩说,他和哈利一样也在笑。“太棒了!”

    他和哈利带头进了商店。里面全是顾客;哈利都挤不到架子那儿。他朝四周望了望,抬头看着堆到了天花板上的盒子:这是双胞胎在霍格沃茨最后、没有完成的一年里做好的速效逃课糖;哈利注意到鼻血牛扎糖最受欢迎,架子上只剩下了被压坏的一盒。还有整箱整箱的恶作剧魔杖,最便宜的只能在挥动的时候变成橡皮鸭子或者一条短裤;最贵的却能够追打粗心的使用者的脑袋和脖子;整盒整盒的羽毛笔,分为自动加墨型、检查拼写型和自动回答型。热闹的人群里终于腾出了一个空子,哈利赶紧挤到柜台边,那儿有一群兴奋的十岁小孩正在看一个木头小人儿慢慢地走向绞刑架,它们下面的盒子上写着:可重复使用的刽子手——对它念咒否则他就会绞死自己!

    “‘专利产品白日梦魔咒……’”

    赫敏已经设法挤到了一个柜台附近的展示品旁,她正念着一只盒子后面的说明,盒子上用鲜艳的颜色画着一位英俊的青年和一位陶醉的女孩儿站在海盗船的甲板上。

    “‘一个简单的咒语就可以令你拥有一个高质量、极其真实的30分钟白日梦,这适用于学校里通常的课堂上,事实上不会被发现(副作用包括面无表情和轻微流口水)。不卖给16岁以下的人。’你看,”赫敏抬头看了看哈利,“这真是非常特别的魔法!”

    “既然你这么说,赫敏,”他们身后的一个声音说,“你可以免费得到一个。”

    弗雷德愉快地站到了他们面前,他穿着一件洋红色的长袍,与火红的头发很不协调。

    “你好吗,哈利?”他们握着手。“你的眼睛怎么了,赫敏?”

    “都是你们那只打人的望远镜,”她一脸愁容地说。

    “哦,啊呀,我把那些给忘了,”弗雷德说。“这里——”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瓶子递给她;赫敏小心翼翼地旋开它,里面是粘稠的黄色浆糊。

    “只要涂上它,那些瘀伤就会在一个小时之内消失,”弗雷德说。“我们不得不找到一种相当好的去伤药,因为我们要在自己身上测试大部分的产品。”

    赫敏看上去很不安。“这个是安全的,对吗?”她问。

    “当然是,”弗雷德爽快地说。“快过来,哈利,我带你转转。”

    哈利离开了正在往眼睛上涂浆糊的赫敏,跟着弗雷德来到了商店的后面,他看见了一个摆着纸牌和绳子戏法的台子。

    “麻瓜的魔术戏法!”弗雷德高兴地说,他用手指着它们。“给像爸爸那样的怪人,你知道,那些喜爱麻瓜物品人。没有很大的赚头,但这个生意却相当稳定,它们是非常新奇的事物……哦,乔治来了……”

    弗雷德的双胞胎兄弟精神饱满地握了握哈利的手。

    “带他参观?到后面来瞧瞧,哈利,那才是我们赚大钱的地方——别把那玩意儿装进口袋里,就是你,你会付出比金加隆还要大的代价的!”他警告着一个正把手从一个缸子里抽出来的小男孩,那缸子上用标签写着:可食用黑魔标记——能让任何人生病!

    乔治推开了麻瓜把戏旁边的门帘,哈利看见一个更暗、人更少的房间。产品的包装整齐地排列在架子上,看上去压抑多了。

    “我们刚开发了这一系列更严肃的产品,”弗雷德说。“有趣,我们都不知道是怎么做上这个的……”

    “你可能都不信有多少人,甚至连在魔法部工作的人也施不出一个像样的铁甲咒,” 乔治说。“当然,他们没有让你教过,哈利。”

    “没错……瞧,我们开始觉得铁甲帽只是有点好玩儿,你想,你戴着它要求你的同伴向你施魔法,然后等魔法弹回去时看看他那张脸。可是魔法部却为它所有的员工购买了500顶!我们还在收到大笔的订单呢!”

    “然后我们就开发出了一系列的铁甲斗篷、铁甲手套……”

    “……我是说,它们可挡不住不可饶恕咒,可是对小型到中型的恶咒……”

    “后来我们决定打入黑魔法防御术的整个领域,因为这真是个赚大钱的行业啊,”乔治狂热地说。“真酷啊。看!速效黑暗粉,我们从秘鲁进口的。在你想快点儿逃跑的时候很方便。”

    “我们的诱骗雷管刚刚还想从架子上溜下来,看,”弗雷德指着一些怪模怪样的汽笛形状的黑色东西,看起来真的在急急忙忙地试图溜走。“你只要偷偷把扔一个到地上,它就会溜到看不见的地方发出一声很棒的巨响,让你可以从容地转移。”

    “真管用,”哈利挺感兴趣。

    “拿着,”乔治抓起一对扔给哈利。

    一个长着金色短发的年轻女巫把头伸进门帘,哈利看见她也穿着洋红色的员工袍。

    “外面有个顾客在找玩笑坩埚,韦斯莱先生和韦斯莱先生。”她说。

    哈利觉得听到弗雷德和乔治被称为“韦斯莱先生”有点怪怪的,不过他们俩听到后马上大步走了过去。

    “等着,薇莉迪,我来了,”乔治迅速说。“哈利,你看到喜欢的就拿吧,全都免费。”

    “不能那样!”哈利已经拿出钱袋准备付诱骗雷管的钱了。

    “你在这儿不用付钱,”弗雷德坚定地说,朝哈利的金子挥了挥手。

    “可是——”

    “你给了我们启动资金,我们还没忘呢,”乔治的口气很坚决。“喜欢什么就拿什么,你只需要在别人问的时候告诉他们你是在哪儿买的就成了。”

    乔治掀起门帘出去招呼顾客,弗雷德把哈利带回到商店的大厅里,哈利发现赫敏和金妮还在出神地看着专利产品白日梦魔咒。

    “你们几个女孩儿怎么还没找到我们特制的神奇女巫产品呢?”弗雷德问。“跟我来,女士们……”

    窗口旁边摆着一排鲜亮的粉红色商品,一群女孩子正狂热围着它们傻笑。赫敏和金妮都犹豫了一下,警觉地看着。

    “就是那儿,”弗雷德得意地说。“这是你们能找到的最好的爱情药。”

    金妮怀疑地扬起眉毛,“这有用吗?”

    “当然有用啊,最长一次可以持续24小时,不过这个依赖于那个男孩的体重……”

    “……还有女孩的吸引力,”乔治又突然出现在他们身边。“不过我们不会卖给我们的妹妹,”他加了一句,突然变得很严厉,“她已经交上了5个男朋友,据我们所——”

    “不管你们从罗恩那里听到什么,都是一个大谎话,”金妮平静的说,她俯身从架子上拿了一个粉红色小罐子。“这是什么?”

    “十秒确保除痘剂,”弗雷德说。“能出色地对付从疖子到黑头的一切粉刺,不过别转移话题。你现在有没有和一个叫迪安·托马斯的男孩约会?”

    “是啊,我有,”金妮说。“而且上一次我看到他时,他还是一个男孩,而不是五个。那些是什么?”

