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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 [转帖]◈哈利波特与混血王子中文翻译◈
あ↘尐岢愛ゞ
级别: 五年级

10  发表于: 2006-08-15 12:46

第八章 获胜的斯内普

  哈利一动也不能动。他躺在隐形斗篷下面,感觉到自己的血正源源不断地从鼻子里流出来,他脸上又热又湿,听到说话声和脚步声从走廊传进来。他立刻想到,也许有人会在列车重新启程之前检查车厢?但是他马上就沮丧地意识到,即使有人往这个车厢里望,也不会看到或者听到他。他最好的希望就是有什么人能够走进来踩到他身上。

    哈利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恨过马尔福,他就像一只可笑的海龟一样四脚朝天地躺着,张着嘴让恶心的血流进去。他让自己陷入了一个多么愚蠢的境地啊……现在最后的几个脚步声也消失了;每个人都拖着步子在外面漆黑的站台上前行;哈利甚至能听见箱子的碰撞声和嘈杂的说话声。

    罗恩和赫敏可能会认为他已经单独下了火车。只有等他们到了霍格沃茨,坐到礼堂的座位上,用目光在格兰芬多学院的桌子上来回搜寻过几遍后,才会发现他不在那儿,而他,毫无疑问那时候已经在回伦敦的半路上了。

    他试图发出声响,哪怕只是一声哼哼,但这是不可能的。然后他想起有些巫师,比如邓布利多,不用开口就可以施咒语,于是他开始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念叨魔杖飞来,尝试召唤已经脱手的魔杖,可什么也没发生。

    他觉得他能听到湖边的树发出的沙沙声和遥远的猫头鹰在鸣叫,可是没有任何迹象表明有人在搜寻他,或者只是(他有一点儿鄙视自己这么想)有人在惊慌失措地询问哈利·波特去哪儿了。他脑子里想象着夜骐所拉的马车正把学生拉往学校,而马尔福坐的那辆马车里一定正在传出捂着嘴的笑声,他肯定正在向他的斯莱特林伙伴们讲述他是怎么攻击哈利的,一种绝望的感觉扩散到了他的全身。

    火车突然摇晃了一下,哈利翻了个身。现在他所看到的从顶棚变成了满是灰尘的座椅底。火车头又开始怒吼了,地板也随之开始振动起来。特快列车就要启程了,没有人知道他还在上面……

    接着他感觉到隐形斗篷被掀开了,头顶上响起一个声音,“我的天,哈利。”

    一道红光闪过,哈利的身体可以动了;他终于能让自己换了个更有尊严的坐姿,他赶紧用手背擦去血迹,抬起已经肿起来的脸看着唐克斯,她手里正拿着刚刚从哈利身上扯下来的隐形斗篷。

    “我们必须离开这儿,快,”唐克斯说,车窗已经因为水汽而变得模糊起来,列车已经开始离开车站了。“赶快,我们得跳了。”

    哈利急忙跟着她来到走廊上。唐克斯打开车门跳向了站台,由于火车已经开动了,他们脚下的站台看上去有一些打滑。哈利也跟着跳了下去,刚来得及摇摇晃晃地站直身子,就看到冒着蒸汽的红色火车头加快速度,拐了个弯消失了。

    寒冷的夜风缓和了哈利鼻子的阵痛,唐克斯看着哈利;哈利感到又气又窘,因为他被发现时姿势是如此的可笑。唐克斯默默地把隐形斗篷还给了哈利。

    “谁干的?”

    “德拉科·马尔福,”哈利憎恶地说。“谢谢你来……嗯……”

    “没事儿,”唐克斯没有笑。哈利在黑暗中看到她仍然像上次在陋居时那样,头发是灰褐色的,表情显得很凄惨。“如果你站着不动,我就能修复你的鼻子。”

    哈利并不太赞成这个主意;他本打算去找学校的护士庞弗雷夫人,说起治疗咒语,他对庞弗雷夫人的信心还是要多一点,可是这样说似乎很无礼,于是他闭上眼睛站稳了。

    “骨生痛止,”唐克斯念道。

    哈利觉得鼻子先是非常的热,然后又非常的冷。他小心翼翼地拿手摸了摸。似乎已经好了。

    “多谢你!”

    “你最好穿上那件斗篷,我们就能走着去学校了,”唐克斯仍然面无喜色地说,哈利披上斗篷后,唐克斯挥了挥魔杖;一个巨大的银白色四足动物从魔杖顶端喷出来,飞奔进了黑暗之中。

    “那是个守护神吗?”哈利问,他以前也见过邓布利多这样发送信息。

    “是的,我要告诉城堡里的人我已经找到你了,好让他们不用再担心。走吧,我们最好不要耽误时间了。”

    他们动身向通往学校的小路走去。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我注意到你没有下车,而且我知道你有那件斗篷。你可能是出于什么原因藏了起来。我看到那间包厢的窗帘被拉了下来,于是就想应该检查一下。”

    “可是你在这儿干什么呢?”哈利问。

    “我现在被派驻在霍格莫德村,给学校额外的保护,”唐克斯说。

    “是只有你一个人驻在那儿,还是——?”

    “不是,普劳福特、萨维奇和德力士也在这儿。”

    “德力士,是去年被邓布利多攻击的那个傲罗吗?”

    “对。”

    于是他们就在这荒无人烟的阴暗小路上沿着马车刚刚印下的车痕向前跋涉着。哈利在斗篷下面看了看旁边的唐克斯。去年她是那么喜欢盘根问底(有时都达到了让人有点儿厌烦的程度),那么爱笑,那么爱逗乐子。但现在她老成多了,而且看上去更加的严肃和坚定。这都是因为魔法部里发生的那一切吗?哈利不安地想起赫敏曾让他在小天狼星的事情上对唐克斯说一些安慰的话,那根本就不是她的错,但是他做不到。他一点儿也不为小天狼星的死责怪她;她并不比别人错得更多(甚至还没有哈利自己错得多),但是他只想尽量避免谈起小天狼星。所以他们俩只是默默地在这寒冷的夜里走着,唐克斯长长的斗篷在他们身后的地上发出飒飒的响声。

    以前总是坐在马车里经过这一段路,所以哈利从来没有意识到从霍格莫德车站到霍格沃茨路程是如此之远。走后哈利终于看见了学校大门两侧高高的柱子(每个顶上都有一只带翅膀的公*),这让他松了口气。他又冷又饿,只渴望把这个全新的、阴郁的唐克斯甩在后面。但是当哈利伸出手去推门时,却发现门已经被链子锁住了。

    “阿拉霍洞开!”哈利自信地用魔杖指着挂锁念道,可什么也没发生。

    “那个对这些没用,”唐克斯说,“邓布利多亲自对它们施了魔法。”

    哈利向四周看了看。

    “我可以翻墙,”他提议。

    “你翻不了,”唐克斯有气无力地说。“它们都被施了反入侵咒。这个夏天学校的安全性提高了上百倍。”

    “那好吧,”哈利对帮不上忙的唐克斯开始有些气恼了,“我想只能在这里睡到明天早上了。”

    “有人过来接你了,”唐克斯说。“看。”

    城堡远端的一角出现了一盏灯笼,一上一下地动着。哈利非常高兴,他觉得即使是费尔奇对他的拖拖沓沓来一顿老生常谈的批评和痛责,或者咆哮着威胁要用拇指夹来改进他的守时习惯,他都能够忍受。直到那黄色的光离他们俩只剩下十英尺远,他已经取下了隐形斗篷重新现身的时候,哈利才发现那反着光的鹰钩鼻子,和长长的油腻黑发下的西弗勒斯·斯内普,一股纯粹的厌恶情绪冲上了他的脑门。

    “好啊,好啊,好啊,”斯内普冷笑着说,掏出魔杖在挂锁上敲了敲,链子像蛇一样滑了下去,大门吱吱呀呀地开了。“很高兴看到你出现了,波特,不过很明显你觉得穿上校袍会有损你的容貌。”

    “我换不了,我没有我的——”哈利开口说,但斯内普打断了他。

    “不用等了,尼法朵拉,波特在我的手里——啊——相当安全。”

    “我本打算让海格得到消息,”唐克斯皱了皱眉。

    “海格也没赶上开学宴会,就像这儿的波特一样,所以我替他收了。顺便说一句,”斯内普站到一边让哈利进去,“我对你的新守护神很感兴趣。”

    斯内普当着唐克斯的面咣当一声关上了大门,又挥了挥魔杖,链子又滑动起来回到了它们原来的位置。

    “我想你原来的那个更好,”斯内普的声音里明确无误地带着恶意。“新的看上去很没用。”

    斯内普把灯笼调转过来,哈利看到唐克斯的脸上闪过一丝震惊和恼怒。但她马上又陷入了黑暗之中。

    “晚安,”哈利和斯内普向学校走去时转过头对唐克斯说,“谢谢你……一切事情。”

    “再见,哈利。”

    斯内普大概有一分钟没有说话。哈利感到身体里泛起了一阵一阵的仇恨,这种仇恨是如此强烈,可斯内普竟没有感觉到它们在灼烧着他,这显得有些不可思议。哈利从第一次见到斯内普时就开始讨厌他了,但是斯内普对小天狼星的态度令哈利永远都不可能原谅他。不管邓布利多怎么说,哈利还是在想了整整一个夏天之后得出结论,斯内普关于其他凤凰社成员都在和伏地魔战斗时,小天狼星却安全地藏了起来的这个卑鄙评论就是导致小天狼星在牺牲的那天冲入魔法部的一个重要因素。哈利坚持着这个观点,因为这样能让他把错归咎于斯内普,自己能好受些,也是因为,他知道如果有谁不会为小天狼星的死感到难过的话,那肯定就是身边这个正大步流星地走在黑暗里的男人。

    “我想,迟到应该扣去格兰芬多五十分,”斯内普说。“而且,让我想想,你的麻瓜装束应该再扣掉二十分。你知道,我不信有哪个学院的分数会在学期的这么早就变成了负数——我们甚至还没有开始吃布丁。你也许又创了个记录,波特。”

    哈利心中扑腾的狂怒和仇恨似乎炽热地燃烧起来了,可他宁愿一直凝固在回伦敦的火车里也不愿意告诉斯内普他为什么迟到。

    “我猜你也许想进去了,是吗?”斯内普接着说。“没有了会飞的汽车,你会觉得在宴会的半途中闯入礼堂应该能制造轰动效应。”

    哈利仍保持着沉默,虽然他的肺都要气炸了。他知道斯内普去接他的目的就是为了在这几分钟时间里可以刺激和折磨他而不被人听见。

    他们终于走到了城堡的台阶上,当橡木制的大门被打开,现出了挂着无数旗帜的门厅时,一阵谈笑声和杯盘的碰撞声从开着的礼堂大门猛地传了过来。哈利在想要是能偷偷穿上隐形斗篷就好了,这样就可以溜到他在格兰芬多餐桌的座位上(麻烦的是,那儿离门厅最远)而不被人注意到。

    然而斯内普仿佛读到了他的想法,他说,“不准用斗篷。你可以让每个人都看见你走进去,我敢肯定这就是你想要的方式。”

    哈利马上迈着步子径直朝开着的门走过去:只要能摆脱斯内普他什么都愿意做。礼堂大厅里摆着四条长长的学院餐桌,房子的尽头摆着一条教工餐桌,天花板上和以前一样装饰着悬浮的蜡烛,照得下面的餐具闪闪发光。可是对哈利来说那些都是一团模糊的光亮,因为他走得太快了,以至于经过赫奇帕奇餐桌的时候大家还没有真正开始注意到他,而当他们开始站起来想好好看他一眼时,他已经找到了罗恩和赫敏,于是他加快速度沿着长凳朝他们走去,并挤到他们俩中间坐下。

    “你去哪——我的天哪,你的脸怎么了?”罗恩说,他和周围的人一起瞪着哈利。

    “什么,有什么不对劲吗?”哈利说,抓过一个勺子瞟了一眼自己扭曲的头像。

    “你满脸都是血!”赫敏说。“过来——”

    她举起魔杖,念道,“除污去垢!”把哈利脸上的血迹吸走了。

    “谢谢,”哈利摸着他现在变得干净的脸说。“我的鼻子是什么样子?”

    “正常,”赫敏不安地说。“为什么会不正常?哈利,发生了什么事?我们都吓坏了!”

    “我晚一些再告诉你。”哈利简略地回答。他注意到金妮、纳威、迪安和西莫都在偷听他们说话;甚至差点没头的尼克——格兰芬多的鬼魂——都从凳子的那边飘过来加入了偷听者的行列。

    “可是——”赫敏说。

    “不是现在,赫敏,”哈利用意味深长的口气暗示说。他希望他们都认为他是做一些英勇的事去了,最好是遭遇了几个食死徒再加上一个摄魂怪什么的。当然,马尔福一定会把这个故事能传多开就传多开,但仍然有可能不会被太多的格兰芬多学生听到。

    他越过罗恩想抓一只鸡腿和一把薯条,但是在碰到它们之前盘里的食物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各种布丁。

    “你错过了分院仪式,不管怎样,”赫敏说,与此同时罗恩向一大块巧克力奶油蛋糕扑去。

    “分院帽说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吗?”哈利拿过一片糖浆水果馅饼。

    “差不多都一样,真的……建议大家团结起来面对共同的敌人之类,你知道的。”

    “邓布利有没有提到伏地魔吗?”

    “还没有,不过他一般要把他那独特的演说攒到晚宴之后,是不是?不会等太久了。”

    “斯内普说海格也迟到了——”

    “你碰见斯内普了?怎么碰见的?”罗恩嘴里塞满了奶油蛋糕。

    “撞到了而已,”哈利含糊地回答。

    “海格只迟到了几分钟,”赫敏说。“看,他正朝你挥手呢,哈利。”

    哈利向教工桌子望去,海格真的在向他这边挥手,哈利朝他咧着嘴笑了笑。海格与格兰芬多的院长麦格教授的高贵形象始终不相称,他们俩坐在一起时麦格教授的头顶只赶得上海格的肘和肩膀一样高,她看上去对海格热情的问候方式有些不以为然。哈利还惊讶地看到了坐在海格另一侧的占卜课教师特里劳妮教授;特里劳妮很少离开她塔楼里的那间屋子,开学宴会更是从来没有参加过。她看起来还是像往常一样古怪,身上的珠子闪闪发亮,还裹着几条围巾,眼睛在眼镜片后面被放得巨大无比。哈利以前总是认为她不过只是个骗子,但上个学期末哈利震惊地发现就是她做出了那段导致伏地魔杀死哈利父母并试图杀死他的预言。这件事让他更加不愿意和她待在一块儿,幸亏这个学期他不用再上占卜课了。特里劳妮像灯塔一样的眼睛往他这边转了过来;他赶紧把目光移向了斯莱特林餐桌。德拉科·马尔福正在模仿鼻子被打破的样子,引来周围一阵哄笑和掌声。哈利低下头盯着他的糖浆水果馅饼,又感到怒火中烧了。他愿意不惜一切代价和马尔福来一场一对一的决斗……

    “那么说说斯拉霍恩教授要干什么?”赫敏问。

    “想知道魔法部到底发生了什么。”哈利说。

    “他和这儿的其他人一样,”赫敏对此嗤之以鼻,“在火车上人们总是盘问我们这个,对吧,罗恩?”

    “没错,”罗恩说。“所有人都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就是‘真命天子’——”

    “这个话题在我们鬼魂之中也讨论得很多,”差点没头的尼克插嘴说,他那勉强连着身子的头往哈利这边倾斜过来,在环形领子的边上危险地晃动着。“我在他们当中算是一个波特权威了;大家都知道我们是朋友。我已经向鬼魂们保证了无论如何也不会纠缠他问那些事。‘哈利·波特知道他可以完全地信赖我,’我告诉他们,‘我宁死也不会背叛他的信任。’”

    “那说明不了什么,你都已经死了,”罗恩随口说。

    “你又一次展示了自己的灵敏程度和一把钝斧头没什么两样,”差点没头的尼克用一种被冒犯的腔调说,又飘回空中滑向了格兰芬多餐桌的另一头,与此同时邓布利多在教工桌那边站了起来,回荡在礼堂里的谈笑声几乎立刻就消失了。

    “祝大家度过一个最好的夜晚!”他爽朗地笑着把手臂张开,好像要拥抱整个礼堂。

    “他的手怎么了?”赫敏倒吸了一口冷气。

    她不是唯一注意到这一点的人。邓布利多的右手变黑了,看上去没有一点儿生机,和他去德思礼家接哈利的那个晚上一样。一阵窃窃私语声扫过了整个房间;邓布利多只是微笑着地用紫金色的袖子盖住了伤口,他不失时机地打断了他们。

    “没什么可担心的,”他轻快地说,“好了……新生们,欢迎你们的到来;老生们,欢迎你们回来!又是整整一年的魔法教育在等待着你们……”

    “我暑假里看到他时他的手就已经那样了。”哈利对赫敏低声说,“不过我以为现在已经痊愈了……或者庞弗雷夫人给他治好了。”

    “那只手看上去像一只死人的手,”赫敏一脸作呕的表情。“可是有些伤是治不了的……古老的咒语……有些毒也没有解药……”

    “……我们的管理员费尔奇先生,要求我发布一条适用于所有人的禁令,禁止携带从一家叫做韦斯莱魔法把戏商店购买来的任何恶作剧物品。

    “那些想在本学年加入学院魁地奇球队的人请照旧把姓名递交给你们的院长。我们还需要一名新的球赛解说员,有兴趣的人请同样报给院长。

    “我们很高兴地欢迎今年新加入的一位教员。斯拉霍恩教授,”斯拉霍恩站了起来,他的秃头反射着烛光,马甲里的大肚子把桌子遮在了阴影之中,“是我的一位老同事,他同意重新出任他以前的魔药课教师职位。”

    “魔药课?”

    “魔药课?”

    这个词在礼堂里回荡,大家都怀疑是不是听错了。

    “魔药课?”罗恩和赫敏一起说,转而盯着哈利,“可是你说——”

    “斯内普教授,与此同时,”邓布利多提高嗓门,盖过了所有的嘀嘀咕咕,“将担任黑魔法防御术教师。”

    “不!”哈利大声说,很多人都把头转向了他。他不在乎;只是愤怒地盯着教工桌。斯内普这次怎么能得到黑魔法防御术教师的职位?这么多年来大家不是都知道邓布利多信不过他做这个工作吗?

    “但是,哈利,你说过斯拉霍恩会教黑魔法防御术的啊!”赫敏说。

    “我以为他会!”他绞尽脑汁地回忆邓布利多告诉他这件事的情景,可当他想起来时,才发现邓布利多从没有说过斯拉霍恩会教什么。

    斯内普,坐在邓布利多的右边,在被念到名字时并没有站起来,只是懒懒地举手回应了一下斯莱特林餐桌那边爆发出的掌声,但哈利敢肯定他令人厌恶的脸上泛起了一丝胜利的表情。

    “那么,至少有一点是好的,”哈利残暴地说,“斯内普今年内就会完蛋。”

    “什么意思?”罗恩问。

    “这个工作被诅咒了,没人能待上超过一年……奇洛甚至死了。就我个人而言,我要交叉手指来诅咒另一次死亡。”

    “哈利!”赫敏责备地说,看上去吓坏了。

    “也许他最后只是重拾魔药课的教鞭。”罗恩理性地说,“那个斯拉霍恩可能不会愿意待太久的,穆迪就不愿意。”

    邓布利多清了清嗓子。哈利、罗恩和赫敏并不是唯一在讨论的人;整个礼堂都爆发出了对斯内普终于如愿以偿一事的议论声。邓布利多似乎忘掉了他刚才发布的新闻有多么耸人听闻。他没有再多说教员任命的事,而是停了几秒,等大家都绝对地安静下来然后才接着说。

    “现在,正如礼堂里每一个人都知道的,伏地魔和他的追随者们正在又一次地逍遥法外,并且力量还在不断的壮大。”

    邓布利多说话的时候礼堂里安静的气氛又绷紧了。哈利瞥了一眼马尔福。马尔福并没看着邓布利多,而是用自己的魔杖让一把叉子盘旋在半空中,好像校长的话不值得他注意一样。

    “我不知道该怎么强调目前的情况有多么危险才恰当,也不知道你们该多么小心才能保证自己的安全。城堡的魔法屏障整个夏天一直在加强,我们采取了很多更新、更强有力的措施来进行防护,但是我们仍然必须小心谨慎地防备每一位学生和教工的疏忽。因此我敦促大家,一定要遵守你们的老师可能对你们施加的任何安全限制,无论你们觉得这些东西有多么讨厌——特别是,夜间不可以下床走动这一条规定。我恳求你们,如果你们注意到城堡内外发生了任何奇怪或者可疑的事情,请一定及时报告给任何一位老师。我相信你们一定能管好自己,出于对自己和他人安全的最大尊重。”

    邓布利多用他的蓝眼睛扫了一遍全场的学生,然后再次微笑了起来。

    “不过现在,你们的床正等候着你们,如你们所期待的一样温暖和舒适,我知道你们最先考虑是为了明天的课程好好地休息。那么,让我们道晚安吧。再见!”

    随着长凳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刮擦声,礼堂里几百个学生开始鱼贯而出,涌向自己的宿舍。为了避免引来别人的注目,也为了远离马尔福以使他没有机会再重新提起那个踩破鼻子的故事,哈利装作系鞋带故意落在后面,让大多数格兰芬多的学生走到前面。赫敏也跑到前面去引导一年级新生以履行自己的级长职责,而罗恩却留了下来陪着哈利。

    “你的鼻子到底是怎么了?”这时他们正走在一群涌出礼堂的学生的最后面,没有其他人能听见他们说话,于是罗恩问。

    哈利对他讲了事情的经过。罗恩没有笑,以表明他们之间的友谊很牢固。

    “我刚才还看到马尔福在摆弄着鼻子模仿什么东西,”他阴沉着脸说。

    “是啊,算了,别管那件事了,”哈利恨恨地说,“听听我在被发现之前他都说了些什么……”

    哈利本以为罗恩听到马尔福那些自夸的话会很震惊。然而罗恩还是无动于衷,哈利觉得他真是有点儿冥顽不灵了。

    “好了,哈利,他只是在向帕金森卖弄……神秘人会把什么样的任务托付给他呢?”

    “你怎么知道伏地魔不想在霍格沃茨安插眼线呢?这可不是第一次——”

    “我希望你不要再提那个名字了,哈利,”一个埋怨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哈利回头看到海格正冲他摇着头。

    “邓布利多也直呼其名。”哈利固执地说。

    “是啊,嗯,可那是邓布利多,不是吗?”海格神秘地说。“你今天怎么迟到了,哈利?我很担心。”

    “在列车上耽搁了,”哈利说,“你怎么也迟到了?”

    “我和格洛普在一起,”海格高兴地说。“忘了时间。他如今在山里安了个新家,邓布利多安排的——很不错的大山洞。他比待在森林里时要开心多了。我们俩聊了好一会儿呢。”

    “真的吗?”哈利说,小心地不去接触罗恩的目光;哈利上一次见到海格的那位凶残的(他在把树连根拔起这方面很有些天分)同母异父的巨人兄弟时,他的词汇量还不超过五个单词,其中的两个发音还不正确。

    “是啊,他真的进步了,”海格自豪地说,“你们见了一定会大吃一惊。我正考虑训练他当我的助手呢。”

    罗恩用鼻子响亮地哼了一声,但又试图用一个猛烈的喷嚏来掩饰过去。现在他们已经站到了橡木门的旁边。

    “总之,明天午饭后的第一节课咱们再见吧。如果早点儿来的话你们还可以和巴克——我是说,韦瑟文打声招呼!”

    他兴高采烈地挥了挥手和他们告别,走出门钻进了夜色之中。

    哈利和罗恩都看着对方。哈利知道罗恩现在心里一定和他一样沉重。

    “你这学期没有选保护神奇生物课吧?”

    罗恩摇了摇头。

    “你也没有选,是吗?”

    哈利也摇了摇头。

    “还有赫敏,”罗恩说,“她也没有,对吧?”

    哈利再次摇了摇头。当海格发现他最喜爱的三个学生全都放弃了他教的那门课时,究竟会说些什么呢?哈利不愿再去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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级别: 五年级

11  发表于: 2006-08-15 12:47

第九章  混血王子
  第二天早餐之前哈利和罗恩在公共休息室见到了赫敏。为了给自己的理论寻求一些支持,哈利迫不及待地把自己在霍格沃茨特快列车上从马尔福那里偷听来的话告诉了赫敏。

    “他很明显是在向帕金森炫耀,不是吗?”在赫敏开口之前罗恩抢先说道。

    “嗯,”她不确定地说,“我不知道……看上去像是马尔福想把自己说得比现实中更重要……但这个谎也撒得太大了……”

    “正是这样,”哈利说,不过他没法接着说下去,因为有那么多人都在试图偷听他们的谈话,更别提有多少人正盯着他看,在他背后窃窃私语了。

    “指指点点真没有礼貌,”他们加入准备爬出肖像洞的队伍时罗恩对一个特别瘦小的一年级男孩呵斥道。那个正在与朋友嘀咕着哈利的男孩迅速脸红了,惊惶失措地跌出了肖像洞。罗恩吃吃地笑了起来。

    “我爱做六年级学生。而且我们今年会有许多空闲时间。可以有整段整段的时间坐在这儿放松。”

    “我们需要把这些时间用来学习,罗恩!”他们向走廊出发时赫敏说。

    “没错,但不是今天。”罗恩说,“我想,今天要好好睡上一觉。”

    “别动!”赫敏伸出胳膊拦住了一个路过的四年级学生。那人手里紧紧地抓着一只灰绿色的圆盘试图从她身边通过。“尖牙飞盘是禁止携带,交上来。”她严厉地告诉他。那男孩愁眉苦脸地交出正在狂吠的飞盘,从赫敏的胳膊底下钻过去尾随着他的朋友走了。罗恩等他一消失,马上从赫敏手里把飞盘拽了过来。

    “棒极了!我一直就想要这个!”

    赫敏的抗议被一阵咯咯的笑声淹没了;拉文德·布朗显然觉得罗恩的话非常有趣。她笑着从他们身边走过,又回过头瞟了一眼罗恩。罗恩看上去对自己很满意。

    礼堂的天花板是恬静的蓝色,点缀着薄薄的纤云。就像他们透过高高的天窗所看到的方块儿天空一样。在享用着粥、鸡蛋和火腿的同时,哈利和罗恩向赫敏讲述了前一天晚上他们与海格的那场令人难堪的谈话。

    “可是他不可能真的认为我们想继续上保护神奇生物课吧!”她看上去有些苦恼。“我是说,我们中的任何人什么时候曾经表现出过……你知道……一点点热情?”

    “可是问题就在这儿,不是吗?”罗恩一口吞下了一个煎蛋。“我们在课堂上是最努力的,因为我们喜欢海格。但是他以为我们喜欢这门愚蠢的课。你会指望有人继续学这门课的N.E.W.T.吗?”

    哈利和赫敏都没有回答;答案已经很明显了。他们清楚地知道这个年级是没有人会想继续上保护神奇生物课。十分钟后当海格离开餐桌时,他们避开了他的眼神,漫不经心地回应着他兴高采烈的挥手。

    吃过饭后,他们坐在原地等着麦格教授从教工餐桌下来。今年分发课程表的工作比以往要复杂,因为麦格教授首先要确认每个人在自己选择的N.E.W.T.课程上都已经达到了必需的O.W.L.等级。

    赫敏很快就定下来要继续学习魔咒课、黑魔法防御术、变形术、草药课、算术占卜、古代魔文和魔药课,于是她马上干脆利落地跑去上第一节古代魔文了。纳威整理的时间就要长一些;当麦格教授低下头看他的申请,同时查看着O.W.L.成绩时,他圆圆的脸上露出了担心的神情。

    “草药课,好,”她说。“斯普劳特教授看到你带着一个‘优秀’的O.W.L.成绩回到她班上时会很高兴的,而且你也可以继续学习黑魔法防御术,因为你的成绩是‘超出预期’。可是问题在于变形术。我很抱歉,隆巴顿,一个‘及格’实在不够好,你不能继续学习N.E.W.T.水平了,我只是觉得你没有能力应付这门课。”

    纳威垂下了脑袋。麦格教授透过她的方框眼镜盯着他。

    “不过,你为什么想继续学变形?在我的印象当中你并不特别喜欢它啊。”

    纳威看上去很痛苦,他嘴里咕哝了一句听起来像是“我奶奶希望”的话。

    “哼,”麦格教授嗤之以鼻。“你奶奶早就该学会为她的孙子而骄傲,而不是为那个她认为她孙子应该成为的样子——特别是在魔法部发生的那一切以后。”

    纳威脸红了,困惑地眨了眨眼;麦格教授以前从没有称赞过他。

    “我很抱歉,隆巴顿,我不能让你进入我的N.E.W.T.班级。不过,我看到你在魔咒课上拿到了‘超出预期’——为什么不试试N.E.W.T.水平的魔咒课呢?”

    “奶奶觉得选魔咒课没劲,”纳威咕哝说。

    “就选魔咒课,”麦格教授说,“我会写信给奥古斯塔提醒她不能因为她自己没通过魔咒课的O.W.L.考试就认定这门课没有价值。”她微笑地看着纳威半信半疑的脸,拿起一张空白的课程表用魔杖轻轻敲了一下,然后递给他,这时上面已经详细地写满了他的新课程。

    麦格教授接着转向帕瓦蒂·佩蒂尔,她第一个问题就是费伦泽——那个英俊的马人——是不是仍旧教授占卜课。

    “他和特里劳妮教授今年共同教授这门课,”麦格教授语气里有点不以为然;大家都知道她瞧不起占卜课。“六年级的课由特里劳妮教授带。”

    五分钟后帕瓦蒂看上去有些垂头丧气地出发去上占卜课。

    “那么,波特,波特……”麦格教授一边查阅着记录,一边转向哈利。“魔咒课、黑魔法防御术、草药课、变形术……都没问题。我必须说,我对你的变形术分数很满意,波特,非常满意。那么,你为什么不申请继续学习魔药课呢?我记得你的志向是做个傲罗啊?”

    “是的,但是你告诉我说O.W.L.必须拿到‘优秀’才行,教授。”

    “斯内普教授带这门课的时候是这样。然而,斯拉霍恩教授却愿意接受那些在O.W.L.考试中获得‘超出预期’的学生。你想继续学习魔药课吗?”

    “是的,”哈利说,“但是我没有买魔药课的课本和配料……”

    “我敢肯定斯拉霍恩教授能借给你一些,”麦格教授说。“非常好,波特,这是你的课程表。哦,顺便说一句——有20个人已经报名想参加格兰芬多的魁地奇球队。我会按预定的程序把名单给你,你可以挑个空安排选拔。”

    几分钟之后罗恩也定好了,和哈利的课一样,于是他们俩一起离开了餐桌。

    “看,”罗恩开心地看着课程表,“现在没事儿,早上课间休息之后也没有……午饭之后还是没有……太棒了。”

    他们回到了公共休息室,那儿除了一打七年级学生就没什么人了,凯蒂·贝尔也在,她是哈利一年级加入魁地奇球队时的那支队里剩下的最后一名成员。

    “我就知道你会得到它的,干得好,”她指着哈利胸前的队长徽章大声说。“告诉我你准备什么时候开始选拔!”

    “别傻了,”哈利说,“你不用参加选拔,我都看着你打了五年了……”

    “你可不能开那个头,”她告诫他。“球队外面有人比我打得好也未可知。队长只用老面孔,或是包庇自己的朋友进来,一个好球队就是这么被毁掉的……”

    罗恩看上去有些不安,他开始玩赫敏从四年级学生那里没收的尖牙飞盘。它正绕着公共休息室盘旋,咆哮着试图去咬那些挂毯。克鲁克山用它的黄眼睛紧紧盯着它,等它一*近就发出嘶嘶的叫声。

    一小时之后他们不情愿地离开了阳光照耀下的公共休息室,下了四层楼去上黑魔法防御术课。赫敏已经在外面排队了,正抱着一堆重重的书,一脸被骗的表情。

    “我们古代魔文课布置了这么多作业,”看到哈利和罗恩走过来,她焦虑地说。“一篇15英寸长的论文、两篇翻译而且还要在星期三之前把这些读完!”

    “可惜啊,”罗恩打了个哈欠。

    “你等着吧,”赫敏恨恨地说。“我打赌斯内普肯定会给我们布置一大堆。”

    说话间教室的门打开了,斯内普踱进走廊,两束油腻腻的黑发披在菜色的脸的两侧。排着队的大伙儿立刻安静了下来。

    “进来。”他说。

    哈利进去后往四周看了看。斯内普已经给这间房子赋予了他的个性;窗帘都被拉了下来,蜡烛被点了起来,它显得比原来更加阴暗。墙上用新的画像装饰了起来,许多都画着看起来很痛苦的人,仿佛受了可怕的伤痛或是长着奇形怪状的扭曲肢体。大家默不作声地坐了下来,环顾着这些阴沉的、恐怖的画像。

    “我没让你们拿出课本,”斯内普关上了门,转过身站在讲台后面朝向全班说;赫敏急忙把《对抗无脸怪》放回书包塞到椅子下面。“我要你们全神贯注地听我说几句。”

    他的黑眼睛扫过他们仰视的脸,并在哈利的脸上多停留了一下。

    “我相信到目前为止,你们已经被五个老师教过了。”

    你相信……就好像你没看见他们来了又走似的,斯内普,希望你就是下一个,哈利恶狠狠地想。

    “自然地,这些老师都有他们各自的方法和侧重点。这导致了现在的混乱,我惊讶于竟然有那么多人都混过了O.W.L.。如果你们能设法跟得上更高深的N.E.W.T.课程,我会更加惊讶。”

    斯内普开始绕着房间踱步,用一种更低沉的声音说着话;全班都够着脖子以保持能看见斯内普。

    “黑魔法,”斯内普说,“有很多种,各式各样的,不断地变化并且永恒不灭。对抗它们就像是对付一只多头的怪物,每切断一个脖子,就会长出一个更凶狠、更聪明的脑袋。你们是在和一种不固定的、经常变异的、不可毁灭的东西对抗。”

    哈利盯着斯内普。毫无疑问黑魔法是被当作一种危险的敌人来对待的,可是为什么从斯内普谈论它们的语气里看,却又透着衷情的珍爱呢?

    “你们的防御,”斯内普稍稍大了点声,“因而必须同你们试图去摧毁的法术一样灵活和充满创造力。这些画像,”他经过那些画像时指着它们中的几幅说,“真实地展现出了那些人是怎样忍受伤害的,例如,钻心咒”(他用手指了指一个正在痛苦地尖叫的巫师)“遭受摄魂怪之吻”(那个巫师目光呆滞,蜷缩着倒在墙边)“或者招致阴飞力的进攻”(地上一团血淋淋的东西)。

    “那么有人已经看见阴飞力了吗?”帕瓦蒂·佩蒂尔尖声说。“确定吗,他正在使用它们?”

    “黑魔王过去用过阴飞力,”斯内普说,“这意味着你们设想他可能会再次启用它们是很明智的。现在……”

    他又走向教室里对着讲台的另一头,而全班人又一次看着他黑色的长袍在身后翻腾。

    “……我相信,你们在使用无声咒语方面完全是新手。无声咒语的好处是什么?”

    赫敏的手举了起来。斯内普从容不迫地扫视了一下每个人,确定了他别无选择之后,才简略地说,“很好——格兰杰小姐?”

    “你的对手无法预料你准备施什么样的魔法,”赫敏说,“这能带给你一瞬间的优势。”

    “这个回答几乎是逐字逐句地照搬了《标准咒语,第六级》上的话,”斯内普轻蔑地说(马尔福在角落里窃笑),“但是大体上是正确的。是的,那些不念咒语就能使用魔法的人能为自己的施咒赢得一种出其不意的效果。当然,并不是所有的巫师都能做到这一点;问题在于有些人集中心智的能力很,”他怀有敌意地又一次盯着哈利,“匮乏。”

    哈利知道斯内普想到了他们去年灾难性的大脑封闭术课程。他迎向斯内普的目光,就这样对着他怒目而视,直到斯内普把目光移开。

    “你们现在分开,”斯内普继续说,“两人一组。一个人试着不出声地对你的搭档施咒。另一个试着同样安静地抵抗这个咒语。开始吧。”

    尽管斯内普不知道,哈利去年已经教过教室里至少一半的人(所有的D.A.成员)怎么施展铁甲咒。不过没有一个人能在不发出声音的情况下施展这个魔法。一定数量的人继而开始作弊;许多人仅仅只是用小声的念咒来代替大声。作为典型,赫敏花了十分钟时间设法抵抗住了纳威小声念出的软腿咒,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任何一个通情达理的老师一定会为此奖给格兰芬多20分,哈利苦涩地想,而斯内普却对此视而不见。他在他们练习时来回地走动,和以前一样像一只长得过大的蝙蝠,并停下脚步看罗恩和哈利正奋力地完成他的任务。

    罗恩看上去似乎正试图对哈利施咒,他脸上憋得紫红,嘴唇闭得紧紧的以抵抗念出咒语的诱惑。哈利举着魔杖,如坐针毡地等待着去抵抗那似乎永远也不会出现的咒语。

    “可怜,韦斯莱,”斯内普等了一会儿才说。“看着——我示范给你——”

    他飞速地把魔杖指向了哈利,哈利本能地作出了反应;他忘掉了所有关于无声咒语的念头,大喊一声,“盔甲护身!”

    他的铁甲咒是如此强劲,以至于斯内普失去了平衡撞到一张课桌上。整个班的人都转向了它们,现在正盯着斯内普阴沉着脸努力支撑起身子。

    “你是否记得我告诉过你我们在练习无声咒语,波特?”

