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一个寒冷的圣诞节
“那么斯内普想给他提供帮助?他的确想帮助他?”
“如果你再问一遍那个问题,”哈利说,“我就用这个芽甘蓝砸——”
“我只是在确认!”罗恩说道。他们正独自站在陋居的厨房里,为韦斯莱夫人削一大堆芽甘蓝。他们面前的窗外正下着雪。
“是的,斯内普想帮助他!”哈利说,“他说他向马尔福的母亲承诺过要保护他,他也许施了一个不可饶恕咒或是别的什么——”
“一个不可饶恕咒?”罗恩问,他看上去十分震惊,“啊,他不可能……你确定?”
“是的,我确定,”哈利说,“怎么?这意味着什么?”
“这么说吧,你不可能破解一个不可饶恕咒……”
“够有趣的,那么,如果你破解了它会发生什么?”
“你会死,”罗恩简单地说,“我差不多五岁的时候,弗雷德和乔治试图对我施不可饶恕咒,我差不多做到了。我握着弗雷德的手……但是爸爸发现了我们。他非常生气,”罗恩说,他的目光里充满了对往事的回忆,“这是唯一一次我看见爸爸像妈妈那样生气。弗雷德断定他左半边的屁股从未像那次一样。”
“是啊,恩,解决了弗雷德左半边的屁股——”
“你再说一遍?” 弗雷德的声音说道,似乎他们进了厨房。
“啊哈,乔治,看这个。他们在用刀和其他的东西呢。祝福他们。”
“还有两个多月我就17岁了,”罗恩粗暴地说,“然后我就可以用魔法做这些事了!”
“但是现在,”乔治说着,坐在厨房的桌子上,然后把脚也放在上面,“我们可以欣赏你用正确的方法示范一个吗——”
“是你叫我那么做的!”罗恩生气地说道,一边吮着他那被砍到的拇指,“你等着,等我17岁——”
“我确定你会令我们仰慕你的,用你那目前为止还不知道是什么的魔法把戏,” 弗雷德打着哈欠说。
“说到你那些未知的魔法把戏,罗恩,”乔治说,“为什么我们从金妮那里听说你和一个年轻的女士叫做——或许我们得到的消息是假的——拉文德·布朗?”
罗恩的脸有一点变红了,但是当他转身面对着芽甘蓝的时候似乎并没有不高兴。
“去做你该做的事吧。”
“好一个漂亮的反驳!” 弗雷德说,“我实在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不,我们想知道的是……你们是怎么开始的?”
“你是什么意思?”
“她出了什么事故或者是其他的什么?”
“什么?”
“好吧,她的脑子是怎么受到如此大的损害的?注意,现在!”
韦斯来夫人走进了房间,正好看到罗恩把削芽甘蓝的刀扔向弗雷德,弗雷德懒洋洋地挥动魔杖,把它变成了一架纸飞机。
“罗恩!”她愤怒地说,“不要让我再看到你扔刀子了!”
“我不会,”罗恩说,“让你看到,”他用比呼吸还轻的声音补充道,然后转过身面对着一座小山似的甘蓝菜。
“弗雷德,乔治,很抱歉,亲爱的,但是莱姆斯今天晚上要来,所以比尔不得不和你们俩挤在一块睡。
“没问题,”乔治说。
“还有,因为查理不回家,阁楼上只有哈利和罗恩住,如果芙蓉能和金妮一起——”
“——那将会使金妮的圣诞节……” 弗雷德嘟哝着。
“——每个人都必须舒服。好了,她们会有一张床的,无论如何,” 韦斯来夫人说道,声音听起来有一些恼怒。
“珀西一定会来展示他那张丑陋的脸,是吗?”弗雷德问道。
“不,我想他很忙,在魔法部。”
“那么他是世界上最大的傻瓜——” 弗雷德说,韦斯来夫人已经走出了厨房。“之一,好了,那么乔治,我们走。”
“你们要干什么?”罗恩问道,“你们可以帮我们处理这些芽甘蓝吗?你只需要用魔法,这样我们就解放了。”
“不!我不认为我们可以做那个,” 弗雷德严肃地说,“这是十分有意思的东西,学习不用魔法来削芽甘蓝,让你体会到着对于麻瓜和哑炮来说是多么困难——”
“——还有,如果你想让别人帮助你,罗恩,” 乔治把纸飞机扔向他,补充道,“我不会用刀子扔他们。只是一个小小的建议。我们去乡村,在那里的纸店工作的漂亮女孩觉得我的纸牌把戏非常不可思议……就想真的魔术一样……”
赶快走!,”罗恩凶恶地说道,看着弗雷德和乔治穿过覆盖着积雪的院子,“只要再等十秒种,我们也可以走了。”
“我不行,”哈利说,“我答应过邓不利多,我在这儿不能使用魔法。”
“哦,是的。”罗恩说。他又削了一些芽甘蓝之后说,“你准备告诉邓不利多关于斯内普和马尔福之间说的一些话吗?”