    她指着粉红和紫色阴影下的一些长了毛的圆球,它们都在一个笼子底部滚来滚去,并发出高声的尖叫。

    “侏儒蒲绒绒,”乔治说。“微型的蒲绒绒,我们俩喂得不够快。那迈克尔·科纳是怎么回事?”

    “我把他甩了,他是个糟糕的失败者,”金妮把一根手指伸进笼子,看着侏儒蒲绒绒聚拢在它周围。“它们真可爱!”

    “它们确实相当招人喜欢,”弗雷德承认。“不过你换男朋友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金妮转过来叉着腰瞪着他,活脱脱一个韦斯莱夫人,哈利奇怪弗雷德居然没退缩。

    “这不关你的事!还得谢谢你,”金妮气呼呼地转向罗恩,他刚刚抱着一堆商品出现在乔治身边,“没有对这两个家伙编我的故事!”

    “三个加隆、九个西可和一个纳特,”弗雷德检查着罗恩手里拿的盒子。“付钱。”

    “我是你弟弟!”

    “你拿的是我们的商品。就三个加隆、九个西可吧,那个一个纳特就算了吧。”

    “可我没有三个加隆和九个西可!”

    “那你最好把它们都搁回去,不介意的话请放回到它们原来的架子上。”

    罗恩把几个盒子摔在地上,咒骂着朝弗雷德做了一个粗鲁的手势,不幸的是,这个举动被恰好那时候进来的韦斯莱夫人看了个正着。

    “要是再让我看到你那样做,我就用咒语让你的手指粘到一块儿。”她严厉地说。

    “妈妈,我能买一个侏儒蒲绒绒吗?”金妮赶紧说。

    “一个什么?”韦斯莱夫人警觉地说。

    “你瞧,它们多可爱啊……”

    韦斯莱夫人走过去看侏儒蒲绒绒,哈利、罗恩和赫敏马上看见了本来被挡着的窗口。德拉科·马尔福独自一人在街上急匆匆地走着。经过韦斯莱魔法把戏店的时候,他转过头瞥了一眼。几秒之后,他就从窗户的视野里消失了。

    “我在想他妈妈去哪儿了?”哈利皱起眉头。

    “看样子被他甩掉了。”罗恩说。

    “可是,为什么?”赫敏说。

    哈利什么也没说;他正在努力地思考。纳西莎·马尔福不会愿意她的宝贝儿子离开她的视线;马尔福一定是费了一番功夫才摆脱了他妈**控制。以哈利对马尔福的了解和厌恶,他相信马尔福一定不会是为了去做什么好事。

    他看了看四周。韦斯莱夫人和金妮正弯腰看着侏儒蒲绒绒。韦斯莱先生正高兴地检查着一包被麻瓜做了标记的游戏纸牌,弗雷德和乔治都在招呼顾客。窗外海格正背对着他们站着,仔细盯着街道。

    “到这下面来,快点儿,”哈利把隐形斗篷从包里拿了出来。

    “哦——我不知道,哈利,”赫敏犹豫地向韦斯莱夫人看去。

    “快来吧。”罗恩说。

    她又犹豫了片刻,然后急忙蹲下与哈利和罗恩一起躲进了斗篷下面。没人发现他们消失了;大家都被弗雷德和乔治的产品给吸引住了。哈利、罗恩和赫敏尽可能快地挤出门,但是当他们成功地走到街上时,马尔福也早就同样成功地消失了。

    “他朝那边走了,”哈利尽量低声地说,以使正在哼着小调的海格听不到他们。“走吧。”

    他们一路匆匆地走着,东张西望地盯着一家家商店的门窗,直到赫敏指了指前面。“他在那儿,对吗?”她低语道。“左转了?”

    “真意外,”罗恩悄声说。

    此刻马尔福往四周看了看,溜进翻倒巷不见了。

    “快,不然就跟不上他了。”哈利加快了步伐。

    “我们的脚要被看见了!”赫敏焦急地说,斗篷在他们的脚踝边飘着;现今三个人都藏在斗篷下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没关系,”哈利不耐烦地说,“快点!”

    但是翻倒巷,这条充斥着黑魔法的小巷此刻却荒无人迹。他们经过商店橱窗时向里面张望,但是没有一家店有人光顾。哈利猜想在这么危险的和可疑的时期,没人敢去买黑魔法物品——或者至少被发现去买。

    赫敏用力掐了一下哈利的手臂。

    “哎哟!”

    “嘘!看!他在那儿!”她对哈利耳语道。

    他们已经到了翻倒巷里哈利唯一光顾过的那家店:博金—博克,里面出售着各种各样的邪恶物件。在那些装满头骨和旧瓶子的箱子中间,德拉科·马尔福背朝他们站着,旁边就像是哈利曾经为了躲避马尔福父子而藏身其中的大黑橱柜。从马尔福挥动的手来看,他正在激动地说着些什么。商店的经营者博金先生面朝着马尔福,他是一个长着一头油腻头发的驼背男人。此刻脸上正露出既恨又怕的奇怪表情。

    “要是我们能听见他们在说什么就好了。”赫敏说。

    “我们能!”罗恩激动地说。“等一下……该死……”

    他扔下几个手里的几个盒子,摸索出最大的一个。

    “伸缩耳,看!”

    “太妙了!”赫敏说,罗恩解开长长的肉色细绳,把它们放到了门底。“哦,我希望门没有被念抗扰咒……”

    “没有!”罗恩愉快地说。“听!”

    他们把头凑到一起专注地听着细绳的这端,马尔福的声音很大、很清楚,就像听收音机一样。

    “……你知道怎么修它?”

    “也许吧,”博金很不情愿地承认,“不过我需要看看它。为什么你不带过来呢?”

    “我带不来,”马尔福说。“它必须原地不动。我只需要你告诉我怎么做就行了。”

    哈利看见博金紧张地舔了一下嘴唇。

    “可是,没有看到它的话,我必须说这个实在太难了,也许根本不可能。我没法保证任何事情。”

    “没办法吗?”马尔福说,哈利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他在冷笑。“也许这个会让你更有信心。”

    他走向博金,身体被橱柜挡住了。哈利、罗恩和赫敏挪向一边想看到他,但是他们只能看到博金,他显得非常害怕。

    “如果敢告诉任何人,”马尔福说,“你就会得到报应。认识芬利·格雷巴克吗?他可是个好朋友,他会一遍一遍地造访你以确保你对这个问题百分之百地重视。”

    “没必要——”

    “这由我来决定,”马尔福说。“好了,我最好还是走吧。别忘了把那一个藏好,我还要的。”

    “也许你现在就把它带走?”

    “不,我当然不会,你这个蠢货,我在街上拿着这东西成什么样子?你只是别把它卖掉了。”

    “当然不会了……先生。”

    博金深深地鞠了一躬,和哈利曾见过他对卢修斯·马尔福鞠的躬一样深。

    “别对任何人提这事,博金,包括我母亲,懂吗?”

    “那是自然,自然,”博金咕哝着,又鞠了一躬。

    随后,门铃叮叮当当地响了起来,马尔福正好昂首阔步地走出来,看上去悠然自得。他经过哈利、罗恩和赫敏时离得如此近,连斗篷都飘到他们的膝盖上了。在店里,博金仍僵在那儿,脸上殷勤的笑容消失了;他看上去很烦恼。

    “他们说的是什么东西?”罗恩轻声问道,把伸缩耳卷起来。

    “不知道,”哈利在冥思苦想。“他想修什么东西……还想在店里寄存什么东西……你们有没有看见他在说‘那一个’的时候指的是什么东西?”

