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的长篇,希望大家喜欢~
众所周知的魔女是学生,众所周知的魔女是作业很多的学生,所以更新的可能会有点点慢……
我争取每星期更新一章吧(哇哇,艰巨的任务……我的政治我的物理……)
废话少说,先看着吧~
写得不好……不要扔鸡蛋(魔女扫不动……)也不要踩(会很痛……)
揍一顿就可以了……
提线木偶
序
“咳咳咳咳咳……”看来,这次的药水真的是配错了……好好一瓶安眠药居然也出问题了!
最近老是失眠,看来我也开始神经衰弱了……思考再三,决定配一瓶安眠药来安慰一下我可怜休息不好的大脑。结果,我在找月光蘑菇的时候不小心采到了生在阿尔勒姆树上的!这森林里谁都知道这种树阴气重得能改变药草的药性!
更该死的是……我居然用了!
这次真的栽了!
“咳咳咳咳咳……呃……”我失去知觉了……
一、
嗨,大家好呃。我是一个提线木偶。
魔女模样的提线木偶。
黑手套,黑帽子,黑底紫边袍子,黑靴子,黑裤子。总而言之么就是一身黑紫。地理位置是一个商场精品区的第十三个货架第二十一位,靠窗的位置。其实也不一定。我虽然不好动,但还没有到非生命体的地步。我还是会动动的——我偶尔会去别的地方串串门。不过我很好认,我穿着长裤——世界上穿长裤的魔女恐怕仅我一人了。
现在,商店第十三个货柜的第二十一位是空的。
你一定很惊讶吧……我是提线木偶耶,怎么又动又说话的。不好意思,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名叫艾迪拉,本来是个魔女,因为不小心喝了一瓶配料有问题的安眠药水变成了提线木偶。该死的。不过还好,我还能动……变成提线木偶了还能动,这已经很不错了。提线木偶么,手上和脚上都有操纵线呢不是?答对了。线是有的,不过我不喜欢把它们放着。手上的线我一般都缠在袖子上,脚上的缠在靴子上——切,放着干嘛,扯来绊去的拧个什么劲儿啊。前面说过,第十三个货架的第二十一位现在是空的。我正在一个玻璃魔方后面坐着呢。商店还没开门我就跑到这里来了,一直坐到现在——中午十二点。坐了这么久,腿也该酸了……啊对不起,我忘了……提线木偶的腿好像是不会酸的。
这可能就是当提线木偶的好处吧。
我在确定周围没有人注意这里之后站了起来,拍拍自己的黑袍子。说到这里,我还应该交待一点无关紧要的细节:我不会笑。我是个不会笑的魔女,从小到大连嘴角都没翘过。我透过玻璃魔方,望望靠窗的那个空位——嗯,好像不太协调,像一排整整齐齐的牙齿边上缺了一个似的——我就想,该回去了。
我用我精确度高达百分之百的眼睛丈量了一下从这里到一三二一的距离。嗯……有点零头,舍舍入入还剩二十六米五分三厘。别奇怪也别羡慕,我是魔女,掐草药练出来的——草药的要求还更高些呢,有些草药多了哪怕是一毫米都会出人命的。不过话说回来,二十六米五分三厘……对于我这个只有半条胳膊长的提线木偶来说,太长了。我可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跑这么远。越过三个货柜跑二十多米的提线木偶耶,肯定会成为明天报纸的头版头条的。唉……我还是不要冒那个险了。
也许,用飞的会比较快。
我轻轻地打了个唿哨,然后走到货架前面,迈了一步。
结果……
我毫无悬念地脸朝下摔在了地上。
我很郁闷地在地上趴了半天。该死,我的扫帚呢?我一个唿哨打了它居然不来接我?抗旨不遵怎么的?要不是我现在是个提线木偶……想到这里,我才想起来——我的魔力好像已经在变成木偶的同时全没了,所以,我的扫帚现在只是一把普通的扫帚。我变成木偶已经一年八个月二十二天零三个小时了,还是没适应没有魔法的生活。也难怪,魔女嘛!这时,我听到了一阵高跟鞋的嗒嗒声,而且……是朝着这个方向来的。