    “记得。”哈利生硬地说。

    “记得,先生。”

    “你不用叫我先生,教授。”

    在他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之前这句话就从他嘴里溜了出来。包括赫敏在内的几个学生倒吸了一口气。然而在斯内普背后,罗恩、迪安和西莫都赞赏地咧着嘴笑了。

    “关禁闭,星期六晚上,在我的办公室,”斯内普说,“我不允许任何人对我无礼,波特……即使是‘真命天子’也不例外。”

    “真是太漂亮了,哈利!”他们往回走去休息的时候,罗恩开心地笑着说。

    “你真不该说那句话,”赫敏说,她对罗恩皱了皱眉。“你怎么了?”

    “他准备对我施咒,也许你没有注意到!”哈利气愤地说。“我在那些大脑封闭术课上已经受够了!为什么他不改用另外一只豚鼠来示范?邓布利多究竟在玩什么把戏,让他来教防御术课?你听到他谈论黑魔法了吗?他热爱它们!所有‘不确定的’、‘不可毁灭的’那些废话——”

   “嗯,”赫敏说,“我觉得他听起来有一点像你。”

    “像我?”

    “是的,你告诉我们你面对伏地魔的感觉的时候。你说那不只是背诵一大堆魔咒的事儿,你说只有*你、你的智慧和你的勇气——嗯,那不就是斯内普所说的吗?归结起来不就是的勇敢和敏捷的思维吗?”

    哈利的怒气消除了,因为赫敏认为他说的话和《标准咒语》一样值得牢记,于是他没有再争辩。

    “哈利!嘿,哈利!”

    哈利环顾了一下四周;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去年的击球手之一杰克·斯劳珀正拿着一卷羊皮纸朝他跑过来。

    “给你的,”斯劳珀喘着气说,“听着,我听说你是新任队长。什么时候开始选拔?”

    “我还不太肯定,”哈利说,他私下里觉得斯劳珀要是能回到队里一定得期待奇迹发生才行。“我会通知你的。”

    “哦,好的。我希望能在这个周末——”

    但是哈利没有听;他刚刚认出了羊皮纸上纤细而倾斜的字迹。于是他急急忙忙地与罗恩和赫敏跑开,留下话说了一半的斯劳珀,边跑边把羊皮纸展开。


亲爱的哈利,

    我想在这周六开始对你的单独授课。希望你能在晚上八点来我的办公室。祝你回到学校的第一天过得愉快。

    你忠诚的,
    阿不思·邓布利多

    又及:我喜欢酸棒糖。


    “他喜欢酸棒糖?”罗恩一脸不解地说,他凑过来看到了这张便条。

    “这是通过他书房外面那只石兽的口令,”哈利压低了声音说。“哈!斯内普会不高兴了……我不能去关禁闭!”

    他、罗恩和赫敏花了整个休息时间来推测邓布利多会教哈利什么。罗恩认为最可能的是那些食死徒们都不知道的大型恶咒。赫敏说这样的东西是违法的,她觉得邓不利多更有可能想要教哈利高级的防御魔法。休息过后,赫敏去上算术占卜,而哈利和罗恩则回到公共休息室不情愿地开始做斯内普留的作业。结果这些作业非常的复杂,直到赫敏在午餐后的休息时间重新加入他们时还没完成(不过她的到来显著地加快了作业的进度)。当下午两节魔药课的铃声响起的时候他们才刚好做完,于是他们踏上熟悉的小路走向地下教室,那间教室在过去如此长的一段时间里都属于斯内普。

    当他们赶到走廊的时候才发现只有十二个人进入了N.E.W.T.等级。克拉布和高尔显然没能拿到足够的O.W.L.等级,但是有四个斯莱特林学生通过了,包括马尔福。还有四个拉文克劳学生,一个赫奇帕奇的学生,厄尼·麦克米兰,尽管他有点爱夸张,但哈利还是挺喜欢他的。

    “哈利,”厄尼自负地说,哈利走过来时他伸出了手,“今天早上的黑魔法防御术课没机会和你说话。不错的课,我认为,当然对于我们这些D.A.的惯犯来说,铁甲咒也太老掉牙了吧……你们怎么样,罗恩——赫敏?”

    他们刚说出“还好”,地下教室的门就打开了,斯拉霍恩的大肚子先冒了出来。当他们一个接一个地走进教室时,他特别热情地向哈利和沙比尼打了招呼,海象一样的胡子在微笑的嘴巴上弯成了一个弧形。

    异乎寻常的是,地下教室已经充满了各种蒸气和古怪的气味。哈利、罗恩和赫敏在经过冒着泡的巨大坩埚时感兴趣地嗅了嗅。四个斯莱特林学生共用了一张桌子,那四个拉文克劳学生也是。于是哈利、罗恩和赫敏只好同厄尼共用一张桌子。他们选了离一只金色坩埚最近的一张桌子坐下,这只坩埚正散发着哈利闻到过的最诱人的气味之一:不知何故这让他同时想起了糖浆水果馅饼、飞天扫帚柄上的木头气味和可能是在陋居闻到过的某种花一样的香味。他发现自己在缓慢地深呼吸,药剂的气味仿佛像饮料一样正在填充着他。一种极大的满足感渐渐弥漫开来;他朝罗恩咧着嘴笑了笑,罗恩也懒洋洋地对他笑了笑。

    “现在,现在,现在,”斯拉霍恩肥大的轮廓在许多闪亮的蒸气里微微地晃动着。“拿出天平,各位,还有魔药工具包,别忘了你们的《高级魔药制备》……”

    “教授?”哈利举起手。

    “哈利,好孩子?”

    “我没有书,也没有天平和其他任何东西——罗恩也没有——我们不知道能进入N.E.W.T.,你知道——”

    “啊,是的,麦格教授确实提到过……别担心,我亲爱的孩子,根本不用担心。你今天可以用储藏柜里的配料,我确定我们能借你一些天平,我们这儿还有存放了几本旧书,在你给丽痕书店写信之前,就先用它们吧……”

    斯拉霍恩大步走到角落里的一个橱子前,翻寻了片刻,找出了两本破旧的莱贝修斯·波里奇著的《高级魔药制备》,然后连着两套失去光泽的天平一同给了哈利和罗恩。

    “现在,”斯拉霍恩回到教室前面,挺了起本来就很鼓的胸,马甲上的扣子看上去有飞出来的危险。“我准备了一些魔药给你们看,只是出于兴趣,你们也知道。这些在你们完成了N.E.W.T.课程后应该能做出来。你们应该听说过它们,即使你们现在做不出来。有谁能告诉我这是什么?”

    他指着离斯莱特林桌子最近的坩埚。哈利微微地从座位上坐起来,看见里面的液体就像正在沸腾的纯水。

    赫敏熟练地抢在其他人之前举起了手;斯拉霍恩指了一下她。

    “那是吐真剂,一种无色无味的魔药,可以迫使喝了它的人讲真话,”赫敏说。

    “非常好,非常好!”斯拉霍恩高兴地说。“现在,”他继续又指向了离拉文克劳桌子最近的坩埚,“这个非常有名……最近在魔法部的宣传手册上也被提到了……谁能——”

    赫敏的手又是最先举起来的。

    “是复方汤剂,教授,”她说。

    哈利也认出了这第二只坩埚里缓缓地冒着泡、看上去像泥巴一样的东西,不过他并没有因为赫敏答对了这个问题而赢得分数感到生气;她毕竟早在二年级时就成功地制出了它。

    “好极了,好极了!现在,这儿的这个……是的,亲爱的?”赫敏的手又举了起来,斯拉霍恩看上去有些困惑。

    “是阿莫汀剂!”

    “的确如此。看来提问似乎很愚蠢,”斯拉霍恩看上去留下了强烈的印象,“我猜想你也知道它是做什么用的吧?”

    “它是世界上最有效的爱情药!”赫敏回答。

    “非常正确!我猜你是从它与众不同等待的珍珠母光泽上辨认出来的吧?”

    “还有它特征的螺旋形蒸汽,”赫敏热情地回答,“另外,每个人闻到它的气味都不同,这与什么能吸引我们有关,我能闻到刚割下的嫩草、新羊皮纸和——”

    但她没有说完,脸上泛起了红晕。

    “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亲爱的?”斯拉霍恩没有理会赫敏的窘迫。

    “赫敏·格兰杰,教授。”

    “格兰杰?格兰杰?你可能和那个建立了最超常药剂师协会的海克特·达沃斯-格兰杰有亲戚关系吗?”

    “不,我想没有,教授。我是麻瓜家庭出身,要知道。”

    哈利看见马尔福正凑到诺特耳边说着什么;两个人都在偷偷地笑。但斯拉霍恩并没有沮丧;相反地,他微笑着把目光移向坐在赫敏身边的哈利。

    “哦!‘我最好的一个朋友也是麻瓜家庭出身的,她是我们年级最棒的一个!’我猜这就是你所说那个朋友吧,哈利?”

    “是的,教授。”哈利说。

    “好,好,你为格兰芬多赢得20分,格兰杰小姐,”斯拉霍恩亲切地说。

    马尔福的表情就像他过去被赫敏击中鼻子时一样。赫敏容光焕发地转向哈利低声问,“你真的告诉他说我是全年级最棒的?噢,哈利!”

    “喂,有什么好感动的?”罗恩低声说,不知为什么他看上去有些气恼。“你就是全年级最棒的——如果他问我的话我也会这么告诉他的!”

    赫敏微笑着做了个“嘘”的手势,以便能听清斯拉霍恩在说什么。罗恩看上去有点不满了。

    “当然,阿莫汀剂并不能产生真正的爱情。制造或仿制出爱情是不可能的。它只会简单地引起一种强有力的痴迷和妄想。它有可能是这个屋子里最危险和最强大的魔药——哦,没错,”他朝正在怀疑地假笑的马尔福和诺特严肃地点了点头,“如果你们有我这样的阅历,就不会低估这种痴心妄想的爱情所具有的力量……”

    “现在,”斯拉霍恩说,“我们开始动手吧。”

    “教授,你还没有告诉我们这一个里面是什么呢。”厄尼·麦克米兰指着斯拉霍恩桌子上的一只黑色小坩埚问。里面的药剂正愉快地溅来溅去;颜色就像熔化的金子,表面不断地有大滴大滴的液体像金鱼一样跳起来,不过没有一滴落到外面。

    “哦,”斯拉霍恩又开口说。哈利敢肯定斯拉霍恩没有忘记这服药剂,只是等着被问及以期制造一个戏剧性的效果。“是的。那个。好,那服药,女士们、先生们,它是最古怪的一种小药剂,名字叫做飞力飞思。我猜想,”他转过身微笑地看着赫敏,她已经发出了一声喘息,“你一定知道飞力飞思是做什么用的,格兰杰小姐?”

    “它是运气药水,”赫敏兴奋地说,“它能让你走运!”

    全班人似乎都坐直了一点。现在哈利只能看到马尔福油光水滑的金发覆盖下的后脑勺了,因为马尔福终于开始专心致志地听斯拉霍恩说话。

    “完全正确,格兰芬多再加十分。是的,这是个有趣的小药剂,飞力飞思,”斯拉霍恩说。“制备过程极为巧妙,任何错误都是灾难性的。然后,如果正确地制造出来了,就像这个一样,你会发现所有的努力都能成功……至少在药效消失以前。”

    “为什么人们不去一直喝它呢,教授?”泰瑞·布特急切地说。

    “因为如果过度地服用,会导致草率行事、不计后果和危险的自负,”斯拉霍恩说。“乐极生悲,你们知道……大剂量地服用将产生剧毒。但是有节制地、非常少地服用……”

    “你喝过吗,教授?”迈克尔·科纳感兴趣地问。

    “一生中喝过两次,”斯拉霍恩说,“一次是我24岁的时候,一次是我57岁的时候。两次随着早餐一起服下一大汤匙。两个完美的日子。”

    他做梦般地望着远处。不论他是不是在演戏,哈利想,效果都不错。

    “而那个,”斯拉霍恩说,显然已经回到了现实,“就是我这堂课留给大家的奖励品。”

    屋子里一片寂静,周围的药剂每次鼓泡和翻腾的声音仿佛都被放大了十倍。

    “一小瓶飞力飞思,”斯拉霍恩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塞着软木塞的小玻璃瓶,展示给所有人看。“就足以维持12个小时的好运了。从黎明到黄昏,你想做的每一件事都会行好运。”

“现在,我必须警告你们飞力飞思在各种有组织的竞赛里是被禁用的物质……比如运动赛事、考试或者选举。所以我们的获胜者只能在一个平常的日子里使用它……然后等着看这个平常的日子是如何变得超常!”

    “所以,”斯拉霍突然轻快地说,“你们如何才能赢得这个令人难以置信的奖励呢?好了,翻到《高级魔药制备》的第十页。我们还剩一个小时多一点,你们要在这段时间里配制出一份像样的生死水。我知道这比你们以前配过的都要复杂,我也没有期望能从谁那儿得到一份完美的药剂。但是,做得最好的人将会赢得这瓶小飞力。开始吧!”

    大家把坩埚拉向自己,在桌子上拖出了刺耳的摩擦声,往天平上加砝码时又发出几声闷响,但是没人说话。教室充满了看得见、摸得着的专注。哈利看见马尔福兴奋地猛翻他那本《高级魔药制备》。再明显不过了,马尔福想拥有那幸运的一天。哈利随即弯下腰去看斯拉霍恩借给他的那本破破烂烂的旧书。

    他气恼地发现书的旧主人在每一页上都写满了潦草的文字,书的空白处都像印刷过了一样黑。他只能凑得更近去辨认配方(甚至在这儿,书的旧主人也写满了注释,而且还划掉了一部分内容),然后匆忙地跑到储物柜去找他需要的配料。当他冲回自己的坩埚时,马尔福已经在以最快的速度切缬草根了。

    大家都不时抬头瞟一眼其他人的进度;这既是魔药课的优点也是它的缺点,很难把自己的工作保密。十分钟之内,教室里就充满了蓝色的蒸汽。赫敏,不出所料,看上去进度是最快的。她的药剂已经类似于“均匀的、黑醋栗色的液体”了,正是书上提到的理想半成品的样子。

    切好草根之后,哈利再次弯下腰看书。要从书的旧主人那些愚蠢的潦草字迹里辨认出*作说明真是让哈利非常恼火。那人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不同意切酣睡豆的顺序,而是写下了另一段*作说明:

    用银质小刀的平滑侧面碾制,挤压出汁液要比切出来好。

    “教授,我想你认识我的祖父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吧?”

    哈利抬起头,斯拉霍恩正经过斯莱特林的桌子。

    “是啊,”斯拉霍恩没有看马尔福,“听说他死了我很难过,不过当然这并非很意外,在他那个年龄生龙痘疮……”

    他走开了。哈利趴在坩埚上偷笑。他知道马尔福一定想得到哈利和沙比尼那样的待遇;也许甚至还妄想得到斯内普给他的那种优待。不过看来他要想赢得那瓶飞力飞思,只有*真本事了。

    酣睡豆确实非常难切。哈利转向赫敏。

    “我能借借你的银质小刀吗?”

    她不耐烦地点了点头,眼睛一直没有离开她的药剂,它还是深紫红色,可是按照书上说的,这会儿应该是浅紫丁香色了。

    哈利用小刀的侧面碾了碾豆子。令他感到惊奇的是,豆子立即渗出了大量的汁液,他甚至怀疑这皱巴巴的豆子是否能装得下那么多汁液。他赶紧把它们都铲进坩埚,他又惊奇地发现药剂立刻变成了课本里描述那种浅紫丁香色。

    他对书的旧主人的恼怒旋即消失了。哈利斜着眼看了看书上的下一行说明。根据课本上说的,他必须沿逆时针方向搅拌药剂直到它变得清澈透明。可按照书的旧主人的注释,他就应该在每沿逆时针搅拌七次之后增加一次顺时针搅拌。这个旧主人会不会又对了呢?哈利屏住呼吸沿着逆时针方向搅拌,然后沿顺时针搅了一下。迅速见效了!药剂变成了极淡的粉红色。

    “你是怎么做到的?”赫敏问,她满脸通红,头发在坩埚里散发出的烟气里变得越来越浓密;她的药剂仍旧固守着紫色。

    “增加一次顺时针搅拌——”

    “不对,不对,书上说是逆时针!”她猛地打断他。

    哈利耸耸肩,接着按自己的方法*作。七下逆时针,一下顺时针,停顿……七下逆时针,一下顺时针……

桌子的另一边,罗恩正流利地低声咒骂着,他的药剂看上去像甘草根药水。哈利扫了一眼周围,没有人的药剂颜色能变得他的这样浅。他觉得很得意,以前在这间地下教室里这种事可从没有发生过。

“时间……到!”斯拉霍恩叫道。“请停止搅拌!”

    斯拉霍恩慢慢地在课桌间察看每一只坩埚。他没有发表评论,只是偶尔搅拌一下药剂或者嗅一嗅。最后,他来到哈利、罗恩、赫敏和厄尼坐的那张桌子。他对着罗恩坩埚里被煮成沥青状的东西苦笑了一下。又很快地扫过厄尼的藏青色混合物,对赫敏的药剂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他看到了哈利的,脸上绽放出惊喜交加的笑容。

    “毫无疑问的胜出者!”他对着整个地下教室大喊。“好极了,好极了,哈利!我的天哪,很明显你继承了你母亲的天分。她是个魔药高手,莉莉就是!拿着,那么,拿着——一瓶飞力飞思,正如之前承诺的,好好使用它!”

    哈利把这一小瓶金色的液体塞进内兜,感觉挺复杂的,一方面为看到斯莱特林学生脸上的狂怒而感到高兴,另一方面看到赫敏的遗憾表情又觉得有些内疚。而罗恩只是目瞪口呆。

    “你怎么做到的?”它们离开地下教室时,他悄悄地问哈利。

    “走运吧,我想。”哈利说,因为马尔福还有可能听见。

    直到他们安全地坐在格兰芬多的餐桌边吃晚饭时,哈利才觉得可以放心地告诉他们了。随着哈利的讲述,赫敏的面色越来越铁青。

    “我猜你肯定认为我作弊了?”他讲完之后被赫敏的表情激怒了。

    “嗯,那不是你自己想出来的方法,对吧?”她生硬地说。

    “他只不过按照另一种和我们不同的*作说明去做了而已,”罗恩说。“结局可能会很悲惨,是不是?可是他冒险做了,于是得到了回报。”他叹了口气。“斯拉霍恩本来也可能把这本书给我的,可是没有,我拿到的那本没有人在上面写。除了第52页看起来有呕吐过的痕迹,但是——”

    “等等,”一个声音从哈利左耳边传过来,他突然闻到了一股花香,这气味他在斯拉霍恩的地下教室里也闻到过。于是哈利回过头看见金妮坐了过来。“我没听错吧?你在执行一本书里写下的命令,哈利?”

    她看起来很警觉,也很生气。哈利马上明白了她在想什么。

    “没什么。”他压低了声音安慰地说。“它并不像那个,你知道,里德尔的日记。这只是一本被人涂鸦的旧课本。”

    “但是你在按它上面写的做?”

    “我只不过尝试了一下书页白边上的一些小提示,老实说,金妮,这没什么稀奇的——”

    “金妮说到重点了,”赫敏马上打起了精神,“我们应该检查一下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我是说,所有那些奇怪的注释,谁知道呢?”

    “嘿!”哈利愤怒地叫了起来,因为赫敏把他的《高级魔药制备》从包里抽了出来并举起了魔杖。

    “秘密重现!”她用魔杖潇洒地敲打着书的封面。

     什么都没发生。书只是躺在那儿,又旧又脏,页角还翻卷着。

    “完了?”哈利暴躁地说。“你是不是想等着看它来几个后空翻?”

    “看起来没问题,”赫敏仍然怀疑地盯着书。“我是说,它看上去真的不像……只是一本教科书。”

    “好了,我把它拿回去了。”哈利一把抓起桌子上的书,但是它手里滑落到地上,摊开了。

    没人在看。哈利弯下腰去拾书,与此同时,他看到封底的最下面用同样细小潦草的笔迹写了一行字,那些带着同样笔迹的*作说明刚刚为他赢得了一瓶飞力飞思,这会儿正安全地藏在楼上箱子里装的一对袜子里面。

这本书属于混血王子

◇侑點尐個性︷ . 佷調怶 ?吥薀鍒
﹎侑榯鍭゛   還吥講道理 ▽
﹎..dē?︵.ㄚi個.?尐吖頭.
あ↘尐岢愛ゞ
级别: 五年级

12  发表于: 2006-08-15 12:48

第十章 刚特的屋子

  接下来一周的魔药课里,只要是与莱贝修斯·波里奇的说法有出入的地方,哈利都遵照混血王子的说明改了过来,于是连续四节课之后,斯拉霍恩简直快为哈利的能力而倾倒了,他甚至说自己很少能教到如此有天分的学生。罗恩和赫敏都不太为此感到高兴。虽然哈利把书借给他们一起看借,可罗恩辨认起那些字迹来要比哈利困难得多,他又不敢老让哈利念给他听,否则看起来就会很可疑。赫敏也坚定不移地努力遵照着她所谓的“官方的”指示,但结果却总比不上王子的,这让她的脾气越来越坏。

    哈利模模糊糊地疑惑着那个混血王子究竟是谁。虽然大量的作业让他没有时间通读那本《高级魔药制备》,他还是把它大致浏览了一番,发现混血王子几乎在每一页上都留下了自己的笔记,而且也不全是有关魔药制备的。到处都记着咒语的说明,看起来像是他自己编出来的。

    “没准是她自己,”星期六晚上在公共休息室时赫敏暴躁地说,哈利正在把给那些咒语指给罗恩看。“也许是个女孩。我认为那些字迹与其说是男孩的,倒不如说像女孩子的。”

    “他叫混血王子,”哈利说,“有哪个女孩子是王子?”

    赫敏似乎无言以对。她只是皱着眉头把自己关于“物质重构原理”的论文从罗恩手里拽了回来,他正试着把那篇论文颠倒过来看。

    哈利看了看表,把那本破旧的《高级魔药制备》装进了书包里。

    “八点差五分,我得走了,否则去邓布利多那儿就要迟到了。”

    “哦——!”赫敏抽了一口气,马上抬头看着哈利,“祝你好运!我们等你回来,我们想知道他都教你些什么!”

    “希望一切顺利,”罗恩说,他们俩望着哈利钻进了肖像洞。

    哈利在没人的走廊上前行,特里劳妮教授突然出现在一个拐角,哈利只好闪身躲到一座雕像后面。她正在洗一副看上去很脏的扑克牌,嘴里一边还在嘟囔着什么。

    “黑桃二:战争冲突,”她走过哈利蜷伏的雕像边时喃喃自语地说。“黑桃七:一个凶兆。黑桃十:暴行。黑桃J:一个年轻的黑人,看上去很不安,不喜欢问讯者——”

    她在哈利躲藏的雕像对面停住了。

    “嗯,这一定不对,”她恼怒地说,哈利听到她又用力地洗了洗牌,又出发了,只留下一股烹调用雪利酒的气味。哈利一直等到她没影了,才一路跑到七楼走廊的那个石兽站的墙边。

    “酸棒糖,”哈利说。石兽跳到了一边;身后的墙滑向了一边,露出了一个正在转动的螺旋形的石头楼梯,哈利走了上去,楼梯带着他平稳地旋转上升,一直来到一扇带有一个黄铜门环的大门前,这扇门通往邓布利多的办公室。

    哈利敲了敲门。

    “请进,”邓布利多的声音说。

    “晚上好,教授,”哈利一边一边走进了校长办公室。

    “啊,晚上好,哈利。请坐,”邓布利多微笑着说。“我想你回到学校的第一周过得还愉快吧?”

    “是的,谢谢,教授,”哈利说。

    “你一定也开始忙了,都已经获得了一次关禁闭!”

    “呃……,”哈利有点不知所措,但是邓布利多看上去并不是很严厉。

    “我已经和斯内普教授协商好了,你下周去他那儿关禁闭。”

    “好的,”哈利心里有比斯内普教授的禁闭更急迫的事情,他正偷偷地环顾着屋子,以期发现什么东西来暗示他今晚邓布利多会教什么。圆形的办公室和平时没什么两样:精致的银色器具放在长腿桌上,吐出阵阵烟雾,还嗡嗡地转着;历任校长们的肖像在他们的像框中打着瞌睡;邓布利多美丽非凡的凤凰福克斯正在栖木上感兴趣地看着哈利。看上去邓布利多好像没有开辟练习决斗的场地。

    “那么,哈利,”邓布利多有条不紊地说。“我敢肯定你一直想知道我的这些——用个好听点的词——课程都为你准备了些什么?”

    “是的,教授。”

    “好,我认定现在是时候告诉你某些信息了,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是什么促使伏地魔15年前试图去杀你。”

    他停顿了一下。

    “你说过上个学期末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的,”哈利说。他很难掩饰自己声音里的指责。“教授,”他补充道。

    “所以我这样做了,”邓布利多平静地说。“我把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你。从那之后,我们就要一起离开事实的稳固基础,穿过记忆的黑暗沼泽,在毫无根据的猜测的灌木丛中旅行了。从此,哈利,我就可能和汉弗莱·贝尔彻错得一样惨了,他甚至相信人们会去买他用奶酪做成的坩埚。”(译注:这里原文是一个双关语,邓布利多说那个贝尔彻相信the time is ripe for a cheese cauldron,字面意思是他相信买奶酪做的大锅的时机已经成熟了,事实上ripe在这里带有双关的含义,他还指如果人们真的买了这样的cauldron放到火上一烤,也就ripe了。这里ripe修饰了两个东西,翻译的时候不好处理,只取了前一种意思,是邓布利多机智的幽默。)

    “但是你认为你是对的?”哈利说。

    “自然是的,但是就像你已经看到的那样,我会犯同那个人一样的错误。实际上,作为——见谅——比大多数人都聪明的我,错误来得相应地要更大。”

    “教授,”哈利试探性地说,“你准备告诉我的事情和那个预言有关吗?它会帮助我……活下来吗?”

    “它和预言有很大的关系,”邓布利多说得就像哈利在问他明天的天气一样随意,“我当然希望它能帮助你活下来。”

    邓布利多站了起来,他绕过桌子,经过哈利的身边,哈利在椅子上急切地望着正弯着腰从门边的柜子里取东西的邓布利多。然后邓布利多直起身来,手里端着一个哈利很熟悉的浅石盆,石盆边缘上刻蚀着奇怪的记号。他把冥想盆放在哈利面前。

    “你看上去很担心。”

    哈利看冥想盆的目光里的确带着一些忧虑。他上一次在这个储存并显示着记忆与思想的奇怪仪器里的经历虽然很具有启发性,却也令他心乱如麻。他上一次进入容器里的物质时,看到了许多他连想都不敢想的事。不过邓布利多却在微笑。

    “这一次,你和我一起进入冥想盆……而且,更不同于以往的是,在我的允许下。”

    “我们要去哪儿,教授?”

    “去追溯鲍勃·奥格登的心路历程,”邓布利多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水晶瓶,里面装着正在旋转的银白色物质。

    “鲍勃·奥格登是谁?”

    “他当时是法律执行司的雇员,”邓布利多说。“他在不久前死了,但是我在他死之前找到了他,并说服他将这段记忆透露给了我。我们将陪伴他去执行一趟公务。请站起来,哈利……”

    但是邓布利多似乎拔不出那个水晶瓶的塞子:他受伤的那只手看上去既僵硬又疼痛。

    “要——要我来吗,教授?”

    “没关系,哈利——”

    邓布利多用魔杖指了指瓶子,塞子飞了出来。

    “教授——你的手是怎么受伤的?”哈利又问,同时用一种混合着恶心和同情的眼神看着变黑的手指。

    “现在还不是讲那个故事的时候,哈利。还没到时候。我们和鲍勃·奥格登还有个约会。”

    邓布利多把瓶子里的银色物质倒入冥想盆,它们开始旋转并发出微弱的光,看上去既不是液体,也不是气体。

    “我跟在你后面,”邓布利向盆里指了指。

    哈利把腰往前弯下,深吸了一口气,把脸浸入了银色的物质中。他感觉自己的脚离开了办公室的地板;正在往下落,往下落,穿过一片旋转着的黑暗,然后,他在明媚的阳光里眨了眨眼,调整了一下,邓布利多随后到达了他的身边。

    他们站在一条由高高的、乱蓬蓬的灌木篱墙围成的乡间小路上。明亮的天空蓝得就像勿忘我一样。他们前面十英尺远的地方站着一个又矮又胖的男人,他戴着厚厚的眼镜,使眼睛看上去就像鼹鼠的斑点。他正在看着从路左边的荆棘里伸出来的一只木质路标。哈利知道这肯定是奥格登;他是视野里唯一的一个人,而且还穿着没有经验的巫师试图打扮成麻瓜时常常穿的那种奇怪衣服:这次是,一件男式礼服和一双高筒靴穿在一件印着条纹的连体游泳衣外面。不过,哈利刚记住了他奇异的外表,奥格登就迈着轻快的步子沿小路出发了。

    邓布利多和哈利跟在他后面。当他们走过木质路标时,哈利看了看上面的两个指示牌。一个指着他们身后,是来的时候走的路,写着:“大汉格顿,5英里”。另一个指向奥格登,上面写着:“小汉格顿,1英里”。

    他们走了一小段路,除了看见两边的灌木篱墙和头顶上广阔的蓝天,就是眼前那个穿着男式礼服走得飕飕作响的人,然后小路朝左边拐了个弯消失在眼前,他们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陡峭的山坡上,眼前意外地出现了整个山谷的景色。哈利看到了一个小村子——无疑就是小汉格顿——位于两座陡峭的小山之间,能清楚地看到它的教堂和墓地。穿过山谷,在对面的山坡上有一座漂亮的庄园,四周环绕着宽阔的绿天鹅绒色草坪。

    因为斜坡实在太陡,奥格登往下走时不得不一溜小跑。邓布利多也迈大了步子,哈利赶紧快步跟上。他认为小汉格顿就是他们的目的地,于是开始和拜访斯拉霍恩那天一样疑惑为什么他们要从如此远的地方走过去。然而,不久他就发现自己想错了。小路向右一绕,他们刚拐过弯来,就看见奥格登的礼服消失在篱墙的一个豁口里。

    邓布利多跟着他进入了一条脏兮兮的羊肠小道,两边的灌木篱墙比刚才更高更乱了。弯弯的小道上坑坑洼洼地布满了石头,和刚才的斜坡一样陡峭,而且看上去就像是通往一片处在他们下方的树林。果然,小道马上就把他们带到了那片树林。奥格登停了下来,抽出了魔杖,邓布利多和哈利停在他的身后。

    尽管天空中万里无云,但前面的老树丛却投下了一片黑暗、充满了凉意的阴影,几秒钟之后,哈利的眼睛在杂乱的树干之中辨认出了一幢房子。这似乎显得很奇怪,竟然有人选择这样的住处,或者说任凭那些树长在屋子周围,挡掉所有的光线和山谷的景色。他不知道这儿是否是有人居住;墙上全是青苔,房顶上许多瓦片都掉了下来,有几处甚至可以清楚地看到椽子。房子的周围长满了荨麻,顶端都已经碰到了布满厚厚尘垢的小窗子。然而正当他断定没有人会住在那儿时,一扇窗户咔哒一声打开了,从里面冒出了袅袅炊烟,似乎有人在做饭。

    奥格登静静地往前走了走,看上去相当慎重。他刚走进树影里,又停了下来,盯着那扇前门,上面被人钉了一条死蛇。

    随着一阵沙沙声和一声爆响,一个衣衫褴褛的人从最近的一棵树上跳了下来,正落在奥格登的面前,奥格登迅速地往后一跳,脚踩到自己的礼服跌了一跤。

    “这里不欢迎你。”

    站在他们面前的男人头发浓密,和许多泥巴缠结在一起,看不清到底是什么颜色。他还缺了几颗牙齿。又小又黑的眼睛盯着前方。他看上去本应该很滑稽,但此时却不是那样;这个效果令人心里有些发毛,难怪奥格登说话时要后退几步。

    “呃……早上好。我是来自魔法部的——”

    “这里不欢迎你。”

    “呃——我很抱歉——我听不懂你的话,”奥格登紧张地说。

    哈利觉得奥格登真是太迟钝了;在哈利看来这个陌生人已经把意思表现得非常清楚了,尤其是他还一手挥舞着魔杖,一手握着一把沾血的小刀。

    “你肯定能听懂他,哈利?”邓布利多低声说。

    “是的,当然,”哈利稍微有点困惑,“奥格登为什么不能——?”

    他的目光再次扫到了门上的死蛇,突然间明白了。

    “他在说蛇佬腔?”

    “非常好,”邓布利多点了点头,笑了。

    那个衣着褴褛的男人正在向奥格登逼近,一手拿着刀,一手拿着魔杖。

    “现在,留神听好——”奥格登开口说,可是太晚了:砰的一声,奥格登倒在地上用手抓住他的鼻子,一种恶心的黄色粘液从他的指缝里喷了出来。

    “摩芬!”一个响亮的声音说。

    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急匆匆地从小屋里走出来,猛地关上了身后那扇门,上面的死蛇可怜地摇晃着。这个男人比前一个还要矮,而且身材的比例显得很奇怪;他的肩部很宽,手臂长得有些过长,他有一双明亮的褐色眼睛,头发又粗又短,脸上布满了皱纹,这使他看上去就像一个精力充沛的老猴子。他走到那个拿着刀的男人身边,那人正冲躺在地上的奥格登咯咯地笑着。

     “魔法部,是吧?”那个老人低头盯着奥格登。

    “是的!”奥格登捂着脸生气地说。“我猜想,你是刚特先生?”

    “对。”刚特说。“他打到了你的脸,是吗?”

    “是的,他打了!”奥格登厉声说。

    “你应该让我们知道你的到访,不是吗?”刚特盛气凌人地说,“这是私人领地。你不能走进来而不让我的儿子自卫。”

    “对谁自卫,老兄?”奥格登从地上爬了起来。

    “爱管闲事的人。不请自入的人。麻瓜和污秽的家伙。”

    奥格登将魔杖指向了自己还在流出大量黄色脓汁的鼻子,脓汁马上消失了。刚特先生从嘴角对摩芬说,“到屋里去。不许争辩。”

    这次,早有准备的哈利听出了蛇佬腔;甚至他除了听懂他们说了些什么之外,还能分辨出奥格登听到的那种嘶嘶声。摩芬似乎正要提出异议,但他父亲恐吓地瞪了他一眼,于是他改了主意,用一种奇怪的摇晃步伐缓慢地走回了小屋,猛得关上身后的门,那只蛇又悲惨地晃了晃。

    “我来这儿是要拜访你的儿子,刚特先生,”奥格登把外套最后的一点脓汁擦掉了。“那个就是摩芬,对吧?”

    “啊,那是摩芬,”老人漫不经心地说,“你是纯血统吗?”他突然挑衅地问。

    “那和今天的谈话不相干,”奥格登冷冷地说,哈利不禁对奥格登多了几分尊敬。

    显然刚特完全不这么想。他斜眼看着奥格登的脸,用一种明显冒犯性的腔调咕哝道,“现在我想起来了,我似乎在山下的村子里见过你这样的鼻子。”

    “我不怀疑,如果你放任自己的儿子攻击他们的话,”奥格登说,“也许我们可以进去继续讨论。”

    “进去?”

    “是的,刚特先生。我已经告诉你了。我来这儿是为了摩芬。我们已经派出了一只猫头鹰——”

    “猫头鹰没用,”刚特说。“我不看信。”

    “那你就不能抱怨没有接到有人来访的通知了,”奥格登尖锐地说,“我到这儿是因为今天早些时候发生的一起严重违反巫师法律的事件——”

    “好吧,好吧,好吧!”刚特吼道。“到这个血腥的屋子里来,有你好受的!”

    房子似乎带了三个小房间。同时用作客厅和厨房的主厅开着两扇门。摩芬坐在一张脏扶手椅上,*着烟雾缭绕的火炉,正在用粗糙的手指摆弄着一条活的蝮蛇,还用蛇佬腔轻轻地吟唱着:



“嘶嘶,嘶嘶,亲爱的小蛇,
你在地上唱着歌,
要对摩芬好一点呵,
否则他就要把你钉上门板了。”



    在敞开的窗子旁边的一个角落里,传来一阵拖着脚走路的声音,哈利这才意识到屋子里还有别人,一个女孩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连衣裙,颜色简直和她身后肮脏的石墙一模一样。她正站在一个脏兮兮的黑色炉子旁边,上面放着一个冒着蒸汽的壶。与上方的架子里摆的那些看上去破败不堪的壶和平底锅相比,她显得有些微不足道。她的头细长而干枯,一张脸看起来朴素、苍白而又阴沉。一双眼睛和他的哥哥一样,直愣愣地盯着前方。她和两个男人比起来稍微干净一点,但是哈利还是觉得她是他见过的最惨的人。

    “我女儿,梅洛,”看到奥格登怀疑地望着她,刚特只好不情愿地说。

    “早上好,”奥格登说。

    她没有回答,只是惊恐地看了她父亲一眼,就转身背对着房间,继续搬动她身后架子上的罐子去了。

    “好了,刚特先生,”奥格登说,“直接切入正题,我们有理由相信你的儿子摩芬昨天深夜在一个麻瓜面前施了魔法。”

    突然传来一个震耳欲聋的咣当声。梅洛手里一个罐子掉在了地上。

    “捡起来!”刚特对她吼道。“就这样吗,像肮脏的麻瓜一样从地上捡,你的魔杖是干嘛的,你这一无是处的垃圾?”

    “刚特先生,请别这样!”奥格登震惊地说,这时梅洛已经捡起了罐子,脸上泛起了点点红晕,她把握在手里的罐子又掉在了地上,颤抖着从口袋里抽出魔杖,指着罐子匆匆地嘀咕了一句咒语,罐子从地面上猛地飞离了她,撞到对面的墙上裂成了两半。

    摩芬发出了疯狂的笑声。刚特尖声叫道,“修好它,你这个没用的蠢货,修好它!”