    “没有,他被橱柜挡住了……”

    “你们两个留在这儿。”赫敏低声说。

    “你要做——?”

    但是赫敏已经从斗篷下面钻了出来。她对着橱窗玻璃的倒影理了理头发,然后大步迈进商店,又拉响了门铃。罗恩赶紧把伸缩耳放到门底下,并递了一根细绳给哈利。

    “你好,早上天气真糟糕,是不是?”赫敏高兴地向博金打了个招呼,后者没有回答,只是怀疑地看着她。赫敏一边愉快地哼着曲子,一边在杂乱无章的物品中漫步。

    “这条项链卖不卖?”她在一个玻璃盒子旁边停下来问。

    “如果你有一千五百个加隆,”博金冷冷地说。

    “哦——呃——不,我没带那么多钱,”赫敏接着走。“那么……这个可爱的——嗯——头骨呢?”

    “16加隆。”

    “那么这个是出售的?不是……给人保管的?”

    博金斜着眼看了看她。哈利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觉得他已经猜出赫敏的意图了。很明显赫敏也觉得自己太吞吞吐吐,因为她突然冒失地说了起来。

    “是这样的,那个——呃——刚才在这儿的男孩,德拉科·马尔福,嗯,是我的一个朋友,我想送给他一件生日礼物,不过如果他已经在这里预定了什么东西,我不想送给他同样的东西,所以……呃……”

    在哈利看来,这可真是个蹩脚的故事,显然博金也这么想。

    “出去,”他尖声叫道。“滚出去!”

    赫敏不等他再说,就在他的追赶下逃出了商店。门铃再次响了,博金在她身后猛地关上店门,挂起了“停止营业”的牌子。

    “啊不错,”罗恩把斗篷又披到赫敏身上。“值得一试,不过你做的稍微有点儿明显了——”

    “好,下次你来做给我看,神秘大师!”她厉声说。

    罗恩和赫敏在回韦斯莱魔法把戏店的路上一直斗着嘴,到了店门口他们俩不得不停住了,以免被韦斯莱夫人和海格发现,他们看上去很焦急,显然已经发现他们三个不见了。进了商店之后,哈利把隐形斗篷收到了背包里,加入到赫敏和罗恩之中,他们两个正面对韦斯莱夫人的责难坚持说他们一直都待在后面的房间里,是她自己没看见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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级别: 五年级

9  发表于: 2006-08-15 12:45

第七章  蛞蝓俱乐部
  哈利花了暑假里最后一周的大部分时间来思考马尔福在翻倒巷的举动。最困扰他的一点是马尔福离开商店时脸上那种满意的表情。能让马尔福那样开心的事情通常都不是什么好事。然而让他感到稍稍有些气恼的是,对于马尔福的行为,罗恩和赫敏似乎都不像他那样好奇;或者至少,在连续讨论了几天之后,他们看上去已经厌烦了。

    “是的,我已经同意这件事很可疑了,哈利,”赫敏有点儿不耐烦地说。她正坐在弗雷德和乔治房里的窗台上,两脚踩着一只纸箱,勉强地从她新买的《高级魔文翻译》中抬起头。“可是我们也都同意这件事可以有很多种解释吧?”

    “也许他把他的光荣之手给弄坏了,”罗恩含糊地说,他正在努力地拉直飞天扫帚尾巴上几根弯曲的小枝。“记得他的那只皱巴巴的手臂吗?”

    “但是他说‘别忘了把那一个藏好’是怎么回事?”哈利第无数次问道。“听起来像是博金还有一件那个东西,而马尔福两个都要。”

    “你觉得是这样?”罗恩说,他又在尝试把扫帚柄上面的泥刮掉。

    “是的,”哈利说。看到罗恩和赫敏都没有回应,他又说,“马尔福的父亲进了阿兹卡班。你们不觉得马尔福会复仇吗?”

    罗恩抬起头,眨了眨眼。

    “马尔福,复仇?他能做什么呀?”

    “这就是我的意思,我不知道他会做什么!”哈利有些失落地说。“但是他一定有什么打算,我认为我们应该严肃地对待这件事。他的父亲是个食死徒,而且……”

    哈利停住了,眼睛盯着赫敏身后的窗户,嘴巴张着。他忽然产生了一个惊人的想法。

    “哈利?”赫敏担忧地说。“你怎么了?”

    “你的伤疤不会又开始疼了吧?”罗恩紧张地问。

    “他去做了食死徒,”哈利慢慢地说。“他代替了他的父亲,成了一个食死徒!”

    大家都没说话,然后罗恩爆发出一阵大笑。

    “马尔福?他才十六岁,哈利!你认为神秘人会让马尔福加入?”

    “这看起来不太可能,哈利,”赫敏忍着笑说,“是什么让你觉得——?”

    “在摩金夫人的店里。摩金夫人根本没碰到他,可是当她要卷起他的袖子时,马尔福大吵大嚷地拼命把手臂挣脱出来。那正是他的左手臂。上面一定烙上了黑魔标记。”

    罗恩和赫敏互相看了看。

    “这个……”罗恩听起来完全不相信。

    “我想他只是想要离开那儿,哈利,”赫敏说。

    “他给博金展示了一件我们都没看到的东西,”哈利倔强地坚持说。“一件让博金吓得不轻的东西。
一定是黑魔标记,我知道——他想让博金知道他正在和什么人做交易,你们看见博金多么严肃地对待他了!”

    罗恩和赫敏又交换了一下眼神。

    “我不能肯定,哈利……”

    “是啊,我还是不认为神秘人会让马尔福加入……”

    哈利很生气,但绝对确信自己是正确的,他抱起一大堆脏兮兮的魁地奇球袍离开了房间;韦斯莱这几天一直在督促他们别把要洗的衣服和要准备的包裹留到开学的那天。走到门口他和金妮撞了个满怀,她正捧着一堆刚刚洗好的衣服回房。

    “我刚才真不该去厨房,”她告诫他说,“那儿有一大堆‘浮脓’。”

    “我会小心不去碰它。”哈利笑了。

    不出所料,他走进厨房的时候看到芙蓉正坐在餐桌旁边,滔滔不绝地说着她和比尔的婚礼计划,而韦斯莱夫人则守着一堆正在自己剥皮的豆芽,看起来脾气不太好。

    “……比尔和我差不多都决定了只要两个女傧相,金妮和加布丽两个站在一起一定会非常可爱。我正在考虑让她们穿浅金黄色的礼服——粉红色和金妮的头发搭配起来会很糟糕——”

    “啊,哈利!”韦斯莱夫人大声打断了芙蓉的长篇大论。“太好了,我正想告诉你明天去霍格沃茨路上安全保护的安排。我们又借了魔法部的专车,傲罗们会等在火车站——”

    “唐克斯也会去那儿吗?”哈利问,把他的魁地奇球袍递了过去。

    “不,我想不会吧,亚瑟说她被安排到另一个地方去了。”

    “她是自己要去的,那个唐克斯,”芙蓉若有所思地说,审视着茶勺背面上自己的美丽映象。“要我说,这真是个大错误……”