我知道,这种时候我最好不要乱动,假装自己是一个因为售货员没有放好结果一不小心从货架上掉了下来的可爱的小木偶。一个售货员大姐走到我面前:“咦,这不是十三号货架的那个木偶吗?谁又乱放了?”随即将我捡了起来,放回了一三二一。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揩了把汗:呼,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上面说到我做木偶已经做了一年多了。你也许在奇怪我为什么还没被卖掉。很简单,我不想被卖掉。因此,每当有顾客来这里选购,我都要藏起来。实在藏不住了,没关系,我在一个地方藏了块小牌牌——“非卖品”,到时候找出来挂上,然后找个贵点精美点的大玩意儿(比如货架最顶层那个大大的泰迪熊,标价¥450),站它旁边就行了。如果那东西被买了,我就将计就计装成旁边另外一样东西的赠品。挂明了是非卖品的东西自然没人买咯,我也就顺顺利利地留到了现在。
我换个方向,面向玻璃窗,左手撑着下巴百无聊赖地向外看。窗外车水马龙,人声嘈杂,鸣笛声吵嚷声此起彼伏,跟我以前住的黑暗森林的那种幽静形成了强烈反差。我看看旁边的黑木扫帚——它是我唯一的朋友。它静静地靠在玻璃上。现在,它已经不再会飞了。我把它抓在手里,换只手撑下巴,继续向外看。
这时,我看到一个紫衣的身影走向商店。
我手臂上紧缠着的线散了。
一切预兆似乎都一齐出现了。虽然我已经失去了魔力,预言能力也不怎么好,但这次我百分之百的肯定——我在商店的日子,就要在我变成木偶的第一年八个月零二十二天,宣告结束了。
二、
我都说了我不想被买走的!被买了,任人摆布的,到时候被拆个七零八落,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未免太悲惨了吧!看来,我又得拿出我的老招数了……
我重新缠紧手上的线,拼命地挤到一大堆毛绒玩偶后面,然后找了块小围巾盖上(这块围巾是我旁边的旁边的旁边的那个小女孩玩偶的,我都跟她说过好几次了戴着不好看,但那丫头就是舍不得摘)。这时,我后面的绒毛鸭子打了个晃。我没防备,向旁边的空货架摔过去,结果……以很难看的姿势卡在了两个货架中间,前面还没遮拦!我一边小声诅咒着一边拼命伸胳膊踢腿(反正提线木偶不会痛),想从两个货架之间解脱出来。我的左手紧紧地卡在了一个缝隙里,我的右腿也因为周围压力弯曲成了一个奇怪的弧度——该死!我要出来我要出来啊啊啊啊!!最后,我拼命一蹬腿,从两个货架中间爬了出来。我刚整理好袍子上的褶,精品区前面的铃铛(那是商场老板的女儿挂上去的,每个商品区都有)就很温柔地“叮”了一声。紧接着,一个紫衣的女孩子走了进来。
这个女孩很有个性的穿了一身紫(跟我的一身黑还挺般配的),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有个明摆着的事实是我愿意承认的:她长得很漂亮呢。
我马上以光速跑回一三二一,以我能想到的最白痴最死板最呆滞的样子坐着(个人认为这样会比较像木偶)。现在去躲会被那女孩儿看见,当然也不可能去拿那个非卖品的牌子,我只能老老实实地坐着。
希望她不要选我……
那个女孩走到第十二个货架的时候,转了个弯,走向了另外一边的玻璃工艺品货架,看都没看我们这些玩具。
我耸耸肩。不奇怪,毕竟我们这些毛茸茸的玩偶比那些晶莹剔透的玻璃工艺品幼稚得多,更何况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子对工艺品的兴趣肯定已经远远超出了对毛绒玩偶的兴趣。
唉,看来,我那不精确的预言能力又失算了。
我重新面向玻璃窗坐好,左手撑着下巴,右手抓着我的黑木扫帚。我又对着外面的车水马龙发起呆来。
“嗒、嗒、嗒……”有脚步声过来。我用眼角余光一瞥:糟糕,是那个紫衣服的女孩子!现在她百分之百已经看到我了,我不可能躲起来,也不可能去拿那个非卖品牌子了!我只能以这个该死的姿势挨宰了!