“是的,”哈利说,“我将告诉可以制止他们的人,邓不利多是最佳人选。我也许应该再和你父亲说两句。”
“可惜你没有听到马尔福究竟要干什么。”
“我根本来不及做什么,不是吗?这是全部的重点,他拒绝告诉斯内普。”
几秒钟的沉默之后,罗恩说,“当然,你知道他们都要说什么?父亲,邓不利多和他们所有的人?他们会说斯内普并不是真正在帮马尔福,他只是想知道马尔福想要做什么。”
“他们没有听到他说的话。”哈利无力地说,“没有人是一个好的演员,甚至斯内普也不是。”
“是啊……我只是说,可能!”罗恩说。
哈利转过头看着罗恩,皱着眉头说,“但是你认为我是对的?”
“是的。”罗恩急忙说。“当然是的!但是他们都相信斯内普是凤凰社的人,不是吗?”
哈利什么也没说。这是已经发生在他的身上了,他新的发现很可能会有异议;现在他听见赫敏在说:很明显,哈利,他假装为马尔福提供服务,来骗取马尔福告诉他,他正在做什么……
然而,这只是想象,他没有机会告诉赫敏他偷听到了什么。等他回到会场以后,赫敏已经消失了。等他进入公共休息室,麦伦告诉他赫敏已经在他进来时睡觉去了。当第二天他们很早就要出发去陋居时,他仅仅只有时间祝她圣诞快乐并且告诉她,他在假期后有很重要的消息要告诉她。可是他不确定她是否听见她讲的话,那时罗恩和拉文德正在他身后难舍难分地说着再见。
甚至赫敏也无法否认一点:马尔福正在计划着什么,而斯内普知道这件事,所以哈利已经跟罗恩说过很多次了,他觉得这明确的证明了“我告诉过你,”是正确的。
哈利没有机会和韦斯莱先生讲话,他在魔法部工作很长时间直到圣诞夜。韦斯莱一家和他们的客人们坐在起居室里,金妮装饰时是那样的浪费以至于看上去更像在一连串爆炸中,弗雷德,乔治,哈利,和罗恩是唯一知道树顶的天使实际上是为了偷走圣诞晚宴上吃的胡萝卜而咬了弗雷的一口的一个地精。使它麻木,涂上金色颜料,为他穿上一条仿真迷你的裙子并在他背后用胶水粘上一堆翅膀,愤怒的向下看着他们。这是哈利见过的最难看的天使,又有一个很大的像土豆一样的秃头和更多毛的脚。
他们想要听韦斯莱先生最喜欢的歌手斡贝克的圣诞音乐会,她柔和的颤声从大大的木制的无线电中传来。芙蓉似乎觉得斡贝克的歌声很无趣,用很大的声音在角落里说话。闷闷不乐的韦斯莱夫人一直用魔杖指着声音控制器,斡贝克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响。隐藏在一手爵士风格的叫做“强烈的爱”的音乐之下,弗雷德和乔治和金妮玩起了纸牌的游戏。罗恩继续盯着比尔和芙蓉的藏身之地看,好像想要找到一些技巧。其间,卢平坐在火堆边,他看起来比以前更瘦更粗糙了,他一直盯着火堆的深处,就好像他没有听到声音一样。
哦,来搅拌我的坩埚
如果你做对了
我会带给你热情浓烈的爱
让你今夜温暖
“当我们18岁时,我们在这歌声下跳舞!”韦斯莱夫人说,用衣服擦拭着眼中的泪水,“你还记得吗,亚瑟?”