    梅洛跌跌撞撞地穿过房间,但在她举起魔杖之前,奥格登就举起了他自己的魔杖平静地念道,“恢复如初。”罐子立即复原了。

    刚特看了奥格登好一会儿,仿佛要冲他大嚷大叫了,但他似乎改变了注意:转而去讽刺他的女儿,“很幸运有个来自魔法部的好人在这儿,是吗?也许他会把你从我这儿带走,也许他不介意肮脏的哑炮……”

    没有看任何人,也没有向奥格登道谢,梅洛捡起罐子,用颤抖的手把它放回到架子上。然后,她背对着炉子和窗口之间的墙静静地立着,仿佛巴不得能陷到石头里消失。

    “刚特先生,”奥格登又开口说道,“正如我刚才所说:我来的原因是——”

    “我刚才听到了!”刚特厉声说,“那又怎样?摩芬给了一个肮脏的麻瓜他应得的——那又怎么样了?”

    “摩芬违反了巫师的法律。”奥格登严厉地说。

    “摩芬违反了巫师的法律。”刚特模仿着奥格登的声音说,听起来既自命不凡又单调生硬。摩芬再次咯咯地笑了起来。“他教训了一个肮脏的麻瓜,现在这是违法的,对吗?”

    “是的,”奥格登说,“恐怕是。”

    他从内兜里掏出一小卷羊皮纸,并把它展开来。

    “那又是什么,他的判决?”刚特愤怒地提高了声音。

    “这是一份魔法部举行听证会的传票——”

    “传票!传票?你以为你是谁,可以随便传唤我儿子?”

    “我是魔法法律执行队的队长,”奥格登说。

    “而你认为我们是人渣,是吗?”刚特尖声叫道,他逼近了奥格登,用一只长着黄色指甲的肮脏手指指在他的胸膛上。“魔法部叫他们的时候就会屁颠屁颠地跑过来的人渣?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你这个肮脏的小泥巴种,不是吗?”

    “我记得我是在和刚特先生谈话,”奥格登谨慎地说,但仍然坚持着自己的立场。

    “那就对了!”刚特咆哮着说。哈利一开始以为刚特做了一个下流的手势,但马上意识到他是在向奥格登展示中指上那枚镶嵌着黑石头的丑陋戒指,他把戒指在奥格登的眼前晃了晃。“看到这个了吗?看到这个了吗?知道是什么吗?知道它从哪里来的吗?这是我们家传了几个世纪的东西,几个世纪一直都是纯血统!这枚戒指嵌上了刻着皮福瑞盾徽的石头,知道它值多少钱吗?”

    “我真的不清楚,”奥格登眨巴着眼睛,那枚戒指正在他鼻子下面一英寸的地方晃悠,“这和我们的话题无关,刚特先生。你的儿子犯了——”

    刚特愤怒地大吼一声,跑向了他的女儿。当他的手伸向她的喉咙时,哈利一时间还以为他是要去掐死她;随即他拽着女儿脖子上的金项链把她拖到了奥格登面前。

    “看到这个了吗?”他对奥格登吼道,在他面前晃了晃一个沉重的金盒坠子,而梅洛则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奥格登急忙说。

    “斯莱特林的!”刚特叫道,“萨拉查·斯莱特林的!我们是他仅存的后裔,你对此怎么看,呃?”

    “刚特先生,你女儿!”奥格登警告说,刚特马上放开了梅洛;她步履蹒跚地走开,回到她的角落,揉着脖子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所以!”刚特得胜般地说,好像他刚刚排除所有可能的争议,证明了一个复杂的论点。“不要把我们当成你鞋子上的泥巴一样跟我们说话!一代代都是纯血统,都是巫师——比你想得多得多,毫无疑问!”

    他朝奥格登的脚上吐了口痰。摩芬又咯咯地笑了。梅洛蜷缩在窗边,垂下头,细长的头发遮住了脸,她什么也没说。

    “刚特先生,”奥格登顽强地说,“恐怕无论是你的祖先还是我的祖先和现在手头上的事务都没有任何关系。我来这儿是为了摩芬,摩芬和昨天深夜跟他说话的那个麻瓜。我们的资料显示,”他瞥了一眼羊皮纸,“摩芬对上述麻瓜施了一个恶咒,导致他脸上长出了非常严重的麻疹。”

    摩芬吃吃地笑了。

    “安静,孩子,”刚特用蛇佬腔咆哮,摩芬又安静了下来。

    “那么,如果他做了会怎么样?”刚特挑衅地对奥格登说,“我想你们已经把那个麻瓜的脏脸蛋擦干净了,他的记忆也一样——”

    “那不是问题所在,对吧,刚特先生?”奥格登说。“这属于没有正当理由的攻击,对一个手无寸铁的——”

    “啊,我第一眼见到你,就把你划为一个麻瓜爱好者了,”刚特冷笑着又朝地板上吐了口痰。

    “这次讨论毫无进展。”奥格登坚决地说。“你儿子的态度明显表示他对自己的行为没有一丝忏悔。”他又朝羊皮纸上瞥了一眼。“摩芬将于9月14日参加一个听证会,对他在麻瓜面前使用魔法并给那个麻瓜造成伤害和不幸的指控进行答辩——”

    奥格登被打断了。窗外传来了一阵叮叮当当的马蹄声和响亮的笑声。显然马正站在树丛那儿,离通往村庄的弯曲小路很近。刚特愣住了,他眼睛睁得大大地听着外面。摩芬嘶嘶叫着,把头转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表情里充满了渴望。梅洛抬起了头。哈利看见她的脸十分苍白。

    “上帝啊,多么丑陋的东西啊!”一个女孩的声音说,就像她正站在房子里说话一样清楚。“你父亲不能把这个破屋清理掉吗?”

    “那不是我们的,”一个年轻人的声音说。“山谷另一边的所有东西都属于我们,但是那个小屋属于一个叫刚特的老流浪汉和他的孩子。他的儿子很疯狂,在村里你应该听说过一些故事——”

    女孩笑了。叮当的马蹄声越来越响了。摩芬试图从扶手椅上站起来。

    “坐在你的椅子上,”他父亲用蛇佬腔警告说。

    “汤姆,”女孩又说,他们已经走到了房子旁边。“也许我弄错了——是不是有人在那扇门上钉了一条蛇?”

    “哎呀,你是对的!”那个男人说。“一定是那个儿子干的,我告诉过你他脑子不正常。别看它了,塞西莉亚,亲爱的。”

    叮当的马蹄声渐渐远去了。

    “‘亲爱的’,”摩芬用蛇佬腔小声地说,看着他的妹妹。“‘亲爱的’,他称呼她的。所以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要你了。”

    梅洛脸色苍白得像要昏过去似的。

    “那是什么?”刚特也用蛇语尖声说,看了看他儿子,又看了看他女儿。“你刚才说什么,摩芬?”

    “她喜欢看那个麻瓜,”他脸上带着恶意,盯着他的妹妹,她现在看上去很害怕。“他经过的时候她总是跑到园子里透过篱墙的缝看他,是不是?而且昨晚——”

    梅洛猛烈地摇着头乞求他,可是摩芬无情地接着说,“伸出窗子等着看他骑马回家,不是吗?”

    “伸出窗子去看一个麻瓜?”刚特低声说。

    刚特一家三个似乎都忘记了奥格登,面对突如其来的一大串无法理解的嘶嘶作响,他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和愤怒。

    “是真的吗?”刚特死气沉沉地说,朝那个吓坏的女孩迈了两步。“我的女儿——斯莱特林纯血的后裔——却喜欢一个污秽的、血统肮脏的麻瓜?”

    梅洛发了疯似的摇着头,紧紧地*在墙上,显然已经说不出话了。

    “可是我捉到他了,父亲!”摩芬咯咯地笑了。“他经过的时候我抓到他了,他满脸麻子的样子可不好看,是不是,梅洛?”

    “你这个令人厌恶的小哑炮,你这个肮脏的血统背叛者!”刚特失去了控制,怒吼着掐住了他女儿的喉咙。

    哈利和奥格登同时大叫,“不!”;奥格登举起他的魔杖喊道,“力松劲泄!”刚特被抛离了他的女儿;他被一个椅子绊了一下,摔倒在了地上。摩芬怒吼着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向奥格登跑去,挥舞着他血淋淋的小刀,魔杖不分青红皂白地射出咒语。

    奥格登开始逃命。邓布利多叫上哈利跟在他后面跑,梅洛的尖叫声回荡在他耳边。

    奥格登急匆匆抱着头地穿过小径,冲到了大路上,他撞到了一位一头黑发的英俊年轻人,他骑在一匹皮毛顺滑的栗色公马上。他和身后一位骑在灰色马匹上的漂亮女孩一起冲奥格登大吼大叫,还夹杂着嘻笑。奥格登从马的一侧弹回来,又接着跑了起来,礼服在他身后飞扬着,从头到脚都是尘土,最后他跌跌撞撞地消失在路的尽头。

    “我想那就够了,哈利,”邓布利多说。他抓起哈利的肘。不一会儿,他们又一起飞了起来,失重地穿过黑暗,直到他们的脚又结实地着了地,回到了邓布利多沐浴在微弱光线下的办公室。

    “屋子里的女孩怎么样了?”哈利马上说,邓布利多用魔杖轻轻一抖,又点亮了一些灯。“梅洛,或者不管她叫什么?”

    “噢,她活下来了,”邓布利多在桌子后重新坐了下来,并示意哈利也坐下。“奥格登幻影显形回到了魔法部,并在15分钟之内带着增援回来了。摩芬和他父亲试图反抗,但都被制服了,他们被带离了那间屋子,随后被威森加摩判定有罪。已经有攻击麻瓜记录的摩芬被判决到阿兹卡班服刑三年。打伤了包括奥格登在内的几个魔法部雇员的马沃罗,被处以六个月的监禁。”

    “马沃罗?”哈利重复着,觉得有点奇怪。

    “是的,”邓布利多赞赏地笑了笑,“我很高兴看到你能跟得上。”

    “那个老人是……”

    “伏地魔的外祖父,是的,”邓布利多说。“马沃罗、他的儿子摩芬和他的女儿梅洛,是刚特家族最后的子孙,刚特家族是一个很古老的巫师家族,与自己的兄弟姐妹结婚的习俗使他们世世代代都拥有一种反复无常和崇尚暴力的气质,并因此而闻名。缺乏理性再加上热衷于高贵和奢华意味着家族的财富在马沃罗出生之前的几代就被挥霍了。他,就像你看到的,变得穷困潦倒,脾气也差,难以想象地傲慢自大,对几件家族传下来的宝贝珍视得如同珍视自己的儿子,而他对女儿却相当差。”

    “那么梅洛,”哈利在椅子里往前倾了倾,盯着邓布利多,“那么梅洛就是……教授,那是不是意味着她就是……伏地魔的母亲?”

    “是的,”邓布利多说。“碰巧我们刚才和伏地魔的父亲也有一面之缘。我不知道你注意到没有?”

    “摩芬攻击的那个麻瓜?马背上的那个男人?”

    “事实上非常正确,”邓布利多笑着说。“是的,那个是老汤姆·里德尔,一个经常骑马经过刚特家屋子的英俊麻瓜,梅洛·刚特对他怀有秘密、狂热的感情。”

    “他们后来结婚了?”哈利不敢相信地说,他想不出还有谁会比这两个人更不可能坠入爱河。

    “我想你忘记了,”邓布利多说,“梅洛是个巫师。我相信在她父亲的恐吓之下,她的魔法能力并没有完全发挥出来。一旦马沃罗和摩芬乖乖地待在了阿兹卡班,一旦她获得了平生第一次自由和独处,我确信她就能完全支配自己的能力,去策划如何逃离她过了十八年的绝望生活。

    “你猜不出梅洛可能用什么手段令汤姆·里德尔忘了他的麻瓜伴侣,转而爱上她吗?”

    “夺魂咒?”哈利猜测。“或者是爱情药?”

    “很好。我个人倾向于认为她用了爱情药。我敢肯定她觉得这样会更浪漫,而且实施起来也不困难,某个大热天,里德尔独自一人骑马的时候,劝他喝点水就行了。不管怎样,几个月后,就在我们刚刚见到的那个小汉格顿村,人们开始津津乐道一个巨大的丑闻了。你可以想见那些流言蜚语,乡绅的儿子和流浪汉的女儿私奔了。”

    “但是村民的震惊和马沃罗比起来实在算不了什么。他从阿兹卡班回去时,本以为他的女儿会烧一桌热饭热菜,忠诚地等待他回来。可恰恰相反,他只发现了家里数英寸厚的灰尘,和一封告别的便笺,解释她所做的事。”

    “据我了解,从此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提过她。他的过早离世可能应该归功于她的离家出走——或者是因为他根本没学会怎么养活自己。阿兹卡班使马沃罗的身体变得很差,他没有活到摩芬回家的那一天。”

    “梅洛呢?她……她死了,是不是?伏地魔不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吗?”

    “的确如此,”邓布利多说。“我们这里必须要猜一猜了,不过我觉得不难推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瞧,他们私奔结婚不到几个月,汤姆·里德尔就只身一人回到了小汉格顿的宅子。邻居们传说他被‘蒙蔽了’、‘欺骗了’。我敢肯定,他的意思是他中了魔法,后来魔法又消散了,我猜测他怕被人当作神经病,所以不敢去用那么准确的字眼。于是邻居们在听了他的话之后,就猜测梅洛骗汤姆·里德尔说她怀了他的孩子,他这才被迫和她结婚。”

    “但是她确实生了他的孩子。”

    “但是那是在他们结婚一年之后了。汤姆·里德尔离开她的时候她还怀着孕。”

    “出了什么差错?”哈利问。“为什么爱情药失效了?”

    “这又是个猜测,”邓布利多说,“不过我确信,梅洛深深地爱着她的丈夫,不能忍受继续用魔法的手段控制他。我相信是她自己决定停止下药的。也许,她愚蠢地认定,作为回报他会从此爱上自己。或许梅洛以为他会看在孩子的份上陪在她身边。如果是这样,她就两个都算错了。他离开了她,再也没有回来看她,也没有去关心他的儿子怎么样了。”

    外面的天空像墨水一样黑,邓布利多办公室里的灯似乎也比从前更亮了。

    “我想今晚就到此为止吧,哈利,”过了一会儿邓布利多说。

    “好的,教授。”哈利说。

    他站了起来,却没有离开。

    “教授……了解伏地魔所有的这些过去很重要吗?”

    “非常重要,我认为。”邓布利多说。

    “而且这……这个与预言有关吗?”

    “这与预言关系非常密切。”

    “好吧,”哈利有点儿糊涂,但还是安心了。

    他转身要走,又想起了一件事,于是他又转了回来。

    “教授,我能把你告诉我的都告诉罗恩和赫敏吗?”

    邓布利多仔细地看了一会儿他,然后说,“可以,我想韦斯莱先生和格兰杰小姐已经证明了他们是值得信赖的。但是,哈利,我希望你能告诉他们不要把这些向别的任何人提起。我不希望人们议论,说我知道,或者猜测到那么伏地魔的秘密。”

    “不会的,教授,我保证只有罗恩和赫敏知道。晚安。”

    他再次转过身,几乎都要走到门口了,又发现在那些长腿桌上,不仅摆着许多看起来很容易碎的银色器具,还放了一枚丑陋的金戒指,上面镶嵌着一个巨大的、破碎的黑色石头。

    “教授,”哈利盯着那枚戒指问。“那枚戒指——”

    “怎么?”邓布利多说。

    “我们拜访斯拉霍恩教授的那天你戴着它。”

    “是的,”邓布利多表示同意。

    “但这不就是……教授,这不就是马沃罗·刚特给奥格登看的那枚戒指吗?”

    邓布利多点了点头。

    “正是同一枚戒指。”

    “但是怎么会——?你一直拥有它吗?”

    “不,我前不久才得到它,”邓布利多说。“实际上,就在我去你姨妈和姨父家接你的前几天。”

    “那么,你的手就是那时候受的伤,教授?”

    “就是那几天,是的,哈利。”

    哈利迟疑了,邓布利多微笑起来。

    “教授,究竟是怎么——?”

    “天色太晚了,哈利!下次再说给你听吧。晚安。”

    “晚安,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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あ↘尐岢愛ゞ
级别: 五年级

13  发表于: 2006-08-15 12:51

第十一章 赫敏的帮助
  正如赫敏预言的那样,六年级的自由时间并不能像罗恩所期待的那样用来幸福地放松,而是要去应付大量的作业。不但每天的学习都像是在考试,而且每门课的要求都比从前高了许多。这些天来,麦格教授讲的内容哈利基本上只能听懂一半,就连赫敏也在要求她反复讲两三遍。令人难以置信同样也令赫敏越来越愤怒的是,拜混血王子所赐,哈利最好的科目突然变成了魔药学。

    不仅是黑魔法防御术,现在魔咒课和变形课也开始要求无声咒语了。哈利常常能在公共休息室或是吃饭的时候看见他的同学把脸憋成紫色,扭曲得就像吃多了生秘灵一样;但他知道他们实际上是在练习不出声地念咒语。所以到温室去上课就成为了一种放松;尽管现在他们在草药课上要对付更加危险的植物了,可至少当他们毫无防备地被毒触手从后面抓住时,还可以扯开嗓子大声咒骂。

    如此繁重的课业和对无声咒语的疯狂练习使得他们没有时间去看海格,他已经不到教工餐桌上去吃饭了,这是个不祥之兆,不可思议的是,有几次在走廊和学校的*场碰到他,海格也没留意他们,更没有打招呼。

    “我们必须去解释解释,”星期六早上赫敏盯着教工餐桌上海格巨大的空座位说。

    “我们今天早上有魁地奇球队的选拔!”罗恩说。“我们还要练习弗立维教授的引水咒呢!而且你能解释什么?怎么告诉他我们恨这门愚蠢的课?”

    “我们不恨它!”赫敏说。

    “你自己去说吧,我可没忘记炸尾螺,”罗恩阴沉着脸说。“而且我告诉你,我们刚刚才幸免于难。你没听说海格对他那个呆头呆脑的弟弟在做什么吗——如果待在那儿,我们就得去教格洛普系鞋带。”

    “我不愿意总这么不跟海格说话,”赫敏看上去有些心烦意乱。

    “我们魁地奇选拔结束之后就去,”哈利向她保证说。他也很想念海格,不过他和罗恩一样希望自己的生活里还是不要出现格洛普为好。“可是选拔可能要持续一个上午,申请加入的人太多了。”面对他上任队长之后的第一个困难,哈利显得稍微有些紧张。“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球队就变得这么热门了。”

    “哦,得了吧,哈利,”赫敏突然有些不耐烦。“不是魁地奇那么热门,是你!没有什么比你更能引起他们的兴趣,说白了,没有什么比你更能让人迷恋了。”

    罗恩被一大片熏鱼噎住了。赫敏轻蔑地瞥了他一眼,又转向了哈利。

    “现在每个人都知道你说的是真话了,是不是?整个巫师社会都得承认你说伏地魔回来是对的,在过去的两年里,是你真正和伏地魔交锋了两次而且两次都逃脱了。现在他们称你为‘真命天子’——好了,想想看,还瞧不出人们为什么对你着迷吗?”

    哈利突然间感觉礼堂特别热,虽然天花板看上去还在下着冷雨。

    “而且现在你已经从魔法部对你的迫害中摆脱出来了,他们当时那样想让大伙相信你是个不可*的骗子。那个可恶的女人让你用自己的血在手背上写下的记号还在那儿,可是不管怎样你都坚持了自己的说法……”

    “魔法部里的那些脑子给我抓下的印记也在,瞧,”罗恩撸起袖子说。

    “那也没影响到你夏天长了一英尺啊,”赫敏没有理会罗恩。

    “我挺高的,”罗恩莫名其妙地说。

    猫头鹰邮递到了,它们穿过雨渍斑斑的窗户俯冲进来,把雨点撒在了每个人身上。大多数人的信件都比平时要多;焦虑不安的家长们都渴望能收到孩子们的信件,同时也告诉孩子们家里一切都好,让他们安心。哈利从开学到现在还没有收到过一封信件;唯一经常与他通信的人已经离去了,他只是希望卢平偶尔能给他写一两封信,不过到目前为止都令人失望。所以当他在那些棕色和灰色的猫头鹰中间看到雪白的猫头鹰海德薇时都惊呆了,它携带着一个方形的大包裹停在了哈利面前。不一会儿,罗恩的猫头鹰小*也给罗恩带来了同样的一份包裹,它显得精疲力竭,看上去就快被身上的包裹被压扁了。

    “哈!”哈利解开包裹,里面是一本崭新的《高级魔药制备》,刚刚从丽痕书店寄来的。

    “哦,太好了,”赫敏高兴地说。“现在你可以把那本乱涂乱划的书给还回去了。”

    “你疯了吗?”哈利说。“我要留着它!你看,我都想好了——”

    他从书包里取出那本旧的《高级魔药制备》,用魔杖轻轻地敲了敲封面,低声念道,“四分五裂!”封面就掉了下来。然后他对新书也做了同样的事情(赫敏看上去很反感)。最后他调换了两本书的封面,又轻轻敲了敲每一本,念道,“恢复如初!”

    王子的那本书被伪装成了新的,而丽痕书店的那本,现在看上去就像二手货。

    “我把这本新的还给斯拉霍恩,他不会抱怨的,值九个加隆呢!”赫敏噘起了嘴,看起来很生气,也很不满,但她马上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另一只猫头鹰身上,它送来了今天的《预言家日报》。于是她赶紧展看报纸浏览起头版来。

    “有什么我们认识的人死了吗?”罗恩轻描淡写地问,每次赫敏看报纸的时候他都要问这个问题。

    “没有,但是摄魂怪的袭击增加了,”赫敏说。“有一个人被逮捕了。”

    “太棒了,谁?”哈利说,他希望是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

    “斯坦·桑帕克,”赫敏说。

    “什么?”哈利感到非常震惊。

    “‘斯坦·桑帕克,巫师界最受欢迎的交通工具骑士公共汽车的售票员,因涉嫌参与食死徒活动于日前被捕。桑帕克先生,现年21岁,在昨天深夜的一次搜捕行动中,他在位于克拉彭的住所中被拘捕……’”

    “斯坦·桑帕克是个食死徒?”哈利想起了三年前见到的那个满脸青春痘的年轻人。“绝不可能!”

    “他也许是中了夺魂咒,”罗恩理智地说。“谁说得清呢。”

    “看上去不像是这样,”赫敏仍然在继续看。“报上说是他在一家酒吧里被人听到在谈论食死徒的秘密计划才被捕的。”她抬起头,一脸的困惑。“如果他中了夺魂咒,就不会乱讲食死徒的计划了,是不是?”

    “听起来他只不过是有点儿言过其实,”罗恩说。“他不就是那个在媚娃面前号称自己将要成为魔法部部长的人吗?”

    “对,就是他,”哈利说。“我不知道他们在玩什么把戏,和斯坦一般见识。”

    “也许是想让人觉得他们的确做了些什么,”赫敏皱了皱眉。“人们都很恐慌——你知道佩蒂尔姐妹的父母想让她们回家吗?还有爱洛伊丝·米德根都已经回去了,她爸爸昨天晚上把她接走的。”

    “什么!”罗恩瞪着赫敏。“可是霍格沃茨比她们家里要安全啊,那是绝对的!我们有傲罗守着,还有那么多新添加的防护咒语,而且我们还有邓布利多!”

    “我可不认为我们一直都有他,”赫敏平静地说,她越过《预言家日报》瞟了一眼教工餐桌。“你没注意到吗,过去的一周他的座位和海格的一样经常空着。”

    哈利和罗恩抬头看了看教工餐桌。校长的座位确实空着。哈利这才想起来自从一周前的单独授课之后就再也没有见到邓布利多了。

    “我觉得他离开学校是去为凤凰社做事了,”赫敏低声说道。“我是说……所有的局势看起来都很严重,是不是?”

    哈利和罗恩没有回答,但是哈利知道他们想起了同一件事。前天发生了一次可怕的变故,汉娜·艾博在草药课上被叫了出去并被告知了她妈**死讯。从那之后他们就再也没看见过汉娜。

    五分钟后他们离开格兰芬多餐桌去魁地奇球场,路过了拉文德·布朗和帕瓦蒂·佩蒂尔。哈利一想起赫敏说佩蒂尔姐妹的父母想要她们离开霍格沃茨的那些话,就不会对这两个最要好的朋友正在苦恼地窃窃私语感到惊讶了。而真正让他感到吃惊的是,罗恩走过她们身边的时候,帕瓦蒂用肘轻轻推了推拉文德,她转过头来给了罗恩一个灿烂的微笑。罗恩冲她眨了眨眼,也回敬了一个捉摸不透的微笑。他的步子立刻变得有些神气活现。哈利忍住了想笑的念头,他记得上次马尔福踩断哈利鼻子的时候罗恩也是这样忍住了笑;可是,赫敏却非常冷淡,去球场的一路上都在绵绵冷雨之中和他们保持着距离,到了球场之后,还没有祝罗恩好运就去找座位了。

    如同哈利所预计的那样,选拔持续了几乎整个上午。似乎半个格兰芬多学院都出动了,从一年级新生(他们紧张地抓着学校里的那些破烂扫帚)到七年级的老生(他们高大得有些吓人,看上去非常冷静)。后者中还包括一个头发硬直的大块头男生,哈利一眼就认出来了,自己在霍格沃茨特快列车上见过他。

    “我们在火车上见过,在老鼻涕虫(译注:斯拉霍恩的名字里带有slug,在英语里是鼻涕虫的意思,所以麦克拉根称他为老鼻涕虫)的包厢里,”他自信地说,从人群中走出来握了握哈利的手。“科马克·麦克拉根,守门员。”

    “去年你没有参加选拔,是吧?”哈利问,他注意到麦克拉根的肩膀宽得不用移动就足以挡住所有的三个球门。

    “去年他们选拔的时候我正在住院,”麦克拉根狂妄地说:“打赌输了,吃了一磅狐媚子卵。”

    “好吧,”哈利说。“嗯……你在那边等吧……”

    他指了指球场的一角,赫敏就坐在那附近。他似乎看到麦克拉根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恼怒,哈利猜想麦克拉根是不是以为他们都是‘老鼻涕虫’喜欢的学生就能得到点特殊待遇。

    哈利决定从一个基本的测试开始,他把所有报名的人分为十人一组,让他们绕着球场飞一圈。这是个好主意:第一组是一年级,再明显不过了,他们从前几乎都没有飞过。只有一个男孩设法在空中多停留了几秒钟,最后他惊慌失措地撞上了门柱。

    第二组由十个哈利见过的最愚蠢的女孩组成,哈利吹哨之后,他们只是大声地傻笑,彼此相互抓紧。那个叫罗蜜尔达·文恩的女孩也在其中。哈利让她们离开球场,她们非常愉快地照做了,一窝蜂地坐到看台上去嘲笑剩下的每个人。

    第三组的人在绕到球场一半的时候撞成了一堆。第四组的大多数人都没有带飞天扫帚。第五组的人都是赫奇帕奇的。

    “如果这里还有不是格兰芬多的人,”哈利吼道,他开始有些恼羞成怒了,“请马上离开!”

    片刻的安静之后,几个拉文克劳的低年级学生飞快地跑出了球场,一边还呼哧呼哧地笑。

    在抱怨了两个小时和发了几次脾气——其中的一次摔坏了一把彗星260,还撞碎了几颗牙——之后,哈利终于找到了三个追球手:凯蒂·贝尔在经历了一番精彩绝伦的考核之后回到了队里,新人德梅尔扎·罗宾斯在躲避游走球方面表现得特别出色,还有金妮·韦斯莱,她整个选拔过程中都表现得很出众,还进了17个球。尽管哈利对他的选择很满意,可他还是冲无数的抗议者喊到嗓子都哑了,现在他又得和被淘汰的击球手们再来一场类似的争吵。

    “那是我最终的决定了,你们谁要是不给守门员的选拔让路,我就对他施咒!”哈利吼道。

    他选中的击球手都不具备老队员弗雷德和乔治那样的才华,但他还是颇为满意:吉米·皮克斯,一个矮小但是肩膀很宽的三年级学生,他把游走球凶狠地击到了哈利的后脑勺上,使哈利的脑袋上鼓起了一个鸡蛋大小的包,还有里奇·库特,看上去骨瘦如柴,但很擅长于瞄准。他们现在加入到凯蒂、德梅尔扎和金妮之中,坐在看台上观看球队最后一个成员的选拔。

    哈利故意把守门员的选拔放到了最后,他希望球场的人能走掉一些,他们的压力就能小一点。然而不幸的是,如今所有落选的人和一些刚吃完早饭的人也都加入到了观众的队伍中,这样看的人就更多了。每个守门员飞向球门的时候他们都同样爆发出大声的嘲笑。哈利瞟了一眼容易紧张的罗恩;哈利本以为上学期赢得最后一场比赛已经治好了罗恩的这个毛病,不过显然没有:罗恩的脸都绿了。

    前五个选手没有一个能救起两个以上的球,令哈利非常失望的是,科马克·麦克拉根救起了五个罚球中的四个。不过他救最后一个球的时候完全扑错了方向;人群中爆发出一阵笑声和嘘声,麦克拉根咬牙切齿地回到了地面。

    罗恩骑上横扫七星的时候仿佛就要昏死过去了。

    “祝你好运!”看台的人群中一个声音喊道。哈利往四处看了看,希望那是赫敏,但看到的却是拉文德·布朗。哈利很想像她那样把脸埋在手里不去看,可是作为一个队长,他应该稍稍坚韧一些,于是他转过头去看罗恩的试验。

    不过他根本用不着担心:罗恩救起了一个球,两个,三个,四个,连续五个!哈利很高兴,他艰难地克制着自己不去加入欢呼的人群。哈利想转过身告诉麦克拉根,很不幸,罗恩击败他了,却发现麦克拉根涨红的脸就在离他几英寸远的地方,哈利赶紧退了几步。

    “他妹妹根本就没有认真击球。”麦克拉根恶狠狠地说,他太阳穴上的血管涨了起来,就像哈利经常在弗农姨父脸上看到的那样。“她给他的球都很容易扑救。”

    “胡说,”哈利冷冷地说。“他差一点就没有救到。”

    麦克拉根又迈近了一步,这次哈利没有后退。

    “再让我试一次。”

    “不,”哈利说。“你已经试过一次了。你救起了四个。而罗恩救起了五个。罗恩是守门员了,他光明正大地赢得了这个位置。让开。”

    他一度以为麦克拉根会用拳头揍他,但他只是把脸扭成了一个难看的样子,咆哮着走开了,听上去就像是在和空气发火。

    哈利转过身来,他的新队员们正微笑地看着他。

    “干得好。”他用嘶哑的声音说。“你们真的飞得挺好——”

    “你干得太棒了,罗恩!”

    这次赫敏真的从看台上朝他们跑了过来;哈利看到拉文德和帕瓦蒂臂挽着臂走出了球场,一脸烦躁的表情。罗恩看起来对自己极为满意,他朝队友们和赫敏咧开嘴笑了笑,似乎比平时更高了。

    在商定好了下周四进行第一次全队训练之后,哈利、罗恩和赫敏和球队剩下的人道了别,往海格的小屋走去。小雨终于停了,湿漉漉的太阳从云层后面努力地挤了出来。哈利饿坏了;他希望海格那儿有吃的东西。

    “我觉得自己差一点儿就漏过第四个球了,”罗恩高兴地说,“德梅尔扎的那个球很狡猾,你看到了吗,加了一点儿旋转——”

    “是啊,是啊,是你太出类拔萃了,”赫敏看起来很开心。

    “不管怎样我还是比那个麦克拉根要强,”罗恩非常满意地说。“你看见他扑第五个球时笨拙地往错误的方向移动了吗?就好像中了混淆咒一样……”

    让哈利非常吃惊的是,罗恩说这些话的时候赫敏的脸涨得通红。而罗恩什么都没注意到;他正忙于详尽地描述自己扑救的其他几个罚球。

    海格的小屋前栓着一只高大的灰色鹰头马身有翼兽,巴克比克看到他们三个来了,咂了咂它锋利的喙,把巨大的脑袋转了过来。

    “天哪,”赫敏紧张地说。“它还是有点儿吓人,不是吗?”

    “得了吧,你都骑过它了,是不是?”罗恩说。

    哈利向前走了走,对鹰头马身有翼兽鞠了一躬,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它。几秒钟之后,巴克比克也鞠了一躬。

    “你还好吧?”哈利低声地问,抚摸着它长满羽毛的头。“想他了吗?可是和海格待在一起也不错。对不对?”

    “嗷!”它响亮地叫了一声。

    海格大步地从小屋的拐角走了过来,穿着一件巨大的花围裙,手里拎着一袋土豆。他的大猎狗牙牙跟在后面;牙牙叫了一声,往前跳了过来。

    “离它远点儿!它会把你们的手指咬下来——哦。是你们几个。”

    牙牙在赫敏和罗恩之间跳了起来,试图舔他们的耳朵。海格看了他们一眼,就转身大步走进了小屋,把门猛地关上了。

    “天哪!”赫敏看上去备受打击。

    “别担心,”哈利冷酷地说,他走过去大声地敲了敲门。

    “海格!开门,我们想和你谈谈!”

    里面没有声音。

    “你要是不开门,我们就把它炸开了!”哈利抽出了他的魔杖。

    “哈利!”赫敏听起来很震惊。“你无论如何也不能——”

    “我当然能!”哈利说。“往后站——”

    但是在他念出咒语之前门就再一次打开了,哈利当然早就知道会这样,海格站在那儿怒视着哈利,尽管穿着花围裙,但看上去仍然绝对让人害怕。

    “我是个老师!”他对哈利吼道。“一个老师,波特!你怎么敢威胁要炸我的门!”

    “对不起,先生,”哈利把魔杖收进了袍子,故意把最后那个词念得很重。

    海格看上去很震惊。

    “你什么时候开始叫我‘先生’了?”

    “你什么时候开始叫我‘波特’了?”

    “哦,很聪明,”海格粗声地嘟囔着。“非常有趣。我被你们骗了,对吧?好吧,进来,你们这些忘恩负义的小……”

    他模模糊糊地咕哝着,退了一步好让他们进来。赫敏紧跟在哈利后面走了进去,看上去很惊恐。

    “那么?”海格暴躁地说,哈利、罗恩和赫敏围着他巨大的木头桌子坐下了,牙牙立刻把脑袋放到哈利的膝盖上,口水滴满了他的袍子。“这是什么?对我表示抱歉?以为我很孤独或是什么别的?”

    “不,”哈利马上说。“我们想来看看你。”

    “我们很想你!”赫敏颤抖地说。

    “想我,是吗?”海格用鼻子哼了一声。“是啊。好吧。”

    他脚步沉重地在屋子走来走去,在他巨大的铜茶壶里泡了茶,嘴里一直咕哝个不停。最后他把三个水桶一样大小的杯子和一盘岩皮饼扔到了他们面前,杯子里面泡着棕红色的茶。哈利已经饿到足以忍受海格的厨艺了,他马上就拿起了一块。

    “海格,”赫敏怯生生地说,这时海格已经和他们一起坐到了桌子旁,非常野蛮地剥起了土豆皮,好像每个土豆都跟他有仇似的。“你瞧,我们真的很想继续上保护神奇生物课。”

    海格又重重哼了一声。哈利更加觉得有什么妖怪附在了土豆上,暗自庆幸他们不留下来吃晚饭。

    “我们真的想!”赫敏说。“但我们谁也没办法把它放进我们的课程表了!”

    “是啊。好吧。”海格又说了一遍。

    突然响起了奇怪的嘎吱声,他们都朝四周望了望:赫敏尖叫了一声,罗恩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急忙绕着过桌子远远地躲开了角落里的一个大桶,他们刚注意到它。里面满满地装着一桶东西,看上去像是一英尺长的大蛆;粘糊糊,白色的,正在里面翻滚扭动。

    “那些是什么?海格?”哈利试图使他的提问听起来更像是感兴趣而不是恶心,不过他还是搁下了岩皮饼。

    “就是巨型的蛆,”海格说。

    “他们会长成……?”罗恩看上去很忧虑。

    “什么也不会长成,”海格说。“我要用他们去喂阿拉戈克。”

    没有任何征兆,他突然大哭了起来。

    “海格!”赫敏大声叫道,她绕过桌子(为了躲避那桶蛆)走到海格身边,轻轻地拍了拍海格正在发抖的肩膀。“怎么了?”

    “是……它……”海格呜咽起来,他用围裙擦了擦脸,像甲虫一样黑的眼睛里全是泪水。“是……阿拉戈克……我想它快要死了……它整个夏天都在生病,我想它好不起来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它……如果它……我们在一起相处了这么长时间……”

    赫敏拍着海格的肩,看上去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哈利知道她的感觉。他还记得海格曾送了一个玩具熊给他那只凶猛的小龙,见过他照顾一群长着吸盘和螫针的大蝎子(译注:指炸尾螺),也见过他试图和凶残的巨人弟弟沟通,但这也许是他豢养怪兽的嗜好中最让人无法理解的:会说话的巨型蜘蛛阿拉戈克,它居住在禁林的深处,四年前哈利和罗恩经历了九死一生才从它那儿逃脱。

    “有没有……有没有什么我们能帮上忙的?”赫敏问,没有理会罗恩疯狂的使眼色和摇头。

    “我想没有,赫敏,”海格哽咽着说,努力地忍住泪水。“你看,族里面剩下的……阿拉戈克的家族……它病了之后它们都有点儿怪……有点儿躁动……”

    “是的,我想我们也看到它们那样了,”罗恩小声说。

    “……我想除了我之外这个时候任何人去那儿都不安全。”海格说完话,拿围裙用力地擤了擤鼻子,然后抬起了头。“但还是谢谢你的关心,赫敏……这很重要……”

    随后屋里的气氛轻松了不少,尽管哈利和罗恩都没有表现出想去见一个凶残的巨型蜘蛛,并把巨大的蛆喂给它吃的兴趣,可海格还是想当然地认为他们乐意去做,于是他重新恢复了自我。

    “啊,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们很难再把我塞进你们的课程表,”他粗声说,给他们添了点茶。“就算申请用时间转换器也——”

    “我们用不了,”赫敏说。“去年夏天我们打碎了魔法部所有库存的时间转换器。《预言家日报》上报道过。”

    “啊,那好吧,”海格说。“你们做不成……很抱歉我——你们知道——我很担心阿拉戈克……而且我在想,也许如果是格拉普兰教授教你们的话——”

    他们三个昧着良心明确地告诉海格,那个给他代过几次课的格拉普兰教授简直糟糕透了,于是当他们在黄昏中向海格的小屋告别时,他看上去相当的高兴。

    “我快饿死了,”门刚刚在身后关上哈利就说,他们急匆匆地穿过了黑暗、无人的*场;那块岩皮饼差点硌掉了他的几颗臼齿,于是他只好放弃了。“我今晚还要去斯内普那儿关禁闭,我没有什么时间吃饭了……”

    他们走进城堡的时候发现科马克·麦克拉根正在往礼堂里走,他进门时试了两次;第一次被门框弹了回来。罗恩只是得意地一阵狂笑,然后跟在他后面进了礼堂。而哈利却抓住了赫敏胳膊把她拉了回来。

    “怎么了?”赫敏警觉地说。

    “依我看,”哈利平静地说,“麦克拉根看来就是中了混淆咒。当时他就正对着你坐的地方。”

    赫敏脸红了。

    “哦,那好吧,是我干的。”她悄声说。“但你也应该听到他对罗恩和金妮是怎么说话的了!不管怎样,他脾气太臭了,你也看到了他落选之后的反应——你也不想球队有一个像那样的人吧。”

    “不想,”哈利说。“不想,确实如此。可那不是欺骗吗,赫敏?我的意思是,你是一个级长啊,不是吗?”