呜啊,天要绝我啊!
“上帝保佑别选我……基督耶稣……耶稣基督……不要选我啊……”我拼命祷告着(虽然我知道不会有什么效果……上帝忙得很)。“哇,好漂亮的木偶啊!”后面有人发出了惊叹声。什么?漂亮?哈,还好不是我!我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而且这里的华裔售货员小唐对我的评价也不高啊:“那个木偶调来干什么啊,一身黑袍子,造型也不好,像只黑乌鸦。我看绝对卖不出去。”她自己也从没给过我好脸色看。这么看来,我就真的不好看了不是么。况且那女孩说的也许是我旁边的旁边的那个公主木偶。我用眼角看了它一眼。嗯,它比我好看多了,真的:金发碧眼,修长的身材,粉红色的纱裙,紫水晶的王冠。那个女孩应该是说她没错。我摇摇头,小心地扶扶帽子,抓着黑木扫帚继续看窗外。
突然,一只“黑手”从我背后伸过来,把我拿了起来!
怎、怎么会?!那会儿,我几乎要乱蹬乱踢地骂了,但要骂的前一个瞬间我想起来:我现在是提线木偶,是不能说话的。怎么会是我啊?我做梦了怎么的?可惜现在被人拿着,我没办法敲自己的“木头”脑袋确认。很自然的,我被拎到了收银台。
售货员小唐正好在那儿值班。见到我,她不屑地撇撇嘴:“你居然也被卖出去了!”我趁那个紫衣的女孩不注意,狠狠地瞪了小唐一眼。“啊——!!!”小唐尖叫一声跌坐在地上。旁边的售货员大姐过来把她扶起来:“小唐,怎么了?”“她……她……瞪我……”小唐结结巴巴地指我。那个紫衣服的女孩以为小唐是指她,很无辜:“我没有啊……?”小唐指着我:“不……不是你……是那个木……木偶!”“木偶?”售货员大姐和那个紫衣女孩一起来看我。
我马上拿出自己的独门伪装。
售货员大姐笑了:“别傻了小唐,她只是个木偶而已。”紫衣女孩把我护起来:“这么漂亮的木偶怎么会瞪人嘛!她又不是活的!”小唐惊魂未定,哆哆嗦嗦地站起来。那女孩用二百六十三块人民币把我买了下来(我居然这么值钱的?)。小唐看到我就从头抖到脚,根本不敢接近我,更不要说把我装盒了。那个售货员大姐帮忙她把我装进了一个黑色盒子里。紫衣女孩把我带出了商店。
呜……最终还是被卖掉了……
后来我听说,因为我那一眼,小唐整个下午都哆哆嗦嗦,业务也笔笔出错,回家休养了半个月。
喧嚣的闹市区,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一个紫衣女孩手中的袋子里传出了一声闷闷的咒骂:“上帝……我恨你!!”
---------------------------------------------更新的迎接线·2007.11.11----------------------------------------------------三、
火车,汽车,地铁,公车。这次我算是什么都乘过了。我的天,这女孩难道是出来旅游的?!我在盒子里一边颠簸一边聆听着袋子外面的种种喧嚣。对于这段旅程,我只有一句话——无聊死啦!人家倒好,坐在车窗旁边看风景,蓝天白云田野草原;我呢,憋闷在这个黑漆漆的盒子里,除了黑还是黑,什么也看不到!虽然我这人喜欢黑,但是……我不喜欢这种又无聊又颠簸的黑啊!
