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下)
房门被人大力踹开,樱吓了一跳,忙往门口看去,当她看见怒火冲天的狼在门口出现时,她吓得忙躲到更远处。
“你给我站住!”他怒不可言地冲上去捉住她,另一只手上的相片大力地往她脸上丢去,“告诉我,这是什么?!”
“啊!”相片的边缘瞬间在樱的脸上划出一条血痕,她不禁痛呼出声来。
看见她左脸颊被划出一道伤口,鲜红的血液流出,狼当场愣在了原地。
他愕然地望着自己丢照片的手,他不是存心要伤害她的,他是不小心的,而且他万万没有想到,照片的边缘,竟然会那么的锋利。
“该死的!”他忙把她拉到床上坐好,“你的急救箱在哪里?”
她指着角落的一个柜子,狼立刻走过去把急救箱拿过来。他打开急救箱想帮樱治疗伤口,樱径自接过他的动作。
“我自己来好了。”她对着镜子利落的在自己脸上的伤口消毒、敷药、包扎。
“会不会留下疤痕?”他盯着她的动作问道,看见她消毒时,痛皱了小脸,他也跟着皱起了眉宇。
“暂时会,不过脸部的新陈代谢比较快,所以过一阵子应该就可以消除了。”
“你确定?”
“事实上,不确定,我只是以常理来判断而已。”
“如果留下疤怎么办?”
她迟疑了半晌才回答,“那就这样了,还能怎么样?”反正她都是行将就木的人,她根本就不在乎是否有疤痕。
“破了相,你如何去相亲?”他不会忘了这件事的,“那些男人会允许未来的妻子是个脸上有疤痕的丑女人吗?”
她难以置信地抬起眼,从镜子里对上狼恶毒的颜色怀念,她已经不晓得该如何回答他的话了。
“怎么不说话?回答我。”他沉下声。
“我还没去相亲怎么知道他们允许不允许,搞不好就是有人不在乎我的外表,只在乎我的内在,天晓得他们会怎么想。”她强忍住气地收起急救箱。
“你若是故意弄伤我的脸,只想知道他们会不会在意,我只能告诉你,很抱歉,现在我不晓得他们会如何回答,等我和他们一一相过亲后,得到了答案,我自然会告诉你,就请你耐心的等着。”
“你这个样子了还打算去相亲?”她的话非但没安抚住他的怒气,甚至还把他的怒气挑高,“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投入其他男人的怀抱??”
我爹地希望我能从那些男人中选一个来当丈夫。”她垂下眼脸低声地道:“他们都很优秀,很适合当我当我结婚的对象,我不想让我爹地失望。”
“真看不出来你是那么孝顺的女儿。”扯出嘲弄似的笑容,他讥讽着她。
“我本来就很孝顺我爹地。”
“既然孝顺他,那你还出国去读书,而且一读就是15年,15年的漫长岁月你都没守在你爹地身边了,还有脸说你本来就很孝顺你爹地。请你要撒谎也撒一个人家比较不容易戳破 的谎。”
“我全是为了——”她突然止住话语,不打算对他敞开自己的心思。
“为了什么?”他追问。
“着是我的秘密,你不需要知道。”她别开脸。
“如果我一定要得到答案呢?”他从她身后轻轻地拥住她。
樱身体一僵,忙往前一步,挣脱他的怀抱,“请你死了这条心,我是不会把答案告诉你的。”
“是吗?“他丝毫不以为杵地轻笑着,”你信不信我就是有方法逼出答案?”
“你休想从我这探出答案,那是不可能的。”
他淡漠无情的眸子轻佻地大量着她,“如果我以你的清白来威胁你,不晓得有没有用?”他邪恶地爱她纤细的颈项上落下无数个暧昧的细吻(偶要呕死。。),“亲爱的樱,告诉我,有没有用?”
她恐惧地颤抖着婶子,知道她若不说出来,他真的会说到做到。
她闭上眼,说出他想要的答案,“我是为了你才去学医的。”
听到她的回答,他猛地止住动作,他缓缓地扳转过她的身字,让她无法逃避地面对他。
“为了我?”
“对,为了你。”她别开脸,不想去面对可能会露出鄙视眼神的狼,她不想让她这么多年的所作所为全部成为一桩笑话。
“小时候的你身体不好,所以我才会兴起当医生的念头,因为我不想看到你病疚疚的模样,因为我会舍不得。我说完了,答案就是这样,你要笑就笑吧!我受得了的。”她一鼓作气地把多年来尘封在心底的秘密全说了出来,也作好了被他嘲笑的心理准备。
可是这次她猜错了,狼非但没鄙视她,反而被她的这份心意给震撼的说不出话来。
她宁愿为了他而舍弃家人共处的日子……
当时她才十岁大!普通人家十岁大的小孩根本什么事都还不懂,而她就已经独自一个人离乡背井,去到陌生的国度读书,而这一切全都是为了他。
为什么她的爱能如此执着?