    “哦,你别笑了,”赫敏厉声说。

    “你们俩在做什么?”罗恩重新出现在礼堂门口,怀疑地看着他们俩。

    “没什么,”哈利和赫敏同时说,他们匆匆地跟在了罗恩后面。烤肉的香味让哈利感到一阵饥饿引起的胃痛。但他们才往格兰芬多餐桌走了三步,斯拉霍恩教授就出现在了他们面前,挡住了去路。

    “哈利,哈利,我就等着见你呢!”他快活地大声说,一边捻着他海象胡子的末梢一边鼓起巨大的肚子。“我正希望能在晚饭前撞见你呢!今晚到我的房间里来吃点东西如何?我们准备来个小聚会,就请了你们几个希望之星——我叫上了麦克拉根,还有沙比尼、迷人的梅林达·柏宾——我不知道你认不认识她?她家里世世代代都是药剂师——还有,我当然非常希望格兰杰小姐也能赏光。”

    斯拉霍恩说完向赫敏微微鞠了一躬。仿佛罗恩不存在一样;斯拉霍恩看都没看他一眼。

    “我去不了,教授。”哈利马上说。“我得去斯内普教授那里关禁闭。”

    “哦,天哪!”斯拉霍恩的脸滑稽地拉了下来。“亲爱的,亲爱的,我指望着你呢,哈利!那么,现在我就去和西弗勒斯谈谈,向他解释一下情况。我保证能说服他推迟你的禁闭。是的,待会见!”

    他匆忙离开了礼堂。

    “他根本不可能说服斯内普。”斯拉霍恩一走远,哈利就说。“这个禁闭已经被推迟了一次;邓布利多让他推迟了,可他不会再听从别的任何人了。”

    “哦,我希望你能去,我不想一个人在那儿!”赫敏担心地说;哈利知道她想起了麦克拉根。

    “我很怀疑你会一个人在那儿,金妮很可能也被邀请了,”罗恩大声说,他似乎无法接受斯拉霍恩对他的忽视。

    晚饭之后他们回到了格兰芬多塔楼。公共休息室里很热闹,因为大多数人已经吃完了晚餐,但他们还是找到了一张空桌子坐了下来;罗恩自从刚才遇到斯拉霍恩之后心情就一直很差,他把双臂交叉地放在胸前,皱起眉头盯着天花板。赫敏则伸手拿过来一份别人扔在椅子上的《预言家晚报》。

    “有什么新东西吗?”哈利说。

    “倒真没什么……”赫敏打开报纸浏览着里面的版面。“哦,看哪,你爸爸在上面,罗恩——他没事!”赫敏很快地补充道,因为罗恩正惊慌地把头转了过来。“报上只说他又去了马尔福家。‘对这个食死徒住所的第二次搜查似乎并无斩获,假冒防御性咒语及防护性物品检测与收缴办公室的亚瑟·韦斯莱说他的队伍是收到了一个秘密的举报才展开这次行动的。’”

    “对,是我!”哈利说。“我在国王十字车站告诉了他马尔福的事和那件他让博金去修的东西!那么,如果不在他们家里,那东西不管是什么,一定被他带到了霍格沃茨——”

    “可他是怎么做到的呢,哈利?”赫敏惊讶地放下了报纸。“我们到的时候都已经被搜查过了,不是吗?”

    “你们被搜查过了?”哈利大吃一惊。“我没有!”

    “哦,你当然没有,我忘记你当时迟到了……嗯,我们进入门厅的时候费尔奇已经用探密器把所有的人都查过了,任何黑魔法物品都会被查出来的,我知道克拉布的收缩头被没收了。你瞧,马尔福不可能带任何危险的物品进来!”

    哈利一时语塞,他转过头看着正在逗弄着侏儒蒲绒绒阿诺德的金妮·韦斯莱,然后想出了一个绕过障碍的办法。

    “那么可能是有什么人用猫头鹰给他送过来了,”他说。“他妈妈或者别的什么人。”

    “所有的猫头鹰也都是要被检查的,”赫敏说,“费尔奇把那些探密器在我们身上到处乱捅的时候说的。”

    这次哈利真的被难住了,他没什么可说的了。似乎马尔福不可能把什么危险品和黑魔法物品带进学校。他满怀希望地看了看罗恩,而他正抱着胸凝视着拉文德·布朗。

    “你能想到马尔福是怎么——?”

    “哦,算了吧,哈利,”罗恩说。

    “听着,斯拉霍恩邀请我和赫敏去参加他那愚蠢的聚会并不是我的错,我们俩谁也不想去,你知道的!”哈利发火了。

    “那么,既然我没有接到任何聚会的邀请,”罗恩又站了起来,“我想我该上床睡觉了。”

    他跺着脚走向了男生宿舍的门,哈利和赫敏注视着他的背影。

    “哈利?”新加入的追球手德梅尔扎·罗宾斯突然出现在哈利旁边。“我有一个口信捎给你。”

    “斯拉霍恩教授的吗?”哈利满怀希望坐起身来。

    “不是……是斯内普教授的,”德梅尔扎说。哈利心沉了下去。“他说今晚八点半你必须去他的办公室关禁闭——呃——不管收到了多少聚会邀请。他想让你知道今晚你得把腐烂的弗洛伯毛虫挑出来,用来制作魔药,还有——他还说不用带防护手套。”

    “好,”哈利阴沉地说。“多谢了,德梅尔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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级别: 五年级

14  发表于: 2006-08-15 12:52

第十二章 银器与蛋白石
  邓布利多去哪儿了,他在做什么?在接下来的几周里,哈利只见过校长两次。他几乎不在用餐的时候出现了。哈利也相信了正如赫敏所说,他一走就是好几天。邓布利多是不是忘了要给哈利上课?邓布利多说过他上的课和预言有关;哈利曾为此感到鼓舞和安慰,可他现在却有一点儿被抛弃的感觉。

    十月中旬是本学期第一次去霍格莫德村度周末的日子。哈利有些疑惑,为什么现在还允许他们去霍格莫德,这无疑使得学校附近的安全防护措施变得更加严密,不过他还是很高兴能去;毕竟走出城堡待几个小时还是令人愉快的一件事。

    去霍格莫德那天哈利很早就醒了,外面风雨交加,哈利只好*看《高级魔药制备》来打发早餐前的时间。他通常不会躺在床上看书;那种行为被罗恩认定为只有发生在赫敏身上才算正常,因为她本来就那么古怪。不过话说回来,哈利觉得混血王子的这本《高级魔药制备》也不能算是一本合格的教科书。哈利越是钻研这本书,越是发现里面竟藏了那么多东西,不仅有能使他在斯拉霍恩那儿赢得盛誉的魔药制作提示和方便的捷径,还有许多虚构出来的小咒语被胡乱地涂写在书的空白处,哈利敢肯定那是王子自己发明的,因为上面有许多删改之处。

    哈利已经试验了几个王子发明的咒语。有一个咒语能使脚趾甲长得惊人的快(他已经在克拉布身上试过了,结果非常有趣);还有一个咒语能让舌头粘着上颚(他已经两次对毫无戒备的费尔奇用过了,博得了所有人的喝彩);还有一个也许是最有用的咒语——悄声细语,能让附近任何人的耳朵里都充满了难以辨认的嗡嗡声,这样就可以在课堂上长时间地聊天而不被人听见。唯一一个对此不感兴趣的人是赫敏,她自始至终都保持着坚决反对的表情,而且如果哈利对周围的人用了悄声细语咒,她就拒绝与他交谈。

    哈利坐在床上,把书转了过来,以便更细致地查看书里一个潦草的咒语说明,这个咒语似乎让王子很伤脑筋。删除和改动了许多次,不过最终,在这一页的角落里,还是勉强塞进了几个潦草的字:

    轻身浮影(无声)

    外面的风雨无情地敲打着窗子,纳威正在响亮地打着鼾,哈利盯着括号里的那几个字。无声……那一定是指无声咒语。哈利很是怀疑他能不能掌握这个咒语;他目前在无声咒语方面还有一些困难,斯内普在每堂黑魔法防御术课上都讲得太快了。另一方面,就现在的情况看,王子已经证明了他是个比斯内普更好的老师。

    他把魔杖漫无目的地轻轻往上一抖,在脑子里念了一句‘轻身浮影!’。

    “啊——!”

    一道光闪过,房子里充斥着叫声:罗恩的一声大叫把每个人都吵醒了。哈利惊慌地抛开《高级魔药制备》;罗恩被摇摇摆摆地倒挂了起来,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钩子把他的脚踝钩住了。

    “对不起!”哈利大声说,迪恩和西莫狂笑了起来,而纳威刚刚从床上掉下了地板,现在正重新站起来。“再挂一会儿——我马上就放你下来——”

    他摸索着那本魔药书,惊慌失措地翻过到那一页;终于他找到了那句咒语,发现下面还挤着一行小字:哈利在心里默默地祈祷这就是解咒,拼命地想着‘现身释影!’。

    又是一道闪光,罗恩又掉回到了床上。

    “对不起,”哈利小声地重复着,而迪恩和西莫仍在狂笑不止。

    “明天,”罗恩含糊不清地说,“你来上闹钟好了。”

    在他们穿好了衣服,套上几件韦斯莱夫人织的毛线衫,披着斗篷,戴上围巾和手套之后,罗恩的震惊已经消退了,他开始认定这是哈利的新咒语非常有趣;事实上,他们刚在早餐桌旁坐下,罗恩就急不可待地和赫敏分享了这个故事。

    “……然后又是一道闪光,我就回到床上了!“罗恩咧起嘴笑了,给自己又夹了几根香肠。

    赫敏一直都没有笑,表情很冷漠,她不以为然地看着哈利。

    “这个咒语,碰巧又是你那本魔药书里的?”她问。

    哈利朝她皱了皱眉。

    “你总要做出最坏的结论,是不是?”

    “到底是不是?”

    “嗯……没错,是的,那又怎么样?”

    “于是你就想把这条未知的手写咒语试验一下,看看会发生什么?”

    “它是手写的又怎么样?”哈利不愿意再回答剩下的问题了。

    “因为它很可能没有经过魔法部的批准,”赫敏说。“而且,”她又加了一句,哈利和罗恩转了转眼珠,“因为我已经开始觉得王子这个人物有点危险。”

    哈利和罗恩马上大叫着压下了她的话头。

    “这是个玩笑!”把一瓶番茄酱倒在了他的香肠上。“只是一个玩笑,赫敏,那就是全部!”

    “提着别人的脚踝让人倒挂起来?”赫敏说。“谁会花精力去发明那样的咒语?”

    “弗雷德和乔治,”罗恩耸了耸肩,“这就是他们搞的那种玩意儿。而且,呃——”

    “我爸爸,”哈利说。他刚刚想起来。

    “什么?”罗恩和赫敏一同问道。

    “我爸爸用过这个咒语,”哈利说。“我——卢平告诉我的。”

     最后一句是谎话;实际上,哈利见过他父亲对斯内普使用这句咒语,可是他从来没有告诉过罗恩和赫敏自己在冥想盆里的经历。而现在他想到了一个美妙的可能性。这个混血王子会不会就是——?

    “也许你爸爸确实用过,哈利,”赫敏说,“但他不是唯一用过的。我们见过一群人用这个咒语,如果你没有忘记的话。把人们倒挂在空中。让还在睡梦中的他们无助地飘起来。”

    哈利盯着她。他想起了魁地奇世界杯上食死徒们的所作所为,感到了一阵沉重。可罗恩帮他说话了。

    “那不同,”他粗鲁地说。“他们那是乱用。哈利和他爸爸只是为了开玩笑。你不喜欢那个王子,赫敏,”他又接着说,用一根香肠严厉地指着赫敏,“就因为他的魔药课比你学得好——”

    “和那个没关系!”赫敏脸红了。“我只是觉得你们在不知道咒语有什么作用的时候就去施展它们,这样很不负责任,而且也别老‘王子’‘王子’的,好像他真是个王子似的,我敢打赌那只不过是个愚蠢的诨名,而且我看他根本就不像是个好人!”

    “我不知道你怎么会这样想,”哈利气愤地说,“如果他真是个食死徒苗子,他就不会夸耀自己的‘混血’了,不是吗?”

    正巧在说这个的时候,哈利突然想到他的父亲是纯血统的,但他把这个想法抛到了九霄云外;现在没功夫考虑这个……

    “食死徒不可能都是纯血统的,现在纯血统巫师剩得可不多了,”赫敏倔强地说。“我认为他们中的大多数都是混血的,只不过装作是纯血统而已。他们恨的只是麻瓜出身的人,你和罗恩如果加入的话,都是他们欢迎的对象。”

“他们不可能让我成为食死徒!”罗恩愤怒地说,一小块香肠从罗恩正在挥舞的叉子上飞了出去,正好打中了厄尼·麦克米兰的脑袋。“我们全家都是血统背叛者!对食死徒来说这和麻瓜出身的人一样可恨。”

    “他们非常愿意要我,”哈利讽刺地说。“我们会成为最好的伙伴,如果他们不老想着要杀了我的话。”

    罗恩大笑了起来;甚至赫敏勉强笑了笑,而金妮的到来终于让他们分了心。

    “嘿,哈利,我是来把这个交给你的。”

    那是一卷羊皮纸,上面用一种熟悉的纤细和倾斜的字体写着哈利的名字。

    “谢谢,金妮……是邓布利多的下一堂课!”哈利告诉罗恩和赫敏,把羊皮纸展开来快速扫过里面的内容。“周一晚上!”他突然感觉到一阵轻松和幸福。“想和我们一起去霍格莫德吗,金妮?”

    “我和迪恩一起去——也许在那儿会碰到你们,”她回答说,离开的时候向他们挥了挥手。

    费尔奇和往常一样站在橡木大门那儿,检查着被允许前往霍格莫德村的人员名单。这个过程比从前更长了,因为费尔奇要用探密器把每个人搜查三遍。

    “我们把黑魔法的东西带出去又有什么关系呢?”罗恩问,担心地盯着细长的探密器。“你肯定应该检查我们把什么带进来。”

    他的脸蛋为此被探密器多捅了几下,当他们出发往狂风暴雨之中走去时,他还显得有些畏畏缩缩。

    去霍格莫德的路上并不令人感到享受。哈利用围巾包住了脸的下半部分;而露出的部分马上就冻麻了。通往村子的路上全是为了躲避刺骨的寒风而几乎把身子对折起来的学生。哈利不止一次地怀念起公共休息室的温暖时光,而当他们终于到达霍格莫德村时,却发现佐科笑话店被木条封了起来,哈利把它视作了这趟旅程不会太有趣的证明。罗恩戴着厚厚的手套指了指蜂蜜公爵(还仁慈地开着),于是哈利和赫敏步履蹒跚地尾随罗恩走进了人头攒动的小店。

    “感谢上帝,”罗恩在温暖、带着太妃糖香味的空气中发着抖。“我们一下午都待在这儿吧。”

    “哈利,我的孩子!”一个隆隆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

    “哦,不,”哈利咕哝道。他们三个转过身来,看见了斯拉霍恩教授,他戴着一顶巨大的毛皮帽,穿着一身配套的毛皮大衣,手里抓着一大包凤梨蜜饯,一个人占据了屋子里四分之一的空间。

    “哈利,你已经错过我的三顿晚餐了哦!”斯拉霍恩亲切地戳着哈利的胸膛。“这可不行,我的孩子,我下了决心一定要请到你!格兰杰小姐喜欢他们,是不是?”

    “是啊,”赫敏无奈地说,“他们真是——”

    “那你为什么不一起来呢,哈利?”斯拉霍恩问。

    “嗯,我有魁地奇训练,教授,”实际上每当斯拉霍恩派人送来用紫色缎带系着的邀请信时,哈利就会安排魁地奇训练。这个策略使得他不用抛下罗恩,而且他们俩常常和金妮一起想象赫敏与麦克拉根、沙比尼大眼瞪小眼的样子,然后哈哈大笑。

    “嗯,我相信在这么努力地训练之后你们一定能赢得第一场比赛!”斯拉霍恩说。“可是来一次小小的消遣也无妨啊。那么,星期一晚上怎么样,你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在这样的天气里训练吧……”

    “不行,教授,我已经——呃——和邓布利多教授约定了那天晚上见面。”

    “又不走运!”斯拉霍恩引人注目地叫了一声。“啊,好吧……你不可能永远躲着我,哈利!”

    他气派地挥了挥手,摇摇摆摆地走出了商店,一眼也没有看罗恩,仿佛他是陈列在旁边的蟑螂团子。

    “真不敢相信你又逃脱了一次,”赫敏摇着头说。“他们没那么坏……有时还很有趣……”但她捕捉到了罗恩的眼神。“哦,看——这儿有豪华装的糖羽毛笔——可以持续几个小时!”

    哈利很高兴地看到赫敏转换了话题,他假装对新式的超大型糖羽毛笔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而罗恩却还是闷闷不乐,赫敏问他接下来想去哪儿时,他只是耸了耸肩。

    “我们去三把扫帚吧,”哈利说。“那里会很暖和。”

    他们又用围巾把脸包住,走出了这家糖果店。离开了蜂蜜公爵甜蜜的温暖,刺骨的寒风又像刀子一样刮在了他们脸上。街上人不太多;没有人在闲聊,都埋着头只顾着走路。但有两个例外,就在他们前面不远的地方,两个男人站在三把扫帚酒吧的门口。其中一个又高又瘦;斜眼盯着他手中被雨水冲刷的玻璃杯,哈利认出了他就是霍格莫德另一家酒吧——*头酒吧的招待员。哈利、罗恩和赫敏一走近,那个招待员就把斗篷往脖子上拉了拉走开了,剩下了那个矮一点的男人笨手笨脚在地上摸索着什么东西。走到还有几英尺的时候哈利把他认了出来。

    “蒙顿格斯!”

    这个蹲着的男人长着一头蓬乱的姜黄色头发,他猛地跳了起来,一只老式的手提箱掉了出来,摔在地上打开了,散落出整整一套看上去像是旧货商店里的东西。

    “哦,你好,哈利,”蒙顿格斯·弗莱奇用一种不那么令人信服的轻松口气说。“嗯,我不打扰你们了。”

   他开始在地上胡乱抓起地上的东西塞进手提箱,整个儿一副急着要走的样子。

    “你在卖这些东西?”哈利问,看着蒙顿格斯从地上抓起那些看起来很脏的物品。

    “哦,嗯,混口饭吃,”蒙顿格斯说。“把那个给我!”

    罗恩刚刚弯下腰捡起了一件银器。

    “等等,”罗恩慢慢地说。“这个看起来很眼熟——”

    “谢谢你!”蒙顿格斯从罗恩手中夺过了那只高脚杯,把它塞进了手提箱。“好了,各位再见——哎哟!”

    哈利抓住蒙顿格斯的喉咙把他顶到了酒吧的墙上。一手摁着他,另一只手抽出了魔杖。

    “哈利!”赫敏尖叫了一声。

    “你从小天狼星的房子里拿的,”哈利说,他和蒙顿格斯面对着面,闻到了一股不舒服的陈年烟草和酒精的气味。“那上面还有布莱克家族的纹章。”

    “我——没有——什么——?”蒙顿格斯语无伦次地说,脸渐渐变成了紫色。

    “你做了什么,他死的那晚回去把那地方洗劫一空?”

    “我——没有——”

    “把它给我!”

     “哈利,你不能!”赫敏尖叫着,蒙顿格斯的脸开始变蓝了。

    砰的一声,哈利觉得自己的手脱离了蒙顿格斯的喉咙。蒙顿格斯喘着粗气抓起地上的箱子,然后——啪的一声——他幻影移形了。

    哈利用他最大的声音咒骂着,立即飞奔过去看蒙顿格斯往哪儿跑了。

   “回来,你这个小偷——!”

    “没用的,哈利。”

    唐克斯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她灰褐色的头发被雨水淋湿了。

    “蒙顿格斯说不定都已经到伦敦了。叫也没用。”

    “他偷了小天狼星的东西!偷的!”

    “是的,不过,”唐克斯看上去一点儿都不为这个消息着急,“别待在这儿,太冷了。”

    她看着他们三个尽了三把扫帚的门。哈利一进门就嚷道,“他在偷小天狼星的东西!”

    “我知道,哈利,但是请别叫了,大伙都看着呢,”赫敏小声说。“去找个地儿坐下来,我去买点儿饮料。”

    赫敏拿着三杯黄油啤酒回来的时候,哈利仍在忿忿不平。

    “凤凰社就管不住蒙顿格斯吗?”哈利狂暴地低声对他们俩说。“他们连最起码的不让他在指挥部顺手牵羊都做不到吗?”

    “嘘!”赫敏绝望地说。她朝四周望了望,看有没有人听到;有坐在附近几个巫师正感兴趣地盯着哈利,而沙比尼正懒洋洋地*在不远的一根柱子上。“哈利,我也很生气,我知道他偷的那些东西是你的——”

    哈利呛了一口黄油啤酒;他一时忘记了自己是格里莫广场12号的主人。

    “是啊,那是我的东西!”他说。“难怪他不愿意见到我!好,我要去告诉邓布利多,他是唯一震得住蒙顿格斯的人。”

    “好主意,”赫敏悄声说,明显在为哈利能平静下来感到高兴。“罗恩,你在盯着谁看?”

    “没看谁,”罗恩赶紧把目光从吧台移了回来,不过哈利知道他刚才在试图吸引老板娘罗斯默塔女士的注意,她是个身材姣好、长相迷人的女人,罗恩一直对她怀有好感。

    “我想你那个‘没看谁’正在后面拿热火威士忌吧,”赫敏尖刻地说。

    罗恩没有理会她的嘲笑,而是啜饮起了饮料,他显然觉得这样的安静很有风度。哈利还在想小天狼星,想着他从前是多么恨那些银质高脚杯。赫敏敲着桌子,眼睛在罗恩和吧台之间游移。

    哈利刚喝完杯子里的最后一滴酒,赫敏就说,“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我们回学校去?”

    另外两个点了点头;这不是一次愉快的出行,而且他们待得越久,天气就变得越糟糕。他们又把斗篷紧了紧,重新系好围巾,戴好了手套;然后跟在凯蒂·贝尔和她的一个朋友后面走出了酒吧,回到了大路上。他们踩着地上的冻雪往回跋涉,哈利的思绪飘到了金妮身上。他们没有碰到她,哈利想,毫无疑问是因为她和迪恩正惬意地躲在帕笛芙茶馆里,那个幸福伴侣们经常光顾的地方。他皱起了眉,在打着旋的雨夹雪里垂下脑袋接着往前走。

    过了一会儿哈利才听到凯蒂·贝尔和她朋友的声音,她们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尖,越来越大,顺着风传到了哈利耳边。哈利眯起眼看着那两个模糊的身影。两个女孩正在争论着什么,好像和凯蒂手上握着的东西有关。

    “这和你没关系,琳恩!”哈利听到凯蒂说。

    她们拐进了一条小巷,雨夹雪越来越大,把哈利的眼镜弄得模糊不清。就在他刚举起一只戴着手套的手来擦拭眼镜片时,琳恩一把抢过凯蒂的包裹;凯蒂往回一扯,包裹掉在了地上。

    就在此时,凯蒂升到了空中,不是像罗恩那样滑稽地倒挂着,而是非常优雅缓慢,她的手伸展开来,就像要飞起来似的。然而似乎有什么不对劲,有些奇怪……她的头发被狂风吹起,但是眼睛却闭上了,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哈利、罗恩、赫敏和琳恩都僵在那儿,注视着她。

    随后,凯蒂在离地面六英尺的半空中恐怖地尖叫了起来。她睁开了眼睛,但很明显她看到和感觉到的一切都令她异常痛苦。她不断地尖叫着;琳恩也开始尖叫了,她拉着凯蒂的脚踝,试图把她拽回地面。哈利、罗恩和赫敏冲上去帮忙,可是他们刚一碰到凯蒂的腿,她就飘到了他们头顶上,哈利和罗恩试图抱住她,可是她扭动得那么厉害,根本不可能控制住。他们转而把她降到了地面上,她躺在那里又叫又闹,俨然已经不认识他们中的任何人了。

    哈利向四周看了看;似乎没有人。

    “待在这儿!”他在呼啸的狂风中冲其他人喊道。“我去找人来帮忙!”

    他朝学校的方向跑去;他从来没有见过谁有过凯蒂那样的症状,也想不出是什么导致的这一切;他飞速地拐过巷子,却感觉像是撞到了一只巨熊的后腿上。

    “海格!”哈利喘着气,从旁边的灌木篱墙里爬起来。

    “哈利!”海格眉毛和胡子上都堆满了雪,穿着那件粗糙的海狸皮大衣。“刚去看了格洛普,他过得真不错,你都不会——”

    “海格,那儿有人受伤了,或者被咒语攻击了,或者别的什么——”

    “什么?”海格说,他弯下腰试图在狂风中听清楚哈利说的话。

    “有人被咒语攻击了!”哈利吼道。

    “被咒语攻击了?谁被咒语攻击——不是罗恩吧?赫敏?”

    “不是,不是他们俩,是凯蒂·贝尔——这边……”

    他们一起沿着小巷往回跑。不一会儿就发现了他们三个围着凯蒂,她仍在地上扭动和尖叫;罗恩、赫敏和琳恩正试图让她安静下来。

    “往后退!”海格大声说。“让我看看她!”

    “她中了什么东西!”琳恩呜咽着。“我不知道是什么——”

    海格盯着凯蒂看了一秒,然后一句话也没说就把她抱了起来朝城堡跑去。几秒钟之后,凯蒂刺耳的尖叫就消散在了怒吼的狂风之中。

    赫敏快步走向凯蒂的朋友,她还在嚎啕大哭,赫敏用一只胳臂搂住了她。

    “你叫琳恩,是吧?”

    那个女生点了点头。

    “刚才的事是突然发生的,还是——?”

    “是那个包裹被撕开的时候,”琳恩抽泣着指向了那个已经浸湿的棕色包裹,那包裹已经裂开了,里面透出了绿色的光芒。罗恩弯下腰伸出了手,但哈利把他的手拉了回来。

    “别碰它。”

    他蹲下身子。一串精美的蛋白石项链从包装纸里露了出来。

    “我以前见过这个,”哈利盯着那东西。“几年前博金-博克店曾经把它拿出来展示过。上面的标签说这条项链被诅咒了。凯蒂一定是碰了它。”他抬头看了看琳恩,她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凯蒂怎么得到这个的?”

    “嗯,那就是我们刚才争论的内容。她从三把扫帚的盥洗室出来时就拿着这个,还说这是给霍格沃茨里某个人的惊喜,她要亲自送过去。她说的时候样子很怪……不,哦,不,我敢打赌她一定是被夺魂咒控制了,我刚才没有意识到!”

    琳恩又重新抽泣起来。赫敏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肩。

    “她没有告诉你给她这个包裹的是谁吗,琳恩?”

    “没有……她不肯告诉我……我就说她太愚蠢了,让她别把这个带到学校,可是她就是不听……然后我想抢过来……然后——然后——”琳恩绝望地大哭了起来。

    “我们最好快点回学校,”赫敏仍搂着琳恩,“这样就能知道她怎么样了。来吧……”

    哈利犹豫了片刻,把围巾扯了下来,不顾罗恩的惊呼,小心地把项链裹在围巾里,然后捡了起来。

    “我们得把这个给庞弗雷夫人看看,”他说。

    他们跟在赫敏和琳恩后面往学校走去,哈利的脑子转得飞快。当他们走到学校的*场时,他终于忍不住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马尔福一定知道这条项链。四年前它就被放在博金-博克店的小盒子里,我躲起来的时候见他仔细地观察了那条项链。这就是他在我们跟踪他那天买的东西!他还记得这东西,回来把它买走了。”

    “我——我不知道,哈利,”罗恩吞吞吐吐地说。“许多人都去过博金-博克……而且那个女孩儿不是说凯蒂是在盥洗室发现它的吗?”

    “她说她从盥洗室回来的时候就拿着它,她又不一定是在盥洗室拿到的——”

    “麦格!”罗恩警告他说。

    哈利抬头看去。果然麦格教授快步走下石阶,在打着旋的风雪里朝他们走过来。

    “海格说你们四个看到凯蒂·贝尔出事的过程了——请马上到我的办公室来!你拿着什么,波特?”

    “是她碰过的东西,”哈利说。

    “天哪,”麦格教授看上去非常惊恐,她从哈利手中接过项链。“不,不,费尔奇,他们要跟着我!”看到费尔奇高高举着他的探密器从门厅那边急切地冲过来,麦格教授赶紧说。“把这串项链马上送到斯内普教授那儿,千万不要碰它,一定要让它包在围巾里面!”

    哈利他们跟着麦格教授上楼去她的办公室。溅满雨雪的窗户不断地嘎吱作响,屋子里虽然生了火,但还是很冷。麦格教授关上了门,走到她的办公桌前,面对着哈利、罗恩、赫敏和还在抽抽答答的琳恩。

    “那么?”她锐利地说。“发生了什么?”

    琳恩试图控制住她的哭泣,她断断续续地告诉了麦格教授凯蒂是如何从三把扫帚的盥洗室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没有记号的包裹,凯蒂看起来如何怪,还有她们如何争论帮人传递未知物品是不是明智,后来她们的争论演变成了对包裹的争夺,最后包裹被撕开了。说到这里,琳恩再也无法控制自己,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好吧,”麦格教授温和地说,“请去一趟校医院吧,琳恩,让庞弗雷夫人给你一些治疗惊吓的药。”

    琳恩离开办公室后,麦格教授又转过身来看着哈利、罗恩和赫敏。

    “凯蒂碰到那串项链后发生了什么?”

    “她升到了空中,”哈利抢在罗恩和赫敏前面说。“然后开始尖叫,整个儿崩溃了。教授,请问我能见见邓布利多教授吗?”

    “校长不在,周一才能回来,波特,”麦格教授看起来很惊讶。

    “不在?”哈利愤怒地重复道。

    “是的,波特,不在!”麦格教授尖刻地说。“不过我敢肯定你要是对这件可怕的事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跟我说!”

    哈利犹豫了一瞬间。在麦格教授面前他不太自信;邓布利多虽然在很多方面都更令人害怕,但他似乎不太可能嘲笑别人的看法,不管那个看法有多疯狂。不过这是件生死攸关的大事,哈利也顾不得被嘲笑了。

    “我认为那串项链是德拉科·马尔福交给凯蒂的,教授。”

    站在他旁边的罗恩揉了揉鼻子,显得很尴尬;站在另一边的赫敏把脚往边上挪了挪,仿佛要同哈利保持一定的距离。

    “那是个非常严重的指控,波特,”麦格教授震惊地顿了顿,说。“你有什么证据吗?”

    “没有,”哈利说,“可是……”他告诉了麦格教授他们跟踪马尔福到博金-博克店的事,还有他们偷听到的他和博金之间的谈话。

    他说完这些之后,麦格教授看上去有些困惑。

    “马尔福带了一些东西去博金-博克店修?”

    “不是,教授,他只是想要博金告诉他怎么修那东西,他没有带上它。可这不是关键,问题是他同时还买了什么东西,我觉得就是那串项链——”

    “你看见马尔福离开那家店时手里拿着类似的包裹了?”

    “没有,教授,他让博金替他保管好那件东西——”

    “可是,哈利,”赫敏打断了他,“博金问他是不是把它带走时,马尔福说‘不’——”

    “因为他不想碰那东西,很显然!”哈利恼怒地说。

    “实际上他当时说的是,‘我在街上拿着这东西成什么样子?’,”赫敏说。

    “嗯,他拿着一串项链看上去是有点傻,”罗恩插嘴说。

    “哦,罗恩,”赫敏失望地说,“它可以被包起来,这样他就用不着碰它了,而且也很容易藏到斗篷里面,这样就没人看得见了!我认为他在博金-博克寄存的那个东西要么很吵,要么就是很大;他清楚要是在街上带着它就会引来别人的注意——可不管怎样,”她在哈利打断之前就抢着大声说,“我问了博金那条项链,你不记得了吗?我进去试图找出马尔福让他保管的那件东西时看到了它在那儿。而且博金只报了个价,他并没有说它已经卖出去了或者任何——”

    “可是,你那样也太明显了,他大概只要五秒钟就能看出来你想干什么,当然他就不会告诉你——不管怎样,马尔福可以让他把东西寄过来——”

    赫敏看上去很愤怒,她正要反驳,麦格教授却说,“够了!波特,我很感谢你告诉我这件事,但是我们不能仅仅因为马尔福光顾了那家卖出项链的商店就对他横加指责。许多人也和他一样去了那儿——”

    “——我就是那个意思——”罗恩嘀咕了一句。

    “——而且无论如何,我们今年已经在适当的地方设置了严格的安全措施,我不信这串项链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学校——”

    “——但是——”

    “——另外,”麦格教授带着要结束谈话的威严口气说,“马尔福先生今天也没有去霍格莫德。”

    哈利瞠目结舌地看着她,泄了气。

    “你怎么知道,教授?”

    “因为他正在我这里关禁闭。他已经连续两次没有完成变形课作业了。所以,谢谢你告诉我你的怀疑,波特,”她大步地经过他们,“可是我得去校医院看看了凯蒂·贝尔了。各位日安。”

    她拉开了办公室的门。他们别无选择,只好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

    哈利对他们俩站在麦格那边非常气愤;可当他们又开始讨论起这件事时,哈利又忍不住加入了进来。

    “你觉得凯蒂想把项链交给谁呢?”他们走在通往公共休息室的楼梯上时,罗恩问。

    “天知道,”赫敏说。“但不管是谁拿到了一定都难逃厄运。要打开那包裹就得碰到项链。”

    “可能针对的人有很多,”哈利说。“邓布利多——食死徒很想除掉他,他一定是他们的头号目标。或者斯拉霍恩——邓布利多认为伏地魔很想要他加入,可他站在了邓布利多这边,他们肯定不会高兴。或者——”

    “或者是你,”赫敏说,看上去很不安。

    “不可能,”哈利说,“否则凯蒂在路上就会转身把它交给我了,是不是?我们从三把扫帚出来的时候一直都在她后面。考虑到费尔奇会检查每一个进出学校的人,那么在霍格沃茨外面转交这个包裹会更加合乎情理。我在想马尔福为什么要求凯蒂把它带进城堡呢?”