虽然不喜欢,我能做的却只有在外面声音很大的时候狠狠地砸几下盒子的内壁而已。唯一能给我点安慰的就是……我的黑木扫帚还在。如果连它都离开我,那我真的就没信心了……无聊无聊无聊无聊——几天的旅程在我的大脑中留下的只有这个词汇。我开始厌恶当木偶的生活了。
木偶果然就是木偶,任人摆布!
想到这里,我狠狠地给了盒子一脚。盒子很悲哀地发出了“咚”的一声闷响。我知道我很不淑女,我本来就不是淑女啊——魔女,我是魔女耶!魔女怎么可能温柔贤惠嘛!这时,我突然感觉装着盒子的袋子被人拎起来了——因为,我感觉到地心引力在召唤着我往下沉。不过呢,我是木质的,很轻,没有被地心引力过多地折磨——它意思一下就没了,更准确地说是我把自己架在了扫帚上。管它呢,反正以我现在的体重,绝对不会对我亲爱的扫帚构成威胁。袋子的晃荡直接引起了盒子的晃荡,我在扫帚上左滑滑右溜溜,半点平衡感和安全感都没有。我只能紧紧地抓着扫帚柄自求多福了。
袋子的晃荡过了一个世纪才停止。盒子里的我因为与袋子的晃荡抵抗,帽子也歪了,头发也乱了,手套掉了一只,长袍乱七八糟,原本缠得紧紧的线绕了一身——上帝啊!我这样还怎么见人嘛!我手忙脚乱地试图整理好衣服头发帽子和乱七八糟的线。在狭窄和盒子里整理衣冠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啊……我勉强整理好了乱糟糟的袍子(虽然还留着好些褶子)、不像样的头发(虽然还翘着几根)、掉了的手套(事后发现戴反了)和散了的线(紧接着发现自己把手的操纵线拴在了脚上),很没风度地骂骂咧咧着拔出卡在盒子里的扫帚,按照老样子呆着。
好景不长,盒子又开始晃动了!
我不再反抗,怕自己的衣服再次被弄乱——但是,不反抗不表示我就什么动作都没有。我紧紧地抓着盒子内壁上的布料,脚死死地蹬住一块坚硬的突起,努力不让自己跟随盒子晃动。不过这个姿势直接导致的后果是我腾不出手来拿我的黑木扫帚。我可怜的扫帚在盒子底部悲惨地晃动着,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随波逐流”。“又是一段该诅咒的旅程……要是我还是魔女……”我皱着眉头生着闷气。
又是漫长的一个世纪。有些迹象表明我对这好像无休止的晃动已经有些适应了——我居然能悠然自得地趴在盒子的内壁上(看那样子整个一壁虎),渐渐地打起瞌睡来。我的扫帚安静而单调地摇晃着。
就在我即将睡着的时候,摇晃停止了。
紧接着……
是一阵大概在三级左右的有感地震!
我头朝下卡住了。呜……这丫头真不懂得爱惜东西!难道不知道包包里有活人么(话说回来,真的不知道)!我狠狠地抓着盒子壁,乱蹬乱踢。
盒子发出了咚咚咚咚的闷响。但是……没有被发现。外面的嘈杂声盖过了盒子的响声。我抓着我的黑木扫帚一撑,终于把自己拔了出来。我敲着盒子愤怒地对被忽视表示着抗议,但没人听得见。没办法咯,我只能乖乖地坐在盒子里,整理自己的袍子上的褶。我把刚刚绕在脚上的线绕回衣袖上,好好地整理了头发,然后把手套翻过来戴好。
哼,既然外面的人可以忽视我,我也可以忽视他们啊。
这时,我听到外面有个女人说:“乔伊娜,这盒子里是什么啊?包装很漂亮啊!”