他值得她如此掏心对待吗?
静待许久都没得到想象中的反应,樱怯怯地抬起头朝狼望去。
“我的身体已经完全康复,不再需要你。”她僵硬着声音道。
她一怔,半晌才苦涩地道:“我知道,早在前一年,我就听爹说过了,可是那时候已经是个医生,我没有回头路,所以只好在医学界再钻研下去。反正我是个傻瓜,浪费了那么多年的时间去做一件没有意思的事,不过惟一让我欣慰的是,我的医术救了不少人,看着他们重新恢复健康事,脸上所流露的的笑容,我就觉得很欣慰。”
“你的确是个笨蛋,心那么小。”
她落寞地笑了笑,“一直以来,我以为自己已经无欲无求了,人的生老病死是我看破的主要原因。”她望着自己的双手。
“我这双手虽然救过不少人,但相对的,也有不少人的生命是从我手中溜走,你知道吗?他们把希望放杂我身上,他们睁着祈求的眼光望着我,要我救活他们,可是我却——”
一想起那些人遗憾的表情,好象在责怪她无法救活他们般,让她觉得自己仿佛是个十恶不赦的千古罪人,她恨死自己了。
握紧了双拳,她恨透了自己的无能为力,学的越专越精越觉得自己无能,所以她只能把自己的心封闭起来,她不敢再对任何事有多余的喜怒哀乐,因为她怕,她好怕!
一滴泪(咦??提到你啦??)落下来正好掉入狼伸过来的手掌心中,她泪眼看着他,下意识地退后,想远离他。
察觉她的反射动作,他目光一缩,“我把你拉出心壳里,所以你恨我?”
他的心好痛,他从来不知道她经理过那么多的事,他早该知道的,一个人会转变那么大一定有其原因,他不去探究,就自以为是想恢复以前的她。他这个举动等于是把她逼入地狱。
他是个该死的大混球,他怎么可以如此莽撞行事!
望着眼前伤心欲绝的樱,他多想拥她入怀,为她抚去所有的不快,他只想让她恢复趁以前那般无忧无虑的快乐模样罢了,他错了吗?
“我不晓得你究竟想在我身上找出什么,我只知道你故意不断地刺激我,想惹我生气,想让我伤心,也许如你之前所言,你不过是在耍弄我,而我是自投罗网,所以我是不是该沉默的任你宰割?”她低泣控诉着。
“在皇宫里一个月,我感觉好象过了一辈子之久。这一个月我只有难过、郁闷、担心、恐惧,我一点也得不到快乐的感觉,我好累,你知道吗?我不过是爱错了人,就要受到这种惩罚吗?那我告诉你,我不爱了,我再也不爱了!”她情绪激动地喊着。
“我发誓,从现在起,我不再爱你,我不再爱你,我要收回我的心,我一辈子都不要再爱你,如果我再爱你,我会不得好死,我会不得好死……”
听见她喊出口的话,狼恐惧地发现他的心破了一个大洞,好象有某个重要的东西从他心口上消失,他害怕地上前拥住樱,低头封住她诅咒自己的残酷话语。
“不要,你走开!”她咬破了他的下唇,用尽全力腿开他,“不要再靠近我!”她沙哑地哭喊着,“离开我,永远的离开我,离开我这个傻子,离开我这个笨蛋,离开我这个愚蠢的人,离开我……”
“樱,你冷静下来。”拭去唇上的血迹,他不顾她的捶打,仍执意地紧紧拥住她,“我不会离开你的,绝不会离开你的。”他疼惜地许下承诺。
“我不需要你的甜言蜜语,你是讨厌我的,我知道,我向来都知道,只是我脸皮太厚,才会一直缠着你,15年前,在我要走的那一天,你也是一直躲在书上,任我在宫里找了好几圈,你也不肯下来见我,你是如此的讨厌我,恨不得我永远不在你面前出现,这些我都知道。”
“我入宫只是想见你一面,答应陛下留在宫中,也只想和你朝暮相处罢了,可是我错了,我终于知道我错的有多彻底。”
“我不该再对你有任何希冀的,所以我会如你所愿,,永远都不在你面前出现,我绝对会做到的,我一定可以……”她说到最后已经是泣不成声,只能依在狼的怀中痛哭。
“哭吧!把你这亿年来的不快全哭出来,我在这陪你,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你不再伤心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