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声惊恐慌乱的尖叫声倏然而起.
老天!刺客出现了吗?狼恨恨的暗忖,该死!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我新婚时出现,他们是活腻了吗?
看我不把刺客大卸成八块才怪!
狼运劲于双掌,霍地回身凝自望去,他原本猜想至少现场该有一两个蒙面黑衣刺客让他泄愤出气,没料到眼前仍是一具雪白玉体横陈.
樱俯头瞪观看大腿上的斑斑血迹,抖着嗓音向他求救.
"我……我……流血了……怎么……办……我流血了……"她吓得语不成句.
狼则惊得张口结舌.
樱抬起惊慌苍白的桥颜,噙泪的双眼瞅住他,委屈的惊呼."我……我的月事……才过……不到十天……所以……这不是……"抽咽一声."我……我是不是……要死了?"
狼不禁啼笑皆非地抚额哀叹.
天哪!岳母大人,您怎么可以把您教育女儿的责任统统推到我身上呢?!
在长春宫的三天新婚期,除了去向太皇太后,皇上和皇后请安外,狼和樱绝不出宫门一步.而且,除了伺候他们的太监,宫女以外,也没有旁人敢来打扰他们,睿亲王自有太监伺候着,宫女们则伺候着睿亲至福晋,在这里,什么事都不用她操心,什么事都不用她动手,一切都是茶来伸手,饭来张口.
这是樱连作梦都想不到的豪华生活,跟她在娘家时,白日里昏天黑地的干活,夜晚至少得到二更天才能爬上粗席上安歇,然后,不到五更天又得起身重复日复一日的辛勤苦干的生活,真是有天壤之别!
而最最重要的是,她的夫君是那么的疼爱她,宠溺她,仿佛将她含在口里怕化了,捧在手心里又怕不小心摔了,除了不准她做事干活外,他任由她做她一切喜欢的事,而他当然也一直陪着她.
花园里,他俩携手漫步赏花,或在亭阁楼榭观鱼赏荷,或在假山玉石间玩捉迷藏;书房中,他俩或者各看各的书,仕由一片温馨和谐荡漾满窒,或者他追问着她在娘家的生活情形,她总是一一据实以告.
在她单纯的想法中,她做的本就是该当她做的事,没什么好隐瞒的,可是,她不懂为何每次他听了以后,老是冷着一张俊脸攒了半天的眉?
就在她怔忡不安地猜测自己是否说错什么话时,他却又忽地换了一副面容,开开心心地叙述他的童年生活,读书学武的过程,甚至带兵征讨吴三桂的往事,经过狼幽默诙谐的叙述口吻,那精采绝伦的过程听得樱瞪圆了双眼,连声惊呼,崇拜,仰敬之色在她眸中闪烁不绝.
她当下就决定了,从此以后,她的夫君睿亲王在她心目中是个神人.
但不包括在用膳时喔!
因为,用膳之际,他根本是个超级大暴君!
樱张大了嘴,让狼把一筷子的燕窝炒炉鸭丝放进去,心里则忿忿不平地骂着.
哼!一天三餐不够,她还要外加点心,甜品和消夜,他根本就是把她当猪喂,不到她喘气得直哼哼不已,他绝不罢手.
她嘴里的东西都还没咽下呢!一汤匙的燕窝八仙汤又来了.
而她抗议,撒娇,耍赖都没用,只要桌上摆上了膳食,狼便马上拉下脸,一副没得商量的表情,因为,他知道不这么做她便不肯乖乖的吃.
而他则下定决心,不论是拿出睿亲王的威严也罢,丈夫的权威也罢,反正他就是板着一张脸,一筷子,一汤匙的喂到他满意为止.
咀嚼着嘴里的三鲜肥鸡,樱禁不住想道,或许他只是想把她养得胖嘟嘟的,然后来煮一道燕窝炖樱呢!
虽然在娘家的日子里,她也为盼望能吃一餐热食,或者尝尝那些只有爹和大娘,二娘,三娘还有兄弟姐妹们才能食用的昂贵精致美食,但是,狼也不必如此夸张的整整摆满一桌,叫她吃光光了事吧!
斜睨着丈夫大口咬着挂炉猪,樱当然明白她现在吃的绝对是宫外享受不到的宫中美味,可即便是如此,她依然吃不了那么许多呀!她明明是碗般大小的肚子,却硬要塞进一箩筐的东西,这怎么成呢?
"张嘴!"
樱认命的又张大了嘴,什锦鸡丝又塞满一嘴.
"我……唔!真的……唔!吃不……唔!下了……"满满的一嘴要说话实在不太容易.
狼生气的瞟她一眼."不行!"
呜……娘啊,您瞧见了吗?您的女婿简直是个暴君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