“秘密,嘻嘻。”这个,好像是那个紫衣女孩的声音。
盒子外面的袋子“唰唰唰”地响了起来。紧接着,新一轮的摇晃。我连忙紧紧地抓住盒子的内壁和我的扫帚。晃动的时间不长,但很激烈,幸亏我抓着盒子的内壁,不然……可怜的我可能又要重新整理自己的袍子和头发了。
“咚!”三级有感地震再度重演!我的头狠狠地在盒子上磕了一下。
我猛然升腾起一股浓重的怨气。
现在外面没人,不能捶盒子抗议,我只能以一个木偶的方式发自己的小火。我看看手里的扫帚,它很安静地躺着。我的怨气更重了一些。什么嘛,真是的……我小时候,只要有人欺负我,不管是谁,我亲爱的扫帚都会把那人狠狠地抽上一顿。现在倒好,它什么也不能干了——角色调换,变成我保护它了!
袋子刷刷地响着。忽然,我感觉自己猛然一坠。紧接着,盒口有光向我扑来。
盒子被打开了。
---------------------------------更新的迎接线·2007.12.23----------------------------------------------------------------四、
我不认为这道光对我有什么好处——除了让我一阵发懵以及看不清东西外。
笑什么啊。你可以去试试这种感觉——在暗室里面呆十二个小时以上,然后猛然走到阳光下。你也不会喜欢的。
我恢复视觉之后,发现我原来所在的那个黑缎盒子正郁闷地张大口躺在桌子上,我呢,则被一个人拿在手里。
我在心里冷哼一声。
想也知道是谁了。那个紫衣女孩,乔伊娜。她端详着我,然后轻轻地把我翻了个个儿。我借着这个机会环顾了一下这间屋子。嗯,紫色地板,紫色壁纸,紫色沙发,紫色床铺,紫色窗帘。一切的一切都是紫色。不知道是不是周围环境的关系,我突然觉得窗口射进的阳光似乎也带着一抹淡紫——它在我的黑衣服上投上了一片紫影。
乔伊娜轻轻地脱下了我左手的手套,细细地看着我的左手背,模模糊糊地发出了几个音节,好像在拼读着什么。
我有些不满。毕竟,我这人有点专制,不喜欢别人不征得我的同意就乱碰我的东西。其实,这也是建立在保护别人的基础上。我还是魔女的时候,房间里经常有些危险的药水或活的小怪物之类。我至今还记得,有个小女孩不小心进了我的小屋,还不慎碰到了我的《比南德克罗斯·莱米尔特的诡异生物》这本书——要知道,这本书可是会要人命的——它会咬人呐。要不是我及时发现,那个小女孩会成为怪物书的晚餐。
扯远了。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乔伊娜正用她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我的脸。原来,她的眼睛也是漂亮的暗紫色。“艾迪拉·亚米兰特·罗尔劳伦斯。”她很小心地说着,看着我的脸,好像在确认。
咦?她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而且,是全名?
我赶紧瞟了一眼我的左手背。“Idila Yarmilent Rollorons”清晰地刻在上面。
该死,什么破药水——我的名字都被它给漏了!
乔伊娜很小心地给我戴好手套,笑嘻嘻地看着我:“你好,艾迪拉。欢迎你来到这里。希望你会喜欢这个地方。”她把我放到了一摞用紫色花纹纸包了书壳的书上。书上有她的署名:“Joina Morsona”。
我轻轻地挑了下眉毛。
乔伊娜·摩尔森纳,不错的名字。我知道了她的名字——这也算是个交换吧,因为她也知道了我的名字。
我很木偶地靠在墙上,看着她把黑木扫帚放在我旁边。
我四面看看,发现在书架上还有几个木偶。它们当然是没有生命的,它们只能呆滞地望着对面的墙壁。没有花花绿绿的衣服,一身的紫色,如同它们的主人。我承认,在我眼里它们都是很漂亮的——至少比我漂亮。另一个事实就是我不太想承认的了——它们,与这间暗紫却带着朴素的华丽的房间那么融洽。而我,一身黑衣的我,艾迪拉·亚米兰特,在这里却显得那么刺眼。
那么格格不入。
我把目光转向了乔伊娜。阳光带动的点点光斑正在她身上跳跃着。
恍惚间,我看见她背后有一对暗紫色的翅膀,熠熠闪光。
不是人们假想中的那种只能做无谓扇动的小小翅膀。是传说中只有天界的Dark Angels(p.s.)们才有的,占了身体4/5长度的,可以飞起来的翅膀。
等等,什么?Dark Angels?