“莫丽?”韦斯莱先生点点头说,“哦,是的……不可思议的乐曲……”
他稍稍坐直了点,寻找着哈利,哈利正坐在他的旁边。
“抱歉,”他说道,他看了看收音机,克雷纳开始唱起了副歌“快结束了”
“没关系,”哈利咧着嘴笑了笑,“最近魔法部忙吗?”
“非常忙,”韦斯莱先生说,“我不会介意如果我们没有取得任何进展,但我们前几个月的三次逮捕中,我怀疑其中之一是个真正的食死徒,哈利。”他快速的加了一句,突然看上去更清醒了。
“他们不掌握斯坦,是吗?”哈利问
“我恐怕是的,”韦斯莱先生说。“我知道邓不利多试图直接跟斯克林杰谈关于斯坦的事。……我的意思是,……但是高层人士想要看到他们的成果,并且‘三个嫌疑人’听起来比‘错抓了三个人并释放’更好听……但是再次声明,这都是高层机密……”
“韦斯莱先生,你还记得我在车站出发去学校前告诉你的事吗?”
“我查过了,哈利。”韦斯莱先生马上说。“我去检查了马尔福庄园。那儿什么也没有,未被破坏的或者完整的,那东西不应该在哪里。”
“是的,我知道,我在预言家日报上看到你看上去……但是这次有些不同……有一些更多的……”
他把他偷听到的马尔福和斯内普之间的谈话都告诉了韦斯莱先生,在哈利说的时候,他看见卢平的头有一点转向他,听着每一个字。当他说完的时候,屋子里安静下来,除了克雷纳的低吟。
哦,我可怜的心脏,它去哪里了?它被一个咒语夺走了……
“有没有可能,哈利,”韦斯莱先生问,“斯内普只是假装——”
“假装帮助马尔福,其实只是查明他到底想干什么?”哈利很快地说,“我知道你们会这么想,可是到底怎么回事你们谁也不知道。”
“这就不关我们的事了,”卢平出人意料地说,他背对壁炉,隔着韦斯莱先生对哈利说,“这是邓布利多的事。邓布利多信任西弗勒斯,这就够了。”
“可是,”哈利说,“我想说——要是邓布利多误用了斯内普——”
“有人说过这话了,说过很多次。相信邓布利多的判断对我们很重要。我相信他,所以,我信任西弗勒斯。”
“我既没有喜欢也没有不喜欢西弗勒斯,”卢平说。“不,哈利,我是在说实话,”他加上一句,因为哈利以怀疑的表情看着他。“我们也许永远不会是真正的朋友,毕竟在詹姆和小天狼星还有西弗勒斯之间发生了那么多事,有太多的辛酸在其中了。西弗勒斯每个月为我配置完美的附子草药,这样我就不用每当满月的时候承受那么大的痛苦了。”
“但是他‘偶然的’泄露了你是一个狼人,以致你不得不离开霍格沃茨!”哈利气愤的叫道。
卢平耸了耸肩。“这事迟早都会泄露出去的。我们都知道他想要我那份工作,如果他想泄愤以给我造成更大伤害他可以在药剂里做手脚。但他没有。我应该感激。”
“也许他在邓不利多看着他的时候不敢在药剂里面做手脚!”哈利说。
“你确实恨他,哈利。”卢平虚弱的笑了笑说。“我能理解,有詹姆这样的父亲,小天狼星这样的教父,你继承了一贯的偏见。一定要告诉邓不利多你已经告诉亚瑟和我了,但是别期盼他能和你观点一致。甚至别期盼他会对你说的感到惊讶。可能就是邓不利多吩咐西弗勒斯问德拉科那些问题的。”
……现在你撕碎了我的心,我会感激你还把它还给了我!