    “是的,谢谢你,”韦斯莱夫人又一次尖刻地打断了芙蓉的话,“你最好接着干,哈利,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今晚你们就能装好所有的行李,这样我们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出现最后一刻的混乱了。”

    事实上,他们第二天早晨的出发比以前顺利得多。魔法部的专车开到陋居院子里时,箱子已经收拾好了,赫敏的宠物猫克鲁克山正很安全地待在它的旅行篮里,海德薇、罗恩的猫头鹰小*和金妮的新买的紫色侏儒蒲绒绒,阿诺德,都在笼子里装好了。

    “再见,哈利,”芙蓉用喉音低沉地说,她吻了吻哈利作为道别。罗恩满怀希望地冲上前去,但金妮伸脚拌了罗恩一下,让他在芙蓉脚边的泥地里摔了个四脚朝天。罗恩又窘又恼,满身是泥地钻进了轿车,连再见都没说。

    在国王十字车站接他们的不是乐呵呵的海格。代替他的是两个绷着脸、留着胡子的傲罗,他们的车刚停下来,那两个穿着深色麻瓜西服的人就迎上去,一边一个地夹着所有的人往车站走去,路上一句话也不说。

    “快些,快些,通过那扇墙,”韦斯莱夫人似乎被这种严谨的效率弄得有些慌乱。“哈利最好第一个走,后面跟着——”

    她询问般地望着其中一位傲罗,他简单地点了点头,抓住哈利的胳膊,试图把他拉向九号和十号站台之间的那面挡墙。

    “我会走路,谢谢,”哈利暴躁地说,把他的胳膊从那个傲罗手里挣脱出来。他把手推车推向那堵坚实的墙,不去理睬一语不发的同伴们,一秒钟之后,他就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9 3/4站台,开往霍格沃茨的鲜红色列车正停在人群中喷着蒸汽。

    紧接着赫敏和韦斯莱一家也过来了。顾不得征求他身后板着脸的傲罗的允许,哈利就向罗恩和赫敏打着手势示意跟着他一起去站台那儿,找一找有没有空的车厢。

    “我们不行,哈利,”赫敏抱歉地说。“罗恩和我必须要先去级长车厢报到,然后还要在走廊上做一些巡视。”

    “哦对,我忘了,”哈利说。

    “你们最好直接上车,所有的人,只剩几分钟了,”韦斯莱夫人一边说一边看了看手表。“祝你过个愉快的学年,罗恩……”

    “韦斯莱先生,我可以和您简单说几句话吗?”就在这时哈利突然下定了决心,对韦斯莱先生说道。

    “当然,”韦斯莱先生说,他看起来有点儿意外,但还是跟着哈利来到了一个别人听不见的角落。

    哈利仔细考虑过,最后他得出结论,如果他要把这件事告诉什么人的话,韦斯莱先生将会是最合适的人选;首先,因为他在魔法部工作,这样便能作进一步的调查,其次,他觉得韦斯莱先生不太可能勃然大怒。

    他们走开的时候,他看到韦斯莱夫人和那个板着脸的傲罗都怀疑地看着他们俩。

    “我们在对角巷的那天——”哈利说,但韦斯莱先生扮了个鬼脸抢先一步说。

    “我是不是将要被告知你、罗恩和赫敏本应该待在弗雷德和乔治的小店里屋的时候,你们三个失踪去了哪儿?”

    “您是怎么——?”

    “哈利,拜托。你是在和把弗雷德和乔治养大的人谈话呢。”

    “呃……没错,好吧,我们当时不在里屋。”

    “很好,那么,让我们听听最糟糕的吧。”

    “嗯,我们一路跟踪德拉科·马尔福来着。用了我的隐形斗篷。”

    “你们是因为有什么特殊理由这么做呢,还是只不过一时心血来潮?”

    “因为我觉得马尔福有什么阴谋诡计,”哈利不顾韦斯莱先生既恼怒又感兴趣的表情,接着说。“他甩掉了他妈妈,我想知道他要干什么。”

    “当然你会这么想,”韦斯莱先生顺着他说。“那么?你发现原因了吗?”

    “他去了博金-博克店,”哈利说,“他威胁那个叫博金的家伙帮他修理一件东西。他还要博金帮他保管另一件什么东西。从他的话里判断好像那个东西和需要修理的东西是一样的。好像是一对。还有……”

    哈利深吸了一口气。

    “还有一件事。我们发现摩金夫人试图碰他的左胳膊时,他跳起来老高。我想他的手臂已经烙上了黑魔标记。我想他已经代替了他的父亲成为了一个食死徒。”

    韦斯莱先生看上去吓了一跳。过了一会儿他说,“哈利,我怀疑神秘人是否会允许一个十六岁的——”

    “难道有谁知道神秘人会做什么、不会做什么吗?”哈利气愤地问。“韦斯莱先生,很抱歉,但难道这个不值得调查一番吗?如果马尔福想要修好什么东西,还需要通过威胁博金来做,那么一定是什么黑魔法物件或者是危险品,不是吗?”

    “说实在的,我还是不相信,哈利,”韦斯莱先生慢慢地说。“你知道,卢修斯·马尔福被逮捕时我们曾搜查过他的房子。我们带走了一切可能的危险品。”

    “我想您可能漏过了什么,”哈利固执地说。

    “啊,也许吧,”韦斯莱先生说,但哈利听得出来韦斯莱先生只不过是在迁就他。

    他们身后响起了汽笛声;几乎每个人都已经上了列车,车门也要关上了。

    “你最好抓紧时间了,”韦斯莱先生说道,这时韦斯莱夫人冲他喊,“哈利,快点!”

    他赶紧朝列车那边走过去,韦斯莱夫妇帮着他把行李搬了上去。

    “好了,亲爱的,圣诞节的时候你就到我们这儿来,已经跟邓布利多确定好了,所以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韦斯莱夫人隔着窗子说,这时哈利把身后的门关好,列车已经开动了。“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列车开始加速了。

    “——要好好表现,还要——”

    她已经是在跟着列车慢跑了。

    “——注意安全!”

    哈利向他们挥手作别,直到列车转了个弯,看不见韦斯莱夫妇了,他才停下来转而去找其他人。他估计罗恩和赫敏一定还留在级长车厢里,而金妮则站在车厢走廊稍远的地方,正和她的几个朋友在聊天。他拖起行李向她走了过去。

    一路上所有的人都毫不害羞地盯着他看。他们甚至把脸贴在包厢的窗户上来看他一眼。他早就预料到自从《预言家日报》上登载了所有的那些“真命天子”的传言之后,他这个学期会要去忍受更多的注目,但是他并不愿享受这种暴露在聚光灯下的感觉。他拍了拍金妮的肩膀。

    “一起去找间车厢好吗?”

    “不行,哈利,我说好了要和迪安碰面的,”金妮高兴地说,“待会儿见。”

    “好吧,”哈利说。她走开的时候红色的头发在身后飘动,他的心里感到一种因气恼而产生的奇怪刺痛。整个暑假里他已经如此习惯于有她在场,以至于都忘记了她在学校时并不缠在他、罗恩与赫敏身边。于是他眨了眨眼睛,朝四周望去:他已经被那些对他着迷的女孩子们包围了。

    “嗨,哈利!”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身后说。

    “纳威!”哈利松了一口气说道,转身看见一个长着圆脸的男孩往他这边挤过来。

    “你好,哈利,”一个留着长发,长着一双朦胧的大眼睛的女孩在纳威身后对哈利说。

    “卢娜,嗨,你还好吗?”