仅次于神的生灵?!
我差点就摇头确认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了。还好,我的大脑在我摇头的前一秒发现自己好像是个木偶,于是就很清醒地制止了我摇头的企图(这么看来我还是醒着的)。我发现乔伊娜在望着我,而且,她背后根本没有什么翅膀。
啊,看来是温暖的阳光让我眼花了。我再次仔仔细细地打量这个女孩子。
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见过这张有些熟悉的脸庞……
不是梦里。
我认为,即使是梦里的人,也不可能美丽得如此不可思议。
午后带着紫光的暖阳让人昏昏欲睡,魔女也不例外。我有点暖和的晕眩感。
紧接着,我睡着了。
等我醒来,已经是深夜。
我以魔女生来具备的夜明眼四面环顾着。
突然,我发现不远处的一根鸟儿的栖木上有一团小小的黑影和一对亮晶晶的眼睛——它们同样在端详着我。我吓了一跳。
栖木上的影子动了。它张开翅膀飞起来,落到我身边。
原来,是一只紫色的凤头鹦鹉。它的颜色跟房间的颜色一样,所以在白天我没有发现它。
这只漂亮的凤头鹦鹉顽皮地向我眨了眨眼:“嗨,你好,艾迪拉。我叫埃尔比。”
-----------------------------------------------------------------------------------------------
P.S. 传说,天界有三种天使,他们的力量仅次于神。第一种,是一身白衣的圣天使,又称光明天使。这种天使掌控白昼的力量。第二种,混沌天使。灰色衣服的混沌天使主宰黎明和黄昏。最后一种,就是一身紫衣或黑衣的黑暗天使,又称暗夜天使或Dark Angels。他们守护着黑夜。
Dark Angels因为所携带的力量属性是黑暗,常被人误认是邪恶的,或者被认为是恶魔。
但是圣洁的黑暗是不可能跟邪恶混为一谈的。
-----------------------------------------迎接更新的分割线·2007.12.29---------------------------------------五、
我不动头,左右看看,发现乔伊娜不在。
嗯,那么我就是安全的了。
埃尔比?这个名字倒挺可爱的。嗯,应该是个女孩子。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这只凤头鹦鹉值得信任。于是,我伸个懒腰,坐直了身体:“嗨。”
“你果然是活的呐!”埃尔比好像很吃惊,不住地打量我。
“唔!你真的认为我是货真价实的木偶吗?”我开玩笑地看着埃尔比,“听着,丫头。我可是魔女啊。我还没有实心到‘货真价实’这种地步。”
“……?”从埃尔比疑惑的表情中看得出,她根本没有理解我的话。她眨眨眼睛:“你是魔女……?”“没错啊,难道我这一身装备还不够证明吗?”我理了理黑色的长袍。
“魔女。祖母说,魔女是个邪恶的职业……是这样吗,艾迪拉……?”
“胡说。”我冷冷地迸出两个字,冰川一样的口气把埃尔比吓了一跳。她战战兢兢地往后退了一小步。
“魔女……邪恶的职业……哼。”我轻蔑地冷笑着,没有顾及到埃尔比,“在战场上,为敌人布下充满攻击魔法的陷阱的,是谁?在魔法的战斗中,以毁灭性的大范围攻击取胜的,是谁?可以用魔药救人,也可以用毒药杀人的,是谁?”