克雷纳以一个非常长而尖锐的音调结束了她的歌,韦斯莱们发出一阵响亮的掌声,韦斯莱夫人也热情的加入了他们。
“那完了吗?” 芙蓉大声说。“谢天谢地,真是一团糟……”
“让我们来杯睡前饮料吧?” 韦斯莱夫人站起来大声说,“谁要加配料?”
“你呆会要干嘛去?”哈利问卢平道,韦斯莱夫人匆忙的去取饮料,其他人都伸了伸胳膊开始聊天。
“哦,我得秘密的进行。”卢平说。“这也是为什么我不能写信给你,哈利。寄信给你就差不多是泄密。”
“你是什么意思?”
“我得和我的同伴们住在一起,”卢平说。
“几乎所有的狼人,”看到哈利不解的望着他,卢平补充道,“都在伏地魔那边。邓不利多希望能有一个间谍,我就是……现成的。”
他听起来有一点苦涩。也许意识到了这一点,他走的时候笑的更加温暖,“我不是在抱怨,这是一项必要的工作,谁会比我做的还好呢?但是赢得他们的信任很难。我有清楚的迹象试图和巫师们住在一起,你看,然而他们会避开社会群体,住在荒废的房子,*偷窃,有时候杀戮……来取得食物。”
“他们怎么会喜欢伏地魔?”
“他们觉得,在他的统治下,他们会过的更好一点,”卢平说。“和芬里厄争论这个问题是非常困难的……”
“谁是芬里厄?”
“你没听说过他吗?”卢平的手在他的膝盖上痉挛性的颤抖了一下。“芬里厄也许是现在还活着的最野蛮的一个狼人。他认为他人生的使命就是去咬和传染更多的人。他想要制造比巫师更多的狼人。伏地魔承诺给他更多的牺牲者作为他为他服务的回报。芬里厄特别喜欢小孩……在他们小时候咬了他们,使他们离开父母成长,使他们憎恨巫师的成长起来。伏地魔预示会把他放在人们的儿女中间。”
卢平顿了一下然后说,“就是芬里厄咬了我。”
“什么?”哈利惊讶的说,“什么时候,你是指在你小时候?”
“是的。我父亲冒犯过他。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并不知道,是他以狼人的身份攻击了我。我甚至觉得同情啊,认为他无法控制自己,后来我自己也体验到那种转变的痛苦。但是芬里厄并不会有那种感觉。满月的时候,他会把自己安置在*近受害目标的地方,确保他离的足够近而能够攻击。他把一切都计划好了。是伏地魔那个男人经常召集狼人。我无法假装我那合理论点的特殊的烙印比芬里厄所坚持的我们狼人需要血所以应该攻击普通人的理论要高明很多。”
“但你就是普通人!”哈利激烈的叫道。“你只是有那么一点……一点问题……”
卢平大笑起来。“很多时候你让我想起詹姆。他管我叫‘有点毛皮问题的那伙人’。很多人都对我猎到一只行为恶劣的野兔而印象深刻。”
他从韦斯莱夫人那接过一杯饮料,说了句谢谢。哈利看上去有点高兴,同时又觉得有点刺激:最后提到他的父亲提醒了他有些事情正期待着询问卢平。
“你曾经听说过有人被称做混血王子吗?”
“混血什么?”
“王子,”哈利说,紧紧注视着他寻找着一点认识的迹象。
“没有任何巫师的王子,”卢平说,一点没笑。“这是你想要采用的一个论文题目吗?我觉得‘被选中的人’就够了。”
“这不关我的事!”哈利愤怒的说。“混血王子是曾经在霍格沃茨的一个人,我得到了他的旧魔药书。他把咒语写在书上到处都是,都是他发明的咒语。其中一个是利瓦伊 。”
“哦,那是我那时候在霍格沃茨很流行的一条咒语,”卢平怀念的说。“那是我15岁时的几个月里,中了这条咒语你就会被提着脚踝举到半空中不能动弹。”
“我爸爸用过它,”哈利说,“我在冥想盆里看到过他,他是对斯内普用的。”
他试图若无其事的说出来,尽管这确实是具有重大意义的事,但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达到了想要的效果。卢平理解的微笑着。
“是的,”他说,“但他不是唯一使用它的人。就像我说的,那非常流行……你知道这条咒语是怎么来……”
“但那听上去就像你在学校那时候被发明出来的,”哈利坚持道。
“不一定,”卢平说。“咒语流行起来又过时就像其他的一样。”
他看着哈利的脸平静的说,“詹姆是纯血统,哈利,我向你保证,他从未让我们叫做他 ‘王子’。”
哈利抛开他的主张,说,“小天狼星和你也不是吗?”