    “哈利,马尔福不在霍格莫德啊!”赫敏急得直跺脚。

    “那他一定有个同谋,”哈利说。“克拉布或者高尔——或者,噢我想起来了,他已经是个食死徒了,现在他有了一大堆比克拉布和高尔强得多的伙伴——”

    罗恩和赫敏交换了一个眼色,显然在说“跟他争也没用”。

    “滴沥汤(译注:dilligrout是指英国王室过去在加冕礼时食用的一种汤,由于比较生僻,找不到正式的汉译,译者根据单词自行翻译了,不当之处请指正),”他们到达胖夫人画像时赫敏坚决地说。

    画像打开了,他们进入了公共休息室。里面全是人,充满了一股湿衣服的味道;许多人似乎都因为恶劣的天气而提前从霍格莫德回来了。不过没有人在恐惧地低声谈论和猜测:显然凯蒂出事的消息还没有传开。

    “这不是个暗算人的好办法,真的,如果你仔细想一想的话,”罗恩大大咧咧地赶走了一群一年级学生,自己坐在了火炉边的好座位上。“那诅咒还没进城堡就败露了。称不上是万无一失。”

    “你说得没错,”赫敏用脚把罗恩从座位上踢起来,让那些一年级学生重新坐过来。“这个计划考虑得一点儿都不周全。”

    “马尔福怎么会是这个世界上最擅长考虑问题的人呢?”哈利问。

    罗恩和赫敏都没有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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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侑榯鍭゛   還吥講道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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あ↘尐岢愛ゞ
级别: 五年级

15  发表于: 2006-08-15 12:53

第十三章 神秘人物
  第二天凯蒂就被转往圣芒戈医院的魔法伤病科,同时她被下咒的消息也流传开来。但是大家都不知道真相,只有哈利,罗恩,赫敏和林恩知道凯蒂本来并不是那个袭击目标。
  “哦,还有马尔福也知道,当然了。”哈利对罗恩赫敏说,他们两个在听到哈利的“马尔福是食死徒”理论的时候继续贯彻装聋作哑的新方针。
  哈利一直在怀疑邓布利多能不能及时赶回来进行星期一晚上的课,不过既然没接到不开课的通知,他还是八点准时去邓布利多的办公室报到了。敲敲门,他被放进去了。邓布利多坐在那里,非常疲倦;他的手还是焦黑色的。但是在做手势让哈利坐下的时候他还是微笑了。冥想盆依然放在桌上,在天花板上投射出点点银光。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很忙吧,”邓布利多说,“我想你目击了凯蒂事件。”
  “是的,教授。她怎么样了?”
  “情况还是很糟,不过她已经很幸运了。看起来她只是一小片皮肤接触了那个项链;她的手套上有个很小的洞眼。要是她戴上项链,或者没戴手套就去拿项链,她就死了,也许瞬间就会死掉。很幸运斯内普教授能够防止诅咒的传播——”
  “怎么是他?”哈利很快问。“为什么不是庞弗雷夫人?”
  “粗鲁,”从墙上的画像里传来柔和的嗓音,是菲亚尼斯·尼格鲁斯·布莱克,小天狼星的曾曾祖父,本来正趴着睡觉,现在从胳膊里抬起头。“我管理霍格沃茨的时候从不允许学生这样提问。”
  “好的,谢谢你,菲亚尼斯。”邓布利多安抚他。“哈利,斯内普教授比庞弗雷夫人懂得更多有关黑魔法的事。再说,圣芒格医院的人每小时就送过来一份病情报告,我对凯蒂及时痊愈很有信心。”
  “教授,周末你去哪里了?”哈利问,虽然他知道不可能问出什么,很显然菲亚尼斯·尼格鲁斯也这么想,他在一边轻轻的发出嘘声表示不满。
  “我觉得现在不说为好,”邓布利多说。“不过,我会在适当的课程里告诉你的。”
  “你会这么做?”哈利有些惊讶。
  “是的,我希望如此。”邓布利多说。他从袍子里拿出一个新的记忆瓶,用魔杖打开了塞子。
  “教授,”哈利试探地说。“我在霍格米德村碰到蒙当格斯。”
  “啊,是的。我知道蒙当格斯曾经在你继承的房子里顺手牵羊了几件东西,”邓布利多皱皱眉。“和你在“三个扫帚酒吧”外碰面之后,他就躲起来了;我宁愿相信他是羞于见你。总之,社里其他人保证他不会再卷逃小天狼星的遗产了。”
  “那个下流的老杂种偷了布莱克家族的东西?”
  菲亚尼斯·尼格鲁斯愤怒地说,他立刻从画框里消失了,毫无疑问他是去找格里莫广场12号自己的画像了。
  “教授,”哈利在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说。“麦格教授有没有告诉你凯蒂事件之后我报告给她的消息?有关德拉科·马尔福的。”
  “她把你的怀疑告诉我了,是的。”邓布利多说。
  “那么你——?”
  “我会对涉及凯蒂事件的所有人都进行相关调查。”邓布利多说。“但是现在我关心的,哈利,是我们的课。”
  哈利对此有点愤愤不平,既然他们的课那么重要,为什么在第一和第二次课之间要等那么长的时间呢?不过,他也没再提德拉科·马尔福,只是看着邓布利多把记忆倒进冥想盆,用两只修长的手转动起石盆。
  “你还记得,我肯定,上一次我们进行到伏地魔出生前那一段:英俊的麻瓜,汤姆里德尔抛弃了他的巫师妻子,麦洛普,回到他小汉立屯的家。麦洛普独自留在伦敦,等候孩子,也就是日后的伏地魔的降生。”
  “教授,你是怎么知道她在伦敦的?”
  “因为来自卡拉克塔·库斯的证物”邓布利多说。“他通过偶然的一个机会,参与创建了那个商店,我们刚才说的那个项链就来自那里。”
  他搅动着冥想盆里的东西,哈利一直看着他搅,就像个淘金者在找金矿一样。冥想盆银色的物质里缓缓旋转升起一个很小的老头,像鬼魂一样是银色的,不过更实体一些,头发浓密,遮住了眼睛。
   “我们在好奇的情况下得到了它。它是被一个年轻的女巫在许多年前圣诞节前夕带来的。她说她很需要钱。当然,这是很明显的。她穿着很长的旧衣服……看上去将要生下一个孩子。她说那个盒子是斯莱特林的。当然,在当时我们常常会听到这种故事,‘噢,这是梅林的,这是他最喜欢的茶壶,’但是当我仔细看过之后,它有他的标志,并且一些简单的咒语可以让我知道事实。当然,这使它几乎成为无价之宝。她看上去并不清楚这值多少钱。她很高兴用它换得了10加隆。我们所做过的最便宜的买卖。”
  邓不利多又摇了摇冥想盆,布若渴又沉入了旋转着的记忆里,回到了他出现的地方。
  “他只给了她10加隆?”哈利愤怒的说。
  “布若渴并不慷慨,”邓不利多说。“所以我们知道,在她怀孕的最后的日子里,麦洛普独自在伦敦,并且不顾一切的想要金钱,不顾一切的卖掉了她身上唯一贵重的物品,莫蒌珍爱的家族的传家宝之一的那个盒子。”
  “但她可以用魔法!”哈利没有耐心的说。“她可以用魔法得到食物赫所用的东西,不是吗?”
  “啊,”邓不利多说,“也许她可以。但是我相信——我又在猜测,但我相信我是对的——当她丈夫抛弃她的时候,她停止了使用魔法。我不认为她还想做一个女巫。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她失去了自己的丈夫导致她失去了自己的力量,这是可能发生的。事实上,就像你看到的,甚至是为了保护自己的生命,麦洛普也不愿意拿起魔杖。”
  “她甚至都不为了自己的儿子而继续活着吗?”
  邓不利多挑起眉毛。
  “难道你同情伏地魔吗?”
  “不!”哈利说,“但是她有选择,不是吗?不像我的母亲——”
  “你母亲也有选择!”邓不利多温柔地说,“是的!麦洛普不顾需要自己的儿子而选择了死亡,不要因为这样就责备她,哈利。她已经经受了很长一段时间的伤害,她从不曾有过和你母亲一样的勇气。现在,如果你站在……”
  “我们要去哪儿?”哈利问,邓不利多和他一起站在桌前。
  “这次,”邓不利多说,“我们将进入我的记忆。我认为你会看到丰富的细节和令人满意的事实。你先走,哈利。”
  哈利*近冥想盆,他的脸进入了记忆冰冷的表面,然后他又掉进了黑暗之中。几秒钟后,他的脚踩在了坚硬的地面上,他挣开他的眼睛发现他和邓不利多正站在一条熙熙攘攘的古老的伦敦街道上。
  “我在那儿,”邓不利多轻快的说,指着他们前面的一个高大的身影,他正穿过马路到一个马拉的牛奶车前。
  年轻的阿不思·邓不利多的长发和胡须是赤褐色的。到达他们这边马路之后,他大步的沿着人行道向前走着,吸引了许多好奇的目光,因为他穿的剪裁华丽的天鹅绒服装。
  “很棒的衣服,先生,”哈利在他能控制住自己之前说,但是邓不利多只是咯咯地笑,他们跟着年轻时的他走了一小段路,最后穿过一扇铁门,进入了一个空院子,对着一个更严酷的正方形的建筑,周围有着很高的栏杆。他径直走到门前并敲了几下门。几秒钟后,门被一个穿着围裙的不整洁的女孩打开了。
  “下午好,我和科尔女士有个约会,我相信她是这儿的负责人吧。”
  “噢,”女孩看起来很迷惑,看着邓不利多奇怪的装束。“恩……等一下……科尔女士!”她回过头叫道。
  哈利听到遥远的地方传来一些回应。女孩回过头对邓不利多说“进来吧,她正在过来的路上。”
  邓不利多走进黑白相间的走廊;整个空间是破旧的但是很干净。哈利和老邓不利多跟着。在前门在他们身后关上之前,一个矮小的,看上去很疲倦的女人急忙跑向他们。她有一张棱角分明的脸,显露出比无情更多的渴望,当她走向邓不利多的时候正回头跟另一个串着围裙的助手说话。
  “……把碘酒拿到楼上去给玛撒·斯塔布斯把他的痂弄下来了,埃里克·哈雷把他的被褥上弄的都是软泥——皮疹比其他任何一件事都重要。”她详细的自言自语道,然后她的眼光落到了邓不利多身上,她呆呆的停了下来,惊讶地看着邓不利多就像一个长颈鹿经过。
   “下午好,”邓不利多说,伸出他的手。科尔女士只是打了个呵欠。
  “我叫阿不思·邓不利多。我给你寄了一封信希望能见一次面,你很亲切的邀请我今天到这儿来。”
  科尔女士眨了眨眼睛。确定邓不利多不是一个幻觉,然后无力地说,“噢,是的。那么,你最好到我的房间来。是的。”
  她带着邓不利多进入了一间小房子,看上去像一部分起居室,一部分办公室。这儿和走廊一样破旧,家具是旧的而且配合得不恰当。她邀请邓不利多坐在一个摇摇晃晃椅子上,自己坐在一个混乱的桌子后面,不安的看着他。
  “我已经在信中说了,我来这儿,是想和汤姆·里德尔谈谈他未来的安排。”邓布利多说。
  “你是家属吗?”柯勒夫人问。
  “不,我是个老师,”邓布利多说,“我想请汤姆来我们的学校。”
  “是什么学校?”
  “叫做霍格沃茨。”邓布利多说。
  “你怎么会对汤姆感兴趣?”
  “我们相信他的这种品质是我们需要的。”
  “你是说他获得学位了?他是怎么做到的?他没有参加过什么考试。”
  “自出生起他的名字就已登记在我们的名册上了。”
  “是谁去注册的?”
  显然这是个过于热心的女人。邓布利多好象也这么认为。他快速从天鹅绒外套口袋里取出魔杖,同时从柯勒夫人的桌上取过一张纸。
  “这个,”邓布利多说,把纸递过去的时候挥了一下魔杖,“我想它把每件事都说清楚了。”
  “看上去可以了,”她平静地说,把它递了回来。……
  “呃,来一杯杜松子酒吗?”她温文尔雅地说。
  “非常感谢。”邓布利多笑着说。
   ……
  “我在想,你是否可以告诉我一些关于汤姆·里德尔的事?他刚出生就是个孤儿吧?”
  “是的,”柯勒夫人说,又喝了些酒,“我记得非常清楚。因为我那时刚刚到这里工作。那是除夕之夜,很冷,下着雪,你知道。很糟糕的夜晚。那个女孩,不比我那时大,她挣扎着爬到我们的台阶上。她不是第一个遇上这种情形的。我们让她进来,一小时后她生下了这个孩子,又过了一小时,她死了。”
  柯勒夫人感慨地说,又喝了一大口。
  “她死前说什么了吗?”邓布利多说,“比如孩子的父亲?”
  “她说了,她对我说‘我希望他长得像爸爸’,的确,她这样想是对的,她不好看——然后她说她要给他取名叫汤姆,为了他的父亲,叫马沃罗,为了她的父亲——很有趣,是不是?我们怀疑她是不是马戏团来的——然后她说孩子姓里德尔,说完就死了。
  “我们就这么给他取名了,这对这可怜的女孩似乎很重要,可是没有什么汤姆或者什么马沃罗或是里德尔来接他,他从此住在了孤儿院里。”
  科尔夫人几乎是无意识的有给自己添了一杯酒。她的颧骨上现出两点粉色红晕。然后她说,“他是个有意思的男孩。”
  “是的,我想他是的”
  “他也是个很有意思的小宝宝。他几乎从未哭过,然后,他大一点了,就变的——很怪。”
  “怎么个奇怪法?”邓不利多温和的问道。
   科尔夫人瞥了他一眼,但这带有追根纠底意味的一瞥并没有什么含混不清 含义。
   “他肯定会到你们学校去念书,你刚刚说?”
   “完全肯定。”邓不利多说。
   “我说的事情不会有影响?”
   “不会。”
   “你无论如何都会带他走?”
   “无论如何。”邓不利多严肃的说。
   她眯眼看着他好象在打算要不要信任他,最后她决定信任他,因为她的话突然脱口而出,“他吓到了其他孩子。”
   “你是指他欺负别人?”
   “我想他一定是的。”科尔夫人说,她微微皱了皱眉头,“但要当场抓住他却很难。一直发生一些小事故——肮脏的事情。”
  邓不利多没有催促她,尽管哈里可以看出他很感兴趣。她又喝了一大口杜松子酒,她红如玫瑰般的脸颊变得更红了。
   “斯塔布斯的兔子——恩,汤姆说他没有做过而且我也看不出他是如何做到的,但是尽管如此,兔子不会自己跑到橼子上吊死,对把?”
   “我想的确不会,的确。”邓不利多静静的说道。
   “但是,如果我知道他是怎样做到的话我会感到非常惊奇的。我所知道的就是他和比利在那天之前吵了一架,于是——”科尔夫人又喝了一大口酒,溢出了一些流到她的下巴上,“夏天快结束的时候——我们带领他们出去,你知道,一年一次,去乡下或者海边——恩,艾米·本森和丹尼斯走在后面从未安静过,他们和我们走散了,于是他们跟着汤姆.里德尔进了一个洞穴。他说他们只是去探险,但那里一定发生了什么,我肯定。还有,恩,还有许多事,有趣的事……”
    她又看向邓不利多,尽管她的双颊鲜红,她还是镇定地盯着他。
  “我不认为许多人都会为他的过去感到遗憾。”
  “你知道,我肯定我们不会永远都让他待在学校的,”邓不利多说,“他将会回到这儿来,至少,每个夏天。”
  “噢,当然,着总比用生了锈的铁棒打在鼻子上好,”科尔夫人轻微地打了个咯。他碰到她的脚,哈利惊讶地发现她站德很稳,尽管三分之二的杜松子酒已经喝完了。“我猜你想去见见他。”
  “非常想。”邓布利多说,也站了起来。
  她领着他离开了她的办公室并到了一个石头的楼梯,当她经过时对助手和孩子大声叫着指示和警告。哈利看到那些孤儿手穿着相同的浅灰色束腰外衣。他们看起来照顾得还可以,但也不否认这里对于成长是一个严酷的地方。
  “我们到了。”科尔夫人说,当他们转过第二个平台并停在了长长的走廊的第一个门口。她敲了两下门并进去了
  “汤姆?有一个人来看你。这位是邓不利通先生——对不起,邓布利多。他来告诉你——算了,我让他来说。”
  哈利和两个邓布利多进入了房间,科尔夫人在他们面前关上了门。这是一个出了一个大衣柜和铁床架以外没有任何东西的房间。一个男孩坐在灰色的毯子上,他的腿伸在他们面前,那着一本书。
  汤姆·利德尔德脸上没有任何憔悴的痕迹。麦洛普实现了他临死前的愿望:他是他英俊父亲的缩小版,在十一岁的人当属于高个,黑头发,有些苍白。当他看到古怪的邓布利多出现是有些紧张。他们沉默了一会儿。
  “我是邓布利多教授。”
  “教授?”里德尔重复道,显得很警惕,“是不是和‘医生’差不多?你来这里干吗?是不是她让你来看我的?”
  他指着门口柯勒夫人站过的地方。
  “不,不是的。”邓布利多说,笑了。
  “我不相信你,”里德尔说,“她喜欢找人来看我,不是吗?老实告诉我!”
  最后那句话说得非常响亮,像是一种威胁。这是个命令式的口吻,似乎他经常这么说话。他睁大眼睛瞪着邓布利多,而邓布利多却只友好地微笑着。几秒钟后里德尔不再瞪着他了,但仍很警惕。
  “你是谁?”
  “我已经介绍过我是邓布利多教授,我在一所叫霍格沃茨的学校工作。我来,是想请你来我们的学校——你的新学校,如果你愿意。”
  里德尔的反应十分惊人。他从床上跳了起来,远远地躲开邓布利多,愤怒不已。
  “你别想骗我!精神病医院来的,是不是?‘教授’!好啊,——可是我不去,怎么样?那只老猫才应该进精神病医院呢。我从来不欺负小艾米·本森和丹尼斯·比肖普,你可以问他们,他们会告诉你的!”
  “我不是精神病医院来的,”邓布利多耐心地说,“我是个老师,如果你能安静地坐下,我会告诉你霍格沃茨是个怎么样的地方。当然了,如果你实在不想去,我们不会勉强——”
  “我倒要看看他们能把我怎样。”里德尔讥笑说。
  “霍格沃茨,”邓布利多继续说,好象没听到里德尔刚才的话一样,“是接收有特殊能力的学生——”
  “我不疯!”
  “我知道你不疯。霍格沃茨不是疯人院,它是一所魔法学校。”
  里德尔突然安静下来,他呆住了。他脸上没有表情,但他的眼睛闪着光,上下打量着邓布利多,好象试探他是不是说谎了。
  “魔法?”他轻轻地重复。
  “是的。”邓布利多说。
  “我做的那些,原来就是魔法?”
  “你会做什么?”
  “什么都会,”里德尔激动地说。兴奋从他的脖子一直升到消瘦的面颊上,他激动不已,“那些铁屑我没碰它们就动了起来。那些动物不用训练就听我的话。如果有人惹了我,我能让他们遭殃,比如让他们受伤什么的。”
  他的腿在发抖,他跳上前来又回到了床上。他看着自己的手,低着头像在祈祷一样。
  “我知道我是不一样的,”他低声对着他自己颤抖的手指说,“我知道我是特殊的。一直都是,我知道有些不一样的东西。”
  “哦,我想你是对的,” 邓不利多说,脸上没有了笑容,专注的看着里德尔,“你是一个巫师。”
  里德尔抬起头。他的脸洋溢着憧憬:上面一片幸福,但由于某种原因那并没有使他变的更好看,相反,他精致的外表看上去有些粗鲁。
   “你也是一个巫师吗?”
  “是的,我是。”
  “证明给我看,”里德尔立即说,用他一贯的命令口吻,“说实话。”
  邓不利多抬了抬眉毛。“如果我做了,你会去霍格沃茨吗?”
  “当然会!”
  “那么你将称我为‘教授’或‘先生’。”
  里德尔的表情在他说话前一瞬间僵硬了一下,他用一种客气的声音说,“我很抱歉,先生,我的意思是,请您,教授,可以为我展示……?”
  哈利确信邓不利多打算拒绝,他会告诉里德尔他们在霍格沃茨有大量的时间去实践这些示范,他们现在正在一座满是麻瓜的楼里所以要谨慎小心。但是,令他惊讶的,邓不利多从上衣口袋里抽出魔杖,指着角落那个破旧的衣橱,并用魔杖不经意的轻击了下,衣橱忽然爆炸成一团火焰。
  里德尔跳了起来,哈利很难指责他情绪激动的大叫起来,他所有的东西都在那里面呢。但就在里德尔绕着邓不利多叫的时候,火焰突然消失了,衣橱完好无损的在那里。
  里德尔盯着衣橱和邓不利多,然后带着一副充满渴望的表情指着魔杖,“我从哪能得到那样一个呢?”
  “恰当的时候,” 邓不利多说,“我想这有些东西正想从你的衣橱里跑出来。”
  确切的讲,一阵晕倒的咔哒声从那里面传了出来。第一次,里德尔看上去有点害怕了。
  “把门打开。” 邓不利多说。
  里德尔犹豫着,然后走过去打开了衣橱的门。在最高一层,一堆破旧衣服上面,一个小的纸盒子在震动着发出咔哒声就像里面藏着几只发狂的老鼠一样。
  “打开它。” 邓不利多说
  里德尔拿下在震动的盒子。他看上去很疲惫。
  “盒子里面有什么你应该拥有的东西吗?” 邓不利多问道。
  里德尔抛向邓不利多一个长长的,清晰的,算计的目光,“我想是的,先生。”他最终以一种毫无感情的音调说。
  里德尔拿下盖子,看也不看就把里面的东西倒在他的床上。哈利本以为会看到更加令人激动的东西,但他只看见一堆乱七八糟的日常小东西:一个溜溜球,一个银色的顶针,一个失去光泽的口琴。它们被从盒子里倒了出来就不再颤抖,安静的躺在那张薄薄的毯子上。
   “你亲自把它们还回去并且道歉,” 邓不利多把魔杖放回了上衣,平静的说。“我会知道你做了没有。给你一个警告:霍格沃茨容不下偷窃行为。”
  里德尔看上去并没有十分窘迫,他依然冷静的用一种算计的目光盯着邓不利多。最后他以一种不带感情色彩的声音说,“是的,先生。”
  “在霍格沃茨,”邓不利多继续说道,“我们不仅教你使用魔法,还有如何控制它们。你曾经不经意的,我确信,以一种未曾被教过也不被学校允许的方式使用了你的力量。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使你的魔法失控。但你应该知道霍格沃茨可以开除学生,魔法部,是的,有这样一个部门,会惩罚那些更加严重的破坏法律的人。所有新的巫师都要接受这点,进入了我们的世界,就必须遵守我们的法律。“
  “是的,先生。“里德尔再次说。
  里德尔不可能说出他在想些什么。他的脸上仍然毫无表情,里德尔把那些小小的偷来的物品放回了纸盒里。做完这些,他向邓不利多说,"我一点钱也没有。"
  “这很容易,” 邓不利多说,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皮制的钱袋。“这是霍格沃茨为需要购买书本和长袍的补助的学生设立的基金。你得买教材还有一些二手货,但是……”
  “我在哪买教材?”里德尔打断说,他没道谢就从邓不利多手里拿过沉沉的钱袋,现在正检查着一个胖胖的金加隆。
  “在对角巷,” 邓不利多说。“我带来了你要买的书和器材的单子。我可以帮你找到所有的东西。”
  “你要和我一起去?”里德尔抬起头说。
  “当然,如果你……”
  “我不需要你,”里德尔问道,“我习惯自己做事了,我一直是一个人逛遍伦敦。你要怎么到对角巷呢?先生?”他加上一句,盯着邓不利多的眼睛。
  哈利认为邓不利多会坚持陪同里德尔一块儿去,但是他再一次吃惊了。邓不利多把那个信封递给他,里面有他需要买的东西的清单,然后,仔细地告诉了他如何从孤儿院去破斧酒吧,接着他说,“你将会看到,尽管你身边都是麻瓜——非魔法人士,这个——并没有关系。向酒吧招待问汤姆这个名字——只需要记住,当他问你的名字——”
    里德尔急躁地动了一下,正想赶走一只讨厌的苍蝇。
  “你不喜欢‘汤姆’这个名字吗?”
  “有许多人都叫汤姆,”里德尔嘟哝着。然后,他似乎实在忍不住要问这个问题,好象他突然有些厌恶自己,他问道:“我父亲也是一个巫师吗?他也叫汤姆·里德尔,他们告诉我过。”
  “这恐怕我就不知道了,”邓不利多说道,他的声音非常柔和。
  “我母亲不可能是巫师,否则她也不会死了,“里德尔说着,似乎更加像是在对自己说,“一定是他,所以——当我学会了所有魔法以后——我什么时候去那个霍格沃茨?”
  “所有的事情都在你信封里的第二张羊皮纸上说清楚了,”邓不利多说,“九月初你将从国王十字车站出发。那里面还有一张车票。”
  里德尔点点头。邓不利多站起来,再次伸出手。里德尔握住他的手说:“我可以跟蛇说话。我在我们去郊游的路上发现的——它们找到了我,它们对我说话。这对一个巫师来说很正常吗?”
  哈利直到现在为止都克制自己不要对这种奇怪的能力太在意,
   “这并不常见,”邓不利多犹豫了一会儿,说,“但并不是从未听说过。”
  他的语气有些漫不经心,但是他目光好奇地对着里德尔的脸。这个男人和男孩互相盯着对方站了一会儿。然后,他们的手松开了;邓不利多走到门口。
   “再见,汤姆。我会在霍格沃茨见到你的。”
   “我想那的确会的,”站在哈利身边的老邓不利多说道,几秒钟后他们再次穿过黑暗,急速上升,然后重新回到当天的办公室里。
   “坐下吧,”邓不利多站在哈利身边说。
  哈利坐下了。他的脑子里还在想着刚才看到的东西。
   “他比我更快的接受了自己是巫师的这个想法——我指的是,当你告诉他他是个巫师,”哈利说,“海格告诉我的时候,刚开始我并不相信他。”
   “是的,里德尔早已准备好接受他是个巫师的事实了——用他的话说就是——‘特殊的’,”邓不利多说。
   “你那时知道后来——”哈利问。
   “我那时知道我见到的是至今最危险的一个黑巫师吗?”邓不利多说,“不,我并不知道他长大后会变成现在这样。不管怎样,我当时的确对他产生了好奇心。我回到霍格沃茨后,一直注意着他,为他当时的孤独和友好,做一些我应该做的事,但是现在,我觉得我应该为了其他的一些原因做更多的事。
   “他的那些力量,你也听说了,对于一个健康成长的巫师来说的非常奇怪的——非常的怪异和不详——他已经发现他可以控制它们了,并且开始有意识地运用它们。你看见了,这对年轻的巫师来说是个典型的经历:他已经对其他人使用了魔法,去恐吓他们,惩罚他们,甚至控制他们。那被绞死的兔子的小故事,还有他引诱那些小男孩和女孩去一个洞穴……‘如果我愿意我可以伤害他们’……”
  “还有,他是个蛇佬腔,”哈利插嘴道。  
  “是的,的确是的;这是一种罕见的能力,并且容易让人联想到黑魔法,尽管,我们所知道的伟大的,好的巫师中也有蛇佬腔。事实上,他可以与蛇说话的能力就像他的残忍,秘密和权势一样是不寻常的本能。
  “时间不早了,”邓不利多说道,看向窗外的黑暗的天空,“但是我们分开之前,我想提醒你注意我们刚才看到的的一些场景中的重要部分,至于他们的一些重要的举止,我们将在以后的课上讨论。
  “首先,我希望你注意到,当我提到另外一个人跟他用了同样的名字——‘汤姆’时,里德尔的态度,”
  哈利点点头。
  “他显示了对任何跟他有关系的人,以及任何使他显得普通的事的藐视。他希望自己与别人不同,孤独甚至是恶名昭彰。他摆脱了他的名字,就像你知道的,几年以后他选择了伏地魔这个名字,直到现在。
  “我相信你也注意到了,汤姆.里德尔很早就有了自大,遮遮掩掩以及不友好的特点,他去对角巷时并不需要同伴的帮助。他宁可一个人行动。现在的伏地魔也是这样。你会听到许多食死徒声称他们自己是他的亲信,尽管他们独自接近他,甚至理解他,但他们还是被他欺骗了。伏地魔从未有过朋友,而且——我认为他也从未想要有一个朋友。”  
   “最后——我希望你并不是太困,注意一下这个,哈利——小时候的汤姆.里德尔喜欢搜集小东西。你刚才看到了那个放着他偷来的东西的盒子,他放在自己的房间里。那些都是从他被欺负的孩子那儿拿来的留作纪念的,如果你注意到的话,这是特别的,但很不好的小魔法。注意他这个特殊的嗜好,以后将会变的非常重要。
  “现在,是时间上床睡觉了。”
  哈利站起身。当他走出办公室时,他的目光停在了上次放着莫蒌的戒指的小桌子上,但是那个戒指已经不在那儿了。
  “怎么了,哈利?”看见哈利停在那儿,邓不利多问道。
  “那个戒指不见了,”哈利环顾着四周,说道,“但是我想你也许会有口琴什么的。”
  邓不利多微笑了,他透过他那半月形的眼镜看着哈利。
  “你非常聪明,哈利,但是口琴只是口琴而已。”
  带着这个迷,邓不利多向哈利招了招手。哈利知道自己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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级别: 五年级

16  发表于: 2006-08-15 12:53

第十四章 幸运药剂             
  哈利第二天早上的第一节课是草药学。为了防止被偷听,他没有在早餐时告诉罗恩和赫敏关于邓不利多的课程的事,不过他在他们穿过菜地去温室的时候告诉了他们。这个周末,狂风终于消失了,重新出现的奇怪薄雾使得他们花了比平常更多的时间找到去温室的路。
  “哇,想想就可怕,少年神秘人,”罗恩悄悄地说,他们正围着一个作为学期计划的长满瘤的树桩站着,开始戴上他们的防护手套,“但我还是不知道为什么邓不利多要给你看这个。我是说,那真的很有趣,但重点是什么?”
  “不知道。”哈利说,戴上一个橡胶护脸罩,“但他说所有的都很重要,那会帮助我幸存下来。”
  “我认为那很迷人,”赫敏真诚地说,“那样能够尽可能多的了解伏地魔,然后你才能找到他的弱点。”
  “斯拉格最近的派对怎么样?”哈利透过厚重的护脸罩问她。
  “噢,很有趣,真的。”赫敏说,一边戴上一副护目镜,“我是说,他唠唠叨叨地说了很多自己的著名功绩,而且他拍尽了麦伦的马屁因为他和他关系密切,但是他的确提供给我们很好的食物而且他把我们介绍给了温格·琼斯。”
  “温格·琼斯?”罗恩说,在护目镜后睁大了眼睛,“那个温格·琼斯?哈尔皮埃的队长?”
  “没错。”赫敏说,“就我个人而言,我觉得她有点自高自大,但……”
  “那里的人说够了没有!”斯莱普特教授一脸严厉从人群中挤过来,“你们落在后面了,所有人都已经开始了,连纳威都已经拿到了他的第一个树囊!”
  他们环顾四周。的确,纳威的嘴唇破了,脸上有几道恶心的抓伤,但他还是抓着一个葡萄大小的,正在搏动着的恶心的绿色东西。
  “好的,教授,我们现在就开始!”罗恩说。当教授又一次转过身的时候,他悄悄地说,“我们应该用皮手套吗,哈利?”
  “不,我们不能!”赫敏立刻说,看上去和她一直在做的一样,热切地想着混血王子和他的意义,“那么,来吧,我们最好开始……”
  她给了其余两个人一个理解的眼神,他们深吸了一口气,开始和他们中间的多瘤的树桩战斗。
  树桩立刻活动了起来,长而多刺的像荆棘似的藤蔓从它的顶部飞出来,在空气中抽动着。其中的一根缠住了赫敏的头发,罗恩用一副剪枝夹把它打了回去;哈利成功地引诱了几根藤蔓然后把他们扎了起来,好像在所有像触须一样的树枝当中打开了一个洞。赫敏勇敢地把手伸进那个洞,看上去非常像她的手臂被困住了一样。哈利和罗恩奋力扳着藤蔓,迫使那个洞再一次打开。赫敏拔出自己的手,手指攥着一个和纳威的那个很像的树囊。多刺的藤蔓立刻收了回去,那个长满瘤的树桩立在那儿看上去像一块无害的木头。
  “你知道,我不认为当我有了自己的家时我的花园里会有这个。”罗恩说,一边把护目镜腿上额头一边擦脸上的汗。
  “给我一个碗。”赫敏说,远远地拿着那个搏动着的树囊;哈利递过去一个碗,她满脸厌恶地把树囊扔进里面。
  “不要怕脏,把它们挤破,它们新鲜的时候疗效最好。”斯莱普特教授叫道。
  “无论如何,”赫敏说,继续他们被打断的谈话,好像从来没有一块木头攻击过他们,“斯拉格的拥护者们准备开一个圣诞派对,哈利。你没法逃过这一次因为他要我找出你哪天晚上有空,那样那就能确定一个你一定能来的晚上。”
  哈利呻吟着,与此同时,正在把两只手放在树囊上尝试着弄破它的罗恩站了起来,用尽全力挤那个树囊。他生气地说,“这又是另一个为斯拉格最喜爱的学生开的派对,是吗?”
  “对于斯拉格俱乐部的人来说,是的。”赫敏说。
  树囊从罗恩的指间蹦了出来,撞到温室的玻璃,又反弹到斯莱普特教授的后脑勺上,撞掉了她破旧打满补丁的帽子。哈利走过去拿回那个树囊;当他回来时,赫敏正在说:“看,我没有用‘斯拉格俱乐部’的名字来修饰自己……”
  “‘斯拉格俱乐部’,”罗恩像马尔福那样冷笑地重复着,“真可怜。好吧,我希望你在派对上玩得愉快。你为什么不去勾搭麦伦,那样斯拉格就会认你们做斯拉格俱乐部的国王和王后……”
  “我们可以带其他人参加,”赫敏说,她的脸不知道为何变成了鲜亮的红色,“我本来想要邀请你去,但如果你认为那很愚蠢我就不麻烦你了!”
  哈利突然希望树囊可以飞得更远一点,这样他就不必和他们一对坐在一起。在不被两人发现的情况下,他抓过一只装着树囊的碗然后开始试着弄破它们,并尽可能弄出一点声响来。不幸的是,他还是听到了他们说的每一个词。
  “你本来要邀请我?”罗恩说,声音完全变了。
  “是的,”赫敏生气地说,“但很明显你希望我去勾搭麦伦……”
  两人顿了一下,哈利继续在用铲子弄破弹性树囊。
  “不,我没有。”罗恩很小声地说。
  哈利没戳中树囊而砸碎了碗。
  “修复如初。”他急促地说,用魔杖捅着碎片,碗又组合了起来。这次事故很明显地使罗恩和赫敏意识到哈利的存在。赫敏慌乱地开始在她的《世界食肉植物》上查找树囊的榨汁方法;另一方面,罗恩看上去既害羞又高兴。
  “把那个递过来,哈利,”赫敏仓促地说,“书上说我们应该用尖的东西刺破……”
  哈利把树囊放在碗里递过去,他和罗恩都拉下了护目镜,又一次的开始和树桩的搏斗。这不像他真的觉得惊讶,哈利想,他正在和一根决心要勒死他的藤蔓做斗争。他早就有那样的想法认为这迟早会发生,但他不确定他自己的感觉……他和秋现在尴尬得不能看对方或是单独互相交谈;如果罗恩和赫敏开始交往又分手那会变成什么样?他们的友谊能保留下来吗?哈利想起了三年级时他们打冷战的几个星期,他不喜欢在他们中间牵线搭桥。那么,如果他们不分手呢?如果他们像比尔和芙蓉一样,而由于和他们在一起会非常的尴尬,所以他离开会比较好?
  “抓到了!”罗恩大叫道,正当赫敏成功地弄破第一个树囊的时候,罗恩从树桩里拔出了第二个,于是碗里就装满了扭动着的像灰绿色蠕虫一样的块茎。
  在这节课剩下的时间里,没有人再提到斯拉格的派对。虽然哈利在后来的几天内更仔细地观察他的两个朋友,罗恩和赫敏除了对对方都更客气一点之外看上去没有任何变化。哈利猜想他只能等着看看在斯拉格派对当晚昏暗狭小的房间里、在黄油啤酒的影响下会有什么事情发生。然而与此同时,他有了更多紧迫的担忧。
  凯蒂·贝尔仍然在圣芒戈魔法医院不能出院,这意味着哈利从九月起精心训练的很有希望的格兰芬多队将会少一个追球手。他一直推辞代替凯蒂队长的位置,希望她会回来,但是他们对斯莱特林的公开赛正在迫近。哈利最终只能接受她无法及时归队比赛的事实。
  哈利不认为他能够再进行一次全学院的选拔。一天哈利在变形课后堵住了迪安·托马斯。大多数学生都已经走了,然而几只黄色的唧唧喳喳的小鸟还在教室里盘旋,它们都是赫敏的创作?没有其他人能够成功施咒,他们最多从稀薄的空气中变出一根羽毛来。
  “你有兴趣当一个追球手吗?”
  “什……?对,当然!”迪安兴奋地说。越过迪安的肩膀,哈利看到西莫重重地把书塞进书包,看上去充满醋意。哈利原本不像邀请迪安参加的原因之一是他知道西莫会不高兴,另一方面,他必须做对队里最有利的事,而迪安在选拔时比西莫飞得更好。
  “那么,你被录取了。”哈利说,“今晚有一次练习,七点。”
  “好的。”迪安说,“太棒了,哈利!啊呀,我等不及要去告诉金妮了!”
  他飞奔出了教室,留下哈利和西莫单独在一起,这是一个令人不安的时刻,即使赫敏的小鸟在他们头上盘旋着括嘈,其中一只还停在了西莫的头顶上,都没有让人感觉舒服一点。
  西莫不是唯一对凯蒂替代者的选择不满的人。公共休息室里出现了许多关于哈利选了两个同班同学进学院队的议论。由于哈利在他的学习生涯中已经忍受过了糟糕得多的议论,他并没有特别地被影响,但是在即将到来的比赛中战胜斯莱特林的压力仍然在增加。哈利知道如果格兰芬多赢了,整个学院都会忘记他们曾经批评过他并且发誓说他们一直认为这是一个优秀的球队,如果他们输了……那么,哈利挖苦地想着,他将要承受更多的议论。
  那天晚上当哈利看到迪安飞的时候,他没有理由后悔他的选择;迪安与金妮配合得很好。击球手佩克和库特也一直在进步。唯一的问题就是罗恩。
  哈利一直知道罗恩是一个容易紧张而缺乏信心的球员,而不幸的是,赛季开始前的虚幻景象已经夺走了他所有的安全感。在放进了半打大多数是有金妮打的球之后,他的技术变得越来越糟,直到最后他打中了向他飞来的迪安妮的嘴巴。
  “这是意外,我很抱歉,迪安妮,真的很抱歉!”罗恩在她身后喊道,她走着Z字回到地面,一路上不断在滴血,“我只是……”
  “你慌什么!”金妮生气地说,跟着迪安妮降落到地面并检查她肿起来的嘴唇,“你这个傻瓜,罗恩!看看她成了什么样子!”
  “我能治好她,”哈利说,在两个女孩中间着地,用他的魔杖指着迪安妮的嘴,说道,“速速康复。”
  “还有,金妮,不要叫罗恩傻瓜,你不是队长……”
  “好吧,你看上去太忙了没时间叫他傻瓜,我认为必须有人……”
  哈利强迫自己不要笑出来。
  “在空中的各位,我们走……”
  总的来说这个他们这个学期最糟糕的一次训练,虽然当他们这么临近比赛的时候,哈利还是不认为诚实是金科玉律。
  “干得不错,各位,我向我们会打倒斯莱特林,”他鼓舞地说着,更衣室里的追球手和击球手们看上去对他们自己也很高兴。
  “我打得就像一堆龙粪,”罗恩用空洞的声音说着,金妮用力地摔门走了。
  “不,你不是,”哈利肯定地说,“你是我测试出的最好的守门员,罗恩,你唯一的问题就是紧张。”
  在他们回城堡的路上他一直在鼓励罗恩,等他们到了二楼的时候,罗恩看上去有一点儿高兴了。当哈利推开织锦挂毯走进他们常用的通往格兰芬多塔楼的捷径时,他们发现自己正看着金妮和迪安紧紧拥抱在一起热烈地接吻,好像被胶水粘出了一样。
  哈利的胃里好像迸出了巨大而有鳞的怪物,从身体里抓绕着他;热血直涌上他的脑子,好像扑灭了所有理智,被一股强烈的想要诅咒迪安变成果冻的欲望代替了。陷入了这突如其来的疯狂中的他,听到罗恩的声音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嘿!!”
  迪安和金妮立刻分开四处张望,“什么?”金妮说。
  “我不想看到我自己的妹妹大庭广众之下和别人接吻!”
  “这是一条废弃的走廊,知道是你们闯了进来!”金妮说。
  迪安看上去很尴尬。他飞快地朝哈利笑了笑,但哈利没有回应他,好像有一只刚刚诞生的怪物在他的耳边吼叫着要把迪安立刻赶出球队。
  “呃……好吧,金妮,”迪安说,“我们一起回公共休息室吧……”
  “你走吧!”金妮说,“我要和我亲爱的哥哥谈一谈!”迪安离开了,看上去他并不留恋这里。
  “好。”金妮说,晃着她的一头常常的红发,怒视着罗恩,“我们开诚布公地说吧,我和谁交往以及我和他做什么和你没有关系,罗恩”
  “是啊,是啊!”罗恩说,同样很生气,“你认为我希望别人说我的妹妹是一个……”
  “一个什么?”金妮大喊,抽出她的魔杖,“一个什么?说清楚!”
  “他没说什么,金妮……”哈利机械地说,然而那个怪物咆哮着支持罗恩说的话。
  “噢,是啊!”她说,矛头转向了哈利,“仅仅因为他从来没有和别人接过吻,仅仅因为他最好的一个吻是来自我们的芙蓉阿姨……”
  “闭嘴!”罗恩咆哮道,通红的脸变成了紫色。
  “不,我不!”金妮疯狂地大叫道“我看见过你跟着芙蓉,希望每一次你见到她的时候她会亲你的脸颊,你这个可怜虫!如果你自己和人交往、和人接吻的话,你根本不会那么在意因为所有人都在怎么做!”
  罗恩也抽出了他的魔杖,哈利赶紧插到他们中间。
  “你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罗恩吼道,想要绕过哈利看清金妮,哈利站在金妮身前伸开手臂挡住了他,“只因为我不在大庭广众做……”
  金妮嘲讽地尖笑起来,想要推开哈利。
  一道橙色的光从哈利的左手臂下穿过,离金妮仅仅几英寸远,哈利一把将罗恩推到墙上。
  “别干蠢事……”
  “哈利吻了秋·张!”金妮大喊,听上去快要哭了,“赫敏吻了维克多克鲁姆,只有你觉得讨厌这样,罗恩,因为你对这种事的经验还停留在12岁!”
  说完,她像一阵风似的跑了。哈利赶紧放开罗恩,他的表情像要杀人。他们都站在那儿,重重的喘息着,一直到诺丽斯夫人,费而奇的猫出现在墙角,打破了紧张局面。
  “来吧,”哈利说,费而奇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传到了他们的耳朵里。
  他们匆匆上了楼梯,沿着七楼的走廊飞奔。“嘿,让开道!”罗恩对着一个小女孩咆哮着,小女孩吓得跳了起来,丢掉了手中的一瓶蟾蜍卵。
  哈利几乎没听见玻璃的破碎声,他感到头脑发昏、没有方向;好像被一道闪电击中。那只不过因为她是罗恩的妹妹,他告诉自己。你不想看到他亲吻迪安只不过因为她是罗恩的妹妹……”
  但他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那条废弃走廊的画面,却是他在吻着金妮……那个怪物在他的胸口咕噜咕噜地叫……但是他马上就看到了罗恩扯开了织锦挂毯然后拿魔杖指着哈利,咆哮着类似“背叛信任”……“不是我的朋友”……的话。
  “你认为赫敏吻了克鲁姆?”当他们到达胖夫人的时候,罗恩突然问道。哈利开始内疚,他把猛地拉回自己的思绪,不去想那个没有罗恩闯进去,他和金妮独处的走廊……“什么?”他困惑地说,“哦……呃……”诚实的回答是“是”,但他不想那么说。然而,罗恩看上去从哈利的表情中推测了出最坏的答案。
  “帝力泥浆。”罗恩阴沉地对胖夫人说,于是他们穿过肖像洞口到达了公共休息室。
  他们俩都没有再提到金妮或是赫敏;事实上,那一晚他们几乎没有相互交谈,他们沉默地上床睡觉,两个人都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中。
  哈利醒着躺了很久,望着四柱床上的幔帐,尝试着使自己相信自己对于金妮的感觉完全是兄妹般的。他们像哥哥和妹妹一样一起生活了整个夏天,玩魁地奇,揶揄罗恩,还拿比尔和芙蓉的事情说笑,不是这样吗?他认识金妮好几年了……他会感到要保护她、要留心她是很正常的……想要把迪安从和她的紧紧的拥吻扯开……不……他最好控制住这种烦人的感觉……
  罗恩响亮地打起了呼噜。
  她是罗恩的妹妹,哈利肯定地告诉自己,罗恩的妹妹。她是不能越过的边界。他不会为了任何事拿自己和罗恩的友谊冒险,及尽全力试着不让自己的思绪停留在任何*近金妮的地方。
  哈利头昏脑涨地在第二天早上醒来,被一系列的梦困扰着,梦里罗恩拿着击球手的球棒追赶着他。不过到了中午他很高兴地把梦中的换成了真正的罗恩,后者不仅冷淡地看待金妮和迪安,还冷漠、讥讽地对待赫敏让她觉得迷惑和受了伤害。更糟的是,罗恩一夜之间好像变得暴躁易怒。哈利花了一天时间尝试维持罗恩和赫敏的和平但是没有成功;最后,赫敏狂怒着离开上床去睡觉,罗恩咒骂了几个吓坏了的一年级学生,因为他们盯着他看,随后也冲回了寝室。
  令哈利沮丧的是,罗恩的攻击行为在之后的几天之内都没有消失。更糟的是,那进一步影响了他的守门技巧,而这让他更加暴躁,于是在星期六比赛之前的最后一次训练中,他没能够守住追球手射门的每一个球,却对着每一个人大喊大叫直到把迪安妮弄哭了。
  “闭嘴,让她一个人待一会!”佩克叫道,他只有罗恩三分之二的身高,还带着一顶沉重的帽子。
  “够了!”哈利吼道,他看到金妮对罗恩怒目而视,想起来她关于蝙蝠咒的名声,哈利在事情失去控制之前冲了过去。“佩克,去把游走球绑好。迪安妮,振作起来。你打得很好,罗恩……”他等到其余队员都着地了之后说,“你是我最好的伙伴,但是你要是一直这样对待他们,我就把你踢出球队。”
  有一会他觉得罗恩要来打他,但是更糟的事情发生了:罗恩放下了他的扫帚,他所有的斗志都消失了,他说,“我退出,我是个可怜虫。”
  “你不是个可怜虫你也不能退出!”哈利激烈地说,一把抓住罗恩的前襟。“你在状态的时候可以守住任何一个球,你存在是心理上的问题!”“你说我心理有问题!”“是的,我说了!”
  他们互相瞪了一会,罗恩疲倦地遥遥头,“我知道你没有时间去找另一个守门员,所以明天我会打比赛,不过如果我们输了,我想我们会输,我会自动退出球队。”
  哈利说的话没能改变什么,整个晚餐时间他都在尝试着增加罗恩的自信心,但是罗恩忙着和赫敏斗气而没注意到。哈利在公共休息室里也没有放弃尝试,他主张如果罗恩离开了,整个球队就会被毁掉,但是其余的队员在一个很远的角落里挤在一起,很大声地在嘀咕罗恩并且向他投来厌恶的眼神。最后哈利假装生气,希望能激起罗恩想要决胜、想要守门的斗志,但这个策略没有奏效,罗恩沮丧而绝望地上楼去睡觉了。
  哈利在黑暗中醒着躺了很久,他不想输了明天的比赛。不仅仅因为这个他作为队长的第一场比赛,也因为即使他不能证实自己对马尔福·德拉科的怀疑,他也要在魁地奇上打败他。然而如果罗恩像最近几次训练一样打球的话,他们赢的机会非常渺茫……
  有什么他能做的能让罗恩振作起来,让他在最佳状态下打球……有什么东西能让罗恩确信他很幸运……
  哈利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答案。
  第二天早餐一如往常般的很精彩,斯莱特林们在每一个格兰芬多队员进入大厅的时候都嘘嘘作声。哈利撇了一眼天花板然后看到了一片清澈、淡蓝色的天空:一个好兆头。
  格兰芬多的长桌上挤满了红色和金色的学生,当哈利和罗恩到来的时候他们开始欢呼起来。哈利咧开嘴笑着挥手致意;罗恩的脸微微地扭曲着,他摇了摇头。
  “高兴一点,罗恩!”拉文德说,“我知道你很聪明!”罗恩没有理睬她。
  “茶?”哈利问他,“咖啡?还是南瓜汁?”
  