“……”埃尔比好像很难承接这么大一串的问题。她小心翼翼地思考了五分钟左右,给出了一个答案。
“是……女巫……。”
“哈哈哈哈哈——”我不带感情色彩的大笑把埃尔比吓得开始发起了抖。还好乔伊娜不在,不然她肯定二话不说把我扔出去。
我面色冷峻。“女巫?女巫算什么?你难道不知道,魔法师也分‘野生’和‘家养’吗?”
“野生和家养?”埃尔比一脸不相信。“难道你们不是一起从魔法学校毕业的吗?”
我耸耸肩。
“当然不是。既然你不懂,那我就给你讲讲看。野生的,就是我们这一类——魔女,血灵,术士。在你们来说,就是所谓邪恶的职业。我们都是天生就带着强大魔力的,我们没有在魔法学校里学习过一天。连门槛都没跨过。懂了吧?”
埃尔比全神贯注地看着我:“那么,所谓家养的呢?”
“家养的,”我继续解释,就好像是在上课。“就是女巫,牧师,魔法师和药师。在我们野生的这边,攻击系魔法和药剂的研究只需要魔女一人就能完成。在家养这边却出现了魔法师和药师两个分支——足见他们天赋的水平了。”
“祖母说,”埃尔比不依不饶,“你们这边研究的都是损人利己的东西。”
我不置可否:“也许吧,至少是血灵。血灵们,你知道的,天生嗜血。他们有时候需要吸取别人的血液来维持兴奋以便施展更强大的腐蚀魔法。但是你得注意把血灵和吸血鬼分开。血灵和吸血鬼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你如果把血灵与吸血鬼相提并论,会被血灵们看成一种侮辱。血灵们的魔法都是持续伤害的,正面效果不是很强,但长期伤害十分了得。”
“那么术士呢?”
“术士们的工作就是恢复和诅咒。他们抽取敌人的血液补给在自己人身上——也就是说,能在治疗自己的同时伤害别人。我知道这有点阴毒,”看到埃尔比的眼神后我补充道,“但是,在战场上这就显得很有用了。至于诅咒,就是他们的特长了。他们可以用诅咒在千里之外杀死一个人,也可以用诅咒的魔法阵控制别人的灵魂。”
听到这话,埃尔比打了个哆嗦,但并没有停止询问。
“你们魔女呢?”
“魔女,擅长的是大范围的攻击魔法。比如唤雷咒、暴风雪、冰刃雨。更上一层次的魔女,甚至可以练会雷火炼狱、冰雪大咒等等一些攻击效果很恐怖的魔法。至于魔药嘛,魔女们采草药调制药水是从来不用计量工具的。我们能用眼睛和手确定药物的分量,而不像家养的药师一样整天背着铜天平和量杯。”
“哦。”埃尔比点点头表示懂了。我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很有耐心地当了一次义务老师,并且还给一只小鸟仔仔细细地上了一课。我敲敲自己的“木头”脑袋。
但是,我不相信这只凤头鹦鹉会是一只真正的鸟——如同我不是真正的木偶一样。
而且我能断定,它的老祖母,生活在灵界,但不是那个种族里的人。不管那是什么生物。
黑夜。月亮。紫色。女孩。还有,眼睛里无法掩饰的灵气。我在试图靠这些推断埃尔比是什么。
黑夜——暗夜。
紫色——神秘。
女孩——妖精,或者,精灵。
灵气——不是妖气。
片刻之后,结果出来了。
我被自己得出的结果吓了一跳。
难道,那只小鸟她……是……
-----------------------------------------------------迎接更新的分割线·2008.4.19------------------------------------------------------六、
如果说达尔科尔森林里有最古老的种族,那么这个种族必定就是暗夜精灵。
暗夜精灵,长寿的种族。他们的寿命最短都有几百年。可以说,暗夜精灵是与达尔科尔森林一同崛起的。他们从生命之树上出生,居住在森林的最中心,崇拜着纯洁的月亮。他们是骄傲的种族,不屑与所谓“卑微的”人类或别的种族为伍。他们的皮肤是神秘的紫色,有跟其他精灵一样尖尖的耳朵,行动敏捷——传说他们可以变身为黑豹。大祭司是他们的领袖,在满月的夜晚,精灵们会虔诚而严肃地同大祭司一起进行神秘古老的祭月仪式。
其实我见过的暗夜精灵不多,无非就是那么几个。我住在森林最深处,与精灵们的住地相隔不是很远,经常去拜访。当然,也不是想去就去的,比如精灵们的祭月仪式——这种严肃的祭祀仪式可是不欢迎外族人的。我也就是听说过而已。
我眨眨眼睛,回过神来。
奇怪,如果说这只小鸟是暗夜精灵,那么她是如何变成凤头鹦鹉的呢?