    “很好,谢谢你,”卢娜说。她两手抓着一本杂志放在胸前;封面上的大字显示里面免费赠送一副幻影眼镜。

    “那么,《唱唱反调》的办得还不错吧?”哈利问,他对这本杂志很有好感,去年还接受过这家杂志的独家专访。

    “哦当然了,发行量一直在上涨呢。”卢娜高兴地说。

    “咱们去找个座儿吧,”哈利说,于是他们三个动身穿过一群默默注视他们的学生,沿着车厢走了过去。最后他们总算找到了一间空车厢,哈利一边赶紧地冲了进去,一边谢天谢地。

    “他们甚至盯着我们看,”纳威指了指他自己和卢娜,“就因为我们和你在一起!”

    “他们盯着你们看是因为那天晚上你们也去了魔法部,”哈利把行李举到行李架上。“我们的那次小历险被《预言家日报》写得铺天盖地,你们一定也看过。”

    “是啊,我还以为奶奶看了那些新闻会生气呢,”纳威说,“但她却真的很高兴。说我总算开始向我爸爸看齐了。她给我买了一根新的魔杖,看!”

    他抽出自己的魔杖展示给哈利。

    “樱桃木制,独角兽毛的杖芯,”他得意地说。“我们想这可能是奥利凡德卖出的最后一批魔杖中的一根了,第二天他就消失了——噢,回来,莱福!”

    他趴到座位下面去抓那只蟾蜍,它又在(就像它经常做的那样)努力地跳向自由。

    “今年我们还有D.A.聚会吗,哈利?”卢娜问,她正从《唱唱反调》里撕下一副看起来很迷幻的眼镜。

    “既然我们已经摆脱了乌姆里奇就没这个必要了,是吧?”哈利坐了下来。纳威从椅子下面钻出来,脑袋一下子撞了上去。他看上去非常的失望。

    “我喜欢D.A.!我从你那儿学到了一大堆呢!”

    “我也很喜欢这个聚会,”卢娜平静地说。“感觉就像拥有了很多朋友。”

    卢娜常常说起这样的让人不自在的事儿,哈利感觉就像怜悯和尴尬混杂着在心里蠕动一样。然而在他做出回应之前,他们车厢门的外面就爆发出了一阵骚动;一群四年级的女生在窗玻璃的另一面低声地说笑着。

    “你去跟他说!”

    “不,你去!”

    “那我来吧!”

    她们中的一个看起来很勇敢的女生推开门走了进来,她长着一双大大的黑眼睛、突出的下巴和一头长长的黑发。

    “嗨,哈利,我叫罗蜜尔达,罗密尔达·文恩,”她充满自信地大声说。“来我们的车厢来坐坐吧?你不必和他们坐在一块儿。”她故意做出耳语的动作对哈利大声说着,指了指纳威的屁股(他正再次地钻到座位下面去寻找莱福)和卢娜(她戴上了免费的幻影眼镜,看上去就像一只精神错乱、五颜六色的猫头鹰)。

    “他们是我的朋友。”哈利冷冷地说。

    “哦,”女孩看起来非常惊讶。“哦。好的。”

    她退了出去,顺手关上了身后的门。

    “人们都认为你应该有比我们更酷的朋友,”卢娜再次展示了她令人尴尬的坦诚。

    “你很酷,”哈利立刻说,“那些人里没有一个和我一起去魔法部。他们没有和我一起并肩作战。”

    “你这么说真是太好了,”卢娜微笑着说,然后把幻影眼镜往鼻梁上推了推,专注地看起了《唱唱反调》。

    “可我们没有面对他,”纳威说着从座椅下面钻了出来,头发里满是绒毛和灰尘,手里攥着看起来似乎已经听天由命的莱福。“你做到了。你应该听听我奶奶是怎么谈论你的。‘那个哈利·波特比整个魔法部的人加起来还要有骨气!’她甚至愿意付出任何代价让你做她的孙子……”

    哈利不自然地笑了笑,尽可能快地把话题转移到了O.W.L.的成绩上。当纳威大声复述着自己的成绩并开始怀疑自己在只拿到“及格”的情况下能否学习N.E.W.T.的变形术课程时,哈利只是看着他,却没有真正地听他说。

    纳威的童年和哈利的一样都是被伏地魔一手毁掉的,可纳威却并不知道他距离拥有哈利的命运有多么近。预言本来是可能指向他们俩中的任何一个,但伏地魔出于某种令人费解的理由选择了哈利作为预言所指的对象。

    如果当初伏地魔选择了纳威,现在就应该是纳威带着闪电形状的伤疤坐在自己对面,背负着那沉重的预言了……真的会这样吗?纳威的母亲会像莉莉保护哈利那样牺牲生命去拯救他吗?她肯定会的……但是如果她没有机会站到伏地魔和他的儿子之间呢?那么是不是就压根儿没有什么“真命天子”了呢?是不是纳威坐的椅子上就会空空如也,是不是哈利的前额也就不会有伤疤了,是不是和他吻别的将变成自己的妈妈而不是罗恩的妈妈呢?

    “你没事儿吧,哈利?你看上去有些古怪,”纳威说。

    哈利一下子惊醒过来。

    “抱歉——我——”

    “你脑袋进了幻虫?”卢娜从她那巨大的彩色眼镜后面同情地凝视着哈利。

    “我——什么?”

    “幻虫……它们是看不见的,它们会从你的耳朵漂进去,让你的脑子变得混乱不清,”她说。“我想我刚才感觉到了一只在这儿飞。”

    她双手在空中拍了一下,好像是在打一只看不见的大蛾子。哈利和纳威对望了一眼,赶紧开始讨论起魁地奇的事情来。

    列车窗外的天气还是和整个夏天一样让人觉得不协调;他们穿过一段段寒冷的迷雾,然后驶入了微弱而清澈的阳光里。此刻他们正处于一个晴朗咒之中,头顶上的太阳清晰可见,与此同时罗恩和赫敏终于进入了车厢。

    “希望餐车快点儿来,我饿惨了,”罗恩充满渴望地说,他一屁股坐到哈利旁边的座位上,一边揉着肚子。“嗨,纳威。嗨,卢娜。猜猜怎么着?”他转向哈利说,“马尔福没有履行级长的职责。他只是和其他斯莱特林的家伙们一起坐在车厢里,我们刚才经过的时候看见的。”

    哈利很感兴趣地坐直了。马尔福从不会放过一个展示他级长权力的机会,整个去年他都在滥用这个权力来作威作福。

    “他看到你们时都做了什么?”

    “和平时一样,”罗恩漠不关心地说,同时做了个粗鲁的手势。“不过不像他,对不对?嗯——是那样做的——”他又做了一遍手势,“但是他为什么没有去欺负一年级的新生呢?”

    “不知道,”哈利说,但他的脑袋却飞快地转着。难道这不是表明马尔福现在脑子里想的是比欺负低年级学生更为重要的事情吗?