“当然不是。”
“哦。”哈利盯着炉火。“我只是想,嗯,他对我的魔药课帮助很大,那个王子。”
“那书有多老了,哈利?”
“我不知道,我没检查过。”
“呃,也许那会为这个王子什么时候在霍格沃茨提供一些线索。”卢平说。
不久,芙蓉决定模仿雷克纳唱歌。“一个充满热烈强力的爱情的熔炉。”当大家瞥到韦斯莱夫人催促他们去睡觉的脸色就都不听了。哈利和罗恩与往常一样爬到罗恩在顶楼的卧室,那儿为哈利又加了张床。
罗恩立刻就进入了梦乡,但是上床之前哈利钻到行李箱里拿出他的《高级魔药制作》。他翻开书页搜索着,直到最后在书的前面找到书出版的日期。那几乎是50年前了。他的父亲和他父亲的朋友们50年前都还没进霍格沃茨呢。有点觉得失望,哈利把书仍回行李箱里,关上灯,翻过身思考着狼人和斯内普,斯坦和混血王子,最终进入了一个充满阴影和被咬的孩子们的哭喊的不安定的梦中。
“她肯定是在开玩笑……”
哈利醒来时发现一只膨胀的长袜躺在他的床尾。他戴上眼镜四处看看,小窗户完全被雪模糊了,罗恩笔直的坐在床上,正在检查一根粗重的金链子。
“那是什么?”哈利问道。
“是拉文德送的。”罗恩有点厌恶的说,“她真诚的希望我戴上这个……”
哈利凑近仔细的看了看,忽然大声笑出来,在那条金链子上摇摇晃晃着这么几个字母:
我的甜心
“真不错,”他说,“漂亮啊。你一定要在弗雷德和乔治面前戴上它。”
“如果你告诉他们,”罗恩说,一边把那条项链推到枕头底下看不见的地方,“我……我……我就……”
“就对我结巴?”哈利嘲笑着说,“得了吧,我怎么会说呢?”
“她怎么会觉得我会喜欢那种东西的?”罗恩对着空气叫道,看上去非常震惊。
“嗯,反过来想想,”哈利说,“你曾经告诉她你喜欢脖子上戴着一条有‘我的甜心’字样的项链出去吗?”
“呃……我们没多说过话,”罗恩说。“我们主要都是……”
“接吻?”哈利说。
“嗯,是的,”罗恩说。他犹豫了一下,然后说,“赫敏真的和麦伦约会了吗?”
“我不知道,”哈利说。“他们一起去斯拉霍的派对了,但是我不觉得他们进行的很顺利。”
罗恩看上去有点更开心了,他更深的翻着他的长袜。哈利收到的礼物包括一件前面有金色飞贼花样的毛衫,是韦斯莱夫人织的,双胞胎送的一大盒韦斯莱玩笑商店的产品,还有一个有点潮湿的发了霉的味道包裹,上面有个标签写着“给主人,自克利切”。哈利盯着它。“你猜打开这个安全吗?”他问道。
“不会有什么危险的东西的,我们的包裹都被魔法部检查过了,”罗恩答道,尽管他也怀疑的看着那个包裹。
“我没想过送克利切任何东西。人们经常送他们的家养小精灵圣诞礼物吗?”哈利问,谨慎的捅了捅包裹。
“赫敏会的。”罗恩说。“但是在你感到愧疚之前让我们等着看看那到底是什么吧。”
片刻之后,哈利大声叫喊着,跳出了他的野营床;包裹了放了很多蛆虫。
“非常好,”罗恩狂笑着说,“真是体贴人啊。”
“我宁可要这些也不会要那条项链,”哈利说道。这立刻使罗恩冷静了下来。
当大家坐在餐桌前准备圣诞晚宴的时候,每个人都穿着新毛衣,除了芙蓉(显然韦斯莱夫人并不想浪费一件衣服)和韦斯莱夫人自己,她正炫耀着一顶崭新的,上面点缀着小星星般的钻石的深蓝色的巫师女帽和一条引人注目的金项链。
“弗雷德和乔治,把它们给我!它们很美吧?”