  “什么都行。”罗恩阴沉地说,狠狠地咬了一口烤面包。
  几分钟后赫敏——她厌倦了罗恩最近的粗鲁行为,所以没有和他们一起下来吃早饭——在去长桌的路上停了下来。
  
  “你们两个感觉怎么样?”她试探性地问道,随之看到罗恩别过了头。
  “很好。”哈利说,小心地递给罗恩一杯南瓜汁,“来,罗恩,喝光它。”
  罗恩刚把杯子举到嘴边,赫敏尖声地说,“别喝,罗恩!”
  哈利和罗恩同时看着她。
  “为什么?”罗恩说。
  赫敏盯着哈利好像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在杯子里放了东西。”
  “什么?”哈利说。
  “你听着,我看见了。你刚刚往罗恩的杯子里倒了什么东西,你现在手里还拿着那个瓶子!”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哈利说,飞快地把那个小瓶子塞进口袋。
  “罗恩,我警告你,不要喝它!”赫敏紧张地说,但罗恩拿起那个杯子一口气喝光了他,然后说,“别来指挥我,赫敏。”
  赫敏看上去很反感,她弯下腰使得只有哈利听得到她嘶嘶地说,“你应该被开除。我从来都不相信你会那么做,哈利!”
  “看看谁在说话,”他轻轻地回答,
  她一阵风似的跑到离他们很远的桌子那儿去了。哈利一点儿也不后悔地看着她离开,赫敏从来不真正懂得魁地奇的重要性。然后哈利打量着罗恩,他正在咋嘴。
  “时间快到了。”哈利愉快地说。
  结霜的草地在他们大步走过是嘎吱嘎吱地响。
  天气这么好真幸运,嗯?”哈利问罗恩。
  “是啊,”罗恩说,脸色苍白。
  金妮和迪安妮早就穿上了他们的魁地奇球衣在更衣室等着。
  “情况看上去好极了,”金妮说,故意无视罗恩,“猜猜发生了什么?斯莱特林的追球手斡斯……他昨天被游走球撞破了头,不能比赛了!更好的是……马尔福也病了!”
  “什么?”哈利说,绕着她走打量着,“他生病了?他怎么了?”  
    “不知道,不过对我们有利,”金妮高兴地说,“他们找了哈珀代替,他和我同年,他是个白痴!”
  哈利含糊的笑了笑,但当他穿上猩红色的球衣时他的思绪离开了魁地奇。马尔福曾经说过他可能因为受伤而不能打比赛,但是当时他确认了整个赛程会重新调整来配合斯莱特林。为什么他现在会让一个替补上场?他真的病了吗?还是装的?
  “很可疑,不是吗?”他低声地对罗恩说,“马尔福不来比赛了?”
  “我认为是幸运,”罗恩说,看上去有了点生气,“斡斯也不来了,他是他们最好的找球手,我不奇怪……嘿!!”他在穿守门员手套的时候突然僵住,瞪着哈利。
  “什么?”
  “我……你”罗恩降低了他的音调,看上去又害怕又兴奋,“我的杯子……我的南瓜汁……你没有……?”
  哈利扬起了眉毛,但是什么也没说,“我们要在五分钟后开始,你最好把你的靴子穿上。”
  他们走出更衣室,迎接喧嚣的欢呼和嘘声。球场的一边全是红色和金色,另一边,是绿色和银色的海洋。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也加入了进来。在所有的欢呼和鼓掌声中,哈利能够清楚地听见卢娜·拉文德那顶著名的狮子帽子的吼声。
  哈利走向裁判霍琦夫人,她站着准备从箱子里放出魁地奇球。
  “队长握手,”她说,哈利的手差点被斯莱特林的新队长,厄克特捏碎,“乘上扫帚,听哨音……三……二……一……”
  哨声想了,哈利和所有人猛蹬地面,飞了起来。
  哈利在球场边缘的高空中飞着,寻找着飞贼并留心着哈珀,他在离哈利很远的低空Z字型地飞着。一个完全不同于以往讲解员的声音响起了。
  “那么,我们开始吧。我想我们都很惊讶地看到今年波特建成的球队。很多观点,认为根据罗纳德·威斯莱(讲解员记错了罗恩的名字)去年不协调的表现,他应该离队,但是当然,和队长的私人友谊的确帮助了……”
  这些话赢得了斯莱特林的欢呼和掌声。哈利转过扫帚看着讲解台,一个高大,白皮肤有着朝天鼻的家伙站在那里,对着魔法扩音器讲着话,那里本来是李·乔丹的地方。哈利认出了他是扎卡赖亚斯·史密斯,他从心底讨厌的赫奇帕奇的球员。
  “哦,斯莱特林的第一次射门,厄克特正在俯冲……”
  哈利的胃翻腾了。
  “威斯莱守住了球,好吧,他有时会有好运,我猜……”
  “没错,史密斯,他是的。”哈利嘀咕着,对他自己笑了笑,然后他冲进追球手之间睁大眼睛在每一个地方寻找着飞贼的踪迹。
  半个小时过去了,格兰芬多以60比0领先。罗恩精彩地救了几个球,有些就在他的指尖被挡了回去,金妮打进了格兰芬多六个球里的四个。这有效地阻止了扎卡赖亚斯继续猜想两个威斯莱在球队里只因为哈利喜欢他们,于是他开始针对佩克和库特。
  “当然,库特没有一般击球手的体形,”扎卡赖亚斯傲慢地说,“他们通常会有更多的肌肉……”
  “把游走球往他那儿打!”哈利在库特急速飞过的时候叫道,但是库特咧嘴笑着把游走球打向了刚在另一个方向从哈利身边经过的哈珀。哈利很高兴听到一声沉重的闷响,那表示游走球击中了目标。
  看上去格兰芬多好像不会失误一样,他们进了一个又一个球,而在球场的另一边,罗恩非常轻松地守住了一个又一个球。事实上他现在在笑,当人群为他某一个救球欢呼而唱起那首老歌“韦斯莱是我们的王”的时候,他假装在高空中指挥他们。
  “他今天有点特别,不是么?”一个卑鄙的声音响起,哈利差点被哈珀故意的猛烈撞击撞下扫帚。“你那个背叛了血统的朋友……”霍琦夫人转过身来,正当她四处查看的时候,在格兰芬多愤怒的吼叫声中,哈珀早就加速离开了。哈利忍着肩膀的疼痛追在他后面,决定要讨回这笔帐……
  “我想斯莱特林的哈珀看见了飞贼!”扎卡赖亚斯通过扩音器说,“没错,他的确看见了波特没看见的东西!”
  扎卡赖亚斯真是一个白痴,哈利想,难道他没看见刚才他们的冲撞?但是下一个时刻,他的胃翻腾了,天上——扎卡赖亚斯是对的而哈利错了:哈珀并不是随便向上加速的,他有了哈利没有的目标:飞贼正在他们上方猛冲,在清澈的蓝天下闪烁着。
  哈利加速了;风在他耳边呼啸,扎卡赖亚斯的讲解和人群的声音都听不见了,但是哈珀仍旧在他的前面,而格兰芬多现在只有一百多分;如果哈珀先到那里而格兰芬多输了……现在哈珀离它只有一英尺了,他的手伸了出去……
  “嘿,哈珀!”哈利绝望的叫道,“马尔福给了你多少钱来代替他比赛?”
  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说,但是哈珀愣了一下;他碰到了飞贼,却从手指间滑开了,一瞬间之后,哈利冲向了那个不断扇动着翅膀的小球,抓住了他。
  “太棒了!”哈利叫道,盘旋着快速飞回了地面,高高举起了手中的飞贼。当人群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之后,巨大的欢呼响了起来,几乎盖过了终场哨音。
  “金妮,你去哪儿?”哈利喊道,他发现自己在半空中被其余队员的拥抱裹在中间,但金妮在经过他们的时候加速,随着一声巨响,她撞上了讲解台。人群尖叫着、大笑着,格兰芬多队降落在了一堆木头残骸边上,扎卡赖亚斯被压在下面无力扭动着,哈利听到金妮愉快地对愤怒的麦格教授说,“我忘了刹车,教授,抱歉。”
  哈利大笑着从队员的拥抱里钻出来和金妮拥抱,但很快就分开了。他回避着她的视线,拍着手向身后的罗恩喝彩。所有的不满都被遗忘了,格兰芬多队臂挽臂地离开了球场,挥手巷他们的支持者致意。
  更衣室的里喜气洋洋的。“公共休息室要开派对,西莫说!”迪安高声叫道,“来吧,金妮,迪安妮!”
  罗恩和哈利最后走进更衣室。他们正要离开的时候赫敏进来了。她在手中绞着格兰芬多的围巾,看上去心烦意乱而坚定。“我要和你谈谈,哈利。”她深吸了一口气。“你不能那么做,你听到斯拉格说了,这个非法的。”
  “你想要做什么?告发我们吗?”罗恩问道?
  “你们两个在说什么?”哈利问道,走开去把他的球衣挂起来,这样他们两个都看不到他的笑容。
  “你非常清楚我们在说什么!”赫敏尖锐地说,“早餐时你在罗恩的南瓜汁里加了幸运药水!!”
  “不,我没有。”哈利转过身面对他们。
  “你做了,哈利,那就是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很顺利,斯莱特林的球员失误了而罗恩挡下了所有的球!”
  “我没有掺药水!”哈利说,咧开嘴笑着。他把手插进了口袋里,拿出了赫敏早上看见在他手里的小瓶子,里面装满了金色的药剂,瓶口仍然被蜡紧紧地封着。“我想让罗恩以为我掺了药水,所以当我注意到你在看我的时候我换上了假药。”他看着罗恩,“你挡下了所有的球因为你觉得自己是幸运的,你是*自己做到的。”
  他把药剂重新放回了口袋。
  “我的南瓜汁里真的没有东西?”罗恩大吃一惊,“但是天气这么好……斡斯不能参赛……我真的没有服用幸运药水?”
  哈利点点头,罗恩张口结舌地瞪了他一会,然后绕着赫敏,模仿她的声音说,“今天早上你在罗恩的南瓜汁里加了幸运药水,这就是为什么他救下了所有的球!看!我没有*任何帮助救守住了门,赫敏!”
  “我从来没说过你不行——罗恩,你自己也认为服用了它!”
  但是罗恩早就扛着他的扫帚大步地走出门口了。
  “呃,”哈利打破了突如其来的沉默,他没有想到自己的计划会造成这样的结果,“我们……我们一起去参加派对,好吗?”
  “你去好了!”赫敏忍住眼泪说,“我现在不想见到罗恩,我不知道我应该做什么……”
  她也风一般地跑出了更衣室。
  哈利走回地面,挤在人群里慢慢地走向城堡,很多人大声喊着祝贺他,但他有一种无力感。他原来确信如果罗恩赢得了比赛,他和赫敏会立刻和好,他没有考虑过应该怎样向赫敏解释她吻了克鲁姆这件事冒犯了罗恩,也不知道这样的冒犯会持续多久。
  哈利没有在格兰芬多的庆祝派对上看到赫敏,派对在他到达的时候已经欢腾一片,他的出现又引起了新一轮的欢呼和鼓掌,他很快就被一群祝贺他的人包围。克利维兄弟想要听他说最详尽的比赛分析,他刚摆脱了他们,一大群女孩有包围了他,扑闪着她们的眼睛在他做出幽默的评论时尖声大笑,这些都让哈利花了一些时间才找到罗恩。最后,他从文恩那里挣脱出来,后者很明显地暗示她希望和他一起参加斯拉格的圣诞派对。当他躲躲闪闪地走向饮料桌的时候,他直接走向了金妮,阿诺德和普夫勾着她的肩膀,科柔科充满希望地守在她的脚边。
  “在找罗恩?”她傻笑着问道,“他在那里,肮脏的伪君子。”
  哈利沿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那儿,在整个房间的背景下,罗恩紧紧抱着拉文德·布朗,很难说清楚哪只手是谁的。
  “看上去他在吃她的脸,不是么?”金妮面无表情地说,“不过我看他是在锻炼他的技术。漂亮的一场球,哈利。”
  她拍了拍他的手臂;哈利感觉他的胃被抓紧了,但她马上就走开去给自己拿一些黄油啤酒。科柔科小跑着跟在她后面,他黄色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阿诺德。
  哈利把注意力从罗恩身上转开,他看上去不可能马上平静下来。肖像洞口刚刚关上,哈利的心一沉,他觉得自己看到了突然出现的一头长而密的棕色卷发。
  他飞快的跑过去,又一次躲开了文恩,推开胖夫人的肖像洞口。外面的走廊冷冷清清的。
  “赫敏?”
  他在他尝试的第一间没有锁的教室里找到了她。赫敏坐在教师讲台上,一群唧唧喳喳的黄色小鸟围着圈在她头上盘旋着,很明显是刚刚变出来的。哈利不禁的为她在这种时候的还能施这样的咒而喝彩。
  “哦,你好,哈利。”她说,声音很脆弱,“我只是在练习。”
  “对……他们——呃——非常出色……”哈利说。
  他不知道要对她说什么。他只是怀疑她没有注意到罗恩,而她离开休息室的原因只是那里太吵的几率有多大,这时赫敏说话了,声音不同寻常的尖锐,“罗恩在庆祝派对上看上去很高兴。”
  “呃……是吗?”哈利说。
  “不要装作你没有看到他,”赫敏说,“他一点儿也不掩饰……”
  他们身后的门突然被推开了。哈利恐惧的看到,罗恩大笑走了进来,一手拉着拉文德。
  “噢,”他说,看到哈利和赫敏时突然定住了。
  “哦!”拉文德说,她傻笑着跑出了教室,门跟着她身后关上。
  可怕的寂静像波浪般扩散开来。赫敏瞪着罗恩,罗恩故意不看她,而是用一种奇怪的虚张声势的笨拙语调说,“嗨,哈利!我正在找你到哪儿去了!”
  赫敏跳下讲台。那一小群金色的小鸟仍然唧唧喳喳地在她头上盘旋着,这让她看上去像一个古怪而长满羽毛的太阳系模型。
  “你不应该让拉文德在外面等着,”她平静地说,“她会奇怪你到哪儿去了。”
  她直立着慢慢向门口走去。哈利看了罗恩一眼,他看上去松了一口气,因为没有更糟糕的事情发生。
  “抗击!”门那边传来一个尖声的叫喊。
  哈利猛地回头看见赫敏表情疯狂地用自己的魔杖指着罗恩,那一小群鸟像一簇金色子弹加速冲向罗恩,罗恩大叫着用手挡住了脸,但是小鸟们仍旧攻击着,对它们能够触及的没一寸肌肉又抓又啄。
  “消失无踪!”哈利叫道,但是赫敏报复性地狂怒着看了最后一眼,随后猛地拉开门消失了。哈利觉得自己在门摔上前听到了一声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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あ↘尐岢愛ゞ
级别: 五年级