    “也许他更怀念调查行动组,”赫敏说。“自从做了那个之后,级长对他来说就显得很乏味了。”

    “我不这么认为,”哈利说,“我认为他是在——”

    但在详细解释他的看法之前,包厢的门又被人拉开了,一个气喘吁吁的三年级女生走了进来。

    “我要把这些交给纳威·隆巴顿和哈利·波-波特,”她结结巴巴地说,当目光和哈利相遇时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她递过两卷用紫色缎带系着的羊皮纸。哈利和纳威迷惑不解地接过上面写着各自名字的卷轴,然后那个女生跌跌撞撞地跑出了包厢。

    “这是什么?”哈利把卷轴展开时罗恩问。

    “一封邀请信,”哈利说。


“哈利,

    如果你能赏光来C车厢与我共进午餐的话我将非常高兴。

    你真诚的,H.E.F.斯拉霍恩教授”


    “谁是斯拉霍恩教授?”纳威困惑地看着自己的邀请信问。

    “新老师,”哈利说。“嗯,我想我们应该要去,是吗?”

    “可是他要我去干什么?”纳威紧张地问,就好像他会被关禁闭一样。

    “不知道,”哈利说,其实他已经猜到几分了,虽然他也没有办法证明他的预感是正确的。“听我说,”他灵机一动,接着说道,“我们披着隐形斗篷过去,这样我们就能在半道上好好检查马尔福,看看他在搞什么名堂。”

    然后这个计划却落空了:走廊上现在挤满了正在了望餐车的人,想披着隐形斗篷从他们中间穿过去是不可能的。哈利失望地把斗篷装进包里,想起他刚才要是披着隐形斗篷的话就不会招来所有的这些注视了,可是现在看他的人比刚才他走过来时还要多。时不时地就有学生猛冲出他们的车厢好好看上他一眼。只有秋·张是个例外,她一看到哈利过来就飞也似地冲回了自己的车厢。哈利经过她车厢的时候,从窗子里看到她正在坚定不移地和她的朋友玛丽埃塔交谈,玛丽埃塔脸上涂了厚厚的一层化妆品,可还是不能完全掩盖掉她脸上的那些奇形怪状的脓包。哈利得意地轻轻笑了笑,继续往前走。

    当他们两人到达C车厢时,立刻发现他们不是唯一的受邀者,不过从斯拉霍恩欢迎哈利的热情程度来看,哈利是他最期待的一个。

    “哈利,好小伙子!”一看到哈利他马上就跳了起来,天鹅绒长袍后面的大肚子看起来似乎快把车厢里剩下的空间给填满了。他那亮晶晶的光头和那一大把银色的胡子就像他马甲上面的金色纽扣一样闪闪发光。“幸会,幸会!你一定就是隆巴顿先生!”

    纳威点了点头,看上去吓坏了。在斯拉霍恩的示意下,他们在仅剩的两个*门座位上面对面地坐了下来。哈利朝四周扫了一眼其他的客人。他认出了一个和他们同年级的斯莱特林学生,他是一个皮肤黝黑、颧骨高耸、长着一双又细又斜的眼睛的高个儿男生;还有两个不认识的同年级男生,紧接着,在包厢的一角,一个挤坐在斯拉霍恩的旁边,看上还不明白为什么会被邀请到这儿来的女生,那是金妮。

    “好了,你们都互相认识吧?”斯拉霍恩向哈利和纳威问道,“布雷斯·沙比尼和你们是同一级的,当然——”

    沙比尼并没有表现出他认识他们俩,也没有起来问候;哈利和纳威也无动于衷: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学生原则上是互相憎恶的。

    “这位是科马克·麦克拉根,你们以前碰过面吧——?没有吗?”

    麦克拉根是一个长着硬直头发的大块头男生,他挥了挥手,哈利和纳威向他点头致意。

    “——而这位是马库斯·贝尔比,不知道你们是否——?”

    瘦小的、神情紧张的贝尔比冲他们勉强笑了笑。

    “——而这位迷人的年轻女士告诉我,她认识你们!”斯拉霍恩结束了他的介绍。

    哈利看到金妮在斯拉霍恩身后冲他们俩扮了个鬼脸。

    “好了,这真是最令人愉快的事了,”斯拉霍恩看上去很惬意,“有这么个机会可以更好地了解你们。来吧,拿好你们的餐巾。我已经吃完了我自己那份儿了,我记得,餐车里全是甘草棒,一个可怜老人的消化系统可真是无法受用啊……来份野鸡吗,贝尔比?”

    贝尔比仿佛被惊醒似地接过了一个看起来像半只冷野鸡的东西。

    “刚才我正和小马库斯说,当年给他叔叔达姆科斯上课非常有乐趣,”斯拉霍恩告诉哈利和纳威,又在为众人分发着面包卷。“杰出的巫师,非常杰出,理所当然地进了梅林爵士团。你还经常见到你的叔叔吗,马库斯?”

    不幸的是,贝尔比刚咬了一大口野鸡;为了急着回答斯拉霍恩,他把它们一口吞了下去,结果一下噎住了,脸憋成了紫色。

    “呼吸一新,”斯拉霍恩用魔杖指着贝尔比平静地念,他的气管看上去似乎立刻恢复了正常。

    “不……不经常看到……不,”贝尔比喘着气说,眼睛里泪花闪闪的。

    “是吗,当然,我猜想他一定很忙,”斯拉霍恩用怀疑的眼神看着贝尔比,“我不信他不费吹灰之力就发明了狼毒药水!”

    “我想……”他直到斯拉霍恩问完之后才敢再去咬野鸡,“呃……他和我爸爸关系不是太好,你知道,所以我知道的不是太多……”

    斯拉霍恩冲他冷冷地微笑了一下,他的声音低到听不见了,斯拉霍恩转而去问麦克拉根。

    “好了,你,科马克,”斯拉霍恩说,“我凑巧知道你经常去拜访你的提贝卢斯姨父,因为他那儿有一张漂亮的的照片,是你们俩一起捕猎矮*怪时照的,那是在,我想想,是在诺福克照的吧?”

    “是的,那次真的挺有趣的,没错,”麦克拉根说。“我们与伯蒂·希金斯和鲁弗斯·斯克林杰一起去的——显然,那时候他还不是魔法部部长——”

    “啊,你还认识伯蒂和鲁弗斯了?”斯拉霍恩高兴地说,此时他又在散发一小盘馅饼;不知何故,他漏掉了贝尔比的那份。“来跟我说说……”

    正如哈利所猜测的。所有的被邀请的人都和一些知名的或者是有影响力的人物有一定的联系——除了金妮。斯拉霍恩下一个询问的是沙比尼,似乎是因为他有一个因美貌而闻名的女巫妈妈(哈利从那段谈话里了解到,她一共结过七次婚,每一任丈夫都神秘地死掉了,留给了她大堆的金子)。接下来是纳威:这是非常难熬的十分钟,因为纳威的父母,著名的傲罗,被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和其他几个食死徒同伙折磨疯了。在谈话快结束的时候,哈利感觉到斯拉霍恩对纳威的评价有所保留,他对纳威是否拥有他父母的本领仍然持观望态度。

    “现在,”斯拉霍恩在他的椅子上大大地调整了一下姿势,看上去就像主持人要介绍他的明星演员。
“哈利·波特!从哪儿开始呢?我觉得夏天里的那次见面只让我了解到了你的一些皮毛!”