“好吧,我们发现我们越来越感激你了,妈妈,我们现在正在自己洗袜子呢,”乔治轻快地摇着手,说道,“对吧,莱姆斯?”
“哈利,你的头发里有一只虫子,”金妮兴高采烈地说道,并试着隔着桌子把虫子取下来;哈利感觉自己的脖子里起了鸡皮疙瘩,但他对那只虫子毫无办法。
哦,好可怕,”芙蓉说,她有一些发抖。
“是的,很可怕吧。”罗恩说,“要浓汤吗,芙蓉?”
罗恩热切地希望帮助芙蓉,他用魔杖敲着盛汤的碗;比尔晃了一下魔杖,浓汤自己飞出碗,然后温和地流进芙蓉的碗。
“你像唐克斯一样差劲,”芙蓉吻了一下比尔以示感谢,然后对罗恩说道,“她也总是敲——”
“我今天邀请了亲爱的唐克斯,”韦斯莱夫人重重地把手中的胡萝卜放下来,对芙蓉怒目而视,“但是她还没有来。你待会儿跟他说一下好吗,莱姆斯?”
“不,我现在不便和任何人多联系,”卢平说,“但是唐克斯也要和自己的家庭在一起,不是吗?”
“嗯,”韦斯莱夫人说,“也许吧。事实上,我得到消息,唐克斯决定独自过圣诞节。”
她恼火地看了卢平一眼,似乎她不的不承认她的儿媳妇是芙蓉而不是唐克斯都是他的错,但是哈利,飞快地看了正在用自己的叉子喂比尔吃火鸡的芙蓉一眼,想着韦斯莱夫人正在打一场永无止境的战争。另外,无论如何,还有谁比卢平去邀请唐克斯更合适了呢?他是如此了解守护神魔咒。
再清楚不过了,那个哈利曾经在预言家日报上见过的男人,正跟着在珀西后面,走路有些微微跛脚,他的灰发长而厚,黑色斗篷上有点点白雪。还没有人来得及说任何话,韦斯莱先生和夫人也只来得及换去脸上震惊的表情,后门打开了,珀西就站在那儿。
有一阵子令人痛苦的沉默。然后珀西僵硬地说:“圣诞快乐,妈妈!”
“哦,珀西!”韦斯莱夫人说道,珀西拥抱了她。
斯克林杰在门前停下了,他支着拐杖,对眼前的一幕微笑着。
“请原谅我们的打扰,”他说,此时韦斯莱夫人正一边微笑着擦眼睛,一边仔细打量着他,“珀西和我正在附近——工作,你知道——于是他忍不住放下工作来看望你们。”
但是珀西并没有表示出他很希望看到这一家人中的任何一个。他笔直地站着,非常尴尬地看着每一个人。韦斯莱夫人,弗雷德和乔治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请进屋坐下,部长!”
“呃,当然,这一定跟你有非常大的关系,” 斯克林杰笑着说,“但是这是大多数巫师的观点,不是吗?重要的是人们都确信这一点。”
哈利没有再说什么。他们的谈话已经离主题很近了,但是哈利并不想让斯克林杰知道真相。躲在杜鹃花下的地精现在正在树的根部挖蚯蚓,哈利一直盯着它看。
“你知道,人们相信你就是那个‘被选中的人’,”斯克林杰说,“他们认为你一定就是那个英雄,当然,你是的,哈利,无论你是否被选中。不管怎么说,你到现在为止已经和那个名字都不能提的人面对过多少次了?,”哈利没有回答,他继续说着,“你是人们希望的象征,哈利。人们希望有人有能力,甚至注定可以打败那个名字都不能提的人——好吧,事实上,这可以给人们帮助。不过我实在无能为力,但是我已经感觉到了,当你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你会考虑它的,嗯,这是你的义务,站在魔法部长这一边,给所有的人鼓舞的力量。”
那个地精设法抓住一条蚯蚓,它正在努力地拖着蚯蚓,想把蚯蚓从冻住的土地里面拉出来。哈利沉默了好久。斯克林杰看看哈利,又看看地精,说,“有趣的小家伙,是吗?但是你想说什么,哈利?”