17  发表于: 2006-08-15 12:54

第十五章 不可打破的誓约
  大雪又开始在结了冰的窗户上打旋;圣诞节很快就要到了。海格已经徒手把往常圣诞节的12棵圣诞树送到了大厅;冬青花环和闪光薄片被装饰好了楼梯栏杆;持久不灭的蜡烛从盔甲的头盔中发出温心的亮光,桑寄生被间隔着挂在走廊中。大批女生总是在哈利经过的时候聚集在桑寄生下,引起走廊内交通堵塞;然而幸运的是,哈利频繁的夜间漫游使他对城堡内的秘密通道有了非凡的认识,所以他总是——毫无困难的——走没有桑寄生的路线去上课。
  罗恩终于也发现了这绕道而行的必要性不是在不躲避热闹而是躲避自己的妒忌。虽然哈利很喜欢嘲笑罗恩的这种不快,但他过去几周来忍受的那些挑衅的人,却给罗恩带来了更多的烦恼。首先,哈利不得不摆平拉文德·布郎的频繁现身,她似乎认为一切没和罗恩接吻的时间都是一种巨大的浪费;其次,哈利发现他的两个最好的朋友好象不准备再开口和对方说话了。
  手和前臂仍然还带着着那些赫敏招来的小鸟所带给他的抓痕和伤口的罗恩说话是的嗓音都带着抗拒和愤慨。
  “她没理由埋怨!”他告诉哈利,“她吻了克卢姆。现在她发现有人也要吻我了。嗯,这是人身自由问题,我没做错什么。”
  哈利没有回答,但是他假装被他们应该在明天之前读完的书所吸引。他决心要维持和罗恩以及赫敏的友谊,所以他把大部分时间花在把嘴巴闭紧上。
  “我从未给过赫敏任何承诺。”罗恩咕哝着,“我是说,没错,我是要和她一起去参加斯拉格霍恩的圣诞派对,但她从来没说过——只是朋友而已——我也许只是个免费的工具。”
  哈利翻了一页书,他意识到罗恩正看着他。罗恩的声音渐渐变成了喃喃的低语,在劈啪响的炉火声中几乎听不见,尽管哈利认为他又听见了“克鲁姆”和“没理由埋怨”几个词。
  赫敏的课表满的哈利几乎只能在晚上才能和她说上几句话,而这个时候,罗恩总是紧紧的被拉文德抱着而没注意到哈利在作什么。当罗恩在公共休息室的时候赫敏坚决不坐在那儿,所以哈利只能和她一起去图书馆,这就意味着他们的谈话只能用耳语进行。
  “他有充分的自由去吻他喜欢的任何人。”赫敏说,图书馆管理员平斯夫人正在他们身后的书架那儿潜行。“我真的不关心。”
  她提起他的羽毛笔,重重的甚至是凶狠的写下了一个字母“i”以至于羊皮纸上都被她顿出了一个洞。哈利什么也没说。他想他的声音很快就会因为没怎么使用而消失。他不把身子朝《高级魔药制作》凑的更近一些,继续在持久炼金药那一章做笔记偶尔停下来释明王子的有用的补充。
  “顺带一提,”过了一会后赫敏说,“你要小心!”
  “再说最后一次,”在过了三刻钟的沉默无语后,哈利用一种略带沙哑的声音说,“我不会还回这本书我从混血王子那里学来的比从斯内卜或是斯拉格霍恩那里学来的要多的多!”
  “我不是在说你那个所谓的‘王子’”赫敏说,令人不快的瞥了一眼那本书就好象它对她一直很粗鲁似的。“我在说之前的事情。我来这儿前进了一间女生洗手间,有一打女生在那里,包括罗米尔达,正在试着决定怎样给你服下爱情魔药。她们都希望她们能让你带她们去斯拉格霍恩的派队,她们好象都买了弗莱德和乔治的爱情魔药,那个我想可能是有效果的——”
  “那你为什么不没收它们呢?”哈利要求到,赫敏在这装事情上竟然没有发挥她对于执行校规的狂热看起来倒是非常反常。
  “她们在洗手间里并没有带着它们。”赫敏轻蔑的说,“她们只是在讨论策略。由于我很怀疑混血王子”她又轻蔑的看了那本书一眼,“无法马上就教你调配出爱情魔药的解药,所以如果是我就会请别人和你一起去,那就会扼杀她们所有侥幸的想法。就是明天晚上,她们肯定会绝望的。”
  “我不想邀请任何人!”哈利咕哝着,他仍然在竭尽所能不再想金妮,尽管事实是她依然会突然出现在他的梦中,他只能虔诚的感谢上帝罗恩无法在梦里对他念咒。
  “好把,但千万要小心你的饮料,罗米尔达看上去不像在说笑。”赫敏严厉的说。
  “等一下,”他缓缓的说,“我想费尔奇严禁携带韦斯莱魔法商店里的任何东西吧。”
  “何时又有人关心过费尔奇禁止携带的东西呢?”赫敏反问道,专著于她的论文上。
  “但我想所有的猫头鹰都被检查过。那么这些女生又怎样把这些爱情魔药带进学校呢?”
  “弗莱德和乔治用一些诸如香水啊咳嗽药水之类的做伪装来寄给她们,”赫敏说,“这是他们猫头鹰邮购服务的一部分。”
  “你知道很多嘛。”
  赫敏给了他刚才看他的那本魔药书一样的那种令人不快的一瞥。
  “这些都写在暑假里他们给我和金妮看的那个瓶子的背面,”她冷冷的说,“我不会到处走来走去把爱情魔药放在别人的饮料里——或者是假装这样做,那是很不好的——”
  “没错,嗯,别再想它了。”哈利快速的说,“要点是,费尔奇被愚弄了不是吗?这些女生把伪装成别的东西的物品带入学校!那马尔福为什么不能把项链带进学校——?”
  “哦,哈利,别又来了——”
  “哦,为什么不呢?”哈利要求道。
  “你瞧,”赫敏叹了气,“秘密探头能探测到符、咒和隐匿的咒语对吧?它们是用来探测黑魔法和黑魔法物品的。它们能检测出强大的诅咒,就像项链上的那种,只要几秒钟而已。然而放在其他瓶子里的东西并不能检测出来——不管怎么说,爱情魔药并不是什么黑魔法也不危险——”
  “你说的倒容易!”哈利嘀咕着,他想到了罗米尔达。
  “那么就算它被带到费尔奇面前并告诉他这不是咳嗽药水,他不是个很好的巫师,我怀疑他是否能够分辨这些魔药——”
  赫敏突然停了下来;哈利也听到了,有人在他们身后黑暗的书架那边向他们*近。他们等待着,片刻后长的像秃鹫的平斯夫人出现在了拐角的地方,她颧骨凹陷,皮肤就像羊皮纸,她长长的鹰钩鼻被手上拿着的灯给不敢恭维的衬托了出来。
  “图书馆要关门了。不介意的话把你们借来的东西放回原处——你对那本书做了什么,你个堕落的男孩!?”
  “那不是图书馆的书,那是我的!”哈利气愤的说,他猛的从桌上抓起他的高级魔药制作,因为平斯夫人向它伸去了一只爪一样的手。
  “这是捣蛋,”她发出嘶嘶的声音,“是亵渎,是诽谤!”
  “这只是一本被写过的书!”哈利说着,使劲把书从她的手中拽出来。
  她看起来似乎马上就要发作了;赫敏已经快速的收拾好了东西,用手抓着哈利迫使他离开了图书馆。
  “如果你不小心点她会禁止你进入图书馆的!为什么你一定要带那本愚蠢的书呢?”
  “她像疯狗似的叫唤不是我的错,赫敏。或者你认为她无意中听到你中伤费尔奇?我一直觉得他们之间有点什么——”
  “哦,哈哈。”
  一边享受着重新正常说话的快感,他们沿着空无一人的被灯点亮的走廊往公共休息室走,一边还就费尔奇和平斯夫人是否有底下恋情而争论不休。
  “丑角手杖”哈利对胖夫人说,这是最新的节日口令。
  “你也一样。”胖夫人说着,淘气的露齿一笑,画像向前滑动让他们通过。
  “嗨,哈利。”哈利刚一从肖像洞进来罗米尔达就说,“想不想试试沟莉水?”
  赫敏从他的肩膀上方给了他“我告诉过你什么?”似的一瞥。
  “不,谢了。”哈利快速的回答道,“我不太喜欢它。”
  “那无论如何拿着这些。”她硬塞给哈利一个盒子,“巧克力糖果,里面有烈火威士忌,我祖父寄给我的,我不喜欢。”
  “哦,好吧,非常感谢。”哈利说,他想不出还能说什么,“厄——刚才——我是和——一起来的——”
  他赶紧跑到赫敏身后,他的声音从后面微弱的传过来。
  “告诉你吧,”赫敏简洁的说,“你越快跟别人说话,别人越快会走开留下你一个人,那你就可以——”
  但她的脸突然变得没有表情;她刚刚看见罗恩和拉文德在同一张扶手椅里接吻。
  “嗯,晚安,哈利。”赫敏说,虽然只是晚上7点钟,她却跑上女生宿舍,没再说什么。
  哈利上床睡觉时安慰自己,加上斯拉格霍恩的派对(他可以罗恩一起离开)只剩下一天要熬了。现在看来要罗恩和赫敏在假期来临之前和好是不可能的了,但是也许,怎么说呢,分开能让他们冷静下来,好好想想他们的行为举止——
  但他的希望并不大;第二天的变形课后他们更加低落了。他们刚开始着手学习非常非常非常难的人类变形;他们在镜子前练习着,他们应该使自己的眼睫毛变色;赫敏不怀好意的嘲笑罗恩的第一次灾难性的尝试,在这次尝试中他不知怎的给自己添了一把特别的刮胡刀;罗恩则以残忍却精准的模仿赫敏每次麦格教授提问时跳上跳下的样子来报复,拉文德和帕瓦帝笑得前伏后仰而赫敏则差点落泪。下课铃一响她就冲出了教室,一半她的东西都没收拾好。哈利——他觉得她现在比罗恩需要他——跳起来收拾好她的东西飞也似的跟了过去。
  他最后在她出现在一个女生洗手间时追上了她。她由卢娜陪着,卢娜正拍着她的肩膀。
  “哦,你好,哈利。”卢娜说,“你知道现在你的一边的眼睫毛是淡黄色的吗?”
  “你好,卢娜。赫敏,你把你的东西落在了——”
  他拿出她的书。
  “哦,是的。”赫敏哽咽的说,拿好她的东西,快速的转过身以掩饰她正在用笔袋擦眼泪的事实。“谢谢你,哈利,嗯,我想我最好还是走吧——”
  她马上跑开了,甚至没给哈利时间来说些安慰她的话,尽管他承认他还没有想到要说什么。
  “她有点不安。”卢娜说,“我开始以为是哭泣的淘金娘在那儿,但却是赫敏。她说了有关罗恩·韦斯莱的话——”
  “是的,他们吵架了。”哈利说。
  “他有时候会说些搞笑的话,不是吗?”他们一起离开那条走廊时卢娜说。“但是他也有点不友好。我是去年注意到的。”
  “我想是的,”哈利说。卢娜正在显示出她往常的那种说些令人不舒服的事实的小窍门。他从未遇到过像她那样的人。“那么你这个学期过的好吗?”
  “哦,还不错,”卢娜说,“没有了D.A.有一点孤独。但金妮很好。她那天在变形课上阻止了两个男孩叫我疯姑娘——”
  “你今晚愿意和我一起去参加斯拉格霍恩的派对吗?”
  这些话在哈利能阻止它们之前就已经从他嘴了冒了出来。他听到他自己这么说来着,就好象是一个陌生人说的。
  卢娜突起的眼睛里充满了讶异。
  “斯拉格霍恩的派对?和你一起?”
  “是的。”哈利说,“我们可以带同伴,所以我想你可能愿意——我是说——”他急于想把他的意图表达清楚。“我是指,作为朋友,你知道。但如果你不想——”
  他已经在心里企求她不愿意去。
  “哦,不,我很愿意作为朋友和你一同前去!”卢娜说着,眼中闪现着一样的光芒。“过去从没有人邀请我去参加过派对,作为朋友的那种!那是不是你换了你眼睫毛的原因?为了派对?我是不是也应该这样做?”
  “没那个必要。”哈利坚定的说,“那只是个错误,我会让赫敏纠正过来的。那么8点门厅见拉!”
  “啊哈!”头上一个声音尖叫到,把他们两都下了一跳。他们两都没注意到刚才经过了皮皮鬼,这家伙正从水晶吊灯上倒挂着,恶意的朝他们笑着。
  “小波帝邀请小卢尼参加派队!小波帝爱上了小卢尼!小波帝爱爱爱爱上了小卢尼!”
  它窜上窜下。“小波帝爱上了小卢尼!”
  “如果你能保密的话最好不过了。”哈利说。但是再肯定不过了,不一会儿,整个学校好象都知道了他带卢娜去参加派对的事。
  “你可能选择任何人的!”罗恩在晚饭是不相信的说,“任何人!但是你选了疯姑娘洛夫古德?”
  “别那么叫她!”金妮气冲冲的打断他,她在去加入她的朋友的路上停在了哈利身后.
  “我真的很高兴你能带她去,哈利。她真的激动死了。”
  她往前走和迪恩坐在了一起。哈利试着为金妮赞同他带卢娜去派对而感到高兴但是他做不到。桌子的另一边,赫敏独自一人坐着,玩弄着她的食物。哈利注意到罗恩在鬼鬼祟祟的看着她。
  “你可以去道歉的。”哈利建议到。
  “什么?去自找麻烦,被另一群小鸟攻击?”罗恩嘀咕着。
  “你模仿她是为了什么呢?”
  “她嘲笑我的胡子!”
  “我也笑了,那是我看过最愚蠢的东西了。”
  但罗恩看起来并没有听到;拉文德和帕瓦帝刚巧过来了。拉文德把自己挤在罗恩和哈利中间,举起手臂抱住罗恩的脖子。
  “嗨,哈利。”帕瓦帝说。她和哈利一样被这两个人的行为弄的既尴尬又无聊。
  “嗨。”哈利说,“你最近还好吗?那么你是准备流在霍格沃茨咯?我听说你父母想让你离开。”
  “我现在正尽力劝说他们,”帕瓦帝说,“凯帝的那件事情真的是让他们抓狂了,但是自从那以后就没什么事情了——哦,你好,赫敏。”
  无疑的,帕瓦帝绽开了笑容;哈利知道她是在为在变形课上嘲笑哈利而感到自责。他环视了一下,看见赫敏也朝她笑了笑。女生们有时候很奇怪。
  “嗨,帕瓦帝。”赫敏说,完全忽视了罗恩和拉文德的存在。“你今晚会去斯拉格霍恩的派对吗?”
  “没人邀请,”帕瓦帝闷闷不乐的说,“尽管我想去,听起来真的不错——你会去不是吗?”
  “是啊,我和科柔科约了8点见——”
  突然有一个好象木塞被拔出瓶子的声音。是罗恩。赫敏表现的好象没有看见或听见任何东西、声音。
  “我们要一起去参加派对?”
  “科柔科?"帕瓦帝说,“科柔科·迈克拉根,你是指?”
  “没错。”赫敏甜甜的说,“那个‘差点’”她特地强调了一下“差点”,“成为格莱芬多的守门员。”
  “你要和他出去约会吗?”帕瓦帝问,眼睛睁大了。
  “哦,是啊,你不知道吗?”赫敏说,用的是一种非赫敏的强调。
  “哦,不!”帕瓦帝看上去对这条消息极度兴奋,“哇,你喜欢魁地奇队员,对吧?先是克鲁姆,再是迈克拉根。”
  “我喜欢‘真正棒’的球员”赫敏纠正她,始终微笑着。“嗯,再见拉——必须去为派对做准备了。”
  她走了。拉文德和帕瓦帝立即把头凑在一起讨论这事,谈论她们听来的有关迈克拉根的所有事情和所有她们对于赫敏的猜测。罗恩看上去出奇的平静,什么也没有说。哈利则被留在一旁静静的沉思她们是否在商量报复的方法。
  那晚8点当他到达门厅的时候,他发现多的异乎寻常的女生正潜伏在那里。当他走向卢娜时,所有的女生都愤慨的瞪着他们看。她穿着一件用亮片装饰的银长袍,引来周围很多旁观者的切笑,但从另一方面来说她还是很漂亮的。哈利很高兴她没有戴她的红色耳环和软木塞项链。
  “嗨!”他说,“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
  “哦,当然。”她高兴的说,“派对在哪里举行?”
  “斯拉格霍恩的办公室。”哈利说着,带着她离开那些瞪着他们看和小声嘀咕着的人们走下了大理石楼梯。“你听说了吗?好象会有吸血鬼要来啊!”
  “鲁弗斯?”卢娜问。
  “我——什么?”哈利困窘的说,“你是说魔法部部长?”
  “是的,他是个吸血鬼。”卢娜用一种实话实说的口吻说道,“当斯克林杰首次从福吉处接管魔法部的时候我爸爸就写了一篇很长的有关他的报道,但是他被魔法部某个人勒令不准刊登那片文章。很显然,他们不想让真相被揭露出来!”
  哈利——他认为斯克林杰是最没有可能是吸血鬼的人了,但他已经习惯了卢娜重复她父亲的胡编乱造——并没有回答。他们已经到了斯拉格霍恩的办公室,笑声、音乐和吵闹的对话的声音随着他们每走一步就更响。
  无论它是造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或者它是因为魔法的关系才变的如此,斯拉格霍恩的办公室比其他老师的办公室要大的多。房间很拥挤,整个屋子沐浴在由天花板中央的哪个金色大灯发出的红光中。到处是一片嘈杂,桌子上摆满了用银盘装着的食物。
  “哈利,我的孩子。”几乎在哈利和卢娜挤进屋子的同时斯拉格霍恩喊道,“快进来,进来,我有这么多人要介绍给你认识。”
  斯拉格霍恩把哈利的手臂抓的如此的紧以至于他好象一直希望把它从哈利身上拆卸下来一样,他很有目的性的把哈利领进派对;哈利抓着卢娜的手,一路都拖着她。
  “哈利,我想让你见见埃尔德雷德,我的一个老学生,《血腥兄弟:我和吸血鬼的生活》的作者,当然,这是他的朋友桑尤妮。”
  斡剖娄,一个又矮又胖的男人抓起哈利的手热情的握了又握。那个吸血鬼桑尤妮只是稍稍点了点头。
  “哈利·波特!我真是太高兴了!我那天还在和斯拉格霍恩教授说‘我们一直都在期待的哈利·波特的人物传记在那里呢?’。”
  “厄,”哈利说,“你是说?”
  “你和教授描述的一样谦虚。”斡剖娄说,“但是说实在的,如果你准备好接受我的一些访问,大概4到5个小时吧,那么我们几个月内就能完成这本书。孩子,你所能赚到多少金子啊,你是难以想象的。”
  “我真的没有兴趣!”哈利坚决的说,“我刚看到我的一个朋友,抱歉。”他拉着卢娜走进了人堆里。他刚才真的看到一头蓬松的棕色长发。
  “赫敏!赫敏!”
  “哦,哈利,你在那而啊,感谢神灵。你好,卢娜!”
  “发生了什么事情?”哈利问,赫敏的头发明显被弄乱了。
  “哦,物品刚刚逃开——我是说,我刚刚离开科柔科,”她说,“在桑寄生下。”她补充道。哈利看上去仍然充满疑问。
  “和他一起来是来对了把!”哈利严格的说。
  “我以为他会让罗恩很生气,”赫敏没什么热情的说,“我开始还为拉扎赖斯·使密斯挣扎过一会儿,但是我认为,总的来说——”
  “你考虑过使密斯?”哈利厌恶的说。
  “是的,我是考虑过。我现在开始希望我选的是使密斯就好了。迈克拉根似的格洛普看上去想个绅士。我们走这边吧,那样就可以看到他走过来,他这么高——”他们3个从房间的另外一边走过去,当他们意识到特里劳尼教授正一个人站在那里时已经太晚了。
  “你好。”卢娜有礼貌的对教授说。
  “晚上好,我亲爱的”特里劳尼教授说,有些困难的聚焦到卢娜身上。哈利可以闻的到热过的雪利酒的味道,“我最近没有在课上看到你——”
  “不,我今年有费伦泽的课了。”卢娜说。
  “哦,当然。”特里劳尼教授生气的说,“你可能回认为,不是吗,我现在回来了邓不利多教授可能回摆脱那匹马?但是没有——我们共享教室——那是一种侮辱,坦白的说,一种侮辱。你们知不知道——”特里劳尼教授看起来醉的认不出哈利了。
  在特里劳尼教授狂怒的批评费伦泽的时候,哈利走近赫敏说道,“我们还是别饶弯子了。你准不准备告诉罗恩你敢于了守门员选拔?”
  赫敏的眼睫毛扑扇了几下,“你真的认为我会这么屈从吗?”
  哈利机灵的看着她,“赫敏,也许你可以问问迈克拉根——”
  “这是有区别的,”赫敏庄严、高尚的说,“我没有任何打算告诉罗恩那晚可能发生,或没发生过的有关受门员选拔的事情。”
  “那好。”哈利激动的说,“因为他有可能再度失败,我们会输掉下一场比赛——”
  “魁地奇!”赫敏生气的说,“是不是所有的男生都只关心这个?科柔科从没问过一个关于我的问题,不,我只是被当作听众来对待——哦,不,他来了。”她动作是这么迅速就好像她用了幻影移形.
  “看见赫敏了吗?”一分钟后迈克拉根从人堆中硬是挤了过来。
  “没有,抱歉。”他快速的转过身假如了卢娜的对话。
  “哈利·波特!”特里劳尼教授颤抖着说,第一次注意到了他。
  “哦,你好。”哈利毫无热情的说。
  “我亲爱的孩子,”她紧张的低声说,“那个预言,那些故事!‘被选中的人’当然,我很早以前就知道了——但你为什么不继续选占卜课呢?对你来说,命运当然是最重要的了!”
  “啊,西比尔,我们都这么认为。”一个响亮的声音说,斯拉格霍恩出现在了特里劳尼教授的另一侧,他的连很红,看来是喝多了。“天赋,你知道——就像他母亲那样!我至今只教过一部分有这中能力的学生。我可以高素你,西比尔,为什么甚至西弗勒斯,”让哈利恐惧的是,斯拉格霍恩张开手臂好象真的看见斯内卜从稀薄的空气中走了过来。“别再躲躲藏藏了,来假如我们把,西弗勒斯!我在讨论哈利的魔药!你一定要记上点功劳,因为你教了哈利5年!”
  “有趣的是,我从来没有教给他过什么东西。”斯内卜的声音从哈利的身后传来。
  “那就是天赋异秉了!”斯拉格霍恩大喊,“你应该看看他带给我什么,第一节课上,完美的生死水——从没见过有学生在第一次尝试的时候做出更好的来。甚至是你,西弗勒斯——”
  “真的吗?”斯内卜安静的说。
  “提醒我一下你还选了哪些课,哈利?”斯拉格霍恩问。
  “黑魔法防御术、魔咒、变形、草药——”
  “所有的课程都是傲罗必备的。”斯内卜轻蔑的笑道。
  “是的,没错,那就是我的志愿。”哈利说。
  “而且你也将成为一个伟大的傲罗!”斯拉格霍恩高声说。
  “我认为你不应该成为一个傲罗。”卢娜出人意料的说,每个人都看着她。“傲罗是阴谋的一部分,我以为每个人都知道。他们计划结合使用黑魔法和枪来达到魔法部。”
  没错,这就是带卢娜来的好处了。哈利正喝着高脚酒杯里的饮料,突然就呛的咳嗽起来,衣服弄湿了但是他仍然笑着。他看到能更让他提起精神的——得拉科·马尔福被费尔奇拽着耳朵拖着走。
  “斯拉格霍恩教授,”费尔奇喘着气,“我发现这个男孩在楼上的走廊里鬼鬼祟祟的。他声称被邀请到你的派对并由于某些原因的耽误而出发迟了。您给过他请柬吗?”
  马尔福挣扎着从费尔奇那儿脱身,“好把,我没被邀请。”马尔福气愤的说,“我是想把门撞坏,高兴了把?”
  “不,我不相信!”费尔奇说,“你麻烦了,麻烦拉!校长没说过夜间出来是不允许的吗?除非你有允许,对把。厄?”
  “没关系,阿格斯,没关系。”斯拉格霍恩说着,挥了挥手。“大圣诞节的,没有什么罪行会想参加我们的派对。就这一次,我们就忘了惩罚把;你可以留下,德拉科。”
  费尔奇义愤的失望之情易于言表;但是为什么,哈利想,看着他,马尔福是不是也同样不高兴呢?而且为什么斯内卜看上去对马尔福既生气又——可能吗?——又有点害怕?费尔奇转身拖沓着脚步走了,嘴里还嘀咕着什么;马尔福已经换上了一副笑脸并开始感激斯拉格霍恩的宽容和慷慨;斯内卜的表情又变的不可琢磨了。
  “没什么,没什么。”斯拉格霍恩说,“反正我是认识你的祖父的——”
  哈利瞪着马尔福看。马尔福看上去有一点病态。他现在看出马尔福的眼睛下面有一些阴影。
  “我想和你说句话,德拉科。”斯内卜突然说。
  “不,西弗勒斯,”斯拉格霍恩发话了,“圣诞节的,别扫兴——”
  “我是他的学院院长,我有权决定,”斯内卜简慢的说,“跟我来德拉科。”
  他们走开了,斯内卜领路,马尔福看上去有点愤恨。哈利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然后说,“我马上回来,卢娜——嗯——去洗手间。”
  “好!”她兴致昂然的说。他迫不及待的穿过人群。那很简单,一出斯拉格霍恩办公室,他就拿出他的隐形斗篷,把它罩在身上。哈利沿着走廊往前跑,也许斯内卜把马尔福带到他的地下办公室去了,或者是到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去了——哈利把耳朵挨个的贴在门上,他终于在走廊末端最后一间教室里听到了他们的声音。
  “——没办法承担过失,德拉科,如果你被开除了——”
  “我根本都还来不及做什么,好不好?”
  “我希望你说的是实话,因为这事情看起来既笨拙有愚蠢,你已经被怀疑插手了。”
  “谁怀疑我?”德拉科生气的说,“我最后再说一次,我什么都没做,OK?那个叫贝尔的女孩有个没人知道的敌人——不要那样看着我!我知道你在做什么,我不蠢,但那没用——我要阻止你!”
  有一会的静默,然后斯内卜静静的说,“啊——贝拉姨妈教过你大脑封闭术,我明白了。你有什么想法想要隐瞒你的主人,德拉科?”
  “我没有想隐瞒他什么!我只是不想你搀和进来!”哈利把耳朵凑的更近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使得马尔福那样对斯内卜说话?
  “所以那就是你今年躲避我的原因?德拉科——”
  “那就把我监禁起来!向邓不利多报告啊!”马尔福揶揄道。
  又一阵静默,然后斯内卜说,“你很清楚的知道我不愿意做这两件事情之中的任何一件。”
  “那你最好别在叫我去你的办公室了。”
  “听我说,”斯内卜说,他的声音低到哈利不得不更加贴近钥匙孔,“我在帮助你!我向你母亲发过誓要保护你,我发了不可打破的誓约。德拉科——”
  “看起来你不得不打破它,因为我不需要你的保护!这是我的工作,他把它交给了我而我正在做这件事情!我有一个计划,而且它会奏效的,它只是比我想象的要话更长的时间——”
  “你的计划是什么?”
  “这不关你的事!”
  “如果你告诉我你在做什么,我可以协助你——”
  “我拥有所有我所需要的帮助,谢了,我不是一个人!”
  “你今晚肯定是一个人!那是极其愚蠢的,你犯的是不可原谅的低级错误——”
  “如果你不把克拉布和高尔关禁闭的话我回有他们的帮助!”
  “小声一点!如果你的朋友这次能够通过黑魔法防御术——”
  “这又有什么关系呢?”马尔福说,“黑魔法防御术?这整个就是一个笑话,不是吗?艺术?”
  “这是一门很重要的艺术,德拉科!”斯内卜说,“你认为我这么多年都在哪里呢?!现在听我说,你现在是不谨慎的,特别是当你寄希望于克拉布和高尔——”
  “他们不是唯一的,我还有其他人站在我这一边,更出色的人!”
  “那么为什么不托付给我,我可以——”
  “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你想窃取我的荣誉!”
  再一次的沉没无言,然后斯内卜冷冷的说,“你说话还是像个孩子我很理解你父亲的被捕极大的使你不安,但是——”
  哈利听到了马尔福的脚步声,听上去像是在朝令一边的门走去,然后砰上了门。马尔福大步走远了。哈利终于敢换一口气了,但他仍然呆在原地,直到斯内卜慢慢的走出教室,他又回到了斯拉格霍恩的办公室。哈利没有动,他的大脑在飞速运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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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发表于: 2006-08-15 12:55

第十六章 一个寒冷的圣诞节
  “那么斯内普想给他提供帮助?他的确想帮助他?”
  “如果你再问一遍那个问题,”哈利说,“我就用这个芽甘蓝砸——”
  “我只是在确认!”罗恩说道。他们正独自站在陋居的厨房里,为韦斯莱夫人削一大堆芽甘蓝。他们面前的窗外正下着雪。
  “是的,斯内普想帮助他!”哈利说,“他说他向马尔福的母亲承诺过要保护他,他也许施了一个不可饶恕咒或是别的什么——”
  “一个不可饶恕咒?”罗恩问,他看上去十分震惊,“啊,他不可能……你确定?”
  “是的,我确定,”哈利说,“怎么?这意味着什么?”
  “这么说吧,你不可能破解一个不可饶恕咒……”
  “够有趣的,那么,如果你破解了它会发生什么?”
  “你会死,”罗恩简单地说,“我差不多五岁的时候,弗雷德和乔治试图对我施不可饶恕咒,我差不多做到了。我握着弗雷德的手……但是爸爸发现了我们。他非常生气,”罗恩说,他的目光里充满了对往事的回忆,“这是唯一一次我看见爸爸像妈妈那样生气。弗雷德断定他左半边的屁股从未像那次一样。”
  “是啊,恩,解决了弗雷德左半边的屁股——”
  “你再说一遍?” 弗雷德的声音说道,似乎他们进了厨房。
  “啊哈,乔治,看这个。他们在用刀和其他的东西呢。祝福他们。”
  “还有两个多月我就17岁了,”罗恩粗暴地说,“然后我就可以用魔法做这些事了!”
   “但是现在,”乔治说着,坐在厨房的桌子上,然后把脚也放在上面,“我们可以欣赏你用正确的方法示范一个吗——”
  “是你叫我那么做的!”罗恩生气地说道,一边吮着他那被砍到的拇指,“你等着,等我17岁——”
  “我确定你会令我们仰慕你的,用你那目前为止还不知道是什么的魔法把戏,” 弗雷德打着哈欠说。
  “说到你那些未知的魔法把戏,罗恩,”乔治说,“为什么我们从金妮那里听说你和一个年轻的女士叫做——或许我们得到的消息是假的——拉文德·布朗?”
  罗恩的脸有一点变红了,但是当他转身面对着芽甘蓝的时候似乎并没有不高兴。
  “去做你该做的事吧。”
  “好一个漂亮的反驳!” 弗雷德说,“我实在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不,我们想知道的是……你们是怎么开始的?”
  “你是什么意思?”
  “她出了什么事故或者是其他的什么?”
  “什么?”
  “好吧,她的脑子是怎么受到如此大的损害的?注意,现在!”
  韦斯来夫人走进了房间,正好看到罗恩把削芽甘蓝的刀扔向弗雷德,弗雷德懒洋洋地挥动魔杖,把它变成了一架纸飞机。
  “罗恩!”她愤怒地说,“不要让我再看到你扔刀子了!”
  “我不会,”罗恩说,“让你看到,”他用比呼吸还轻的声音补充道,然后转过身面对着一座小山似的甘蓝菜。
  “弗雷德,乔治,很抱歉,亲爱的,但是莱姆斯今天晚上要来,所以比尔不得不和你们俩挤在一块睡。
  “没问题,”乔治说。
  “还有,因为查理不回家,阁楼上只有哈利和罗恩住,如果芙蓉能和金妮一起——”
  “——那将会使金妮的圣诞节……” 弗雷德嘟哝着。
  “——每个人都必须舒服。好了,她们会有一张床的,无论如何,” 韦斯来夫人说道,声音听起来有一些恼怒。
   “珀西一定会来展示他那张丑陋的脸,是吗?”弗雷德问道。
  “不,我想他很忙,在魔法部。”
  “那么他是世界上最大的傻瓜——” 弗雷德说,韦斯来夫人已经走出了厨房。“之一,好了,那么乔治,我们走。”
  “你们要干什么?”罗恩问道,“你们可以帮我们处理这些芽甘蓝吗?你只需要用魔法,这样我们就解放了。”
  “不!我不认为我们可以做那个,” 弗雷德严肃地说,“这是十分有意思的东西,学习不用魔法来削芽甘蓝,让你体会到着对于麻瓜和哑炮来说是多么困难——”
  “——还有,如果你想让别人帮助你,罗恩,” 乔治把纸飞机扔向他,补充道,“我不会用刀子扔他们。只是一个小小的建议。我们去乡村,在那里的纸店工作的漂亮女孩觉得我的纸牌把戏非常不可思议……就想真的魔术一样……”
  赶快走!,”罗恩凶恶地说道,看着弗雷德和乔治穿过覆盖着积雪的院子,“只要再等十秒种,我们也可以走了。”
  “我不行,”哈利说,“我答应过邓不利多,我在这儿不能使用魔法。”
   “哦,是的。”罗恩说。他又削了一些芽甘蓝之后说,“你准备告诉邓不利多关于斯内普和马尔福之间说的一些话吗?”
  “是的,”哈利说,“我将告诉可以制止他们的人,邓不利多是最佳人选。我也许应该再和你父亲说两句。”
  “可惜你没有听到马尔福究竟要干什么。”
  “我根本来不及做什么,不是吗?这是全部的重点,他拒绝告诉斯内普。”
  几秒钟的沉默之后,罗恩说,“当然,你知道他们都要说什么?父亲,邓不利多和他们所有的人?他们会说斯内普并不是真正在帮马尔福,他只是想知道马尔福想要做什么。”
  “他们没有听到他说的话。”哈利无力地说,“没有人是一个好的演员,甚至斯内普也不是。”
  “是啊……我只是说,可能!”罗恩说。
  哈利转过头看着罗恩,皱着眉头说,“但是你认为我是对的?”
  “是的。”罗恩急忙说。“当然是的!但是他们都相信斯内普是凤凰社的人,不是吗?”
  哈利什么也没说。这是已经发生在他的身上了,他新的发现很可能会有异议;现在他听见赫敏在说:很明显,哈利,他假装为马尔福提供服务,来骗取马尔福告诉他,他正在做什么……
  然而,这只是想象,他没有机会告诉赫敏他偷听到了什么。等他回到会场以后,赫敏已经消失了。等他进入公共休息室,麦伦告诉他赫敏已经在他进来时睡觉去了。当第二天他们很早就要出发去陋居时,他仅仅只有时间祝她圣诞快乐并且告诉她,他在假期后有很重要的消息要告诉她。可是他不确定她是否听见她讲的话,那时罗恩和拉文德正在他身后难舍难分地说着再见。
  甚至赫敏也无法否认一点:马尔福正在计划着什么,而斯内普知道这件事,所以哈利已经跟罗恩说过很多次了,他觉得这明确的证明了“我告诉过你,”是正确的。
  哈利没有机会和韦斯莱先生讲话,他在魔法部工作很长时间直到圣诞夜。韦斯莱一家和他们的客人们坐在起居室里,金妮装饰时是那样的浪费以至于看上去更像在一连串爆炸中,弗雷德,乔治,哈利,和罗恩是唯一知道树顶的天使实际上是为了偷走圣诞晚宴上吃的胡萝卜而咬了弗雷的一口的一个地精。使它麻木,涂上金色颜料,为他穿上一条仿真迷你的裙子并在他背后用胶水粘上一堆翅膀,愤怒的向下看着他们。这是哈利见过的最难看的天使,又有一个很大的像土豆一样的秃头和更多毛的脚。
  他们想要听韦斯莱先生最喜欢的歌手斡贝克的圣诞音乐会,她柔和的颤声从大大的木制的无线电中传来。芙蓉似乎觉得斡贝克的歌声很无趣,用很大的声音在角落里说话。闷闷不乐的韦斯莱夫人一直用魔杖指着声音控制器,斡贝克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响。隐藏在一手爵士风格的叫做“强烈的爱”的音乐之下,弗雷德和乔治和金妮玩起了纸牌的游戏。罗恩继续盯着比尔和芙蓉的藏身之地看,好像想要找到一些技巧。其间,卢平坐在火堆边,他看起来比以前更瘦更粗糙了,他一直盯着火堆的深处,就好像他没有听到声音一样。
  哦,来搅拌我的坩埚
  如果你做对了
  我会带给你热情浓烈的爱
  让你今夜温暖
  “当我们18岁时,我们在这歌声下跳舞!”韦斯莱夫人说,用衣服擦拭着眼中的泪水,“你还记得吗,亚瑟?”
  “莫丽?”韦斯莱先生点点头说,“哦,是的……不可思议的乐曲……”
  他稍稍坐直了点,寻找着哈利,哈利正坐在他的旁边。
  “抱歉,”他说道,他看了看收音机,克雷纳开始唱起了副歌“快结束了”
   “没关系,”哈利咧着嘴笑了笑,“最近魔法部忙吗?”
   “非常忙,”韦斯莱先生说,“我不会介意如果我们没有取得任何进展,但我们前几个月的三次逮捕中,我怀疑其中之一是个真正的食死徒,哈利。”他快速的加了一句,突然看上去更清醒了。
  “他们不掌握斯坦,是吗?”哈利问
  “我恐怕是的,”韦斯莱先生说。“我知道邓不利多试图直接跟斯克林杰谈关于斯坦的事。……我的意思是,……但是高层人士想要看到他们的成果,并且‘三个嫌疑人’听起来比‘错抓了三个人并释放’更好听……但是再次声明,这都是高层机密……”
  “韦斯莱先生,你还记得我在车站出发去学校前告诉你的事吗?”
  “我查过了,哈利。”韦斯莱先生马上说。“我去检查了马尔福庄园。那儿什么也没有,未被破坏的或者完整的,那东西不应该在哪里。”
  “是的,我知道,我在预言家日报上看到你看上去……但是这次有些不同……有一些更多的……”
  他把他偷听到的马尔福和斯内普之间的谈话都告诉了韦斯莱先生,在哈利说的时候,他看见卢平的头有一点转向他,听着每一个字。当他说完的时候,屋子里安静下来,除了克雷纳的低吟。
  哦,我可怜的心脏,它去哪里了?它被一个咒语夺走了……
   “有没有可能,哈利,”韦斯莱先生问,“斯内普只是假装——”
  “假装帮助马尔福,其实只是查明他到底想干什么?”哈利很快地说,“我知道你们会这么想,可是到底怎么回事你们谁也不知道。”
  “这就不关我们的事了,”卢平出人意料地说,他背对壁炉,隔着韦斯莱先生对哈利说,“这是邓布利多的事。邓布利多信任西弗勒斯,这就够了。”
  “可是,”哈利说,“我想说——要是邓布利多误用了斯内普——”
  “有人说过这话了,说过很多次。相信邓布利多的判断对我们很重要。我相信他,所以,我信任西弗勒斯。”
  “我既没有喜欢也没有不喜欢西弗勒斯,”卢平说。“不,哈利,我是在说实话,”他加上一句,因为哈利以怀疑的表情看着他。“我们也许永远不会是真正的朋友,毕竟在詹姆和小天狼星还有西弗勒斯之间发生了那么多事,有太多的辛酸在其中了。西弗勒斯每个月为我配置完美的附子草药,这样我就不用每当满月的时候承受那么大的痛苦了。”
  “但是他‘偶然的’泄露了你是一个狼人,以致你不得不离开霍格沃茨!”哈利气愤的叫道。
  卢平耸了耸肩。“这事迟早都会泄露出去的。我们都知道他想要我那份工作,如果他想泄愤以给我造成更大伤害他可以在药剂里做手脚。但他没有。我应该感激。”
  “也许他在邓不利多看着他的时候不敢在药剂里面做手脚!”哈利说。
  “你确实恨他,哈利。”卢平虚弱的笑了笑说。“我能理解,有詹姆这样的父亲,小天狼星这样的教父,你继承了一贯的偏见。一定要告诉邓不利多你已经告诉亚瑟和我了,但是别期盼他能和你观点一致。甚至别期盼他会对你说的感到惊讶。可能就是邓不利多吩咐西弗勒斯问德拉科那些问题的。”
  ……现在你撕碎了我的心,我会感激你还把它还给了我!
  克雷纳以一个非常长而尖锐的音调结束了她的歌,韦斯莱们发出一阵响亮的掌声,韦斯莱夫人也热情的加入了他们。
  “那完了吗?” 芙蓉大声说。“谢天谢地,真是一团糟……”
  “让我们来杯睡前饮料吧?” 韦斯莱夫人站起来大声说,“谁要加配料?”
  “你呆会要干嘛去?”哈利问卢平道,韦斯莱夫人匆忙的去取饮料,其他人都伸了伸胳膊开始聊天。
  “哦,我得秘密的进行。”卢平说。“这也是为什么我不能写信给你,哈利。寄信给你就差不多是泄密。”
  “你是什么意思?”
  “我得和我的同伴们住在一起,”卢平说。
  “几乎所有的狼人,”看到哈利不解的望着他,卢平补充道,“都在伏地魔那边。邓不利多希望能有一个间谍,我就是……现成的。”
   他听起来有一点苦涩。也许意识到了这一点,他走的时候笑的更加温暖,“我不是在抱怨,这是一项必要的工作,谁会比我做的还好呢?但是赢得他们的信任很难。我有清楚的迹象试图和巫师们住在一起,你看,然而他们会避开社会群体,住在荒废的房子,*偷窃,有时候杀戮……来取得食物。”
  “他们怎么会喜欢伏地魔?”
  “他们觉得,在他的统治下,他们会过的更好一点,”卢平说。“和芬里厄争论这个问题是非常困难的……”
  “谁是芬里厄?”
  “你没听说过他吗?”卢平的手在他的膝盖上痉挛性的颤抖了一下。“芬里厄也许是现在还活着的最野蛮的一个狼人。他认为他人生的使命就是去咬和传染更多的人。他想要制造比巫师更多的狼人。伏地魔承诺给他更多的牺牲者作为他为他服务的回报。芬里厄特别喜欢小孩……在他们小时候咬了他们,使他们离开父母成长,使他们憎恨巫师的成长起来。伏地魔预示会把他放在人们的儿女中间。”
  卢平顿了一下然后说,“就是芬里厄咬了我。”
  “什么?”哈利惊讶的说,“什么时候,你是指在你小时候?”
  “是的。我父亲冒犯过他。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并不知道,是他以狼人的身份攻击了我。我甚至觉得同情啊,认为他无法控制自己,后来我自己也体验到那种转变的痛苦。但是芬里厄并不会有那种感觉。满月的时候,他会把自己安置在*近受害目标的地方,确保他离的足够近而能够攻击。他把一切都计划好了。是伏地魔那个男人经常召集狼人。我无法假装我那合理论点的特殊的烙印比芬里厄所坚持的我们狼人需要血所以应该攻击普通人的理论要高明很多。”
  “但你就是普通人!”哈利激烈的叫道。“你只是有那么一点……一点问题……”
  卢平大笑起来。“很多时候你让我想起詹姆。他管我叫‘有点毛皮问题的那伙人’。很多人都对我猎到一只行为恶劣的野兔而印象深刻。”
  他从韦斯莱夫人那接过一杯饮料,说了句谢谢。哈利看上去有点高兴,同时又觉得有点刺激:最后提到他的父亲提醒了他有些事情正期待着询问卢平。
  “你曾经听说过有人被称做混血王子吗?”
  “混血什么?”
  “王子,”哈利说,紧紧注视着他寻找着一点认识的迹象。
  “没有任何巫师的王子,”卢平说,一点没笑。“这是你想要采用的一个论文题目吗?我觉得‘被选中的人’就够了。”
  “这不关我的事!”哈利愤怒的说。“混血王子是曾经在霍格沃茨的一个人,我得到了他的旧魔药书。他把咒语写在书上到处都是,都是他发明的咒语。其中一个是利瓦伊 。”
  “哦,那是我那时候在霍格沃茨很流行的一条咒语,”卢平怀念的说。“那是我15岁时的几个月里,中了这条咒语你就会被提着脚踝举到半空中不能动弹。”
  “我爸爸用过它,”哈利说,“我在冥想盆里看到过他,他是对斯内普用的。”
  他试图若无其事的说出来,尽管这确实是具有重大意义的事,但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达到了想要的效果。卢平理解的微笑着。
  “是的,”他说,“但他不是唯一使用它的人。就像我说的,那非常流行……你知道这条咒语是怎么来……”
  “但那听上去就像你在学校那时候被发明出来的,”哈利坚持道。
  “不一定,”卢平说。“咒语流行起来又过时就像其他的一样。”
  他看着哈利的脸平静的说,“詹姆是纯血统,哈利,我向你保证,他从未让我们叫做他 ‘王子’。”
  哈利抛开他的主张,说,“小天狼星和你也不是吗?”
  “当然不是。”
  “哦。”哈利盯着炉火。“我只是想,嗯,他对我的魔药课帮助很大,那个王子。”
  “那书有多老了,哈利?”
  “我不知道,我没检查过。”
  “呃,也许那会为这个王子什么时候在霍格沃茨提供一些线索。”卢平说。
   不久,芙蓉决定模仿雷克纳唱歌。“一个充满热烈强力的爱情的熔炉。”当大家瞥到韦斯莱夫人催促他们去睡觉的脸色就都不听了。哈利和罗恩与往常一样爬到罗恩在顶楼的卧室,那儿为哈利又加了张床。
  罗恩立刻就进入了梦乡,但是上床之前哈利钻到行李箱里拿出他的《高级魔药制作》。他翻开书页搜索着,直到最后在书的前面找到书出版的日期。那几乎是50年前了。他的父亲和他父亲的朋友们50年前都还没进霍格沃茨呢。有点觉得失望,哈利把书仍回行李箱里,关上灯,翻过身思考着狼人和斯内普,斯坦和混血王子,最终进入了一个充满阴影和被咬的孩子们的哭喊的不安定的梦中。
   “她肯定是在开玩笑……”
  哈利醒来时发现一只膨胀的长袜躺在他的床尾。他戴上眼镜四处看看,小窗户完全被雪模糊了,罗恩笔直的坐在床上,正在检查一根粗重的金链子。
  “那是什么?”哈利问道。
  “是拉文德送的。”罗恩有点厌恶的说,“她真诚的希望我戴上这个……”
  哈利凑近仔细的看了看,忽然大声笑出来,在那条金链子上摇摇晃晃着这么几个字母:
  我的甜心
  “真不错,”他说,“漂亮啊。你一定要在弗雷德和乔治面前戴上它。”
  “如果你告诉他们,”罗恩说,一边把那条项链推到枕头底下看不见的地方,“我……我……我就……”
  “就对我结巴?”哈利嘲笑着说,“得了吧,我怎么会说呢?”
  “她怎么会觉得我会喜欢那种东西的?”罗恩对着空气叫道,看上去非常震惊。
  “嗯,反过来想想,”哈利说,“你曾经告诉她你喜欢脖子上戴着一条有‘我的甜心’字样的项链出去吗?”
  “呃……我们没多说过话,”罗恩说。“我们主要都是……”
  “接吻?”哈利说。
  “嗯,是的,”罗恩说。他犹豫了一下,然后说,“赫敏真的和麦伦约会了吗?”
  “我不知道,”哈利说。“他们一起去斯拉霍的派对了,但是我不觉得他们进行的很顺利。”
  罗恩看上去有点更开心了,他更深的翻着他的长袜。哈利收到的礼物包括一件前面有金色飞贼花样的毛衫,是韦斯莱夫人织的,双胞胎送的一大盒韦斯莱玩笑商店的产品,还有一个有点潮湿的发了霉的味道包裹,上面有个标签写着“给主人,自克利切”。哈利盯着它。“你猜打开这个安全吗?”他问道。
  “不会有什么危险的东西的,我们的包裹都被魔法部检查过了,”罗恩答道,尽管他也怀疑的看着那个包裹。
  “我没想过送克利切任何东西。人们经常送他们的家养小精灵圣诞礼物吗?”哈利问,谨慎的捅了捅包裹。
  “赫敏会的。”罗恩说。“但是在你感到愧疚之前让我们等着看看那到底是什么吧。”
  片刻之后,哈利大声叫喊着,跳出了他的野营床;包裹了放了很多蛆虫。
   “非常好,”罗恩狂笑着说,“真是体贴人啊。”
  “我宁可要这些也不会要那条项链,”哈利说道。这立刻使罗恩冷静了下来。
  当大家坐在餐桌前准备圣诞晚宴的时候,每个人都穿着新毛衣,除了芙蓉(显然韦斯莱夫人并不想浪费一件衣服)和韦斯莱夫人自己,她正炫耀着一顶崭新的,上面点缀着小星星般的钻石的深蓝色的巫师女帽和一条引人注目的金项链。
  “弗雷德和乔治,把它们给我!它们很美吧?”
  “好吧,我们发现我们越来越感激你了,妈妈,我们现在正在自己洗袜子呢,”乔治轻快地摇着手,说道,“对吧,莱姆斯?”
  “哈利,你的头发里有一只虫子,”金妮兴高采烈地说道,并试着隔着桌子把虫子取下来;哈利感觉自己的脖子里起了鸡皮疙瘩,但他对那只虫子毫无办法。
  哦,好可怕,”芙蓉说,她有一些发抖。
  “是的,很可怕吧。”罗恩说,“要浓汤吗,芙蓉?”
  罗恩热切地希望帮助芙蓉,他用魔杖敲着盛汤的碗;比尔晃了一下魔杖,浓汤自己飞出碗,然后温和地流进芙蓉的碗。
  “你像唐克斯一样差劲,”芙蓉吻了一下比尔以示感谢,然后对罗恩说道,“她也总是敲——”
  “我今天邀请了亲爱的唐克斯,”韦斯莱夫人重重地把手中的胡萝卜放下来,对芙蓉怒目而视,“但是她还没有来。你待会儿跟他说一下好吗,莱姆斯?”
  “不,我现在不便和任何人多联系,”卢平说,“但是唐克斯也要和自己的家庭在一起,不是吗?”
  “嗯,”韦斯莱夫人说,“也许吧。事实上,我得到消息,唐克斯决定独自过圣诞节。”
  她恼火地看了卢平一眼,似乎她不的不承认她的儿媳妇是芙蓉而不是唐克斯都是他的错,但是哈利,飞快地看了正在用自己的叉子喂比尔吃火鸡的芙蓉一眼,想着韦斯莱夫人正在打一场永无止境的战争。另外,无论如何,还有谁比卢平去邀请唐克斯更合适了呢?他是如此了解守护神魔咒。
   再清楚不过了,那个哈利曾经在预言家日报上见过的男人,正跟着在珀西后面,走路有些微微跛脚,他的灰发长而厚,黑色斗篷上有点点白雪。还没有人来得及说任何话,韦斯莱先生和夫人也只来得及换去脸上震惊的表情,后门打开了,珀西就站在那儿。
  有一阵子令人痛苦的沉默。然后珀西僵硬地说:“圣诞快乐,妈妈!”
  “哦,珀西!”韦斯莱夫人说道,珀西拥抱了她。
  斯克林杰在门前停下了,他支着拐杖,对眼前的一幕微笑着。
  “请原谅我们的打扰,”他说,此时韦斯莱夫人正一边微笑着擦眼睛,一边仔细打量着他,“珀西和我正在附近——工作,你知道——于是他忍不住放下工作来看望你们。”
  但是珀西并没有表示出他很希望看到这一家人中的任何一个。他笔直地站着,非常尴尬地看着每一个人。韦斯莱夫人,弗雷德和乔治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请进屋坐下,部长!”  
   “呃,当然,这一定跟你有非常大的关系,” 斯克林杰笑着说,“但是这是大多数巫师的观点,不是吗?重要的是人们都确信这一点。”
  哈利没有再说什么。他们的谈话已经离主题很近了,但是哈利并不想让斯克林杰知道真相。躲在杜鹃花下的地精现在正在树的根部挖蚯蚓,哈利一直盯着它看。
  “你知道,人们相信你就是那个‘被选中的人’,”斯克林杰说,“他们认为你一定就是那个英雄,当然,你是的,哈利,无论你是否被选中。不管怎么说,你到现在为止已经和那个名字都不能提的人面对过多少次了?,”哈利没有回答,他继续说着,“你是人们希望的象征,哈利。人们希望有人有能力,甚至注定可以打败那个名字都不能提的人——好吧,事实上,这可以给人们帮助。不过我实在无能为力,但是我已经感觉到了,当你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你会考虑它的,嗯,这是你的义务,站在魔法部长这一边,给所有的人鼓舞的力量。”
  那个地精设法抓住一条蚯蚓,它正在努力地拖着蚯蚓,想把蚯蚓从冻住的土地里面拉出来。哈利沉默了好久。斯克林杰看看哈利,又看看地精,说,“有趣的小家伙,是吗?但是你想说什么,哈利?”
  “我不是很清楚你到底想知道什么。”哈利慢慢地说道,“‘站在魔法部长这一边’……这是什么意思?”
  “嗯,其实没什么麻烦的,我向你保证。”斯克林杰说,“如果你时不时的被人们看见进出魔法部的话,打个比方,那就会给人带来正确的印象。当然咯,你在那里的时候,你可以有机会和加文·罗波滋,现任傲罗办公室的主管。多洛司·乌姆里奇跟我说过你希望将来成为一个傲罗。恩,那其实是很容易安排的——”
  哈利感到愤怒使他的为在翻腾:那么乌姆里奇还在魔法部咯?
  “所以总的来说,”哈利使他的声音听上去就想要澄清一些事实,“你希望给人我在为魔法部服务的印象了?”
  “如果他们知道你参加了我们的工作,每个人都会松一大口气的。”斯克名杰听上去很高兴哈利能够这么快就理解他的意图,“被选中的人,你知道——这会给人们带去希望。”
  “可是如果我一直进出魔法部,那不就等于是我赞同魔法部的一切决定了?”
  “嗯,”斯克明杰皱了皱眉头,“嗯,那也是我们希望的一部分——”
  “不,但我不认为那会有用,你看,我并不喜欢魔法部现在正在做的一些事情。比如说斯坦的被捕。”
  “我并不期望你会理解,”他并没有能像哈利那样将声音中的愤怒降到最低,“现在是最危险的时候,有些程序是一定要——你只有16岁——”
  “邓不利多远远不止16岁,而他也不认为斯坦应该被关进阿滋卡班。”哈利说,“你想让斯坦做替罪羔羊,而让我变成魔法部的幸运符!”
  他们互相对视着,最后斯克明杰说道,“我明白了,你更偏爱——就像你的英雄,邓不利多——听从他的意思。”
  “我不想被利用。”哈利说。
  “有人会说被魔法部利用是你的责任!”
  “没错。但是另一些人会说你有责任在把罪犯投进阿兹卡班前检查他们到底是不是食死徒!”他的火气上来了,“你正在重蹈巴帝·克劳奇的覆辙!”
  “那么你不是那个‘被选中的人’咯?”
  “我想你说过那不重要。”哈利苦笑了一下,“对你来说不重要!"
  “我不应该那样说的——”
  “是啊,这才是实话嘛。”哈利说,“你对我所说过的话里唯一的实话!你不关心我是死是活,你知关心我是否能劝服人们你们魔法部正在全力抵抗付地魔!我没有忘记,部长——”
  他举起他的右拳,上面印刻着乌姆里奇在他身上六下的痕迹:我一定不能说谎。
  “魔法部去年不怎么关心要加入我们的行列。”
  他们就那么站在那里。那只地精终于拖出了那条蠕虫,满足的享受起他的美餐。
  “邓不利多想赶什么?”斯克明杰唐突的问,“他不在学校期间去了哪里?”
  “不知道。”
  “就算你知道也不会告诉我,对吧!”
  “没错。”
  “好把,那我只能通过其他途径来了解了。”
  “你可以试试。”哈利说面不改色的说,“但是你看上去比福吉聪明,你不会重复他的错误的。如果我是你,我不会去干涉邓不利多。”
  长时间的静默。
  “很明显他在你身上化了不少工夫,”他冷冷的说,“你从头到为都是等不利多的人,对把,哈利?”
  “是的。”哈利说,“很高兴我们终于把话说开了。”
  转身背对着魔法部部长,他大步朝陋居走去。