    他注视着哈利,仿佛他是一只特别肥大多汁的野鸡,然后他接着说,“那个‘真命天子’,他们现在都这么叫你!”

    哈利什么都没说。贝尔比,麦克拉根和沙比尼都在盯着他。

    “当然了,”斯拉霍恩更仔细地盯着哈利说,“谣言都传了很多年了……我记得那时候——嗯——在那个可怕的夜晚之后——莉莉——詹姆斯——还有你的大难不死——他们说那是因为你拥有超乎常人的能力——”

    沙比尼轻轻咳了一声,表示他对此感到既好笑又怀疑。突然斯拉霍恩背后传来一个愤怒的声音。

    “是啊,沙比尼,因为你是这么有天分……在装腔作势方面……”

    “哎呀!”斯拉霍恩开心地咯咯笑了起来,看着正绕过斯拉霍恩的大肚子瞪着沙比尼的金妮。“你要小心一点,布雷斯!我经过她包厢的时候看到她施展出了一个绝妙的蝙蝠精魔咒!我可不会去和她作对!”

    沙比尼只是一副轻蔑的表情。

    “无论如何,”斯拉霍恩转身对着哈利说。“今年夏天的流言蜚语也是这么多。当然,没人知道该信哪个,《预言家日报》也因登载虚假报道和犯错误为人们所知——不过毋庸置疑的是,很多人当时都目击了魔法部里发生的那场大骚乱,而你正好就处在这激烈的漩涡之中!”

    哈利看不出除了软弱无力的谎言之外还有什么办法能摆脱现在的局面,他只好点了点头,仍旧一言不发。斯拉霍恩冲他笑了笑。

    “这么谦虚,这么谦虚,难怪邓布利多这么宠爱——那么说你当时的确在那儿?不过这段故事的其余部分——如此耸人听闻,当然没人知道该相信什么——比如说这个传说中的预言——”

    “我们没有听到什么预言,”纳威说,他的脸变得像天竺葵一样红。

    “就是这样,”金妮斩钉截铁地说,“纳威和我都在场,所有关于‘真命天子’的胡说八道全都是《预言家日报》在一如既往地编造。”

    “你们俩当时都在那儿,是吗?”斯拉霍恩兴致勃勃地问,他看看金妮,又看了看纳威,但他们俩却都坐在那里一言不发了,于是他鼓励地笑了笑。“是啊……嗯……当然《预言家日报》的报道的确常常夸大其辞……”斯拉霍恩继续说,听起来有点儿失望。“我记得亲爱的格文诺告诉过我——我是指格文诺·琼斯,当然她就是霍利黑德哈比队的队长——”

    他陷入了冗长的怀旧遐想之中,但哈利明显地感觉到斯拉霍恩还没有放过他,也没有相信纳威和金妮的话。

    下午的时间慢慢地流逝了,斯拉霍恩一直在讲述他教过的那些杰出巫师们的轶闻趣事,他们在霍格沃茨时全部都愉快地入了他所谓的“蛞蝓俱乐部”。哈利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可是却想不出一个不失礼貌的办法。当列车终于从另一段长长的浓雾里驶进了落日余晖时,斯拉霍恩向四周望了望,在暮色里里眨了眨眼。

    “我的天哪,天都已经开始黑了!我都没注意到他们已经点上了油灯!你们最好快去换上你们的校袍,所有的人。麦克拉根,你一定要来我这儿把那本关于矮*怪的书借走。哈利,布雷斯——你们随时都可以过来。你也是,小姐,”他冲金妮眨了眨眼。“好了,快去吧,快去吧!”

    当沙比尼从哈利身挤过去的时候,他像看脏东西似地瞪了哈利一眼,哈利也对他加倍奉还。他、金妮和纳威跟在沙比尼的后面往回走。

    “我很高兴那总算是结束了,”纳威咕哝道。“他是个怪人,对吧?”

    “是的,有一点儿,”哈利说着,眼睛却盯着沙比尼。“你怎么也在那儿,金妮?”

    “他看到我咒扎卡赖斯·史密斯了,”金妮说,“还记得D.A.聚会上的那个赫奇帕奇的白痴吧?他不停地问我那天晚上魔法部发生了什么事,最后我恼了,所以就咒了他——正好斯拉霍恩进来了,我还以为要被关禁闭了,但他只是认为那是个很棒的魔法,然后就邀请我吃午餐!真是疯狂,对吧?”

    “不过这个理由比那些依赖母亲名气的人要好,”哈利冲沙比尼的后脑勺皱了皱眉,“或者比那些*着自己叔叔……”

    哈利停住了。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一个有点儿鲁莽但却可能很妙的主意……一分钟之后,沙比尼就会返回斯莱特林六年级学生的包厢,而马尔福也坐在那儿,以为除了周围斯莱特林的那班人没有任何人听到他说些什么……如果哈利能悄悄跟在他后面潜入车厢,还有什么是他看不到和听不到的呢?的确,他们的旅程剩下没多少了——从窗子外面闪过的野外风景判断,离霍格莫德车站只有不到半个小时的路程了——不过既然没有人严肃地对待哈利的猜测,他就要证明给他们看。

    “我等一下再和你们碰面,”哈利压低声音说,一边拉出他的隐形斗篷披在身上。

    “可你这是要去干——?”纳威问道。

    “晚些再说!”哈利悄声说,飞速地跟上了沙比尼,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虽然列车颠簸弄出的响声让他这样的小心变得多余。

    走廊里几乎一个人也没有。差不多所有的人都回到了自己的车厢去换上校袍,装好各自的物品。虽然哈利尽量在不碰到沙比尼的情况下紧紧贴在他后面,可是当沙比尼打开包厢门的时候哈利还是没有来得及溜进去。看到沙比尼正准备拉上门,哈利急忙伸出了一只脚把门卡住。

    “这玩意儿出了什么毛病?”沙比尼生气地说,他一次又一次地把门往哈利的脚上撞去。

    哈利抓住门用力地推开;还在紧紧抓着门把手的沙比尼一下子倒在了格里高里·高尔的膝盖上,趁着车厢里接踵而至的一阵喧闹,哈利赶紧蹿进了包厢,跳到沙比尼的那张空座位上,攀上了行李架。幸运的是高尔和沙比尼正吵得不可开交,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因为哈利非常肯定当斗篷飘起来的时候他的脚和脚踝全都露了出来;事实上,有那么恐怖的一瞬间马尔福的眼睛似乎盯上了他的那双运动鞋,当时他正准备把它们重新藏起来;然后高尔用力地关上门,一把将沙比尼推开,沙比尼跌进自己的座位,衣服上皱巴巴的,文森特·克拉布重新看起了他的漫画书,马尔福则笑嘻嘻地横躺在两张座位上,脑袋枕着潘西·帕金森的膝盖。哈利不舒服地蜷着身子以确保每一寸都被隐形斗篷遮着,他看见潘西正抚弄着马尔福前额上油光水滑的金发,一边还傻乎乎地笑着,好像其他所有人都巴不得坐在她的那个位置上一样。顶棚上摇摇晃晃的油灯照亮了车厢的每个角落:哈利可以清楚地看见正下方克拉布手中的漫画里的每个单词。

    “那么,沙比尼,”马尔福说,“斯拉霍恩要干什么?”