“我不是很清楚你到底想知道什么。”哈利慢慢地说道,“‘站在魔法部长这一边’……这是什么意思?”
“嗯,其实没什么麻烦的,我向你保证。”斯克林杰说,“如果你时不时的被人们看见进出魔法部的话,打个比方,那就会给人带来正确的印象。当然咯,你在那里的时候,你可以有机会和加文·罗波滋,现任傲罗办公室的主管。多洛司·乌姆里奇跟我说过你希望将来成为一个傲罗。恩,那其实是很容易安排的——”
哈利感到愤怒使他的为在翻腾:那么乌姆里奇还在魔法部咯?
“所以总的来说,”哈利使他的声音听上去就想要澄清一些事实,“你希望给人我在为魔法部服务的印象了?”
“如果他们知道你参加了我们的工作,每个人都会松一大口气的。”斯克名杰听上去很高兴哈利能够这么快就理解他的意图,“被选中的人,你知道——这会给人们带去希望。”
“可是如果我一直进出魔法部,那不就等于是我赞同魔法部的一切决定了?”
“嗯,”斯克明杰皱了皱眉头,“嗯,那也是我们希望的一部分——”
“不,但我不认为那会有用,你看,我并不喜欢魔法部现在正在做的一些事情。比如说斯坦的被捕。”
“我并不期望你会理解,”他并没有能像哈利那样将声音中的愤怒降到最低,“现在是最危险的时候,有些程序是一定要——你只有16岁——”
“邓不利多远远不止16岁,而他也不认为斯坦应该被关进阿滋卡班。”哈利说,“你想让斯坦做替罪羔羊,而让我变成魔法部的幸运符!”
他们互相对视着,最后斯克明杰说道,“我明白了,你更偏爱——就像你的英雄,邓不利多——听从他的意思。”
“我不想被利用。”哈利说。
“有人会说被魔法部利用是你的责任!”
“没错。但是另一些人会说你有责任在把罪犯投进阿兹卡班前检查他们到底是不是食死徒!”他的火气上来了,“你正在重蹈巴帝·克劳奇的覆辙!”
“那么你不是那个‘被选中的人’咯?”
“我想你说过那不重要。”哈利苦笑了一下,“对你来说不重要!"
“我不应该那样说的——”
“是啊,这才是实话嘛。”哈利说,“你对我所说过的话里唯一的实话!你不关心我是死是活,你知关心我是否能劝服人们你们魔法部正在全力抵抗付地魔!我没有忘记,部长——”
他举起他的右拳,上面印刻着乌姆里奇在他身上六下的痕迹:我一定不能说谎。
“魔法部去年不怎么关心要加入我们的行列。”
他们就那么站在那里。那只地精终于拖出了那条蠕虫,满足的享受起他的美餐。
“邓不利多想赶什么?”斯克明杰唐突的问,“他不在学校期间去了哪里?”
“不知道。”
“就算你知道也不会告诉我,对吧!”
“没错。”
“好把,那我只能通过其他途径来了解了。”
“你可以试试。”哈利说面不改色的说,“但是你看上去比福吉聪明,你不会重复他的错误的。如果我是你,我不会去干涉邓不利多。”
长时间的静默。
“很明显他在你身上化了不少工夫,”他冷冷的说,“你从头到为都是等不利多的人,对把,哈利?”
“是的。”哈利说,“很高兴我们终于把话说开了。”
转身背对着魔法部部长,他大步朝陋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