◇侑點尐個性︷ . 佷調怶 ?吥薀鍒
﹎侑榯鍭゛   還吥講道理 ▽
﹎..dē?︵.ㄚi個.?尐吖頭.
あ↘尐岢愛ゞ
级别: 五年级

19  发表于: 2006-08-15 12:56

第十七章 一段迟缓的记忆 
下午的晚些时候——圣诞节已经过去好几天了——罗恩、哈利和金妮在厨房壁炉前排队返回霍格沃茨。魔法部特地在飞路网上连接了一条特别“航线”让学生们更快更安全的回到学校。只有韦斯莱夫人在那儿和他们到别,因为韦斯莱先生、弗莱德和乔治、芙蓉和比尔都去工作了。韦斯莱夫人在分别时还落泪了。事实上,最近一点点小事情都回让她生气甚至伤心流泪;自从珀西戴着占满防风草根的眼镜(弗莱德和乔治还有金妮都说这是驱除对他的尊敬)从家里离开后她就一直断断续续的哭着。
  “别哭了,妈妈。”金妮说,当她母亲伏在她肩头的时候她拍了拍她的背。“没事的……”
  “哦,别担心我们,”罗恩说,让他母亲在他脸颊上重重的亲了一口。“也别担心珀西,他不会有事的。”
  韦斯莱夫人拥抱哈利的时候哽咽的更厉害了。
  “跟我保证你会照顾好你自己……别惹麻烦……”
  “我知道了,韦斯莱夫人。”哈利说,“我喜欢平静安宁的生活,你知道的。”
  她咯咯的笑了,然后后退了一步,“那么,你们大家都要保重!”
  哈利踏入绿色的火焰中大喊一声“霍格沃茨”。他最后瞥了一眼陋居的厨房和韦斯莱夫人布满泪痕的脸就立刻被火包裹住,快速的旋转了起来;他还瞥见了其他巫师的炉门;终于,旋转的速度慢下来了,他在麦格教授的壁炉里停了下来。
  “晚上好,波特。”她几乎没怎么抬头,“尽量别把炉子里的烟灰带到地毯上。”
  “我会小心的,教授。”
  哈利扶正了眼镜,捋顺了头发,接着罗恩就从壁炉里跌了出来,后面紧跟着金妮。三个人一起走出麦格教授的办公室向格兰芬多塔楼走去。哈利看见窗外的太阳已经西沉,远远的他还看见海格在给巴克比克喂食。
  “丑角手杖。”当他们到达胖夫人画像后罗恩自信满满的说。
  “不!”
  “你说‘不’是什么意思?”
  “换新口令了。”她说,“而且不要这么大声嚷嚷。”
  “我们离开了一阵子,我们怎么知道——”
  “哈利!金妮!”赫敏向他们跑了过来。
  “我几个小时前刚刚回来,我去看了海格和巴克——我是说威云,”她气喘吁吁的说,“你们圣诞节过的好吗?”
  
  “很好。”罗恩立即说,“非常盛大,莱姆斯·卢平——”“哈利我有样东西要给你。”她看上去好象既没有注意到罗恩也没有听见他说话,“等等——口令,禁戒嗜好。”
  “很好。”画像朝前移动,露出了肖像洞口。
  “她到底怎么了?”哈利问。
  “过分溺爱圣诞节了,很显然。”她在前面带路,“她和她的朋友维欧莱特喝的酩酊大醉。不管怎么说——”
  她在她的口袋里摸索了一会,拿出了一卷邓不利多写的羊皮纸。
  “太棒了!”哈利打开羊皮纸,他和邓不利多的下一堂课定在明晚进行。“我有机会告诉他了——还有你,坐下。”
  但就在这个时候,伴随着“哇”的一声,拉文德突然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投进了罗恩的怀抱。几个旁观者在一旁切笑;赫敏也笑了起来,“这儿有台有线电视,你来吗,金妮?”
  “不,谢了,我要去见迪恩。”金妮说,尽管哈利忍不住注意到她并不太热情。哈利把罗恩和拉文德晾在一边,领着赫敏到了另一张空桌子那儿。
  “那么你的圣诞节怎么样?”
  “哦,还行。”她耸了耸肩,“没什么特别的。”
  “赫敏,你看你就不能——”
  “不,不行。”
  “我以为——你知道,一个圣诞节过去了——”
  “喝了整整一瓶500年酿造的红酒的是胖夫人!不是我!你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我?”
  她那时看起来简直是凶恶的无法与之相争辩,所以哈利放弃了罗恩的话题,把所有他从斯内卜和马尔福那里听来的都告诉了赫敏。他说完后,赫敏想了一会说,“你难道不认为——”
  “——他是在假装向他提供帮助好套出马尔福在做什么?”
  “恩,没错。”赫敏说。
  “罗恩父亲和卢平也这么认为,”哈利怨恨的说道,“但这的确能证明马尔福正打算做什么,你无法否认。”
  “是的,我不能。”赫敏缓慢的说。
  “而他正在为伏地魔而服务,正像我说的那样!”
  “恩……那么他们中任何一个提过伏地魔的名字吗?”
  哈利皱了皱眉,努力回忆着,“我不确定……斯内卜确实提到过‘你的主人’还有可能是别的什么人吗?”
  “我不知道。”赫敏说着,开始咬嘴唇,“也许是他的父亲?”
  她扫视了一圈休息室,陷入了沉思之中。“卢平怎么样?”
  “不怎么好。”哈利把卢平的任务和他所棉队的困难告诉了赫敏。“你听说过芬里厄吗?”
  “当然听说过。而且你也一样,哈利!”
  “什么时候?魔法史课上?你很清楚我从来都没听过一节——”
  “不,不,不是魔法史课上——马尔福用他来威胁过博金!”赫敏说,“就是那天在翻倒巷,你不记得了吗?他告诉博金,芬里厄是他们家的一个旧相识,他会随时去检查博金的进度的!”
  哈利看着赫敏。“我忘了!但这刚好证明马尔福是个食死徒,他还能通过什么别的途径认识并指使芬里厄吗?”
  “事情很可疑。”赫敏吸了口气,“除非……”
  “哦,算了把。”哈利不耐烦的说,“你没办法回避这个问题的。”
  “恩……这也有可能只是一张‘空头支票’。”
  “你自己都不能说服自己!”哈利要了要头。
  “我们会知道谁对谁错的……你将不得不吞回你所说的话,赫敏,就像魔法部那样。哦是啊,我还和魔法部部长吵了一架。”
  当晚剩下的时光就在他们对魔法部漫骂中度过了。赫敏认为在历经了魔法部对哈利做了那么多事后,他们很难再开口向他寻求帮助了。
  第六学年的新学期从第二天早上便开始了,同时还给他们带来一个愉快的惊喜:一块巨大的布告张贴在了公共休息室的布告拦上。
   幻影移形课程
  如果你年满17周岁,或者即将在今年8月31日前满17岁的,那么你将有资格参加为期12周的由来自魔法部的幻影移形指导师执教的幻影移形课程。如果愿意参加,就请在下方签上姓名。
  费用:12加隆。
  哈利和罗恩加入到争先恐后的签名的人群中。罗恩刚拿出羽毛笔想签上名字时,拉文德突然从后面用手蒙住他的眼睛,颤动的声音说到,“猜猜我是谁?哇——哇”哈利转身看见赫敏高视阔步的走开了;他追上她,不希望和罗恩还有拉文德在一起,但令他惊讶的是,罗恩在他们刚踏出肖像洞偶的时候就赶上了他门,他的耳朵微微泛红,表情很不悦。赫敏一句话没说便跑上去和纳威说话去了。
  “那么——幻影移形,应该会很好笑,厄?”
  “我不知道。”哈利说,“也许你自己做的时候回好一点,但是邓不利多带我的时候我却不喜欢这感觉。”
  “我忘了你早就已经尝试过了——我希望一次性就通过考试。弗莱德和乔治做到了。”
  “但是查利没成功,不是吗?”
  “是啊,但是查利的块头比我大啊——”罗恩把手臂从体侧举起来,看起来就好象一直大猩猩,“所以弗莱德和乔治没有多说什么——至少没有当着他的面……”
  “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参加考试?”
  “一满17周岁就行。我只要等到3月份就行拉!”
  “但是,你不能在这里幻影移形,我是说在城堡里……”
  “那不是要点,对把?每个都清楚只要我想幻影移形就可以幻影移形。”
  罗恩并不是唯一一个对幻影移形的前景充满了希望的人。那天一整天大家都在讨论接下来的课程。
   “太酷了,马上我们就可以——”西莫暗示突然之间消失,“我的表兄喜欢用这招来惹我生气,你等着,我会还击的……他永远都不会在有安稳的一刻了……”
   他沉浸在对美好未来的憧憬中,稍稍过于热情洋溢的点了一下魔杖,它并没有遵照今天魔咒课的要求产生喷涌而出的请水,而是变出了一个像长筒袜一样的喷出物,它从天花板上弹回来后就径直朝弗里维教授冲俯冲过去,刚好砸在了教授的脸上。
  “哈利早就已经幻影移形过了。”罗恩告诉面露愧疚之色的西莫,“邓——厄——有人带着他。随行的幻影移形,你知道。”
   “哇!”西莫小生说。他、迪恩、纳威都把头凑近一些好听清楚幻影移形飞行的感受。这天剩下的时间哈利不断的被6年级学生要求讲述幻影移形飞行的感受。当他告诉他们这有多么不舒服时,他们都看上去既惊愕又畏惧,但却并不生气,直到晚上8点差10分时,哈利还在被迫讲解某些细节。他只好推脱说要去提书馆换一本书借以即使脱身去上邓不利多的课。
   邓不利多办公室里的台灯亮着,前任校长们都在各自的画像中打鼾,冥想盆早已备妥,邓不利多的手放在盆边,他的右手依然焦黑如故。它似乎从来没有好过,哈利想着,哈利几百次想问校长到底是什么使他受了这么重的伤,但是还是没有问;邓不利多说过他总会知道的,而这将成为他们要讨论的又一个主题。在哈利能够开口说斯内卜的事情之前,邓不利多发话了。
  “我听说你在圣诞节期间遇见了魔法部部长?”
  “是的。”哈利说,“他和我闹得很不愉快。”
  “是啊。”邓不利多叹了口气,“我和他也一样。我们不能在陷入身心的极度痛苦中去了,我们必须与之斗争。”
  哈利露齿而笑。
  “他想要我告诉巫师大众他们魔法部感的很不错。”
  邓不利多微笑着。
  “这原本是福吉的的主意,你知道吗。在他在办公室的最后一段日子里,他绝望的想要试着保牢他的职位,他企图和你开个会,希望你可以支持他——”
  “就在他去年对我做了那么多事情以后?”哈利气愤的说,“还有乌姆里奇?”
  “我告诉过福吉他根本就没有机会,但是他离开部里以后这个主意仍然没有被放弃。我刚和斯克林杰见面不到几个小时,他就要求我为你们安排一次见面——”
  “那就是为什么你们要争吵!?”哈利脱口而出,“预言家日报上都写着呢!”
  “预言家日报偶尔才会被要求写一两篇真实的报道。”邓不利多说,“只是偶尔而已。没错,那就是我们争吵的原因。不过看来斯克林杰最后还是找到了见你的方法啊。”
  “他指责我直始至终都是你的人。”
  “那真的是很粗鲁。”
  “我就告诉他我的确是的。”
   邓不利多刚张开嘴想说话却又闭上了。让哈利感到极为尴尬的是,他突然意识到邓不利多明亮的蓝眼睛此时水汪汪的。然而当邓不利多再次说话时,他的声音是沉着的。
  “我非常感动,哈利。”
  “斯克林杰很想知道你不在学校期间去了哪里。”哈利说着,专注的盯着他的膝盖。
  “是的,他很在意这事。”邓不利多说,他的声音现在听起来高兴多了,哈利认为现在再抬起头看应该没问题了。“他一直想让人跟踪我。有意思,的确有意思。他派迪蕾史来跟踪我。那不太好。我已经被迫对迪蕾史念过一次咒了;我再一次念咒的时候心里遗憾极了。”
   “所以他们还是不知道你去了哪里?”哈利急着想得到更多有关的消息。但邓不利多只是从他半月型眼睛上方笑了笑。
  “不,他们还不知道。而你也还不是时候知道。现在我建议我们继续我们的课,除非你还有别的事情?”
  “事实上,我是有件事情要说,先生。”哈利说,“是关于马尔福和斯内卜的。”
  “是斯内卜教授,哈利。”
  “是,先生。我无意中在斯拉格霍恩教授的派对上听到……恩,我跟踪了他们……实际上……”
  邓不利多不动声色的听着他的故事。哈利讲完后,邓不利多并没有马上开口。过了一会他说,“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哈利,但我建议你别在想它了,我不认为那有什么重要的。”
  “没什么重要的?”哈利不可置信的说,“教授,你难道不理解——”
  “是的,哈利,感谢上帝我拥有超凡的脑力,我理解你说的每一件事。”邓不利多略为尖刻的说,“我想你甚至可以考虑我能比所你说的理解的更多的这种可能性。在重复一次,我很高兴你能信任我,但是我向你再次保证,你并没有告诉我什么引起我不安的事情。”
  哈利安静的坐在那里,看着邓不利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是不是意味着真的是邓不利多让斯内卜去问马尔福在做什么?又或者他的确担心哈利告诉他的事情,却假装不担心?
  “那么,先生。”哈利用一种他希望是有礼貌的口吻说,“你是否真的信任——”
  “我一直很有耐心的回答这个问题。”邓不利多说,但他听上去却不再有耐心,“我的回答从来没有改变过。”
  “我不应该这么认为。”一个卑鄙的声音说。菲尼亚斯很显然在假装熟睡。邓不利多没有理睬他。
  “那么现在,哈利,我必须坚持我们得继续上课了。我今晚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和你商量。”
  哈利坐在那里,心里感到一种叛逆情绪在增加。如果他拒绝换话题会怎么样呢,如果他坚持要争辩有关马尔福的事有怎么样呢?邓不利多摇了摇头就好象他读出了哈利的心思一样。
  “啊,哈利,这种事发生的再经常不过了,甚至在最好的朋友之间也是如此。我们每个人都觉得自己要说的更加重要而希望别人牺牲一下。”
  “我不是认为你想说的不重要,先生。”
  “恩,没错,它的确很重要。”邓不利多轻快的说,“今晚我还有另外两段回忆要给你看,这两段都来之不易,而第二段回忆,我认为,是我所收集到的回忆中最重要的。”
  哈利没说什么;他依旧对他的自信所受到的待遇而感到气愤,但是他看不出继续争辩下去会有什么好处。
  “那么,哈利。我们今晚碰面是要继续汤姆·里德尔的传奇故事。你应该还记得当他听说自己是个巫师的时候是多么的兴奋了,而且他拒绝我陪同他去对角巷,而我则警告了他不要再在霍格沃茨偷窃。
  “好,学年开始了,汤姆·里德尔,一个安静的穿着二手长袍的男孩,和其他一年级学生排在一起等候分院。分院帽一碰到他的脑袋他就被分到了斯赖特林。他过了多久才知道他所在学院的成立者也能和蛇对话,我不得而知——也许就是当晚,这个事实使他更激动,让他更看中自己的重要性。
  “然而,没有证据显示他曾经在公共休息室里用他的蛇佬腔吓唬他的同学。他根本没有显现出任何显而易见的傲慢和侵略性。作为一个才华横逸、相貌出众的孤儿,他打从他进了学校后便得到了不少教工的注意和同情。他看上去有礼貌,安静,渴求知识,几乎所有人都对他印象深刻。
  “你没有告诉他们,先生,你在孤儿院遇到他时他是什么样子吗?”哈利问。
  “不,我没有。虽然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他感到内疚,但他很可能为他之前的行为感到抱歉,希望能重新改过。我选择给他一个机会。”
  邓不利多停了下来,他探询的看着张开嘴想说话的哈利。哈利突然记起了什么……
  “但你并不真的信任他,对把,先生?他告诉我……那个从日记本里冒出来的里德尔告诉过我,‘他似乎从来都没有像其他老师那样喜欢过我。’”
  “我们就这么说把,我并不真的认为他值得信任。”邓不利多说,“我的确,就像我暗示过的那样,一直盯着他,注意着他。开始的时候我并没有从我的观察中收集到什么;他对我很警惕;他赶到——我很肯定——在得志他的真实身份的时侯他高兴过了头,告诉了我太多东西。他很小心的再不像上次那样说那么多了。但是他却无法把他在兴奋总吐露出的话再收回去,也无法收回科尔夫人告诉过我的事情。然而。他感觉到他不能够像迷惑其他老师那样来迷惑我。”
  “他把目标转向学校,他为他自己找了一批忠实的朋友。我想那是为了更好的方便下一学期,虽然我曾经暗示过,但里德尔还是毫不怀疑自己对他们的影响。这群人在城堡中有一股邪恶的魅力,他们集合了各式各样的人,是弱者寻求批护、强者寻求荣耀的混合体。换句话说说,他们是食死徒的前身,而他们中的确有一部分人在离开学校后成为了食死徒。”
  “他们被里德尔稳稳的掌握在手心里,从为在公开场合做错过什么事,尽管再他们的7年霍格沃茨生涯中曾发生过无数肮脏的看似和他们毫无关联的小事故,其中最为严重的——当然咯——就是密室的打开,导致一个女孩的死亡和海格无辜受罚。”
  “我没法找出很多关与里德尔在霍格沃茨是的回忆,我知道的,是他离开学校以后,通过痛苦的努力以后,在追踪了那些鲜有人知的黑魔法的足迹以后的事情。”
  “那些我能够说服的人告诉我里德尔深为他的祖祖辈辈们着迷。这是可以理解的,当然。他在一个孤儿员中长大,他当然希望知道自己是怎样到那里去的。他在他所能够找到的资料中拼命寻找有关老汤姆·里德尔的事迹。最后他不得不被迫承认他父亲从未到过霍格沃茨。我相信就是在哪个时候他永远的舍弃了自己的名字,称呼自己为‘伏地魔’,并开始搜寻有关他母亲的所有事迹——他的母亲,我想你可能开记得,是被他认为不可能成为一个巫师的人,就因为她没有能够逃脱人类的死亡。”
   “他可以作为根据去查找的只有一个名字,‘麦洛普’,他是从开孤儿院的人那知道这是他外祖父的名字。最后,通过对古老的巫师族谱的艰辛的寻找,他在斯莱特林仍然健在的名单中找到了这个名字的踪迹。在他16岁那年的夏天,他离开了他每年夏天都回去的孤儿院,出发去寻找他刚特家族的亲戚。现在哈利,如果你可以站起来……”
  邓不利多站起身来,哈利看到他又一次拿着一个装着旋转的珍珠色记忆的水晶瓶。
  “我非常幸运的收藏了这个瓶子,”他说,把发着微光的液体倒入冥想盆。“如果你明白了我们所经历过的那些事。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哈利走到石盆前,听话的弯下腰去直到他的脸沉入记忆的液体之下。他感觉到熟悉的坠入虚无的感觉,然后踩在了一块肮脏的石头地板上,周围几乎一片漆黑。
  适应这个地方花了他几秒钟的时间,就在这几秒钟内邓不利多也来到了他旁边。刚特的房子现在比哈利曾经看到过的更加说不出来的丑恶。天花板上厚厚一层蜘蛛网,地板满是污垢,发霉和腐烂的食物躺在桌子上一堆乱七八糟的旧罐子里面。唯一的光线来源于一支放在一个男人脚边的单一的蜡烛,那个男人的头发和胡子都留的很长以至于哈利看不到他的眼睛和嘴巴。他缩在炉火旁的一个扶手椅子里,哈利简直怀疑他是否还活着了。但是一阵响亮的敲门声传来,那个男人马上就惊醒了,他右手举起一根魔杖左手握着一把短刀。
  门吱吱呀呀的打开了,进来一个手持一盏旧式灯笼的男孩,哈利马上就认出了他:高而苍白,黑色头发,相貌英俊,那是少年时期的伏地魔。
  伏地魔的眼睛缓慢的扫过这间小屋,然后停在扶手椅中的男人身上。他们互相看了几秒钟,然后那个男人笔直的站了起来,他脚边的许许多多空瓶子哗啦啦的倒在地上,叮叮当当的滚过地板。
  “你!”他怒吼道,“你!”
  他带着醉意急急的冲向里德尔,高高举着魔杖和小刀。
  “停下来。”
  里德尔用蛇语说道。男人猛的停在桌边,把发霉的罐子都撞到地板上。他紧盯着里德尔。他们打量着彼此,一段长长的沉默。男人先打破沉默。
  “你说了那个?”
  “是的,我说了,”里德尔说。他走到屋中间,把门关上。哈利不能控制自己对伏地魔的毫不惧怕燃起一种愤恨的钦佩。他丝毫没有流露出厌恶,但是也许有一点失望。
  里德尔皱了皱眉。
  “那么你是谁?”
  “我是莫芬,我是吗?”
  “莫蒌的儿子?”
  “我是,那么……”
  莫芬撩开他脏脸上的头发,以便更好的看看里德尔,哈利看到他右手戴着麦洛普的黑色戒指。
  “我以为你是那个麻瓜,” 莫芬低声说。“你看上去非常像那个麻瓜。”
  “哪个麻瓜?”里德尔急切的问道。
  “我妹妹迷恋上的那个麻瓜,住在那边的大房子里的麻瓜,” 莫芬说,他出其不意的拍打着他们之间的地板。“你看上去太像他了。里德尔。但他现在老了,比你老,让我想想……”
  莫芬看上去有点头晕和摇晃,他仍然抓着桌子的边缘以支撑自己。“他回来了,看,”他愚蠢的加了一句。
  伏地魔凝视着莫芬,暗自评价所有的可能性。然后他凑近一些问道,“里德尔回来了?”
  “啊,他离开了她,找了他合法的未婚妻,娶了那个肮脏的家伙!” 莫芬说,又拍打着地板。“在她跑掉之前,洗劫了我们,盒子在哪?呃,斯莱特林的小盒子在哪?”
  伏地魔没有回答。莫芬自己又一次陷入了狂怒。他挥舞着他的小刀叫喊着,“使我们蒙羞,她做的,那个小荡妇!你这个**跑这来问那些问题干吗?已经完了……全完了……”
  他看向别处,摇晃着,伏地魔走上前去。这时一阵不自然的黑暗降临,弄熄了伏地魔的灯笼和莫芬的蜡烛,熄灭了所有的东西……邓不利多的手紧紧的握着哈利的胳膊,他们又一次飞回了现实中。在经过那难以驱逐的黑暗之后,邓不利多办公室里的柔和的金色灯光看上去令哈利感到十分耀眼。
  “那就完了吗?”哈利马上问道。“为什么回来了,发生了什么?”
  “因为莫芬记不起后来发生的事了,”邓不利多说,示意哈利回到他的座位上。“当他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他躺在地板上,独自一人。麦洛普的戒指不见了。
  “同时,小汉格顿村庄里,一个女仆跑过要道,尖叫着那边大房子里有三具尸体躺在制图室里:老汤姆里德尔和他的父母。
  “麻瓜当局非常困惑。我知道的时候,他们还不知道那天的里德尔一家是怎么死的,因为阿瓦达索命咒并不会留下任何破坏的痕迹……在我之前,”邓不利多加上一句,冲着哈利的伤疤点点头。“魔法部,从令一方面来说,立刻就知道这是一个巫师所为。他们还知道一个痛恨麻瓜的罪犯就住在离里德尔家只穿过一个山谷的地方,这个痛恨麻瓜者还曾经因为攻击那几名死者中的一个被捕过。
  “所以魔法部传召莫芬。他们不需要对他提问,或者使用吐真剂。他自己承认了谋杀罪行,供认了只有罪犯才知道的一些细节。他洋洋得意的说,他这些年一直在等待机会杀了那些麻瓜。他交过了魔杖,那根魔杖立刻就被检测出被用来杀死了里德尔一家。他毫不抵抗的被关押到了阿兹卡班。
  “所搅乱他的是他父亲那枚不见了的戒指。‘为这个他会杀了我的,’他对抓到他的人一遍又一遍的说。‘丢了他的戒指他会杀了我的,’很明显,这是他曾经说过的。他在阿兹卡班度过了他剩下的岁月,悲伤于丢失了麦洛普最后的一样传家宝,最后他被埋在监狱边上,和其他伴着这些墙一起咽气的可怜灵魂一起。”
  “所以伏地魔偷了莫芬的魔杖并使用了?”哈利坐的笔直的说。
  “是的,”邓不利多说。“没有可以告诉我们这一点的记忆,但是我认为可以肯定发生了什么。伏地魔麻痹了他的叔叔,拿走了他的魔杖,继续穿过山谷到达大房子。在那儿他谋杀了抛弃了他巫师母亲的麻瓜男人,还有他的麻瓜祖父母,就这样出去了里德尔家族微不值道的后人并为自己向那个从来不曾想要过他的父亲报了仇。然后他回到刚特的小屋,完成了一项复杂的魔法,向他的叔叔灌输了错误的记忆,把莫芬的魔杖仍在了那个不醒人世的主人旁边,拿走了他的古老的戒指,然后离开。”
   “莫芬从未意识到他没做过?”
  “从未。” 邓不利多说,“就像我说的,他给了一个完整并且洋洋自得的口供。”
  “但是他一直拥有那份真实的记忆!”
  “是的,但是想要从他脑子里摄取出那份记忆需要很高超的技巧。” 邓不利多说,“当他已经供认了罪行以后谁还会在莫芬的脑子里继续探究呢?当然,我曾在莫芬生命的最后几周探访过他,企图发现关于伏地魔的过去的更多线索。我艰难的提取出了那段记忆。当我看到它包含的信息时,我企图把莫芬从阿兹卡班释放出来。但是在魔法部下达判决以前,莫芬就死了。”
  “但是魔法部怎么会意识不到伏地魔对莫芬做的那些事的?”哈利气愤的问道。“他那时候还未成年,是不是?我认为他们可以监测未成年人使用魔法的!”
  “你是正确的,他们可以监测魔法,但是不能监测犯罪者。你还记得你被魔法部指责使用盘旋魔咒吧,而实际上,那是……”
  “多比,”哈利抱怨道,他还在为这个不公平的判决生气。“所以如果你未成年,然后在一个女巫或男巫的房子里使用魔法,魔法部就不会知道?”
  “他们当然不能确定是谁使用了魔法,”邓不利多说,对十分愤慨的哈利微微笑着。“他们以依赖于未成年人的女巫和男巫父母在家中约束他们的子女。”
  “哼,那真是垃圾,”哈利突然说。“瞧瞧这发生了什么,瞧瞧莫芬都发生了什么!”
  “我同意,”邓不利多说,“不管莫芬做了什么,他都不应该那样死去,被指控犯下他没有犯的罪行。但是已经迟了,在我们分开前我想让你看看另一段记忆……”
  邓不利多从里面的口袋里拿出另一个水晶小瓶子,哈利立刻沉默了,他记起邓不利多说过那是他收集到的最重要的记忆。哈利注意到里面的液体很难倒入冥想盆,它们已经轻微的冻结了。那些记忆变坏了吗?
  “这将花费很长时间,” 当邓不利多最终倒空了瓶子的时候说,“你明白以前我们就会回来。现在再次进入冥想盆吧……”
  哈利又一次掉进银色的液体中,这次他在一个他立刻就认出来的男人面前着陆了。
  那是年轻时候的斯拉格。哈利惊奇的发现他后来光秃秃的头顶上那时长满了厚厚的,闪亮的,淡黄色的头发,看上去就像被茅草覆盖的屋顶,尽管有一小块加隆大小的地方已经秃了。他的胡子不像现在那么厚重,并且是金色的。他并不像哈利认识的那个斯拉格那样胖,尽管他华丽刺绣背心上的金纽扣依然承受着很大的压力。他的小脚正在一个天鹅绒的坐垫上休息着,他自己正坐在一张舒服的扶手躺椅里,一只手抓着一小杯酒,另一只在一满盒菠萝里摸索的。
   哈利看着邓不利多也出现在他旁边,他注意到他们是站在斯拉格的办公室里。十几个男孩子围坐在斯拉格四周,他们都坐在与他高低不一样的椅子里,都是十多岁的样子。哈利马上就认出了伏地魔。他是那些男孩中最英俊的一个并且最为放松。他的右手松垮垮的搭在椅子的扶手上摇晃着。哈利看见他戴着麦洛普的金黑色戒指。这时他已经杀死了他的父亲。
  “先生,叉骨教授要退休了是真的吗?”他问道。
  “汤姆,汤姆,如果我的话我会告诉你的,” 斯拉格说,略带责备的对里德尔摇摆着一只手指,轻轻的对他瞬了瞬眼。“我必须说,我希望知道你会在哪得到你的通知,孩子,你比一半的教师都更加知识渊博。”里德尔微微一笑,其他的男孩都大笑着对他投以钦佩的目光。
  “你不应该与你那离奇的能力一起预知事物,而且你谨慎的奉承那些在意这个的人。顺便谢谢你的菠萝,你十分正确,这是我最喜欢的……”几个男孩偷偷笑着,有些非常高兴。整个房间突然充满了厚重的白色烟雾,哈利除了站在他旁边的邓不利多的脸什么都看不到了。然后斯拉格声音从迷雾中响起,不同寻常的响亮,“你会错的,孩子,记住我的话。”
  *你那离奇的预知未来的能力你应该知道你不需要去阿谀奉承那些当权者。
  烟雾像它突然出现般消失了,之后也没有人提及它,没人看上去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不寻常的事情。哈利迷惑的看看四周,斯拉格桌子上的一只小小的金色的钟敲打着11点。
  “真亲切啊,到时间了吧?” 斯拉格说,“你们最好走了,孩子们,否则我们都会有麻烦了。恐怕,我希望你明天能交上你的论文否则就晚了。你也是,艾弗里。”
  斯拉格把自己从扶手椅中拉了出来。然而伏地魔还留在后面。哈利认为他是故意留下的,希望最后与斯拉格单独呆在屋子里。
  “快点,汤姆,” 斯拉格转过身来,发现他还在那时说,“你不想在规定时间以外被抓到不在自己的床上吧,你真是一个最好的……”
  “先生,我想问你一些事。”
  “问吧,我的孩子,问吧……”
  “先生,我想知道你所了解的关于……关于不死之身?”
  那再一次发生了:浓厚的烟雾充满了屋子,使哈利完全看不见斯拉霍和伏地魔,只有邓不利多,在他旁边沉着的微笑着。然后斯拉霍的声音又忽然响起来,就如同之前一样。
  “我不知道任何关于不死之身的事,就算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什么!现在马上离开这,别让我再抓到你提起这东西!”
  “恩,就是那个,”邓不利多平静的在哈利旁边说。
  “该走了。”
  哈利的双脚离开了地面,几秒钟后他回到了邓不利多的办公桌前。
  “这就是全部了?”哈利茫然的说。
  邓不利多说过这是最重要的一段记忆,但是哈利看不出它有什么重要意义。无可否认那阵烟雾和似乎没有人注意到它的事情很奇怪,但是除此以外,只有伏地魔问了个没有得到答案的问题,似乎就没发生什么了。
  “如你所见,”邓不利多坐回办公桌后面的椅子里说,“这段记忆被干预过了。”
  “被干预过了?”哈利重复道,也坐了回去。
  “确实,” 邓不利多说,“斯拉格教授修改了他自己的记忆。”
  “但他为何要这样做?”
  “因为,我认为,他对这段记忆感到羞愧,” 邓不利多说。“他试图重写了记忆以更好的展示他自己,删去了他不想让我看到的部分。就像你看到的,它变的非常不完整,全都是好的一面,它展示出真实的记忆仍然掩埋被修改过的记忆下面。
  “所以,我要第一次给你留作业了,哈利。你要尝试说服斯拉格教授向你说出真实的记忆,那对我们来说毫无疑问是最重要的一部分。”
  哈利盯住他。
  “但是先生,”哈利说,尽量使自己的声音保持着尊敬,“你不需要我来做,你可以用摄神取念咒……或者吐真剂……”
  “斯拉格教授是一个非常强大的巫师,无法对他使用这两样,”邓不利多说,“他比可怜的莫芬对摄神取念有更强的抵抗能力,如果我强迫他给我真实的回忆之后,他不随身携带对吐真剂的解药那我就会感到很惊讶了。
  “不,我认为强迫斯拉格讲实话是愚蠢的,武力带来的害处多于好处。我不想他离开霍格沃茨。然而,他就如同我们其他人一样有弱点,我相信你是可以穿越他的防御的那个人。得到那份真实的记忆对我们来说十分重要,哈利……而且只有当我们看过事实之后才能明白到底有多重要。那么,祝你好运……晚安。”
  被一小股向后的力量驱策着,哈利快速站起来。“晚安,先生。”
  在他关上身后办公室的门的时候,他清楚的听见菲尼克斯·尼古拉斯在说,“我不觉得为什么这个男孩能比你做的还好,邓不利多。”
  “我也没希望你能这样认为,菲尼克斯,”邓不利多回答道,福克斯发出一声低沉悦耳啼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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