    “只不过是想讨好那些有好亲戚的人。”沙比尼仍旧对高尔怒目而视。“他没倒找到多少。”

    这个信息似乎并没有令马尔福感到满足。

    “他还请了哪些人?”他问。

    “格兰芬多的麦克拉根,”沙比尼说。

    “对啊,他的姨父在魔法部是个大人物,”马尔福说。

    “——还有一个叫贝尔比的人,是拉文克劳的——”

    “不会吧,他可是个窝囊废!”潘西说。

    “——还有隆巴顿、波特和韦斯莱家的那个小丫头。”沙比尼一口气说完。

    马尔福猛地坐起来,把潘西的手顶到一边。

    “他请了隆巴顿?”

    “嗯,我猜是的,隆巴顿的确在那儿。”沙比尼漠不关心地说。

    “隆巴顿有什么让斯拉霍恩感兴趣的东西?”

    沙比尼耸了耸肩。

    “波特,波特宝贝,显然他想看看那个真命天子,”马尔福冷笑道,“还有韦斯莱家的那个丫头!她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一大帮男生喜欢她,”潘西用眼角留意着马尔福的反应。“甚至你也说她长得漂亮,是不是,布雷斯,我们都知道你是很难满足的!”

    “我才不会碰一个背叛了巫师血统的卑鄙小人,不管她长得怎么样。”沙比尼冷冷地说,潘西看起来挺满意。马尔福重新躺回到她的膝盖上任她继续抚弄自己的头发。

    “我为斯拉霍恩的品味感到惋惜。可能他有点儿老糊涂了。真是可怜,我爸爸总是说他当年是个了不起的巫师。我爸爸也曾经是他最喜欢的学生之一。斯拉霍恩可能还没听说我也在这趟车上,否则——”

    “别指望一次邀请能怎么样,”沙比尼说。“我第一个到那儿时他向我打听诺特的爸爸来着。显然他们过去是老朋友,但是听说他在魔法部被抓住了之后,他看上去不太高兴,而且诺特也没有收到他的邀请,对不对?我觉得斯拉霍恩对食死徒不感兴趣。”

    马尔福看上去很生气,但还是挤出了一个古怪的干笑。

    “好了,谁在乎他对什么感兴趣?说到底,他是个什么东西?只是个愚蠢的老师而已。”马尔福夸张地打了个呵欠。“我的意思是,明年我都不一定继续留在霍格沃茨了,一个肥老头子喜不喜欢我对我来所有什么意义?”

    “你什么意思,你明年不一定留在霍格沃茨了?”潘西愤怒地说,立刻停下了对他头发的整理。

    “嗯,谁知道呢,”马尔福露出一丝假笑,“我到时候也许——呃——要去做一些更大更有好处的事情。”

    蜷缩在行李架上面、披着隐形斗篷的哈利心跳开始加快了。罗恩和赫敏知道这些后会说什么呢?克拉布和高尔瞪大了眼睛看着马尔福;显然他们没有从马尔福那里得到过关于更大更有好处的事情的丝毫提示。甚至沙比尼也放下了那傲慢的样子好奇的看着他。潘西继续慢慢地抚弄着马尔福的头发,看上去目瞪口呆。

    “你的意思是——他?”

    马尔福耸了耸肩。

    “妈妈想让我完成学业,但我个人认为,现在这个时候念书没那么重要了。我是说,想想看……黑魔王掌权的时候,他会在乎谁得了多少个O.W.L.或者N.E.W.T.吗?当然不是……他在乎的是你能如何为他效力,还有忠于他的程度。”

    “你觉得你能为他做点什么?”沙比尼尖刻地问。“在你不过十六岁,还没有足够资格的时候?”

    “我刚才说了,不是吗?也许他并不在乎我有没有资格。也许他要我做的事并不要求我有什么资格。”马尔福轻声说。

    克拉布和高尔就像两个滴水嘴怪兽一样张着嘴坐着。潘西低头凝视着马尔福,仿佛从没有见过的如此令人敬畏的东西。

    “我看到霍格沃茨了,”马尔福明显在品尝着他刚才制造出来的气氛,他用手指了指黑下来的窗子说,“我们最好把校袍换上。”

    哈利光顾着盯着马尔福了,以至于他没有注意到高尔伸手够他的箱子;当他把箱子晃动着拽下来的时候,哈利的一边脑门上被箱子的一角重重地撞了一下。哈利痛得不由自主地吸了口气,马尔福皱着眉往行李架上看了一眼。

    哈利并不怕马尔福,但是他不愿意被一群充满敌意的斯莱特林学生发现他藏在隐形斗篷下面。眼睛里满是泪水,脑袋还在一跳一跳地痛,他抽出了魔杖,小心翼翼地不去弄乱隐形斗篷,屏住呼吸静静地等着。让他松了一口气的是,马尔福似乎决定相信他听到声音只是幻觉而已;他和其他人一起换上了校袍,锁好了箱子,列车渐渐慢了下来,轻微地晃动着,他把脖子上那件崭新的厚旅行斗篷紧了紧。

    哈利看见走廊里再次填满了人,他希望赫敏和罗恩能帮他把行李搬到站台上去;他一动不动的待在那儿,一直要等到包厢里的人都走掉。终于,随着最后一下摇晃,列车完全停了下来。高尔一把推开门,用力挤过一群二年级的学生,把他们推到两旁;克拉布和沙比尼跟在后面。

    “你先走吧,”马尔福告诉潘西,她正伸出一只手让马尔福拉。“我还要看看有没有落下什么东西。”

    潘西走了。现在包厢里只剩下了哈利和马尔福。外面人们排成纵队从列车下到漆黑的站台上。马尔福走向包厢的门,把帘子拉了下来,使得走廊里的人看不到里面。接着他弯下腰又打开了箱子。

    哈利从行李架的边缘往下面看去,他的心跳更快了。马尔福会有什么东西瞒着潘西呢?他是不是要查看一下他那个急着要修好的神秘物件呢?

    “统统石化!”

    马尔福没有任何预兆地把魔杖指向了哈利,哈利立即被咒语锁住了。就像放慢动作一样,他翻下行李架,痛苦地摔到了马尔福的脚下,地板都为之一震,他的隐形斗篷被压在身下,于是整个身子都显露了出来,他的腿还傻傻地蜷着,保持着被束缚着的跪姿。他动弹不得,只能往上盯着马尔福,他正放肆地笑着。

    “我就知道是这么回事,”他洋洋得意地说,“我听见高尔的箱子打到了你。沙比尼回来的时候我还看见有白色的东西在半空中闪了一下……”他的眼睛在哈利的运动鞋上游走。“我想就是你在沙比尼回来的时候把门挡住了吧?”

    他仔细打量了一番哈利。

    “你偷听到的事对我来说都无关紧要,波特。但既然我在这儿抓到了你……”

    他飞起一脚狠狠地踩在了哈利的脸上。哈利觉得他的鼻梁被踩断了;血溅得到处都是。

    “这一脚是替我父亲踩的。接下来,让我想想……”

    马尔福从哈利僵住的身体下面一把拽出隐形斗篷,并把它盖在了哈利身上。

    “我想列车返回伦敦之前他们是没法找到你了,”他安静地说,“再见,波特……或者不用见了。”

    马尔福故意踩到哈利的手指上,离开了包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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