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东京,那是唯一一座欢快地走在灭亡道路上的城市;
我喜欢樱花,那是唯一一种盛大地凋谢在最美时的花;
我喜欢昴流,那是唯一一个纯真地面对着黑暗的孩子。
我在东京的樱花树下见到了昴流。那个以一双碧色眼睛望着我的孩子。眼中是纯真、迷惘同羞惧,如一头迷路羔羊的眼神。
我喜欢脆弱的东西:东京是脆弱的,这个仅由物质支撑的城市内在早已分崩离析;樱花是脆弱的,这种更吹落、花如雨的植物仿佛随时都等待着堕落。
我更喜欢那些脆弱东西破裂的一瞬,多么神圣美妙的一瞬间:薄弱的成为碎片;纤巧的成为残缺;美丽的成为乌有。
望着那个孩子的眼睛,我想他的心一定也是脆弱的吧。我突然想见到那颗脆弱的心碎掉的样子;想见到那纤细的温柔神情破裂的样子;想见到那美丽眼睛灰黯的样子。
从那孩子的服饰上,我知道他是皇一门的人,不过无所谓。我走近他,流下一个印记——“我会再来找你的,在你已不记得的将来。”
。。。。。。
我喜欢的都要由我来毁灭,也一定会由我来毁灭。
东京这座如古巴比伦般奢华的都市会由我来毁灭——我是地龙;
樱花这种如雪般狂乱飘泄的花会由我来毁灭——我姓樱冢;
昴流这个如天使般不知人间险恶的孩子会由我来毁灭——我是他唯一羁绊的人。
东京将要崩塌,樱花终会消失,而昴流早就被抹杀了。不,应该说初见时那个望着我的孩子已不存在了。我杀了他姐姐,等于间接地杀死了过去的他——一个最亲近的人杀死了另一个最亲近的人,都是为了他。
如今,在我面前的那个孩子,仍叫昴流;仍有碧色的眼睛:只是那双眼睛中的一只失去了,而另一只灰黯了;那面上的温柔神色消散了;我还知道,那躯体中有一颗破碎的心。
这是我毁灭最成功的一次,我清楚见到自己造成的后果,亲自割开的伤口,而非往常无所差别的一堆废墟。即便为此付出一只右眼,我并不后悔。
他向我冲来,带着恨吧。终于不复往日那个妇人之仁、优柔寡断的孩子了,终于不在我的掌握之中了。我突然有种感觉:他仿佛是我重新塑造成的一般。这项奇怪的认知让我顿了一下,而他立刻察觉了这一破绽。即使被击中了也不过受点伤而已,对此我并不着急。
可就在向我攻击的一瞬,他的动作突然缓了下来。我惊讶地看向他,那只碧色眼中竟又是当时初见的纯真、迷惘、泛着淡淡柔光;而那面上又显出了初见时的温和之情。。。。。。难道我并没有毁灭了他?
吉光片羽间,望着那个孩子,我下了决定——“那就由我毁灭你第二次吧,不,由你自己来毁灭吧。”
其实我大可干干净净地杀了你,可这不过是最次等的毁灭。昴流,你可知道真正的毁灭是孤寂,直到想吞噬自己的孤寂;是丧失,最重要东西的丧失。为什么每一代樱冢护都横死?因为樱是孤独的,除了自己一无所有的,直到想吞噬自身的孤寂;因为樱必要丧失,杀死自己最爱的人,最重要东西的丧失。我让你孤寂,让你丧失一切最重要的——你的姐姐,还有我。从此你已非往日的你了。
昴流,成为下一代的樱冢护吧,成为孤寂的总在丧失的樱冢护吧。
到最后我还是将最喜欢的那个你毁灭了。
我喜欢的,由我毁灭。
PS。文中樱的死因与书中有所不同,且当一篇同人吧。
我认为樱冢护的死是必然的,如同文中提出的两个理由:孤寂同丧失。而在文中没说清楚的,在此补充一下。
樱杀死北都,并不是错杀吧。除去想伤害昴流,他或许是想让自己成为昴流唯一重要的人;又或者是嫉妒昴流也不一定哦——自己总是一个人,而昴流却有另一个对他爱护备至的人。另外离不开北都的昴流只能是个纯真的孩子吧,没有保护自己能力的人,终是难免会受伤的。
(看官甲:你竟敢将我们的樱大人写得有些变态!不可饶恕!打出去。。。。。。!(群情激奋状)
笔者:。。。(汗)。。。非也非也。。。不过有些恋物癖外加与众不同的审美感而已。。。啊?狡辩?不是的呀,请听我说,请大家冷静。。。(再汗)。。。(撤退)。。。)
樱冢星使郎的母亲曾对他说:将来杀死你成为樱冢护的人是你最爱的人。而我在文中想说的是被杀死的前任樱冢护是下一任继承人最爱的人。如他母亲爱他父亲一样,如他爱他母亲一样,如昴流爱他一样。
(看官乙:樱大人爱他母亲?有吗?看不出哎。
笔者:。。。(汗)。。。让我凑个排比句吧。。。)
樱是没有什么求生意念的吧,在其成为樱时就已无所谓生死了。而其屡屡不死,只是因为还没有人杀得了他而已。
(看官丙:完了?那还有东京、樱花呢?还没被毁啦!
笔者:。。。(大汗)。。。(失误)。。。这个。。。可能是樱大人太执着于毁灭他最喜欢的昴流了,所以一时忘掉了。。。那个。。。会由他的地龙同伴来解决吧。。。恩。。。就这样了。。。(散场散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