又是个很容易烧掉脑细胞的问题。
我看着窗外,月亮很圆。戴莉尔(夜精灵大祭司的名字)应该又在领导自己的族人们祭祀了。有时候,我真希望自己也是个夜精灵,不仅因为想一睹神秘的祭月仪式,也是因为想多认识几个朋友。不过,这种念头总是一闪即逝。我的朋友也不错,数量不多也不少,只不过不是人而已。
没什么的。
猛然想起另一个森林的另一个朋友。她叫玛雅,玛雅·克伦威尔。玛雅是个血灵,有点孩子气,很可爱,几乎没有嗜血的欲望。她从地狱血池中出生,瞳孔血红,红得特别妖异但也特别漂亮。她的名字拼写我还依稀记得一点儿,Maya Clover。我曾经逗过她:“原来你是棵从玛雅来的苜蓿草啊,怎么变成血灵的?”她也很不客气地回敬我:“那你是哪儿来的魔女呢?”对,这两个问题,我们谁都回答不上来。因此,就互相逗着玩。那时,玛雅好像告诉过我,艾迪拉,你好像快要学会笑了哦。
学得会?
我摇摇头告诉自己,你也太容易走神儿了。如果等会儿乔伊娜进来,我正好转换视线,那还得了。从不刻意去睡的我做了一个奇怪的决定:因为没事可干,最好睡觉。片刻之后,我对自己的暗示终于起了作用。木头眼皮直打架的我,在月白和暗紫的混合光中睡着了。
次日凌晨。
我又醒了。该死,这叫什么睡眠质量,老醒!我终于烦了,干脆睁开眼睛,不睡了。窗外的风雪声呼呼的。昨天还一片大晴天,今天居然就下雪了。我看看乔伊娜,她正蜷缩成一团藏在被子里呢。再看看埃尔比,她正把头埋在翅膀下面。唔,这丫头睡得好像还蛮香的嘛……“算了,不打扰你了。”我看看她,又把头转向了窗外。
“呼……呼……”拍翅膀的声音越来越近。紧接着,一个猫头鹰飞到了窗户前。“哒,哒。”它用喙轻轻地敲打着窗户。乔伊娜估计是昨晚玩得太疯了,睡得很沉,没有醒。“哒,哒,哒,哒……”外面风雪好像越来越大,那只猫头鹰焦急又郁闷地敲打着窗户,羽毛上都盖上了一层碎雪。
唉,粗心的女孩呀,乔伊娜……
我站起来,纵身跳到书堆上,也不管那猫头鹰是否吃惊了,把窗户拉开了一点儿。猫头鹰“呼啦啦”飞了进来。外面的风吹得我站不住脚,我拼了力把窗户关好,一屁股跌坐在书堆上,掸了掸帽子上的雪渣。然后,我就跳回我原来的位置,作木偶状了。
[ 此贴被魔女艾迪拉在2008-04-19 19:56重新编辑 ]